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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尔格·雅科梅(Jorge Jácome)作为导演和艺术家,现居里斯本。他出生于葡萄牙的维亚纳堡,在澳门长大。毕业于里斯本戏剧与电影学校导演与剪辑专业,曾在2014至2016年期间于法国Le Fresnoy国家当代艺术中心学习。其长片首作《超自然》(Super Natural ,2022)曾入选柏林国际电影节论坛单元并获费比希奖,并入选第六届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纪录之光”展映单元,其短片作品《花之岛》(Flores ,2017)、《过去的完美》(Past Perfect ,2019)、《蘑菇》(Shrooms ,2023)等曾入选柏林电影节、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等多个国际影展并在纽约现代艺术馆、泰特现代美术馆、巴黎东京宫艺术中心等多个艺术馆展出。除了担任电影制作人,他还为其他电影人的项目进行剪辑,并定期参与表演艺术项目的合作。
若尔格·雅科梅的作品总是聚焦于动植物,不仅展现人类与非人类的独特魅力,更通过这两者的互动探讨了人类社会内部关系与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的纽带。同时,若尔格常常模糊虚拟与现实的界限,在虚实交织中反思现实世界,并赋予观众浪漫的幻想。他的作品在主题上丰富多元,而在影像语言上亦富有创意,为观众带来迥异于传统电影的崭新体验。若尔格巧妙融合多种媒介,不仅丰富了视觉表现,也通过视觉与听觉的协作让观众仿佛置身其中,甚至传递出触觉的体验,突破了平面影像单向传达信息与情绪的局限。
在短片《花之岛》中,导演若尔格·雅科梅巧妙地运用了历史和想象,将虚实交织的叙事手法贯穿全片,呈现出对现实的深刻反思与浪漫幻想的交融。梦幻般的紫色色调中,短片叙述了远离大陆却仍然被卷进全球化浪潮的亚速尔(Azores)群岛的故事。绣球花作为亚速尔群岛的象征,是20世纪从外部引入的观赏植物,但因其强势生长,占据了当地植物的生存空间,被视作入侵物种。这是现实真实发生的,但是导演在短片中夸大里这一点:短片中的绣球花不仅侵入自然界,还蔓延至人类生活空间,攀上了电线塔、破进人们的家里甚至生长于电视上,象征了外来力量对自然与人类居住环境的侵蚀。
值得注意的是,绣球花千里迢迢地强势入侵北大西洋深处这一群岛,在短片中似乎也有更深层次的含义。自15世纪,葡萄牙人便发现了和定居于群岛,在这进行农业生产和进出口贸易。绣球花所暗含的殖民历史无疑唤起观众对1974年葡萄牙康乃馨革命的联想,这场标志性的不流血革命指引葡萄牙走向民主和去殖民道路,因此康乃馨被这段历史赋予了民主和反殖民的象征含义。然而在《花之岛》中,绣球花却象征着与康乃馨相对立的力量——它是入侵的殖民者,强势地占据了当地的资源与空间,迫使大多数无法继续正常生活的岛民离开家园,迁往葡萄牙,群岛上已没有什么人的存在。然而,有一些人却看到了这其中的商业价值:养蜂人养殖蜜蜂,以较低成本制成花蜜并销售出去。密密麻麻的蜜蜂在努力产蜜,然后被人们割走。一滴蜂蜜滴下,然后镜头倒放,滴下的蜂蜜又回去了,这一段似乎是对人类剥削蜜蜂的批判。还有丹麦的资本进入并主导了群岛的绣球花产业,绣球花被收割和处理后出口至欧洲大陆。群岛上的本地资源在外部资本的牵引下重塑,并成为了全球化供应链的一环,短片借岛上仅存的这两种经济活动展现了资本入侵对当地经济与文化的冲击,表达了对全球化的反思。
