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生母:晚年住地下室,临终求见女儿遭拒,遗物让张爱玲崩溃

情感   2025-01-02 22:02   江西  


这个出身世家、裹着小脚的女子,却毅然选择离婚、远渡重洋;而这份美丽的叛逆、性感的张扬,也成为中国第一代“出走的娜拉”。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这是张爱玲在《留情》里发出的一个感叹!
对张爱玲来说:这千疮百孔的感情,不仅是爱情,更包括亲情,尤其是母爱。
作为才华横溢的民国女作家,张爱玲的作品中出现过许多母亲的形象。
可不同于别人笔下温柔、贤惠、端庄的母亲,她的文字和描写,总是尖锐的、冰冷、无爱的。
如《十八春》中的顾太太,眼睁睁看着二女儿近乎完美的爱情被断送,却在金钱的诱惑下心安理得地走开,独留二女曼桢绝望哭喊。
如《花雕》里的郑夫人,为了守住自己的私房钱而不肯给女儿治病,眼睁睁看着女儿‘一寸一寸地死去’。
冰冷文字的描写,也折射出张爱玲那片广袤的寒凉。
心理学指出:童年亲子关系,会内化成一个的内在关系模式,从而决定一生的性格命运。
对张爱玲来说,母爱,始终是生命中的缺失和匮乏。
她是一个传奇,而母亲黄逸梵的一生,却要比张爱玲更加传奇。
这个出身世家、裹着小脚的女子,却毅然选择离婚、远渡重洋;而这份美丽的叛逆、性感的张扬,也成为中国第一代“出走的娜拉”。
胡适曾评价黄逸梵:一个是个不庸俗的女子。
即便拿今日眼光来打量黄逸梵,性感、优雅、睿智、洒脱…依旧是她最为独特的标签。
出身于权贵之家的黄逸梵,却始终崇尚新思想。
在新旧交替的年代中,她剪了最时兴的学生头,穿上最流行的百褶短裙高跟鞋。
寻常女子读四书五经时,她却翻着最新的杂志《新青年》、《妇女时报》…
或许是那渴望自由的天性,让她想要冲破女性身份的束缚;在闺阁之中,黄逸梵便学习画画、插花;她的人生像一块海绵,竭力吸收着一切新生的事物。
22岁那年,由家里人做主,她被许配给名臣之后、李鸿章的外孙张廷重。
门当户对的旧观念中,两人可谓万分般配。
只是,生活从来不是推理,顺理成章的情形总是太少。
作为典型的晚清遗少,张廷重的思想很是平庸顽固;每日除了喝酒、抽大烟,还经常逛窑子;甚至在婚后,公然与一个叫做“老八”的失足女出双入对。
丈夫这般花花公子的低俗品行,让黄逸梵深恶痛绝;她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个坐拥金银千万,却日日坐吃山空的家庭。
无休止的争吵过后,机会终于来了。
1924年,得知张茂渊前往欧洲留学,黄逸梵想尽办法,争取来了监护人的身份,与小姑子一起远赴欧洲。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黄逸梵的出国决定,无疑在家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特别是丈夫张廷重,更是强烈反对;为了抗议妻子的行为,他甚至摔坏烟枪,踹着粗气叫骂…
为了防止妻子离家,他甚至自导了偷盗闹剧,偷了她们的行李和船票。
但这场闹剧并没有阻止黄逸梵的离开,反而让她更加坚定决心。
离家远赴欧洲这年,女儿张爱玲才4岁,儿子才3岁。
毫无疑问:这场追求自由的抽身而去,也分割了原本温暖的母爱。
来到法国的黄逸梵,就像飞出囚笼的鸟儿。
她去了卢浮宫看展览,去美术学校学画画,拜大画家徐悲鸿为老师,和徐悲鸿夫妇成为好友。
她与胡适等名流谈天说地,喝酒打牌,还和小姑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一对三寸金莲居然也能滑得很好…
原本死气沉沉的生活,突然注入了全新活力;这样的快乐,让黄逸梵更加着迷。
只是好景不长,张茂渊留学回国,而身为监护人的黄逸梵,也没有再继续留在国外的理由了。
犹豫不决时,丈夫张廷重也写来书信;在信中:他忏悔自己的过往行为,并且表示会与其他女人断绝关系,戒掉大烟,并盼望黄逸梵回家,一家四口团圆。
这番真切的忏悔和挽留,也动摇了黄逸梵的心;本能的母性,让她也抑制不住对一双儿女的思念。
再次回国,张爱玲已经8岁了。
这个天性敏感的女孩,对于母亲的到来表现出极度的欢喜,甚至写了整整三页纸来表达对母亲的欢迎。
