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伟:【知青生活二三事】5~9篇

文摘   2024-12-20 07:00   重庆  

【知青生活二三事】

青海老兵(布衣学伟)/文

(5)烧火煮饭

民以食为天,在人的世界里吃是放到第一位的。吃是生存之根本。没有吃这回事,世界就不复存在了。吃什么?吃分很多等级,劳动人民就是最低等级,吃饱就好,不要饿倒了就行。

在农村当知青时,吃的不缺,红苕一人一年可分两千斤,米却极缺,水田少。红苕充满淀粉,有营养,偶而可生吃,但煮熟才能当饭吃。煮饭是要柴火的。资阳恰恰就缺柴火。看遍丘陵山连山,就是看不到一棵树。问农民,这山上都是土,树木到那里去了?农民说,大炼钢铁时,树都砍光了,就种粮,不种粮吃什么?不是说,无粮则慌吗?庄稼人怕饥荒。大饥荒时期缺粮吃,生产队就饿死三分之一。有红苕吃就饿不死了。

我们刚下乡时,国家有政策,区煤站供应每个知青每月一百斤煤。我们煮饭时就拉风箱烧煤,不会烧煤,风箱一扯,一股青烟扑出来,熏得两眼泪汪汪的。红苕饭煮得半生不熟,队长就喊“出一工一啰!”我们只好吃几口夹生饭就去出工。心中好怨恨队长,他那个婆娘不出工,只在家为他煮饭,他下工回来吃了饭,叭几口叶子烟就开始喊出工了。不过上土里干活也热闹,劳动时,大家在一起挖土,边挖边吹牛,天下闲事都可吹,吹高兴了就捏着锄把站着吹。反正是社产主义了,出工不出力,混到工分再说,大家都一样。其结果就是经常被隔了几块田的队长看到,隔空一顿臭骂了事。

小春过后有烧的了,葫豆杆,碗豆藤,麦桔杆,烧起痛快,火光熊熊,但不经烧,一会就烧完了。那就烧菜籽杆,烟杆子。也学会烧湿柴了,灶孔里柴火烧得旺,就在右边放一把湿柴烤着,这边燃了,那边燃,火了东边,火西边。把锅里的红苕坨坨煮得欢跳,好不痛快。不过煮饭的柴火很快又烧完了,离大春还远着呢?想等夏收的谷草出来煮饭,沒门!

生产队的领导就商量着请邻队当司机的老王,从威远拉一车煤来,供生产队每家每户解燃料之急。但对司机老王不能白拉,要敬感谢之意。于是决定,每家每户凑5个鸡蛋,5个鸭蛋,5个鹅蛋。由于知青不喂鸡鸭,免去负担。于是司机老王果然从威远县拉来一车煤,倒在公路旁边,队上每家挑着箩筐欢天喜地的到路旁去挑煤。会计,记工员把称,分煤。好象有点打土豪分田地般的感觉。晚上,家家户户又试着烧煤煮红苕稀饭。红苕块在米中跳得甚欢。

秋天来了,队长也在山坡上分给知青几笼芭茅,芭茅也开花,花为白色绒毛如芦苇花一样。芭茅叶黄了,枯了,唯洁白的芭茅花在秋风中斜斜地展示着温柔。砍过一次芭茅,锯齿般的叶咬人痛!杆坚韧,沒快刀不能对付,背下山来只好放到屋檐下吹干,沒柴烧时才用它。最好烧的柴应该是树木棒棒,可惜没烧过,因为山上无树林,木料稀缺,田边倒有一些柏树但都姓“公”,谁敢砍!

回城二十年后,又返乡看望乡亲们,最大的感觉就是退耕还林好!山山都绿树成荫,森林布滿山丘,农民生活好起来了,不缺吃,不缺穿,家家住青瓦屋。有林必有柴,再也不缺柴烧了。过去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好!