在大多数岛民被迫离乡的背景下,影片聚焦于两位年轻士兵,他们选择参军,为的是留在岛上,在故乡陪伴彼此。在这片几乎被绣球花彻底占据的土地上,他们的存在显得尤为孤独而温暖。影片的结尾处,他们在木屋墙上刻下彼此和朋友们的名字,表达了对其他已离开岛屿的好友们的怀念和他们对家园的深深归属感,也从侧面暗示了殖民者(虽然是花)对当地人民的伤害。两人之间的真挚互动,特别是共同搭帐篷、调试对讲机的日常片段,在充满虚幻的氛围中有极强的真实感,导演说他们确实是真实的士兵也是真实的好友,这使得影片有模糊真实与虚构界限的奇妙和浪漫。通过虚实的对比,导演将群岛的历史、全球化的冲击、人与人之间的深情羁绊紧密结合,探讨了这一片土地上的复杂身份认同和全球化割裂、剥削当地的现实。
△《花之岛》剧照 ©Jorge Jácome
《过去的完美》则利用胶片光学视觉化佩德罗·佩尼姆(Pedro Penim)关于考古回溯“忧郁”词根的文本,引导观众在脑海中默念无旁白的叙述字幕。我们重返考古挖掘泥沙的现场,观察岩洞内的壁画流水、草垛里的恐龙蛋和遗落的iPhone手机,触摸包裹在胶质物体中的手指陀螺,开始不同时代人类历史与民族语言的穿梭。
2018年的网络假新闻与民粹语言以及洛杉矶“哭泣派对”中的好莱坞悲伤影像合集相继退场,顺溪而下的磁带播荡着2014年极端组织ISIS伊斯兰国官方唱诵歌曲(Dawn Has Appeared),借由本雅明背对未来的「历史的天使」之眼,我们回望了1914年一次世界开端的葬礼与意大利城市名称史、1683年伊斯坦布尔日落下的奥斯曼帝国、1282年威尔士最后一位王子死亡与国朝覆灭,最后来到回到白垩纪第三纪陨石坠落的瞬间。观众被情绪吞噬的间歇,导演用我们熟悉的卡啦OK滚动歌词播放了一首披头士的《昨天》(Yesterday),如此字幕互动设计一贯延续至《超自然》中,彻底包裹了影像的共场者。
同属于伊比利亚罗曼语支的阿根廷西语导演马蒂亚斯·皮涅罗(Matías Piñeiro)在《你燃烧了我》(You Burn Me,2024)中激活古希腊诗人萨福的诗集,完成图像-语言的链条实验。相较于后者专注于词句残缺的考究与古典美,《过去的完美》中的忧郁与愁思似乎带着某种预言性,如琥珀般封存了2019年。忙于埋葬过去,后知后觉的我们在当下仍被民粹、战争、死亡的幽灵缠绕着。
△《过去的完美》剧照 ©Jorge Jácome
在最近的两部作品《超自然》和《蘑菇》中(这两部作品分别在IDF2023和IDF2024展映),导演巧妙地通过视觉与听觉的结合来传达触觉效果。首先在听觉上,两部影片都依赖环境音增强观众的代入感,让人仿佛置身于影片中的临场氛围。特别是在强调触感的画面中,例如《超自然》的海上与温泉场景以及《蘑菇》中采摘蘑菇的场景,音效都回归纯粹的自然环境音,营造出一种让人放松和舒适的氛围,直接触及观众的感官。然而,这两部影片的“自然”氛围在听觉上也有所差异。《超自然》不仅有真实的自然环境音,还辅以磅礴、空灵的配乐,营造出一种“超自然”氛围,仿佛引导人联想到天外来物的存在。而偶尔出现的电流声更像是某种不可理解的“旁白”,增加了一种神秘的距离感。而在《蘑菇》中,音乐则更加温暖自然,融合了虫鸣鸟叫,使观众身心更贴近自然。
视觉上,两部影片都具有胶片般的温暖质感,色调柔和,并且都在画面中突出感官体验,但在表现方式上各有不同。《超自然》通过将相似触感的场景连续剪辑,以营造出一种连贯的触觉感受。例如在第一章“地球应被称为海洋”中,先是海面上人们抱着浮板漂浮的画面,随后切换到水中悠闲游动的鱼,再返回到水上漂流的人的画面。水流的环境音贯穿始终,通过镜头的交替让观众仿佛随波逐流,自由舒适地置身于水中,身体也似乎随之放松。这一章标题通过这种连贯的体验得到呼应——地球如同海洋,人类在空气中的舞动如同鱼儿在水中自在徜徉。