可无奈的是:不合时宜的婚姻,就如同磨脚的鞋子,一分钟都凑活不得。
黄逸梵回家仅有一年的时间,张廷重老毛病又犯了,躲在家里抽大烟,甚至故意不支付生活费,期待花光黄逸梵的陪嫁之后,让她失去资本,再无离开的可能。
彻底对婚姻绝望的黄逸梵,只好在律师的帮助下,提出了离婚。
而这份离婚协议中,张爱玲和张子静这对姐弟,则被留在了张家。
本着对自由的向往,她再度前往欧洲游荡;只是这一次的离去,让她与女儿张爱玲之间的鸿沟,毕生难平。
在无法妥协的婚姻围城中,她的离去是必然;而在无法修复的亲情关系前,母女两人的疏离,似乎是无法背离的宿命。
因为无法背离,黄逸梵用了一生时间偿还。
在张爱玲看来,母亲是家族里最“罗曼蒂克”的人物:美丽娴雅,裹足女人,却脚步自由…
这样美好的印象,也让张爱玲能够清楚区分父母的世界:如果父亲的世界是飘着鸦片味的、幽暗霉烂的一角,那么母亲的世界,则是满目璀璨、明亮而优雅的。
这样看来:黄逸梵与张廷重的离婚,更像是两个迥异世界的分裂。
而世界的天崩地裂,也让无辜的张爱玲以及弟弟张子静深陷炼狱,满目疮痍的亲情撕扯间,尽是痛苦煎熬。
黄逸梵和张廷重离婚后,张爱玲和弟弟张子静仍旧留在张家,由父亲抚养。
可本该慈爱的父亲,给予张爱玲的,却是惨绝人寰的冤枉、暴力、软禁和伤害。
为了获得上学的机会,张爱玲搬去与母亲同住。
没有和母亲近距离相处前,张爱玲心目中的母亲是海外仙子一般的存在;可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时,黄逸梵的一切缺点也都暴露无遗了。
她是勇敢出走的新女性,但骨子里却是自幼娇养的富家小姐。
她崇尚享乐、却始终没有真正的职业,这就导致手头拮据的她,经常因为给张爱玲花钱补习功课而抱怨:“都是你,我好久没买新衣服”。
“都是你”这样无心而惯性的指责,也成为囚困张爱玲一生的魔咒!
黄逸梵给予张爱玲的是嫌弃和指责,给予儿子张子静的,却是无可奈何的舍弃。
那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男孩子,在父母离婚、姐姐搬去和母亲同住没多久,这个仅有10岁的男孩子,抱着自己的破球鞋,敲响母亲家的门,随后以胆怯却期待的神情,请求自己的母亲:
爹爹他们对我不好,我能不能也和妈咪住一起?
长久的等待,得到的却是母亲黄逸梵冰冷的回答:“我没有能力负担两个孩子的开支。”
一句话,熄灭了张子静毕生的期待。
与女儿的相处中,黄逸梵的嫌弃和羞辱,给张爱玲的身心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父母都在否定她,忽略她,贬低她,冷落她,遗弃她。
她不被看见,也不被爱,成为了心理上的弃儿。
被抛弃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哭闹的,她唯一能学会的疗愈方式,便是无休止的冷漠。
为了不再遭人话柄,张爱玲记录下了母亲为自己花的每一笔钱,将这些当做未来必须要还的借条。
后来,张爱玲终于攒够钱财,特地换了两根金条作为借款和利息还给了黄逸梵。
她小心翼翼赔笑道:这些年您为我花了这么多钱,我一直心里过意不去。
疏离的语气,像是一个陌生人,对待另一个陌生人。
在张爱玲看来,还清母亲的这笔钱,便是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枷锁,而同时卸下的,还有母女间本就摇摇欲坠的亲情,从此两不相欠。
可这番行为,却着实伤透了黄逸梵的心。
也是那瞬间,高傲优雅的黄逸梵才明白:她与女儿之间,有一条再也跨越不去的鸿沟。
为了弥补往昔的亏欠,黄逸梵也努力过:
她开始在亲朋面前,称呼女儿的小名“小瑛”;她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张爱玲,作为母亲,始终是爱着自己孩子的。
有一次,张爱玲在一次午睡中,腿不小心被烫了个泡。醒来时,她脚踝已经肿得老高了。这个泡迟迟不好,灌了脓也依旧未见好。
黄逸梵知道后,一向爱干净的她,竟然亲自拿把小剪刀处理了伤口,当冰硬的剪刀轻轻剪掉女儿破裂的皮肤时,黄逸梵拿剪子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这样的变化,让身边朋友都吃惊:你何时变得如此温柔耐心了!
