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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臻在中国网球历史上创造了很多个第一。中国网协男子运动员第一次以种子球员身份参加大满贯赛事,中国男子第一次获得奥运会奖牌,中国男子网球运动员第一次闯进世界排名前50位。作为职业网球运动员,张之臻凭借韧性造就自己最好成绩,期待在未来创造更多历史。他说,运动之路漫长。不急求,不松懈。
2024年,是张之臻人生中重要的一年。女儿出生,他升级为父亲。作为职业网球选手,他先后在各大网球赛事获得好成绩。马赛公开赛为中国大陆男网夺得首个巡回赛男双冠军;在温网成为首位集齐四大满贯正赛首胜的中国大陆男网选手;巴黎奥运会搭档王欣瑜获得混双银牌;在罗马大师赛闯入八强。2024年7月22日,ATP官方发布最新一期世界排名,张之臻位列31名,亦是中国男子网球运动员历史最高个人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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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国人对张之臻的认识从2024年巴黎奥运会混双银牌开始。网上流传着关于这枚银牌充满“意外”环环相扣的故事:原定混双搭档郑钦文要全力拼女单金牌,男单赛后的张之臻已经开始看机票准备回上海探望新生女儿。知道规则可以换人后,他在开赛前一个半小时“摇”到了正好带着球拍做理疗的王欣瑜。看似随机的两人组合创造了历史,打出了我国奥运会网球混双的最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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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起比赛,张之臻的讲述没有那么多戏剧性。“比赛第一天是困难的一天,两个人都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比赛开始,职业运动员就要全力以赴。”他说:“比赛前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成绩,只是想着‘OK,机票可以先不用买’,就先打一场试一场看能走到哪里。”张之臻的语速不紧不慢,有符合年纪的活泼,也有运动员特有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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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场赢下来,坚定了他们的信心。“我们并没有说一定要‘拿下比赛’的这种声音,不需要。”放松的心态让比赛进行得很顺利。“能打其实已经算是额外收获了一场球了,所以说我们是尽力地做好自己的所有。”半决赛结束,两人心情放松下来。“打完半决赛是最开心的那一刻,因为确定能拿牌。”张之臻与搭档更加认真对待每一个球,共同努力下,他们获得中国奥运历史上第一块网球混双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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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臻的女儿在巴黎奥运会赛事期间出生,银牌成为送给小朋友的最好的礼物。“大家都说是带了一个非常好的玩具回去。”他笑说。比赛期间,张之臻把精力全部放在准备比赛上。回家看到小朋友那一刻,他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触动。第一次把女儿抱在手上,这位身经百战高大健壮的运动员也手足无措起来。“还是蛮紧张的,怕把小孩弄得不太好。比较当心。”照顾小朋友需要学习的种种新技能常常让他找不到头绪。采访时,张之臻信心满满地表示,“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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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儿家人相聚一周,他就又一次踏上征程。“也算是蛮遗憾的,没看到小朋友出生,也没有更多时间陪在她旁边。”辛辛那提大师赛之前,频繁的飞来飞去让张之臻没有在最好的状态,张之臻遗憾止步第二轮。“真正到比赛前一天才慢慢的好转,第一场能打出这样的球,我感觉非常不错。”职业运动员的输赢不在一时,要看更长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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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臻身高1米93,快速而精准的发球,旋转和落点控制出色,常常让对手措手不及。他出身运动世家,父亲张卫华是征战过甲A赛场的足球后卫,母亲秦唯曾是一名射击运动员。有评论说,张之臻遗传了父亲的体能和母亲的冷静专注。
耳濡目染,他成为职业运动员顺理成章。因为觉得游泳“不好玩”,张之臻选择了网球。一群小孩子们在球场嘻嘻哈哈,追着球打来打去,好像做游戏。“五六岁没有比赛,就乐趣,每天都会期盼着打球。”每次三小时的网球课是他童年最快乐的时间之一。如果没有成为网球运动员,张之臻说自己应该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穿着手术服在手术室做手术,研究疑难病例,拯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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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进入体校系统学习,张之臻是享受网球的。最初的几年,他的心态还是“玩儿”。“当时大家的精力都比较充沛。”张之臻说:“白天上小学也蛮开心,我和同学们玩得也不错,下午我去打球,一天都能很开心度过。唯一不开心就是晚上写作业。”12、3岁,张之臻开始慢慢向职业运动员转型。
