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陈思翰，清华大学法学院硕士研究生。
法律史评论公众号曾经推送过“近代中国法律与历史数据库汇总”（https://mp.weixin.qq.com/s/a0hFUUGuWkdHfYwZmA9nUg）一文，得到广泛关注，对法律史领域的初学者提供了便捷的指引。
本人从该文中多有受益，同时深感法律史学科的研究领域十分宏阔，对学习者在法律和历史两个领域的知识储备和检索能力都有极高要求。尽管目前的AI检索已经非常强大，但从个人经验看，AI的准确度还不尽人意，且浏览数据库有时可以激发新的问题意识。可见，传统的人工检索仍有价值，相关数据库的整理工作自然也值得接续完成。
因此，本人不揣浅陋，在今年陆续整理出自己学习中接触过的外国法律和历史数据库（“数据”泛指各类资料，不限于定量数据），作为对过去学习经历的一个简单总结，也期待能对包括法律史在内的不同背景初学者都有所帮助。
本文选择数据库的标准包括：
①可供中国内地使用者合法在线访问，在境内外通常不涉及知识产权争议；
②侧重原始材料而非相关研究成果；
③智能化程度较高、用户友好；
④原则上直接向公众免费开放（各高校图书馆网站通常对本校采购的专业数据库有介绍，本文不再涉及此类数据库，如WestLaw/Lexis/Gale/ProQuest/AMD/Readex/列国志等），以便学界之外的爱好者和实务人士使用。
人类文明浩如烟海，各国法律博大精深。囿于本人十分短暂的学习经历和非常有限的语言能力，本次整理无疑是挂一漏万且带有个人局限性的。期待精通各自细分领域的前辈和同道能够指正谬误和补充缺漏，接力推进这项基础性工作。
第一部分：外国法律类
对域外法律的查明，既是法学研究的重要环节，也是法律实务的热点问题，2024年施行的《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司法解释（二）》便针对此问题展开。本文第一部分整理了常见的外国法律数据库，未涉及的内容可以参考以下几个网站。
哈佛法学院图书馆的外国法与国际法检索指引：
https://guides.library.harvard.edu/c.php?g=995531#s-lg-page-section-7203925
纽约大学法学院的外国法检索指引：
https://www.nyulawglobal.org/globalex/Foreign_Law_Research1.html
瑞士比较法研究所的数据库列表：
https://www.isdc.ch/en/library/online-resources
1.1中国的涉外法律查明工具
“域外法查明难”，是长期以来制约涉外审判质效、影响涉外司法公信力的一个问题，受到司法机关高度重视。近年来，已有法院、高校和民间机构在建设域外法查明数据库方面取得显著进展。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开放平台是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域外法查明通”：
https://ywfcmt.gzcourt.gov.cn/gd-fa/index
该数据库内容丰富，包括大量的域外法查明案例和完整的裁判文书，反映出中国法院依法适用域外法的最新实践。在涉及中国香港、中国澳门地区的域外法查明方面，该网站资料尤其丰富。不过，和其他网站信息一样，此类资料本身仅具有参考意义，如果用于实践，需要遵循域外法查明的相关程序，并在网站信息的基础上关注制定法的修改和判例法的更新。以下是其他常用的检索平台。
商务部全球法规网：
http://policy.mofcom.gov.cn/page/list/nations.html
与之类似的网站是商务部“走出去”服务平台：
http://fec.mofcom.gov.cn/
以及中国贸促会主办的“贸法通”：
https://www.ctils.com/laws/foreignByContinent
在民间机构中，深圳市蓝海法律查明和商事调解中心和法律出版社制作的“一带一路法治地图”：
https://qhsk.sz.gov.cn/qhbr/index
该地图内容覆盖“一带一路”沿线重点国家/地区的法治环境综述与商事经贸类法律信息。随着内容的不断更新补充，相信该地图能够在法律查明中发挥更大作用。
西南政法大学中国-东盟法律研究中心“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或地区法律查明服务中心数据库与服务平台：
https://barlc.swupl.edu.cn/
侧重东南亚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法律，填补了国内研究东南亚法律的资料空缺。
最高人民法院数字图书馆：
https://eastlawlibrary.court.gov.cn/court-digital-library-search/page/selfBuildLiterature/worldElecLaw.html
该网站以书籍为主，包括“一带一路法律文库”等有关发展中国家法律的资料汇编，可以作为进一步了解特定国家/地区法律的补充来源。
ICLG“国际比较法律指南”：
https://iclg.com/jurisdictions
该网站邀请各国律师就本法域的特定执业领域进行介绍，时效性和实践性较强。
