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啊，你是菜酒 | 散文 马其亚
文摘
2024-11-19 21:5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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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罢集，赶集的人快要走完了。卖姜的老张头收收摊子，计划打道回府。老张头家在北面山东省，离这儿快有一百里路。他用胶轮车推着一百多斤生姜，来这里好几天，赶了附近几个集市，终于卖完了。 旁边摊位卖扫把的本街人老李头说：“昨天您请我喝酒，今天我请您。刚才在供销社柜台打了两瓶酒，一瓶一斤，咱俩把它喝完了，您再走不迟。”老张头也不客气，接过酒瓶。他就喜欢喝酒，一天三顿，一顿至少半斤。饭可以不吃，但是酒不能不喝。老李头也是，把酒放在茶壶里，走哪儿都拎着，想起来就喝。在街上摆摊，就为了挣点酒钱，有时挣不到钱，就把家里的粮食卖了打酒喝。他们还有两个共同特点，一是从来不醉，头脑晕噔噔的，说话刚刚的，干什么都不误事，二是只喝酒不吃菜，或者很少吃菜。老张头摸摸自己的衣包，然后跟老李头说：“我这里，煎饼吃完了，还剩下两粒盐豆子，咱们一人一粒。孬好有点盐味哈！”老李接过一粒盐豆子，两个人一来二去，猜拳行令，侃着大山，比画着喝酒。他们每喝一口酒，就吧唧吧唧咂一下盐豆子。盐豆子是黄豆做的，有咸味，有辣味。酒味、咸味、辣味，几种味道交替着刺激舌头，容易下酒。老张头七十多岁，皮肤黝黑，须发皆白；老李头稍微小一点，面色红润，腰板挺直。两位老者在那儿斗酒，引来好多位街坊围观。这样的场面，大家经常能够看到，也算是一种娱乐吧。等到两个人都把酒瓶底朝上竖起来时，众人发现，都没有一滴酒洒出来，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时，老张头伸开手掌，那粒盐豆子，基本没变样。老李头也怯怯地伸开手掌，盐豆子少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