(6)歇凉

蝉倒爬在柳枝上一声紧似一声地叫,荷塘中荷叶似一把绿伞在艳阳中也蔫了下来。荷叶下有一只青蛙在水中歇凉,只露出一个头,鼓着眼晴不再嚎叫,只偶尔的转动一下它那黑黑的眼珠。柳树下躺着一只大黄狗热得吐出长长的舌头来散热。骄阳似火,稻谷金黄。

稻田中一片繁忙景象,两个农夫踩着脱谷机“哗啦啦”的一阵飞转。谷粒便散落谷仓。另两人将脱谷后的稻草梱成一个“人”字,继而有人传送至田埂上摆好,一长串的稻草人便佇立在田边如卫士般的整齐。再有人挑着沉重的谷箩将谷子挑到生产队的晒坝上,有保管员用扒子将湿谷摊开,让炙热的阳光把谷子在青石板上晒烤。收谷的样样工作都会轮流着干,谁也不要想偷懒。180斤重的湿谷我照样能挑着在田埂上走。秋收的景色好!到处一片金黄,黄得沁入心田。

太阳落坡,月亮又挂上了树梢,忙了一天的我,最想的是除掉一身臭汗。吃了晚饭,我提一只木桶来到井边,用井绳将木桶吊进井里,绳子左右晃动两下,井水就打滿了一桶,清凉的井水打上来,冲了凉就到王大老的门前摆一把竹躺椅,躺在椅上摇一把大蒲扇慢悠悠地驱赶蚊子。王老大的堂屋很独特,前门与后门直通,后门的土地上有几笼青竹,郁郁葱葱。出了门就是菜地,种了茄子,辣椒,南瓜,黄瓜,四季豆。絲瓜要搭架子,黄色的絲瓜花开得招蜂引蝶,青绿的絲瓜吊在叶下羞羞答答地显得娇嫩可爱。菜地的下面就是水田,夜里的水田中倒映着一个金黄色的月亮,远处便是黑坳坳的威峰山了。

躺在凉椅上歇凉,最惬意。乡村退凉快,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稻草的香味。清风徐来,月华铺地,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斑驳的竹影摇曳满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蛙声便也跟着噪成一片。蛙声间隙中,蟋蟀也“叽一叽”地叫几声,预示着秋的到来。菜地里,絲瓜架上有几只螢火虫在飞,尾部放着光,犹如夜间亮着的小灯笼。

周婆婆借着月光纳鞋底,线扯得“扑扑”地响。有时将针在头发上抹两下用头油润针,又扎进鞋底。问她给谁做鞋?她说给远在重庆读农学院的儿子做鞋子。这真是,儿行千里,总在母亲心中,密密针线中充滿了慈母的爱儿之情。

夜深了,露水下来了。“知青娃,回屋睡觉了,外面凉。”周婆婆说,“好的!”我进房钻进蚊帐中,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7)王婆婆

生产队受苦的人有很多,一辈子受苦而没有远行过的人就数王家院子的王婆婆了。王婆婆姓什么我不知道?我下乡时,她就八十岁了。问她见过火车沒有,她说沒见过。问她到过县城没有?沒到过。她与农村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有一双三寸金莲,算起来,她应该是清未民初的人了。这个院子都是王姓亲戚。

王婆婆早年丧夫,是跟着小儿子过生活的。我下乡的最初三个月就是在她家吃饭。我们住在这个院子的堂房,堂房中间有神龛,却没有佛像,当时“破四旧”,谁敢摆这些。我们三个知青就住在堂屋,三张弯弯的木床还是下乡时分到生产队,队长叫人现摆的。

那一天,坐了一夜的火车又坐汽车,到公社分配完后,队里的民兵队长又推着"鸡公车"(独轮车,木轮子)来接行李,又走三里小路来到生产队。一天一夜的奔波来到王家院子这间堂屋时,已是下午四,五点钟了。我们坐在这里时,一脸的茫然。一群婆娘,女子,娃娃来看知青,我却抱着行李坐在门坎上,看到王婆婆撩起长围裙抹眼泪嘴里说:″这些娃娃造孽哟!这么小就离开妈妈了。"

王婆婆晚上叫我们到她家洗脸,吃红苕稀饭。又烧水叫我们烫脚,问我:″水赖不赖(热的意思)"我觉这婆婆的心好善良,脸好慈祥。特别是第二天上午又将我们的脏衣服收去,跪在池塘边上用木棒在石板上锤打,银絲般的头发被冬天的风吹起。我顿时想起读小学时的课文《铁杵磨成针》中的老婆婆。