各国政府公报地址汇编：
https://websites.umich.edu/~graceyor/doctemp/gazettes/index.htm
1.2欧陆法律（制定法通常以政府公报为准）
欧盟法律：
https://eur-lex.europa.eu/homepage.html
德国法律：
https://www.gesetze-im-internet.de/
德国联邦法院案例：
https://juris.bundesgerichtshof.de/cgi-bin/rechtsprechung/list.py?Gericht=bgh&Art=en&Sort=3
法国法律：
https://www.legifrance.gouv.fr/recherche
瑞士法律：
https://www.admin.ch/gov/en/start.html
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外国法翻译项目”（以英译德国和法国资料为主）：
https://law.utexas.edu/transnational/foreign-law-translations/
另外，瑞士苏黎世大学提供整理后的欧洲司法文书数据，可以用于定量研究：
https://www.clds.uzh.ch/en/knowledge/databases.html
1.3英美法律
普通法判例名称缩写指引：
http://www.legalabbrevs.cardiff.ac.uk/
英国的制定法数据库：
https://www.legislation.gov.uk/
英联邦国家判例数据库：
https://www.bailii.org/
哈佛大学法学院美国法免费资料检索指引：
https://guides.library.harvard.edu/law/free
美国法典：
https://www.law.cornell.edu/uscode/text
美国联邦法院判例数据库：
http://www.findlaw.com/casecode
美国判例开放数据库：
https://case.law/
澳大利亚法律资料汇编：
https://www.austlii.edu.au/
加拿大最高法院判例数据库：
https://decisions.scc-csc.ca/scc-csc/en/d/s/index.do
新加坡判例数据库：
https://www.singaporelawwatch.sg/Judgments
1.4其他国家和区域法律
墨尔本大学法学院亚洲法律数据库：
https://law.unimelb.edu.au/centres/alc/research/resources/alo
日本法律英译：
https://www.japaneselawtranslation.go.jp/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盟文件数据库：
https://cil.nus.edu.sg/database-cil/
马来西亚司法文书数据库：
https://cms2.kehakiman.gov.my/CommonWeb/eJudgment/SearchPage.aspx?JurisdictionType=ALL
印度法律资料数据库（包括各邦的立法和司法资料，但不是很全）：
http://www.liiofindia.org/databases.html
太平洋岛国法律资料数据库：
https://www.paclii.org/
法语司法文书数据库（包括法国、卢森堡、瑞士以及众多非洲国家的案例）：
https://juricaf.org/
1.5国际法（详细介绍可参考“法律竞赛”公众号相关推送）
德国马普所国际法百科：
https://opil.ouplaw.com/home/MPIL
国际条约：
https://treaties.un.org/
和平宫图书馆检索指南：
https://peacepalacelibrary.nl/research-guide
联合国贸易法委员会网站：
https://uncitral.un.org/en/texts
联合国贸易法委员会案例汇编：
https://www.uncitral.org/clout/index.jspx
CISG案例库：
https://cisg-online.org/search-for-cases
WTO贸易法数据库：
http://www.worldtradelaw.net/
世界银行ICSID案例库：
https://icsid.worldbank.org/cases/case-database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数据库：
https://www.wipo.int/wipolex/en/main/legislation
国际环境法数据库：
https://www.ecolex.org/
国际空间法数据库：
https://www.unoosa.org/oosa/en/ourwork/spacelaw/index.html
国际人道法数据库：
https://ihl-databases.icrc.org/en
国际和平条约数据库：
https://www.languageofpeace.org/#/search
国际体育仲裁庭（CAS）案例库：
