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清华荣誉毛衣中的校队字母文化

文摘 2024-12-01 11:52 美国

翻开《百年清华体育画册》，下面几张照片引起了笔者的注意。图1是一张带有当年原始注释的照片，明白无误地标明这位学长为“清华荣誉毛衣获得者，也就是说她身上穿的是清华的荣誉毛衣。这张照片的注释让我对其他几张照片（图2，图3）中的学长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图1，这张照片的原始注释提供了解读下面两张照片的重要依据

图2，孙立人（中）与其他两位荣誉毛衣获得者

图3，后排右2赵燕生也是一位荣誉毛衣获得者

顺便说一下，图3中穿荣誉毛衣的赵燕生学长是张学良夫人赵一荻的六哥，后来跟图1的吴靖学长结为伉俪(图4)。中坐左二是后来开着飞机撞击日军敌舰英勇牺牲的抗日英雄沈崇诲学长，据说是电影《无论东西》里王力宏扮演角色的原型。

图4，赵家兄妹与吴靖学长共游香山合影

据吴靖学长介绍【1】，当时清华学生凡参加运动队的5个项目者，奖励一件有清华标记的毛衣。她本人因参加了篮球、排球、田径、游泳、滑冰队，荣获此件特殊毛衣。

在美国校园体育文化中，获得带有学校字母的毛衣或夹克是一项很高的荣誉。鉴于早期民国时期的校园体育主要由美国教会学校和基督教男青年会推动和发展【2】，清华的荣誉毛衣应该跟美国校园体育的这一传统有关联。

美国校园体育的校队字母文化

校队字母是美国校园活动中颁发的一种荣誉奖励，用于表彰学生在某些活动中的卓越表现。获得校队字母意味着其接受者是一名合格的校队成员，并且达到了特定的标准。获得校队字母的人通常被称为“字母生”（Letterman）。

奖励字母通常使用代表获奖者所在学校的颜色和首字母设计。字母徽章主要由雪尼尔绒线和毡布材料制成，标准尺寸范围为4英寸（102毫米）至8英寸（203毫米）。其中，4英寸（102毫米）和5英寸（127毫米）通常用于表示预备校队（Junior Varsity）队员的成就，而6英寸（152毫米）至8英寸（203毫米）则表示校队（Senior Varsity）队员的成就。图5中左下角的队员年龄明显比其他人小一些，他身上的字母也比其他人小一号，可能代表其来自预备校队。

图5 1913-1914年间的清华篮球队合影

校队字母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中期。随着团队运动的兴起，对制服的需求增加，同时也需要标识符。这一需求通过使用校队字母得到了满足。

1865年，哈佛大学棒球队首次在灰色法兰绒运动衫上绣上了旧英文字体的“H”。1875年，橄榄球队开始使用“H”。自1865年字母引入后的25年里，球队队长会允许参加重要比赛（如对阵耶鲁或普林斯顿）的特定队员保留绣有“H”的运动衫作为奖励。如果球员未参与重要比赛，则需在赛季结束后归还运动衫。这种奖励机制可以算作校队字母作为荣誉奖励的开端。1891年，哈佛大学棒球队首次定期使用“字母毛衣”，这件毛衣为黑色，左胸有一个小的深红色“H”。

从1890年代到1930年代，字母毛衣一直是奖励字母的主要载体。1920年代和1930年代，另一种载体是体育场毛毯披肩（Stadium-style Blanket）。到了1930年代，字母奖开始出现在皮袖羊毛身的夹克上（图6）。

图6皮袖羊毛身的校队夹克

校队字母夹克不仅仅是一件服装，它深深植根于美国高中和大学的传统文化中。颁发校队夹克是表彰学生在各个领域，尤其是体育运动中所付出的努力、奉献和取得的成就的有力方式。

这些夹克通常采用学校的颜色和吉祥物设计，校队字母通常被缝在夹克的左胸部，象征着运动员的心血和奉献。额外的补丁或刺绣可以标示具体的成就，例如运动项目，冠军头衔、领导角色或参与年份，使每件夹克都具有独特的个性。

校队夹克不仅象征参与，更代表卓越，是对运动员技能、努力和对运动及团队承诺的有形认可。当学生运动员穿上校队夹克时，他们与队友和同学之间形成了可见的纽带。这种凝聚力超越团队范围，增强了整个学生群体的共同认同感。他们不仅是在展示自己的个人成就，还在代表学校的精神，荣誉和价值观。在校园或比赛场上，校队夹克的出现是学校体育实力和背后辛勤努力的提醒，也激励了低年级学生争取类似的荣誉，营造了一种追求卓越成就的文化氛围。

近年来，校队夹克已超越了其体育运动起源，成为时尚与街头潮流的重要元素，因为它代表着卓越和荣誉。高端设计师和主流品牌都将校队夹克式样纳入他们的系列和T台展示。比如巴黎奥运会美国队的队服感觉融入了一些校队夹克的元素（图7）。名人和网红频繁穿着校队夹克，更巩固了其作为时尚多样化衣橱单品的地位。

图7，巴黎奥运会美国闭幕式队服

这种变化将校队夹克的受众范围扩大。如今学生、时尚爱好者甚至专业人士也爱穿校队夹克，为他们的服饰增添一丝怀旧和运动感。传统设计与当代时尚的融合确保了校队夹克在当下潮流中的相关性和吸引力。

校队夹克既继承了美国高中和大学文化的深厚遗产，又融合了动态、多变的时尚风格。随着学生和运动员不断创造辉煌，校队夹克无疑将继续作为他们的成就，自豪感和人生历程的珍贵象征而存续下去。

了解这些文化背景，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接近和理解清华百年体育教育的传统和精髓。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