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跃东
每一个走过青春的人,有谁可以忘了曾经拥有的初恋?每一位读过《相思》的人,有谁可以忘了诗佛?每一个少男少女,至今还长吟“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多年来,对于一位从山村走出来的娃子,早已养成个习惯。每一次一看到婵娟上了柳梢头,就想有谁在遥空回想千里之外的春天?每一次一听到呢喃之声,娃子就总想觅一觅、见一见,看是否曾识;亦总想问一问于归燕子,一食红豆是什么风味?不吐之时,总觉如鲠在喉。毋庸置喙,多愁善感的娃子,心中独自拥有一个美好的世界、美好的童话。
这一天半晌,随着急促敲门声,娃子一开门迎来了小妹莲子。她连拖鞋也没更换,就一屁股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娃子偷偷一瞧,见她一脸素妆,眼圈红肿,眉宇发暗,已然猜到几分。但他却不想,把窗纸一下捅破,便道:“正好,小妹你随我回一趟老家,我们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于是,他穿上外套,也不管莲子是否乐意,一边取上车钥匙,一边拽了拽她,便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开着车窗,微风习习,满目生机盎然。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我们回去干么?”“带你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然,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又默默不语。几十分钟的路程,一晃就到了。
两人在村口,站了一会儿。此时他们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一片空空。老院没了,家也没了,乡人也渐渐陌生了,一切皆在记忆中。怅然之间,娃子莲子一转身,向田堰走去。她已猜到了哥哥心思,他是要带她去一个,他们小时候常常玩耍的地方。虽说名叫十亩坡,数百米之距,一瞬间就看到了。一乱眼参差酸枣树,一映入眼帘,她就露出了少女的羞涩和一些笑容。恰似返璞归真,灵眸一眨一闪,不等招呼,就小跑起来,去摘酸枣。待娃子到了跟前,她已摘了数十个。她挥了挥,又继续下手。好在无人曾撷,乃为她幸。
蓦然,一声轻噫,引得娃子回头一看,一刺刺破了嫩手,流出了盈红血珠。他赶紧过来,握住她手,一边查看有无留下尖刺,一边轻轻吹。她一撒娇,“好疼!”也好在没有断刺,不用再受挑针之痛。娃子从包中,取出创口贴一贴,她又继续摘起来。待她兜儿满满,便在草坡上,一起坐下来。此时,娃子才滔滔不绝。
“南国有红豆,北国有酸枣。都是相思之物,何曾相似,但酸枣应更胜一筹。小妹,你是知道的。当初咬时,一碰酸入骨三分,之后才觉甜味。待再遇之,未咬就已流酸涎。你不见红豆树,未必有尖刺。但酸枣树,长满了零零落落的尖刺,一不小心就会刺出血。莲了,从小玩到大,你可真懂?你可明白?
你看一看,在这大山深处,有四只眼睛,依然在看着你。要让九泉之下放心,你可明了?”娃子禁不住眼圈湿湿。“摘酸枣,从头再来,感觉自是不同,你可看透?”
莲子点了点头,笑成了一朵花。“好吧,我们该回去了。”
——随着一溜风烟,山村留在身后。但一山村的相思,一山村笼罩下的味道,在娃子看来,总关酸枣烟雨。酸枣虽小,却点缀了心中的山空。
作者简介
王跃东 祖籍山西榆社,曾任《榆社报》编辑。曾出版诗词散文合集《幽轩聆涛》《晓月凤曙》《独钓江雪》《给月儿长上翅膀》,合辑《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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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水银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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