可是,结果是悲哀的。
早年的张爱玲遭受了父亲的虐待,母亲的厌弃,早已失去了一切袒露心扉的机会。
面对母亲的关心和好意,她像是受到惊吓般,慌不择路地选择逃离。
不忍张爱玲为难,黄逸梵最终离开了;经历了纷繁的情感,她迁居英国。
似乎母女永不相见,才是留给彼此的体面成全。
独在异国的黄逸梵,晚年没有想象中的安稳。
特别是20世纪50年代左右,早已风华不再的她,再无法拥有美丽的邂逅和浪漫的异国情缘,为了生活,她只能找到一家工厂做缝纫女工,而微薄的收入,只够她租用一间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每天与寂寞为伍的她,失去了最体面的生活,也失去了迷人的优雅。
1957年,晚年的黄逸梵在贫困和疾病的折磨下,自知时日无多;孤苦伶仃的她,颤颤巍巍地书写了人生中最后一封信,那是给女儿张爱玲的。
在信中,她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现在就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可同样颠沛流离半生的张爱玲,看完母亲的来信后,却以为她是病中窘困,无力支付医药费,她急急忙忙地挤出一百美金,汇了过去,并借口“机票太贵”拒绝了母亲的要求。
时隔多年,尘埃落定。
也许再不会有人知道黄逸梵收到这一百美金时,是怎样的心寒和绝望;但多少也能猜测,对于张爱玲的选择,黄逸梵是心痛的,却也是理解的。
那个自幼不曾得到过爱的女孩,又怎有能力去爱他人、善待他人!
一年后,黄逸梵凄凉离世;而她的遗物则远渡重洋,出现在了张爱玲的家门口。
当得知母亲去世的噩耗后,不愿接受现实的张爱玲面壁而哭,大病一场,直到两月后才有勇气整理母亲的遗物。
那是母亲为她留下的一箱古董,在艰辛的时候,一件小古董就卖了八百六十美元。
作为母亲,她不曾好好爱她,却在后半生用尽了方式去赎罪和弥补。
只是,从黄逸梵离世的那刻起,张爱玲心中的怨怼和缺憾,却再也无法被抚平了。
又过了许久,时代翻天覆地。
曾经傲骨芳华的那个女孩子,也成为了深居简出、与世隔绝的老人。
晚年的张爱玲,很少与人来往,却常常面壁而坐,喃喃独语。
偶尔的访客以为她在念佛,她却有些自嘲地解释:“我在与我的妈咪说话呢!来日,我一定会去找她赔罪的,请她为我留一条门缝!我现在唯一想说话的人,就是妈咪!”
娇嗲而亲昵的称呼,几乎不像从张爱玲口中呼出。
在混沌的意识里,她始终想要靠近的那个人,仍旧是自己的母亲。
她曾视亲情为囚笼,用尽一生时光出逃;可兜兜转转、人至暮年,在汹涌如潮的往事中,那些最为温暖和眷恋的回忆,却始终是与自己血脉相恋的至亲。
只是这回忆荆棘丛生,藤蔓千里,终究在心里落了根,生了刺。
这样的禁忌,她不敢去触碰。
只能以远观的方式,默默等着,等着与母亲在天堂重聚的那天。
若是再相逢,那些因防备而生的铠甲,也会变得柔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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