八月十五月儿圓,中秋节到了,王婆婆估计我们想家了,又叫我们知青到她家去吃饭,吃过饭后,又将她儿子买的花生粘和花生糖用土碗端了一碗让我们回家吃,她家的孙儿们也吃不上几颗。她儿子在丹山榨油厂做临工,解放初期在部队上,那时在广西剿匪,遭到土匪袭击,一个排只剩了几个幸存者,他活着复员也没有什么补贴。全队只有一个上过朝鲜战场负伤的老兵,每月有五元钱的殘疾补助。殘疾了不能干重体力活,只能跟着妇女做活路,工分少,日子也过得苦巴巴的。有次,我到他家看看,看见灶台上挂着一串熏得黑黑的小肉串。我问:“这是啥子哟?"他说:″是耗子肉。"我说:″这也能吃?"他说:“好吃得很!"我转头看见他家的墙壁上贴着发黄的复员军人证。上边盖着方方的红印章,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政委:高岗。

小春过后,每户分了一点麦子,麦子要用碾子磨成粉才能做麦粑。我的天呀!一根木棒插到石碾子中要人围着磨转圈,人都变成驴子了。在电影上看过北方用驴拉磨,那驴的眼晴都蒙上布怕晕,人不晕死嘛?不过当农民就是受苦,王婆婆添磨,我们三个知青就轮流推。月亮就又高高地挂在了夜空。

时光就这样象磨子一样一圈圈地碾过生活。王婆婆一家人对我们知青的帮助也真不少。

三年后,我离开农村返城,走的那一天,我去向王婆婆告别。她生病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说:你以后可能见不到王婆婆了。我说:“一定会回来看她的。"我将自已的棉衣送给她,给她说好不送我。当我走上小路,回头看时,深冬中她仍然柱着木棍,站在通往丹山的路边看着我。风吹起了她银絲般的白发,满脸皱纹的脸上流出浑浊的泪水。

有时,说到″人民"两个字,有人感到很抽象,其实,这些实实在在辛苦劳作了一辈子的农民就是最好的人民。

(8)邻居庞富贵

下乡插队时,正是全国大兴“农田水利”建设的鼎盛时期。水利是农业的命脉,乡村公社要修水库,各大队要修水塘。以保抗旱时所用。各生产队也要利用地形找一块大一点的水田关水,以作防旱备用。

现在,修水库都是国家出钱,水利部门实施,进场施工,推土机,挖掘机,压路机大显神威。可退回去五十多年,国家还很穷,没有能力来修小水库。那怎么办?好办!中国最懂得依靠人民,大修水利就是依靠人民,搞人海战术,搞人民战争来赢得任何胜利。修水库各村各户派人上水库工地,生产队记十分工,再派人挑红苕饭到工地送免费的中饭,无肉。乡亲们挑泥上坝,一群人拉大石碾子压坝,四个大汉分组打夯,夯歌亢奋激昂,工地上红旗飘飘,喇叭声声,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我们公社的红旗水库就是那时迎来的扩建。

扩建水库就要拆迁农户,拆迁户往那里安排?公社分配。这不,我们生产队就安插来了一个拆迁户。说是拆迁户,也没有补偿,也沒有财产,就光身身一个人就来了。这个拆迁户是一个单身汉,十六岁,男,名叫庞富贵。

庞富贵是个孤儿,八岁时父亲病逝,过了四年。母亲也突发急病去世。那时,庞福贵已经十二岁,读了小学四年级就辍学回家做工分养活自已,生产队的耕牛他牵着放放,农活也做做,没成年,劳动工分挣得少,他也吃得少。好心的乡亲们帮一点,生产队帮补一点,各家各户端点盐菜什么的给他吃吃,他也长大了。

