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小坐
雷满玉
七月流火的阳光,洒下一片热力,我撑着太阳伞来到汤逊湖边。日日走过的这湖荡,白天与黑夜,各有别样的风情。找个柳荫下的石凳,小坐一会儿。阳光透过浓密的柳枝落下斑驳的光影,像片片金箔点缀。
那金箔又随缕缕的风移动着,像长了脚的小精灵,从我的背上移到头上,又飘落脚下。
从南边吹来,略带燥热,又满含凉意的风,挺好的。杨柳的垂蔓随风拂动,像敦煌飞天的裙带,苗条、袅娜,柔曼的腰身,摆动千种风情,万般神韵,拂过我的脸。身后传来细细的、喁喁的鸟语,它们在说什么呢?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感受着这暑夏的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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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吹走了汤逊湖平日里的迷茫,湖面上的波也随南风幽婉的弦律,踏浪而歌,一群群剪尾的燕子——那些快乐的小精灵,时而翔飞空中,欲摘下片缕白云,时而掠过水面,像风的柔情,柳的曼妙,波的婉约。
半湖花叶随风,翻卷碧波,一枝红莲,两枝、三枝,从碧绿的波动中脱颖而出,那荷叶翻覆着,像红莲的绿裙,仙袂飘飘,芙蓉的腰身便见得亭亭玉立。又见得莞尔一笑的莲子,仿佛采莲的女儿,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就这样,《西洲曲》里的句子从神思中涌出,朱自清先生笔下“脉脉的流水”来了,梁元帝笔下的“妖童媛女,荡舟相许”。
蝉声切切,惊飞一只鸥鸟,白光过隙,眨眼就不见了。
近十年来,我不时来汤逊湖边小住,曾经目力无边的彼岸,长湖落日,鸥鹭翻飞,十年后,一排排,一簇簇,黄橙橙、乌泱泱的高楼,像雨后春笋,像六月麦浪,齐刷刷地长了出来。看暮色黄昏,隐退楼后,惆怅中又有几分余味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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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到湖边小坐,听风,听雨,听苍茫鸟声,切切蝉鸣,身前,荷叶的清香盈盈一水,头上,柳枝曼舞,身后又不乏俗世红尘,梅南山的那边,象牙塔的钟声唤起神思回溯。
我把眼前的一切告诉曾经的学生二梅,她很快回复我说:老师,我过来,给你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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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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