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柔：利川行之——采烟叶的老乡们 | | 散文259期总期653期

文摘 2024-08-04 07:57 湖北

利川行之——采烟叶的老乡们

指柔

7月的湖北利川，那里风景独好？不外乎如青纱帐般茂密的玉米和正在茁壮成长的烟叶，田间山坡路边屋角，一垅一垅，层层叠叠，随风起舞。

天刚露白，山林里早起的鸟鸣虫唱和着采烟叶大叔大婶们精神抖擞的大嗓们唤醒群山，唤醒炊烟，也唤醒来此避暑的旅客，鲜活的烟火气息弥漫树梢，回荡山谷。

出发了，在清晨的薄雾中，一袭布衣，一个背蒌，一顶斗笠、一根竹杆，八九成群踏上了前往烟田的小路。

烟田里，一片片翠绿的烟叶在晨光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采叶，扎綑，运送，分工明确，欢声笑语在摇曳的叶片上跑过。

↑图片由作者提供

午休时分，老乡们会在田边的大树下歇息，拿出自带的干粮和水，简单地吃上几口。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又投入到紧张的采摘工作中。

傍晚，当夕阳染红了天空，老乡们背着满满篓篓烟叶回来，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和自豪。

认识采烟叶的胖婶，是在她采叶歇息来井边村里歇脚时，她为人热络，自来熟，胖婶有2个孩子在利川市区打工，都成家了，生活还过得去，家中老伴身体不好，常年要花钱吃药，好在还有80多岁的公婆能帮着做饭，她每年采烟叶季节就出来挣钱，一天60元，说这话时总是一脸的满足。

她告诉我们，你们现在看到的是叶子成熟时的样子，其实种烟是极其烦琐和辛劳的，施肥、打烟杈、掰烟叶、系烟叶、炕烟、拣烟……烟叶是由最底部依次往上开始成熟的。烟叶很油腻，一垄掰下来两只手又黏又黑，汗水流到眼里又涩又辣，让人睁不开眼睛，两手又不能擦拭，只能直起腰用胳膊拭去汗水。说完笑呵呵地伸出一双看起来总是洗不干净的手，仿佛那又涩又辣的汗水化成了致富的源泉，和她一起同行采烟的老乡们也跟着笑，笑声缠绕在门前的池塘荡开。

↑图片由作者提供

从老乡们开怀的笑声里，读出了烟叶的采摘季节，是老乡们一年中最忙碌也最期待的时候。因为，这些烟叶是他们辛勤劳作的成果，也是家庭经济的重要来源。

8月2日清晨，我跟随老乡到烟草地头，在半山腰，碰上烟叶基地老板娘，听说我要拍摄老乡采烟叶，老板娘非常热情地介绍起她的烟草产业，她从事烟草种植十年，这里种植的是云烟87，叶大叶厚，无农药化肥，原生态种植，品质上乘。老板娘指着正在装车的烟叶说，听说过烟叶烤好一炉宝，烤坏一堆草吗？采叶只是第一步，烟叶采摘回来后，要进行分类和初步处理，为接下来的烘烤环节做准备，而烘干的烟叶呈金黄色，浓郁的烟草味八里飘香。

说到兴起，老板娘笑嘻嘻地给我看她手机里她正上大学的儿子朋友圈发的小作文：“我时常在都市里吹着花香酒香还有淡淡烟草香的季风，让蓝天白云带去我对家乡烟田的思念，也时常在心中默默祈祷，愿烟叶在那广袤的山乡大地上猎猎成长。因为，只有产业首端的兴，才有消费终端的稳，最终才会有烟草行业的高质量发展。”文中还配有一张叶片顶天立地的特写图片。老板娘自豪地说，我儿子、我们全家都是烟草推广宣传员！

↑图片由作者提供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艾青的诗：《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