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Putha Hiunchuli峰的告别 - Alix von Melle抛洒丈夫Luis Stitzinger的骨灰

旅行   2024-11-16 00:02   西藏  

编译:Mintina

身处Putha Hiunchuli峰顶峰,Alix把自己丈夫Luis的骨灰留在风中

照片提供:Alix von Melle

日前,Luis Stitzinger的遗孀Alix von Melle在尼泊尔西部海拔7,246米的Putha Hiunchuli峰抛洒了自己丈夫的骨灰。Alix此次去往Putha Hiunchuli峰探险活动的领队是来自奥地利的Herbert Wolf。这支队伍还包括同样来自奥地利的Eva-Maria Ramsebner,2014年,她与Stefan Nestler等数位其他攀登者一同首攀中国西部岷雅贡嘎/贡嘎山脉7,129米Kokodak Dome峰/科考达穹峰。而这次攀爬的领队便是Luis Stitizinger。

 2014年,Kokodak Dome峰/科考达穹峰南脊的首攀线路

照片提供:Stefan Nestler


Luis与Billi Bierling一同“居住”超过一年

 Luis Stitzinger在攀登干城章嘉峰期间休息

照片提供:Flor Cuenca


2023年5月末,Lius Stitzinger从海拔8,586米的世界第三高峰,尼泊尔东部和印度锡金邦边境的干城章嘉峰下撤期间遇难。这是他不使用辅助氧气攀登的第九座八千米高度山峰。这位时年54岁的登山者期待从山壁滑雪下撤。数日后,一支夏尔巴搜寻团队发现他躺在8,400米高度的雪层,已经去世。夏尔巴队员把Luis的遗体送下山峰 - 这是根据现今尼泊尔法律规定的做法。他在加德满都火化,当时,他的妻子Alix参加了仪式。

2024年秋季,Billi Bierling在干城章嘉峰大本营放置了一个今年铭牌

照片提供:Billi Bierling


“当然,我们不时谈论:如果?”Alix表示。“所以,我清楚Luis的意愿是留在山峰之间。我希望满足他的这个愿望。”在事故发生后,她既没有能量也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情,现年53岁的Alix表示。喜马拉雅数据网站现在的负责人和登山者,来自德国的记者Billi Bierling为她提供帮助。“Billi表示:‘Luis可以留在我这里。’她在自己的公寓腾出一处适合的角落 - 放置Luis的骨灰,以及我提供的一些照片。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压力得到缓解。”


“事情如此契合”

 Luis Stitzinger携带自己的装备和雪板沿干城章嘉峰行进

照片提供:Flor Cuenca


在将近一年半之后,Alix认为自己准备好与Luis一同在尼泊尔进行其人生最后一段旅程。她选择了Putha Hiunchuli峰,这里也被称之为道拉吉里VII峰。“Luis非常喜欢这里,因为这是一座如此偏僻,而且孤独的山峰,”Alix回忆到。她的丈夫在2021年秋季完成了这座从技术角度来说颇为容易的七千米高度山峰,当时他陪伴一位最终在2022年春季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的英国客户一同到达顶峰。

 Putha Hiunchuli峰,2011年秋季

照片提供:Stefan Nestler


Lukas Furtenbach,奥地利公司Furtenbach Adventures的负责人告知Alix今年去往Putha Hiunchuli峰探险活动的信息。此次的探险领队Herbert Wolf曾和Luis一同担任Furtenbach公司的珠穆朗玛峰向导,此外队伍中还包括昆嘎夏尔巴,以及Luis在Kokodak Dome峰/科考达穹峰团队的同伴之一,Eva-Maria。“我认为这样的安排非常合适。这也是出色的人员选择,”Alix说到。“我需要一个能够支持我的环境。”


对极高海拔病症的全新恐惧

大本营的法会仪式

照片提供:Alix von Melle


作为成功的德国高海拔登山者 - Alix没有利用辅助氧气成功攀登了七座八千米级别山峰,其中六座是与她的丈夫Luis一起 - 她清楚此次探险绝对是最具情绪挑战的一次。“你在数个小时徒步前行期间不禁思考,”Alix说到。“我感到Luis不仅每一日都在消散,而且沿途的每一步都在逐渐消失。”


身处大本营,Luis的骨灰在传统的法会仪式期间再一次被圣化。Alix表示,她当时已经向空中抛洒了一些。“这缓解了一些我必须携带至顶峰的压力。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做到。”这位登山者承认,自己对于在Putha Hiunchuli峰患上高海拔病症感到“极其恐惧”。“我没有任何期待。不过,事实上,这完全正常,毕竟Luis因为高海拔病症丧生。现在,这成为我的弱点/阿喀琉斯之踵。”

