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20 世纪 40 年代初期,安徽池州仙寓山脚下,有一座静谧的小村落,村民们世代以种植大枣维持生计。
那年夏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一位赵姓掌柜,年约五十上下,面容和蔼,举止谦和。赵掌柜找到村长,言辞恳切,许下优厚报酬,欲招募二十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前往附近山中劳作。
其实,早在三天前,村长便接到上级指示,知晓会有一批人前来,要求他全力配合,提供一切所需协助。村长不敢怠慢,赶忙拿出村里的花名册,呈到赵掌柜面前,而后召集村中年轻人,任其挑选。
半个时辰过后,赵掌柜相中了二十位棒小伙,皆是 18 至 25 岁的精壮后生,个个体魄强健,朝气蓬勃。
次日破晓,赵掌柜向村长辞行,提前支付了工钱,便领着众人朝着西边山林进发。李勇,一个性格豪爽、热情外向的小伙子,被村长指定为这群年轻人的领头人,负责与赵掌柜沟通协调,传达指令。
一路上,李勇满心好奇,试图与赵掌柜攀谈,探听此番进山的目的。然而,赵掌柜言辞谨慎,守口如瓶,未露丝毫口风。
李勇留意到,人群中有一位钱姓向导,手持罗盘,走走停停,口中念念有词,似在探寻着什么。赵掌柜对其言听计从,钱向导所指之处,便是众人前行的方向。
直至黄昏,众人疲惫不堪地登上一座山巅。眼前豁然出现一湾水潭,潭水碧绿澄澈,宛如翠玉铺就,约有一亩见方,在夕阳余晖映照下,熠熠生辉。
李勇在这村子里生活了二十载,周边地域早已烂熟于心,却从未听闻此处有山顶水潭。他心中不禁疑窦丛生:这水潭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钱向导见此水潭,难掩兴奋之色,急忙对赵掌柜说道:“就是此处,赶快安营扎寨!”赵掌柜亦是面露喜色,立刻吩咐手下:“众人手脚麻利些,清理出一片空地,拔掉杂草,砍倒树木,再寻地儿支起帐篷,今晚便在此宿营!”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不消一个时辰,一片平整的空地便已就绪。
夜幕初降,忽然,空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突突”轰鸣声。李勇抬头仰望,只见一个庞然大物闪烁着亮光,自天而降。
二十个年轻后生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惊得呆立原地,瞠目结舌。赵掌柜见状,赶忙呼喊:“快往边上躲,莫要惊慌,此乃直升机!”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直升机稳稳降落在空地上。几个人迅速冲上前去,卸下物资,从机舱内抬出几个铁疙瘩,放置于潭水之中。
片刻之后,又一架直升机呼啸而至,运来了一个巨大的铁家伙。赵掌柜一边指挥着技术人员忙碌,一边向李勇解释道:“此乃发电机,那些是抽水泵,我们需连夜将潭水抽干。你们先去用晚餐,填饱肚子后便休息,明日才轮到你们干活。”
李勇满心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无奈之下,他只得带领村民们走进帐篷,食用那些从未见过的罐头食品,随后便被安排就寝。
夜间,李勇数次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他起身来到水潭边,但见水位急剧下降,一股水流如银练般顺着管道向山下奔腾而去。
次日清晨,当李勇踏出帐篷时,眼前的景象令他惊得合不拢嘴:整潭碧水已然消失不见,潭底露出七个孔洞,每个孔洞约有海碗大小,洞内尚存些许清水。
几位技术人员正在忙碌地安装铁质阶梯,层层延伸至潭底,每个孔洞旁皆安置妥当。
直升机再度飞来,此次运来的是一批紫色坛子,有序地摆放于水潭周边。
早餐过后,赵掌柜开启一坛美酒,顿时,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他微笑着说道:“来七位勇士,饮下这七碗酒。”
李勇毫不犹豫,率先带领六位伙伴上前,饮下酒液,吞服下一颗黑色药丸。随后,各自抱起一个紫色坛子,手持木质大勺,朝着潭底缓缓走去。
他们的任务看似简单,只需用木勺将孔洞内的清水舀入紫坛,装满一坛即可稍作休息,再换另一拨人继续。
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却远非易事。李勇刚踏入潭底,便觉浑身燥热,可转瞬之间,一股寒意又自脚底涌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潭底不时传来阵阵沉闷的低哼声,仿若受伤的巨兽在痛苦呻吟。
尽管赵掌柜再三强调无须惧怕,此声并无危害。但一位年轻后生终究还是被恐惧笼罩,慌乱之中,手中木勺脱手而出,瞬间被孔洞吸入,吓得他失声尖叫,险些失足跌入洞中。
舀满一坛水,竟需耗费两个时辰之久。有的后生体力尚佳,能够勉强支撑,有的却因寒冷难耐,中途不得不换人接替。
如此这般轮流作业,三日之后,潭底七个孔洞再无清水溢出。而那些装满潭水的紫色坛子,则被直升机分批运走。
赵掌柜见任务完成,便下令收拾装备,准备撤离。
临行前,他郑重地叮嘱李勇:“尔等回村之后,切不可吐露此间之事,亦不可引他人前来窥探。丰厚酬金已付,便是为求诸位严守秘密。”
二十位年轻人纷纷立下重誓,定当守口如瓶。
就在众人即将启程之际,钱向导却拽住赵掌柜,低声劝道:“常言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若将此地乳尽数取走,恐此地生灵涂炭,灾祸降临,不如留下一坛。”言罢,他自帐篷隐秘角落抱出一个紫色坛子。
赵掌柜凝视着坛子,领会其用意,遂对李勇喊道:“小伙子,将此坛水倾入潭底孔洞之中。”
李勇来到潭底,揭开坛盖,见那水清澈透亮,竟鬼使神差地饮了一口,顿感一股清甜直透肺腑,神清气爽。他不敢多饮,将一坛水缓缓倒入一个孔洞。刹那间,其余六个孔洞清泉涌动,如泉眼喷发,水潭渐渐恢复了生机。
时光流转,次年春日,诡异之事接踵而至。整个县城内,半数树木莫名枯萎而死,幸存的果树即便勉强开花结果,所产果实亦是酸涩难吃,往昔的甘甜不复存在。
而那二十位年轻后生,除李勇外,皆身体欠佳,时常感到体内有股寒气乱窜,四肢百骸酸痛难忍。众人四处求医,服用无数温补良药,却收效甚微。
岁月悠悠,数年后,有传言悄然兴起,称赵掌柜那日自水潭取走之物,乃是山岳之精华,亦名地乳。此等宝物,用以沏茶侍奉高官,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遥想当年,若钱向导未留下那一坛地乳,只怕这片土地早已赤地千里,荒芜一片,颗粒无收。
幸得七年后,当地才渐渐恢复往日生机。此事当真离奇莫测,令人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