https://www.tascas.org/en/jurisprudence/archive.html
海牙国际私法协会：
https://www.hcch.net/en/home
国际统一私法协会：
https://www.unilex.info/
1.6其他
对世界各种法律传统的宏观比较（含比较法学科的主要参考文献）：
https://www.juriglobe.ca/index.php
第二部分：外国历史类
在对外贸易、投资并购、技术转让等交易中，查明域外法通常意味着查明特定法域的法律规定和营商环境。通常来说，完成这一工作既要检索“纸面上的法律”，还要对当地社会环境、文化传统和法律实际运行情况进行整体评价，即了解“行动中的法律”。后者实际上超出了狭义的法学范畴，需要与历史、经管、社会学、人类学、国际政治等多学科知识进行结合。这些交叉领域的现实需求已经出现，但学界对此的关注可能仍然不足。
外国历史是一个无比广阔的知识领域，本人对于其中的所有细分领域均属外行（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历史则是一无所知，非常期待有读者能够补充）。对于下文没有涉及的内容，读者可以参考姚百慧教授的《世界史研究外文数据库指南》（世界知识出版社2020年版）以及各高校图书馆采购数据库的列表。
2.1外国史常用工具
世界历史百科词条：
https://www.worldhistory.org/
牛津人物传记（需要学校采购）：
https://www.oxforddnb.com/
查阅西方思想史上的重要概念和理论：
https://plato.stanford.edu/
开放阅览的综合性数据库：
https://www.hathitrust.org/
世界地图（卫星视角）：
https://worldview.earthdata.nasa.gov/
2.2西方古代史
本人不熟悉这段历史，故不做整理。常用数据库可以参考《希腊史研究入门》（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罗马史研究入门》（北京大学出版社2021年版）的附录，或者向更专业的研究者请教。
2.3西方中古史
和西方古代史情况类似，本文不做整理，就个人所知提要如下。
法国国家图书馆曾经整理发布过一批英法两国在中世纪的手抄本档案：
https://manuscrits-franceangleterre.org/polonsky/en/content/accueil-en?mode=desktop
瑞士也提供中世纪手抄本的电子化网站：
https://www.e-codices.unifr.ch/en/list/all/Shelfmark
还有英国方面的资料：
https://digital.bodleian.ox.ac.uk/
2.4西方近现代史
15-18世纪英语书籍：
https://www.english-corpora.org/eebo/
近代早期欧洲书籍：
https://www.prdl.org/
伦敦大学英国史数据库（近代早期内容较多）：
https://www.british-history.ac.uk/
东印度公司数据库：
https://www.eastindiacompany.amdigital.co.uk/
美国各类报刊数据库的地址合集：
https://centurypast.org/newspapers-online-us/
自带可视化工具的美国报纸数据库：
https://www.loc.gov/ndnp/data-visualizations/#alldigmap
美国各类地图数据库的地址合集：
https://guides.library.cornell.edu/historicmapsonline
美国各类公共图书馆收藏的电子化档案合集：
https://dp.la/primary-source-sets
美国国会文献：
https://www.govinfo.gov/help/serial-set
美国政府出版物：
https://www.govinfo.gov/collection/monthly-catalog
美国部分外交资料（截至2000年）：
https://history.state.gov/historicaldocuments
美国历任总统资料：
https://www.presidency.ucsb.edu/
欧陆国家历史资料的地址合集：
https://eudocs.lib.byu.edu/index.php/Main_Page
德国历史报纸：
https://www.deutsche-digitale-bibliothek.de/newspaper?lang=en
瑞士历史报纸：
https://www.nb.admin.ch/snl/en/home/collections/digital-collections.html
德语历史报刊数据库的地址合集：
https://libguides.bodleian.ox.ac.uk/newspapers/germanyaustriaswitzerland
法国国家数字图书馆：
https://gallica.bnf.fr/accueil/en/content/accueil-en?mode=desktop
丹麦国家档案：
https://en.rigsarkivet.dk/online-records/
苏联历史资料检索指引：