庞富贵按拆迁户分到我们生产队时。生产队长也洒脱,干脆在我们知青房的端头就又搭了一间房给他住下,还节省了一堵墙。于是庞富贵就成了知青们的邻居。富贵,富贵,人人都想富贵,起名字吧都要非富即贵,乡间苦寒,越穷越想富贵。在农村这样的名字好多哟!但这只是人的愿望,命可不是这样定的。富贵倒长得细皮嫩肉,圆头圆脸的,是个笑相,一笑两眼如弯月。他说话做事都憨厚,也没看他走什么亲戚,也没看什么亲戚来看他。屋里与知青一样,都是四壁皆空。大家在一起做活路也是有说有笑,沒有什么忧愁的。无产者没有财产忧什么?忧当下,肚子里是否多点油水,吃一碗白米干饭,最好来碗红烧肉。那就是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候了。

一日,下雨。没出工,在家休息,就到富贵家看看,说几句话。屋简不藏财,看到他的桌子上竟摆着一瓦罐猪油,白格生生的,在黑洞洞的屋里大放异彩。这猪油可是奢侈品。那时,城里人凭粮油票供应,每人每月只供应半斤菜油。而猪油不是植物油,是却却实实的动物油,属晕类的大补食品。“好哇!你富贵竟有这般口福,何不与我们共享呢?”我心里虽这样想,可不好说。另一个知青对富贵说:“今天中午,我们来打个平伙,好好吃一顿面,随便吃,吃到饱为止”“要的,我至少要吃一斤面”福贵回答到。“好!一言为定。”福贵是充着吃饱来得,他要敝开肚皮吃。而我们是充着吃好来到,猪油要舀够,一定要把肠子润一润。

面煮好了,福贵用大土碗挑了滿滿一大碗面,放了我们拿来的酱油,放了一勺他的猪油,“呼哧,呼哧”的吃了三大碗,把他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而我们每人只吃两碗,每碗面里勺三瓢猪油。肠子润得舒服,一顿猪油伴面条吃得我们脸上顿时红霞飞。“富贵,今天吃舒服了噻”,“舒服,舒服”富贵拍着肚皮说,可转眼一看,滿罐的猪油竟少了一大半,他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一小半,不过一想,肚皮今饱何不饱,为何要为明日忧。于是大家都吃饱了面,快乐了好一阵子。这样的日子不好过,谁好过!

我返城时,富贵还没结婚,无钱又无家产,怎么结得成婚。房子只有一间,房顶还铺茅草,与知青一样的无产者,谁嫁!他只能做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了。

一九八七年,我返回乡里看了看生产队的乡亲们。我问,富贵呢?乡亲们说,改革开放后,他喂了一只“脚猪”(配种的公猪),现在他牵着到别的生产队去配种去了。“结了婆娘了吗?”“没有,还是单身一人哟。”乡亲们说。

从此,我再也没见到富贵了,前几年又回了一趟生产队,问很年迈的乡亲:“富贵呢?”他们说,他早就死了。人呀!一个命!

(9)读书

知青新房修好后,三个知青一人一间,房里简陋得可以。仿佛一夜来到了新石器时代。一床一石柜一灶一石桌,两块石板竖起当桌脚。队里大概觉得知青有点文化要读书,是要安放一张石桌子的。其实,每天早起就上坡下田做农活,那有时间读书呀。内心还是很想读书。在那时读书已成了我的习惯。可农村什么书也没有,读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于是知青就互相借书来看,或在万福安小学找点当时报纸,杂志来看,少得可怜,就看点报纸也不丰富。如果想看点外国小说就更难,还要冒着看“黄色小说”的风险。知青互相借书也是要规定期险的,三天必还,别的知青还要等着看。知青都在青春期,有的就是通过借书,还书来相识,初恋的,这是一个捷径。那时书真成了贵如油的事情。

大队也有在丹山中学读过书的回乡知青,他们从中学图书馆偷些书来借给我们看,《苦菜花》《暴风聚雨》《林海雪原》《创业史》《红旗谱》等等都是在下乡时到处借来看的。

那时农村照明都是用煤油灯。煤气灯是最亮的,大队有几个但很贵,那是晚上开社员大会或者大队知青宣传队晚上要跳舞用的。到时,李支书才来挂几个煤气灯,煤气灯由于“扑哧,扑哧”的增了压亮得很,把大队的土舞台顿时照得瓦亮瓦亮的。看书还是要做一个煤油灯,我读书用的灯是用空墨水瓶的盖子上钻一个洞,再用棉线搓一根粗一点的棉线绳,穿过盖子到瓶里,再倒点煤油就成了煤油灯。