山峰的艰难状况


攀登去往最高点绝非易事。登顶日非常寒冷,Alix表示:“雪况尤其糟糕:容易破碎的表面,下面是雪层。从最后一处营地至顶峰是1,000米垂直距离的攀登,每一步都是折磨。不过,我们挣扎来到顶部。我的任务促使我一路到达顶峰。”

Herbert Wolf,右侧,带领的探险团队身处顶峰

照片提供:Alix von Melle


Alix相信,体能挑战帮助她隔绝心理折磨。“身处顶部,我感到非常高兴,尽管条件艰难,事情最终取得成功。我认为:‘哦,如此美丽!’无风,能见度堪称完美。我把骨灰洒向空中。Eva-Maria阅读她的兄弟,一位牧师写下的内容。我想到:‘Luis一定有着相同的愿望。’同时,我对自己成功攀登另外一座高海拔山峰感到愉悦。”


背包变得更轻

Luis Stitzinger(1968年-2023年)

照片提供:Luis Stitzinger


当被问及她是否在那一刻感到Luis的出现,Alix解释到,“站在顶峰,我并未想到这些。我处于自动模式,好似远程遥控一般。不过整个探险活动期间,我感到Luis就在我的周围。”即使在没有任何期待的一些时刻,她也有这样的感受。“登顶成功三日后从大本营返回,我突然想到:‘自己无法就此离开。不能留下Luis一人。’随后,我让团队先行,独自留在这里。这些时刻尤为艰难。”


Alix感到如释重负,现在,Luis的骨灰找到了一处能够展现他性格的地点。“我感到自己携带的背包变得更为轻便,”她说到。不过,“悲痛绝对没有结束,悲伤在接下来的10,或是15年不会终结。这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不过也是让我继续前行的重要一步。”这也让她重新燃起对高海拔山峰的热情。


重燃热火

结束探险

照片提供:Alix von Melle


“此前,我甚至无法想象没有Luis,自己是否依然能够享受攀爬。我喜爱与他一起度过的探险生涯。我们是关系如此紧密的团队,”Alix von Melle说到。“此刻,我突然再次询问自己:‘明年秋季,我有何安排?’我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期待和愿望,我确信自己找到了目标。无论是一座六千米,或是七千米高度山峰,又或是我会再一次尝试八千米高度山峰,我不知道。不过热火已经重燃。”


Luis Stitzinger

Luis Stitzinger

照片提供:skirandomag.com


       54岁的德国登山向导和滑雪者于5月25日登顶干城章嘉峰,但却在下撤期间失踪。之后,他的遗体被发现。


       Stitzinger没有利用辅助氧气进行攀登,此次,他作为个体登山者,而非向导。在5月18日经历一次失败尝试,期间去往错误线路而未能登顶后,5月25日,Stitzinger在相对较晚的时间,下午5时站在山峰顶端。他最初的计划是滑雪返回,不过,因为现实情况而放弃。晚间七点,他依然身处山峰上端区域。

Luis Stitzinger身处珠穆朗玛峰顶部


照片提供:Alix von Melle


       Stitzinger最后一次与外界联系是5月25日晚间9点30分,当时,他与山峰4号营地依然有数小时距离。根据喜马拉雅数据网站消息,当日,没有救援团队到达。5月27日和28日,由于恶劣的天气条件,直升飞机无法去往山壁进行勘察。5月30日,三名夏尔巴组成的搜寻团队在海拔约8,400米处发现了他的尸体。


       干城章嘉峰是他成功完成的第九座八千米级别山峰。此前,他还登顶了卓奥友峰,2000年,迦舒布鲁姆II峰,2006年,南迦帕尔巴特峰,2008年,道拉基里峰,2009年,布洛阿特峰,2011年,希夏邦马峰,2013年,马纳斯鲁峰,2017年及迦舒布鲁姆I峰,2018年;全部没有借助辅助氧气,而且其中六座是与自己的妻子,Alix一同攀爬。只有两次成功攀登珠穆朗玛峰期间,一次是2019年,沿中国西藏自治区的北坡,以及2022年沿尼泊尔一端的南侧,Luis因为带领客户,所以利用了辅助氧气。攀登期间,他总是携带自己的雪板。他曾经把2008年在南迦帕尔巴特峰Diamir山壁中间区域的滑雪下撤称之为自己职业生涯最为精彩的表现之一。

Luis计划尝试滑雪下撤,图为2011年他身处布洛阿特峰,背景中为乔戈里峰/K2峰

照片提供:Luis Stitzinger


       Stitzinger还曾在喀喇昆仑山脉的数座具有挑战的山峰滑雪返回,其中包括迦舒布鲁姆II峰,布洛阿特峰,南迦帕尔巴特峰7,850米高度,乔戈里峰/K2峰8,050米高度,希夏邦马峰和迦舒布鲁姆I峰。他还滑雪通过帕米尔高原的列宁峰山壁。



信息来源:Stefan Nestler,Kris Annapurna,Mintin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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