https://www.markedele.com/sources/
https://guides.library.harvard.edu/soviethistoryarchives
2.5其他国家/区域/组织历史
联合国数字图书馆：
https://digitallibrary.un.org/
教科文组织“世界历史共同资源”：
https://worldhistorycommons.org/primary-sources
福特汉姆大学世界史资料检索指引：
https://sourcebooks.fordham.edu/
朝鲜实录数据库（汉字原文）：
http://sillok.history.go.kr/main/main.do
东南亚、南亚、中东北非、俄国、墨西哥等区域的历史报纸：
https://gpa.eastview.com/
东南亚研究综合资料：
https://sea.lib.niu.edu/
英国殖民印度的相关档案：
https://www.indiaraj.amdigital.co.uk/documents
新加坡历史报纸：
https://eresources.nlb.gov.sg/newspapers
中东地区中古史资料：
https://medievalmideast.org/
非洲文化遗产资料：
https://aodl.org/explore/
南非历史档案：
https://www.sahistory.org.za/archives
丝绸之路资料（含东洋文库善本）：
http://dsr.nii.ac.jp/
2.6 外国法律史
杜克大学法律史检索指引：
https://law.duke.edu/legal_history/portal/primary-sources.html
耶鲁法学院图书馆阿瓦隆计划（侧重法律与外交）：
https://avalon.law.yale.edu/subject_menus/major.asp
法国格勒诺布尔大学罗马法图书馆：
https://droitromain.univ-grenoble-alpes.fr/
早期英国法数据库（13世纪以前）：
https://www.earlyenglishlaws.ac.uk/laws
中古英国法数据库（16世纪以前）：
https://lawlibguides.usc.edu/emld
2.7其他专门史
历史学与社会科学（建立大一统理论的尝试）：
https://seshatdatabank.info/
经济史：
https://eh.net/databases/
https://fraser.stlouisfed.org/archival
https://www.nber.org/research/data/nber-macrohistory-database
http://wdb.cei.cn
http://data.worldbank.org.cn/
环境史和科学史（自然科学问题请咨询专业人士）：
https://www.biodiversitylibrary.org/browse/collections
https://digital.sciencehistory.org/
https://www.ncei.noaa.gov/products/world-weather-records
建筑史：
https://www.sah.org/jobs-opportunities/digital-resources
艺术史：
http://www.arthistoryarchive.com/arthistory/
战争史：
https://encyclopedia.1914-1918-online.net/
https://www.ww2online.org/browse
https://www.vietnam.ttu.edu/virtualarchive/
https://www.sipri.org/databases
性别史：
https://chnm.gmu.edu/wwh/sources.php.html
体育史：
https://www.databasesports.com/olympics/index.html
医疗史：
https://collections.nlm.nih.gov/
教育史：
https://guides.library.stanford.edu/history_of_education/databases
钱币史：
https://www.worldcoindatabase.com/
深度历史（宇宙、地球和生物演化的历史，供普及性了解）：
https://science.nasa.gov/universe/overview/
https://www.earthdata.nasa.gov/
https://www.smithsonianmag.com/science-nature/essential-timeline-understanding-evolution-homo-sapiens-180976807/
说明：
同一主题下的数据库大致按照个人接触时间顺序排列。
本文不构成任何商业或者法律上的建议。
作者邮箱：
sh-chen22@mails.tsinghua.edu.cn，期待各位读者指正和补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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