有个比喻很贴切:如果将一篇完整的论文比作一个人,那么,摘要和文题就有如面貌和眼睛,也可以说,摘要是“画龙点睛”!“摘要”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一、摘要的定义
摘要就是简明扼要、确切无误地记叙主文或文献重要内容的短文,是以提供该文的内容梗概为目的,一般不加评论和补充说明。其实,摘要的目的之一就是让读者或审阅专家(对于杂志或出版社即是:论文投稿后的第一位读者——编辑、审稿专家)更好地审稿或了解、浏览书文,知其内容梗概。当然,更便于众多读者理解全文或全书。
摘要分一段式(或一般性)的说明性摘要和结构化的资料性摘要,却都应准确概括正文、并与正文保持一致。可见,摘要是衣冠,展现其内里;摘要是速描,表达其功力。写好摘要是一个医生和作者的基本功。
二、摘要的形式和书写
不同的状况情势、不同的期刊要求,摘要的形式和书写不尽相同,但大致可分为两大类。
1. 一段式摘要:或称一般性摘要抑或说明性摘要、指(提)示性摘要。主要用于书著、文章简介、宣传及推荐等,或者在杂志上发表的长篇文章以及综述、讲座、病例报告等,还有指南类文章(指南、共识、规范、专家意见等),都需要“摘要”,也就是要书写这种“一段式摘要”。
但是,有的文章的一段式摘要难以让读者很好地领会到全文的要点,似乎就是文章小标题的集合,再加上一个大帽子。其实,就是因为“一段式”并没有既定的范式,并不是简单的填表式书写,所以才难写、不好写、写不好,也是本文论及的重点。
试举一例:
某篇综述“摘要”的最后一句话(此种情况并不少见)——“对……进行了讨论”。这其实就是半句话,讨论了什么?有什么重要结论?读者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自己去找吧。这就不是一个好的摘要,应该在这个“句号”之后有全文要点的表述才好,这也是必须要写的。
再举一例:
《闭经诊断与治疗指南(2023版)》的摘要(刊载于:《中华妇产科杂志》2024年第59卷第1期第5~13页):
“闭经是临床常见的症状,包括生理性与病理性闭经,本指南根据近年来国内外闭经的研究进展,针对病理性闭经的定义、分类、发病机制、诊断、鉴别诊断与治疗进行了更新和补充,以便与国际标准接轨,并协助医生和患者更好地认识闭经,强调对闭经病因进行精准诊断,根据患者年龄、存在的问题和需求提供恰当的治疗方案,达到维持女性生殖健康及全身健康,促进第二性征发育,恢复月经,帮助有生育意愿的女性实现生育目标,并预防疾病发展与诊治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并发症。”
给出了闭经的大的分类,指出了本指南的6个大的方向,并点明了“更新和补充”的资料来源以及新的理念——与国际标准接轨,既突出了本土化也突出了国际化;强调了使用本指南时的要点——病因诊断、个体化恰当的治疗,也强调了本指南的五大目标。
这篇摘要,虽着墨不多(仅214个字),但做到了提纲挈领、要点突出,让人读后大致认识到了闭经的诊断和治疗的大方向,也让人有了深入阅读全文的欲望。但公允些说,如此重要的“闭经”问题,摘要的内容似乎可以再丰富一些,如本指南对闭经诊治的处理规范较前有何进展及特点等。
2. 结构化摘要:一般是用于研究性论文、杂志论著等的开篇导言,在杂志,就是临床研究、基础研究、短篇论著3个类栏目下的论文的摘要。
一般由5部分组成:目的(Objective)、方法(Methods)、结果(Results)、讨论(Discussion)、结论(Conclusion)。
正因为它是结构化的或“八股式”的、资料性的或“填充式”的,所以,有既定的书写范式,写作时按照既定的规定/规则填写/书写作者论文的内容即可。
结构化摘要看似书写简单,但写好也并非容易。首先是:[ 目的]要准确、明了,只需两三句话,就得表达清楚。那就是摘要的“眼睛”。[ 方法]较为难写,太简单,表述不清楚;太复杂,也很难让人抓住要领。所以,方法的描述是有些艺术的,无论是流行病学调查、临床总结、病例系列还是实验室研究,都要简明地把本文的方法学扼要地讲清楚。无论是一般性的统计,还是较为高深的实验研究,能让读者看明白、看得懂、能复现,是需要一点技术“方法”的。[ 结果]应该好写,但也要抓住重点,把要阐述问题的结果(主要的、重点的)告诉读者,不是繁杂的罗列。“结果”是丰收的种子,粒粒皆辛苦,却要注意取舍,不可过于累赘。[ 讨论]就比较难写了。对要讨论的几个主要问题要简明表述,不可以过度展开,读者可以去读正文。但讨论的几项重要内容却是不可含混,不可省略。那也是读者关注的,或者引导读者耐看正文的。而,[ 结论]就是本文的精髓,就是把最需要让读者知道的关键问题总结在这里。
可见,结构化摘要,不是简单的“填空”,而是实在内容的艺术表达,写作之难不在一般性摘要之下。
三、摘要书写中常见的问题
无论是结构化、还是一段式的摘要的书写,比较容易出现的问题有:(1)摘要的内容太过梗概,文字粗糙,信息量不足,不够全面。(2)两个极端:过于简短,不清不楚;罗列过多、表述模糊,不得要领。(3)结论不够准确,或者繁杂不明。(4)摘要中出现不必要的内容,或者严重缺项。
此外,“英文摘要”也应引起重视。英文摘要除了中国的英文杂志以外,中文杂志的英文摘要日趋受到关注,它不仅需要有丰富的内容,还应该有很好的英语表述。英文摘要是中外交流的简捷途径,有些读者就是靠英文摘要了解该方面的发展状况的,甚至引用或者做索引,因此必须把英文摘要写好。
摘要是一部书著或一篇论著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读者最直观的、最初的印象和导引,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对摘要的书写,或书写好摘要,却还重视不够或掌握并不理想。因此,一本好的书,一篇好的文章,还应该有好的摘要,这才是周全的、理想的。本文结合本刊的工作实践,阐述了摘要的两种主要形式和基本的书写方法和注意的问题,供同道们参考、批评。
本文编辑:沈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