相比之下,《蘑菇》更倾向于在单个画面中创造触感,而不是通过不同画面的连贯。片中采菇人的手拿着蘑菇向镜头主动地展示,并用手抚摸蘑菇的表面,通过手指拨弄、触摸的细微动作,让观众几乎能够感受到蘑菇的质感。尤其是当阳光照射在蘑菇伞面的细节上,光影的对比和手部的动作相互配合,使得蘑菇伞面的质感更加清晰。画面中,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手上,这是观众能够理解和感受的,而人手触摸蘑菇也是日常中会有的触觉体验,观众可以想象自己在树林里阳光下抚摸着某种蘑菇的感觉,因此画面就在视觉和触觉上同时丰盈了起来。导演巧妙地利用观众熟悉的触觉记忆,使用熟悉的物品和场景让观众换位想象感受,使视觉体验几乎完全传达出了触感,让人产生一种“云触摸”的错觉,仿佛自己正亲身触摸蘑菇。
△《蘑菇》剧照 ©Jorge Jácome
《蘑菇》中对触觉的表现不止于蘑菇,还通过其他场景进一步放大观众的感官体验。例如,当采菇人在阳光下触摸猫时,猫的柔软皮肉在手的轻揉下轻微变形并迅速回弹,细腻的画面传递出猫毛的温暖与柔软以及猫和人共同的幸福与满足。此外,《蘑菇》也借触摸镜头传达人物情绪,表达现代独居生活的孤独。在展示独居者的状态时,人物的动作有在卷头发、卷卫衣帽的抽绳,还有在落日下玩弄头发的倒影,非常外显地表现人们百无聊赖的空虚感。这些画面也都强调了人和物的触觉,保证了整部影片从开始到结尾都保持了通过视觉传达触觉这一体验,更让观众从身体感觉到大脑情感上都能沉浸其中。
在这城市里,采菇人通过鸽子为独居者们送去蘑菇,影片中独居者们与鸽子互动,抚摸鸽子、取出蘑菇。采菇人的旁白提到,大家或许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相信人和事物之间总有联系,这种联系体现在采菇人和独居者、独居者和鸽子、鸽子和蘑菇之间。片尾处,男主角背上的鸟人纹身在夕阳下格外耀眼,他闭着眼仰头,天空中飞翔的鸽群在闪回镜头中覆盖了他的上半身。此时他闭目,仿佛通过精神上的“遨游”获得了自由,与鸽子自在的飞翔形成呼应,展现出一种精神与自然的延伸关系。《蘑菇》除了通过平面荧幕为观众创造独特的感官体验,也完美传达了导演“万物之间皆有联系”的思想。
影展体验 & 成长经历
若尔格·雅科梅:我的体验非常棒,我与其他评审团成员已经观看了所有竞赛单元的长片和短片,它们的高质量让我们感到惊讶。很多影片突破了纪录片的传统界限,带来了新的视角。此外,这个电影节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能够将校园、学生、电影创作者和观众聚集在一起。之前很少看到能这么成功地把不同群体融合在一起的影展。
纪录公社xIDF:你小时候在澳门长大,在葡萄牙接受了专业的电影专业教育,后来在法国学习了当代艺术,跨文化成长体验以及学习当代艺术的经历对你的电影观念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客+主=鬼》剧照 © Jorge Jácome
视觉实验 & 声音设计
纪录公社xIDF:您的多部作品都是与摄影师Marta Simões 合作,《花之岛》中梦幻的紫色带来科幻的感觉,《过去的完美》和《魔菇》使用了许多胶片色彩技巧,《超自然》中使用了DV、AR、手机、DV、红外线成像的不同媒介,你们是如何进行视觉实验的?