天赋之后,是科学的训练和坚持。父亲张卫华一直对张之臻说,“运动是没有窍门的,就是看谁付出更多。”张之臻直言自己也有过一段抗拒打球的时间。“每天就迟到。”张之臻说,盼着下雨,这样可以在健身房做体能训练,还能做点小游戏而不是在外场顶着烈日一遍遍发球、击球,枯燥地重复。凭着对网球的热爱和科学训练,他慢慢找到乐趣,度过了这段调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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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邵东路是张之臻职业之路影响最大的人。“他带我的周期是最长的。”12到16岁这段关键时期,张之臻在教练悉心教导下飞速成长。“在生活上在球场上,场外场内他都是非常放心。”奥运会上指导张之臻的中方教练是曾经与他搭档获得男双金牌的吴迪。“他对我影响也是蛮大的。”队友转教练,吴迪像大哥哥带着小弟弟一起向前,他们也一起享受了巴黎奥运会银牌的荣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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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始职业训练,父母对张之臻的支持更多在经济上,张卫华甚至延迟了退役时间。“小时候他们让我好好打球,他们做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基本上就没有管我。”运动员的化茧为蝶时刻,常常是一个人的战斗。张之臻带着父母的期许出发,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刻苦站在了这一代网球运动员的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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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张之臻搭档吴迪获得全运会男双金牌,成为全国最年轻的网球冠军。他认定自己会走上这条路,哪怕当时的单打成绩并没有更好。“一步一步朝这个方向去做。”世界排名进入前30,是张之臻一直的目标。“那个目标一直没有变。就是一步一步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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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是一个常常被运动员提起的词汇。这两个字的达成,由汗水铸就。“要有一个目标,得一直看着那个目标。”张之臻说,对目标不能只停留在想想,要付出实际行动。经历成绩低谷时,他不气馁不内耗,反思、调整再突破。“对于我们来说,这个项目一直是在输的。”中国网球成绩在国际上排名较后,成绩不突出。“要有不服输精神,这样才能做好。”张之臻最开始的成绩也没有很理想。他带着不放弃,不怕输的精神,一步步打入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成为大满贯赛事种子选手。现在,张之臻的目标是排名进入世界前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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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辈运动员常常激励张之臻前进。你追我赶、不甘落后的良性竞争才能促使中国网球成绩越来越好。张之臻深知前赴后继一代代托举的力量,一边积极举办训练营与年轻选手交流,一边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可以给后辈分享经验,以助他们从更高处起飞。
一批批运动员努力下,我国在国际上的网球成绩慢慢提高,更多年轻人开始尝试起这项运动。“这是一场马拉松,并不是一场短跑。”作为新一代领军人,张之臻强调:“走这条路并不简单,需要做好一定的思想准备。包括家长们。”他说,技术之外,更要保持体力。有力量才能支撑技巧发挥,才能在比赛中站得更稳、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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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了中国网球运动的很多次历史,张之臻很谦虚。“历史来说,这方面本来是个空白,我踩了一下,留下一点墨水。这个成绩我相信未来会被超越。”体育运动就是一次次突破自己,一次次挑战人类极限,一次次刷新世界纪录。张之臻坚信,自己的成绩很快就会被更多优秀运动员跨过。“对我来说,我只是让中国网球男子这块历史上的空白多弥补了一些,我也是想要不断弥补的同时再去往前一步填更多空白。”对未来,他信心满满,时刻准备出发应战。
*本文源于9月刊有删减,完整版图文详见《Arena HOMME+》中文版9月刊。
出品:郭逸阳、王成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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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文: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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