一九六九年下乡时,农村还沒有电灯,直到一九七一年返城时,农村还是沒有电灯。并不是四川农村穷沒电灯,北京下到陕北农村的知青在土窑洞里的坑上也是“一盏油灯半坑坑明”,那煤油灯就只能照尺来远吧。借来的书只有晚上在石桌上摆一盏煤油灯看。看书真是大快乐,一会就进入书的情节中去了,一看几个小时也不觉累,煤油灯是要冒黑烟的,看几个小时鼻孔都要熏黑。

夏天看书蚊子多,一到晚上蚊子飞得房里“嗡嗡嗡”叫,犹如轰炸机的声音,看书要摇一把大蒲扇驱赶蚊子。有时也买点蚊烟来熏蚊子。四川农村有卖一种用薄薄的窗纸裹一些锯未面里再掺-些“六六粉"呈长条形蚊烟,点燃可驱蚊。

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书,有时也想起母亲。童年时,母亲从来不给我买什么玩具。有时她进城去,那时解放碑才叫市中心。那里有很大的新华书店。当时的杨家坪是郊区,到处都是农田。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买十来本书,科普的,童话的,民间神话小说的,未来二十一世纪的书,这些书給我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一个很大的世界。我的思想常在书中遊历。从童年时我就养成了读书的习惯,见缝插针似的挤时间,见书就读。

下乡前就看了好多外国小说,父亲在大学教书。wen.ge时期,大学图书馆几乎无人管理,就常进去,抱些书出来看,不一定能全看懂,囫囵吞枣的一通乱看,有些感觉。后来读汉语言文学专业时,考外国文学,现当代文学都能以高分通过,可能也与当时看的这些书有一定的基础关系。反正,上天让你做的事情都不会白做,一定的时候总能排上用场。

在插队的日子里喜欢读书,有时趴在石桌子上也写点散文,没有留存,估计水平也差得很。但在艰苦的农村生活中有点书看,很快乐。没有读书时间时,就用眼睛来观察农民,农村,农业及乡俗生活,这为今后写作的几十篇知青生活文章,奠定了丰厚的基础。

在部队时也欢喜看书。在连队,我仅有的一只纸箱子,装滿了书。当时,一到县城最爱进新华书店,买点书。然后钻进饭馆里吃一顿,精神生活,物质生活在那一时刻都能得到满足,很快乐!到部队农场劳动时条件更简陋。晚上睡仓库,搭地铺,战士们睡在地上一排排的通铺。我就在铺盖里拱着,打着手电筒看书。用两个晚上就将莫伯桑的小说《人生》看完了。

一生喜欢读书是我的爱好。它给我打开一个很大的世界,这个世界无所不及地讲着自然,宇宙,社会和人的故事,任何一个分支钻进去都是无穷无尽的问题需要思考,需要解决,需要判断,需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学了写作理论,又需要观察,想象和思考。又要进行实践写作。进而拿到各种平台让读者去评头论足,来检验写作水平。我一生喜欢读书,不管生活多么坎坷,多么艰难都能在写作中找到乐趣。感谢生活!它才是真正的大学,真正的老师。现在年迈,长篇小说已经读不动了,只看点散文类的文章,随遇而安吧。

在插队当知青时,趴在石桌子上就着一盏煤油灯看书的日子还记得。在那一刻,人是会忘记痛苦进入书中的,苦中有乐!

作者简介:谭学伟,西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1974年在空11军美术创作训练班学习。曾任《重庆理工大学报》美术编辑。作品多次在国内漫画大赛中获奖。在各种报刋和媒体上发表文章300余篇。从重庆理工大学退休。曾当过知青,工人,军人。业余爱好:读书,写作,绘画,书法,音乐,古玩及手工工艺。

来源:@青海老兵(布衣学伟)的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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