若尔格·雅科梅:我与摄影师Marta Simões的合作已有十五年之久,我们相识于葡萄牙里斯本高等戏剧与电影学院(Escola Superior de Teatro e Cinema)。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同事,总是一起讨论电影创作的各种可能性,虽然每部影片之间存在某些联系,但我们始终将每一部作品视为独立的有机体。
通常在一部电影作品只会使用一种类型的摄影设备,但我们认为世界如此复杂,仅用一种视角往往不足以呈现。《超自然》中,我们使用了六七种不同类型的摄像设备,不同拍摄方案带来不同质感,用iPhone拍摄大海与超16毫米胶片完全不同,在我们最近的作品中甚至使用了十二种,我们喜欢思考如何从不同拍摄视角来观察世界。
纪录公社xIDF:你的影片旁白设计令人印象深刻,比如《花之岛》中的自述,以及《过去的完美》省去旁白只使用字幕,到《超自然》创造出一门“语言”,你如何看待电影旁白与观众的对话感?
若尔格·雅科梅:我的创作过程中,剪辑是最重要的一步。我通常会花很长时间进行剪辑,有时甚至需要一年时间来发掘素材的潜力,剪辑是我理解影片的主题、确定叙述方式的阶段。我认为影片的叙事往往是一种探索的过程。
比如在《过去的完美》和《超自然》这两部影片中,叙事不一定要由人来完成,在《超自然》中,银幕以一种自我叙述的方式呈现;而在《过去的完美》中,只有字幕传达故事,而没有旁白。我喜欢通过电影叙述和观众有一些互动,跟他们对传统电影的期望开开玩笑。
△《过去的完美》剧照 © Jorge Jácome
材料收集 & 非人视角
纪录公社xIDF:你在《魔菇》中的导演阐述提到是科学论文给你带来有关生物的灵感,你怎么收集这些学术材料?如何将它们转化为虚构剧本和最终影像?
若尔格·雅科梅:我会从各种来源收集信息,例如,如果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有意思的文章,我会将它保存在桌面或手机上。有时候,它并不是为了我当前的电影项目,而可能是为了我明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后要做的某个项目。从世界各处收集不同的信息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我们可能会将科学论文与一个有趣的TikTok视频、一本日本摄影书的图片,或是在晚餐时有人说的一句话整理在一起,多媒介的混合可以帮助我激发创作灵感。
纪录公社xIDF:您会从很多地方获取灵感,请问您能否分享一些对您创作有影响的电影或艺术作品?
若尔格·雅科梅: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我的作品没有明确地参考某个电影或艺术作品。如我前面所说,我的灵感来自各个领域,比如像我现在进行的采访。我面前有三台不同的相机,还有两个人在问我很有趣的问题,这些都可能会影响我下一个项目,而不一定是我喜欢的某位导演的作品。
纪录公社xIDF:每部影片中几乎都有动植物的出现,引我们进入一种非人视角,你在日常生活中如何保持观察非人类生物的习惯,并在您的电影中呈现有趣的动植物形象?
若尔格·雅科梅:我想有时我只是厌倦了人类这个身份,哈哈。所以当我准备进行拍摄,思考下一部电影内容时,我会更想尝试与非人类生物合作。电影制作需要合作,我很享受这种与多人一起工作的感觉,但有时也需要将目光从人类自身转向外部去观察环境。
植物和动物很迷人,因为它们带有一种我称之为“超自然”的特质——它们并非属于自然的一部分,而是某种更宏大的存在,它们给我带来许多灵感。尽管这种灵感依旧是以人类的视角出现的,因为毕竟我还是人,与其他人类一起制作电影。我很喜欢与植物和动物共事,但大多时候,这也是为了表达自我。
△《超自然》剧照 ©Jorge Jácome
身体表演 & 观众互动
纪录公社xIDF:影片中的人物表演以及彼此之间的互动都很真实,《花之岛》的军人友谊,《超自然》的表演艺术剧团,《魔菇》中男主角触摸衣物以及猫咪的动作很自然,您参加过许多表演艺术,这些经验如何帮助您指导非职业演员的表演?
若尔格·雅科梅:我很幸运,在电影学院毕业后便开始与许多表演艺术剧团合作。我当时的收入来源之一就是拍摄戏剧和舞蹈演出。通过这样的机会,我深入参与了这些戏剧和舞蹈剧团的创作过程,也逐渐理解到他们的工作方式与电影的不同。在电影中,一切都集中在拍摄阶段,而在戏剧和舞蹈中,演出前的过程更为重要,甚至比表演本身更为关键。因此,我的电影创作中也融入了这样的观念。
对我而言,创作过程比影片的结果更重要。这个过程包括拍摄前的排练与对影像素材的挖掘,也包括后期剪辑,因为剪辑本身也是一个不断发现的过程。例如,在剪辑时,我经常会邀请演员参与其中,让他们看看自己在片中的表现,看看是否有觉得不适的地方,或是探索其他表达方式。我们会花很多时间讨论旁白,有时候旁白是在剪辑阶段与演员一起完成的。例如在《魔菇》进入剪辑阶段时,主角与我们交流的内容最终也加入了影片。这种混合了排练、讨论、聚餐的过程,深刻影响了影片最终的呈现。
△《魔菇》剧照 ©Jorge Jácome
纪录公社xIDF:我们在影厅中看《超自然》的时候,许多观众睡觉了,但醒来后并没有“看电影睡着的愧疚感”,反而感到亲密和包裹的感觉,这是因为你的影片创造了开放的情景。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会在意观众观影睡觉吗?
若尔格·雅科梅:我无法控制放映室内发生的事情。我喜欢影院在某种程度上是“活”的,生活本身在放映室内上演。我不能控制观众会笑还是会睡着,或者他们是否会在观看时思考自己的生活。因此,我并不太关心观众对我电影的反应,我希望他们至少能确认自己正在观看和听到的内容。如果电影让他们想要入睡,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电影本身也传达了这种信息:如果想睡就睡,想舒适地坐着也可以。我们的电影比较挑战观众,因为它一直在变化,非常哲学化,我们希望观众在观看时感到舒适。
电影长度 & 未来项目
纪录公社xIDF:在之前的采访中,你提到《超自然》是在疫情背景下诞生的,实际拍摄时间有两周,作为您的第一部长片作品十分完整,您如何看待长片和短片制作的区别?
若尔格·雅科梅:对我来说,短片和长片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我知道许多电影制作者在职业刚开始时做短片,想着何时有机会就去制作他们的第一部长片,但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每个项目都是独立的,短片和长片同样重要,唯一的区别是时间和资金。例如,《超自然》的制作成本低于我新的长片。我不想说资金是主要区别,因为这并不准确。在我看来,短片和长片的区别仅在于时间。人们常说短片是一个可以尝试新事物或探索新语言的地方,但我认为长片也可以这样。
若尔格·雅科梅:我现在在杭州,周一回到里斯本后,我将开始剪辑一部新的长片。这是一部关于葡萄牙某座城市的影片,可以说它有点像美国的51区。大家知道,美国51区充满了奇异现象和外星人的传说,而葡萄牙有一个地方,虽然小很多,却有些类似。
这个地方有趣在它刚好形成一个地理三角形,它与世界上最著名的三角形——位于加勒比海的百慕大三角有关。在百慕大三角中,很多飞机和船只都会神秘消失。而在影片中,我们会提出一个设想:如果在百慕大三角事物会消失,那么世界上是否存在一个三角形区域,事物会在那里出现?我们假设这个地理三角形正是在葡萄牙。
采访 | 泽伟、阿强
撰文 | 阿强、泽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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