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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male-led
来自投稿 作者是茧
我无声却震耳欲聋的祈求,被周沉听到了,他放过了我,我感恩戴德……呸,我现在只想暴力破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求是看电影?还是晚上看电影?更是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文艺电影?
TMD到底在搞什么?
我是异性啊,没对象的异性,需求正旺的异性。不是什么好兄弟好发小,也不是一同穿开裆裤长大、互相没有任何暧昧的好青梅。
我机械地跟着走进电影院,机械地过检票口,机械地去了一趟洗手间,还差点走进男厕那边,然后被某人及时抓住,指明了女厕方向,最后机械地走进了放映厅。
不是什么热门电影,上映时间又不短,整个放映厅也没几个人,我们坐在稍微靠后的位置上,盯着大屏幕,沉默地等着电影开场。
口不渴,我却端起冰雪碧吨吨地喝了两大口,凉意渗透到天灵盖,我混乱成一团乱麻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
“你对我有意思?”这句话在我舌尖转了几圈,到底是没有吐出来。
但我确信我没有自作多情。不是对我有意思,会背着女朋友约我看电影?
他借口说得再合理,说什么想看这部电影很久了,无奈没有找到伴,沈瑜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文艺电影,然后自己也不想逼迫她,一个人呢,又懒得来看,正好对我用掉这个不强人所难的要求……也满是漏洞。
呵呵,沈瑜这种风云人物,难道会没情商到陪心爱的老婆看场他喜欢的电影都不愿意的程度?
骗傻子吗?
不是对我有意思,仅是想找野花野草玩一场刺激?野花野草是谁都可以的话,明显不符合周沉长情又骄傲的性子。
呵,长情这个词,我现在好像不能正视了。
不能正视的,还有那些一直以来令我费解又或者误会了的场景。
漫长的5分钟广告时间过去,电影即将开始。
我别头看向邻座的青年,“你没有别的想说的了?”
他像突然换了个人,目光带着灼灼的热度和阴郁,毫不掩饰直直地射向我,不答反问:“你呢,有什么想问的?”
想问的不要太多,像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看上了我哪方面,以及沈瑜对你来说是什么,爱还是不爱,和沈瑜之间又发生了什么等等。
但是电影开始了,场合也不对,我只简单说了一句晚点再问。
周沉点点头,无事人一样把爆米花举到我跟前,我没搭理,他又放回去,然后抓起一颗,喂到了我嘴边,一副我不吃不收回手的架势。
这……
到底在闹什么啊,我计划乱套了,头脑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最后,我低头吃下了那颗饱满的爆米花,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第无数颗,断断续续吃到了电影结束。
电影讲了什么,完全不知道,演员长得什么样,完全不知道,爆米花什么味道,完全不知道,唯独知道了某次舌尖不小心咬到某人葱白指尖的感受,温凉温凉的,同他灼热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出影院,已然十点多,快接近午夜。夜的幽深和暧昧,铺天盖地地朝我们袭击过来,我低头瞄一眼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先主动握在一起的手,说:“去哪里?”
“去酒店。”周沉说,“我订好了。”
我沉默了一会,在周沉稍微忐忑的等待中笑道:“看来周同学早有预谋。”
话落,周沉跟着我笑了,火树银花不及他绚烂一分,“不是预谋,是上帝听到我虔诚的祈祷,让我如了一次愿。”
远处天幕,不知谁为讨谁的欢喜,突然放起了烟花。烟花很盛大,熄灭之际,我扭头飞快地吻了身边青年一下,“你可不要后悔。”
吻在嘴角处,却带得他全身热起来,一直热到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周沉更用力扣紧我,嗓音微微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谁后悔,谁是小狗。”
酒店就在附近,他脚步微急地领我走过去,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我,好似我会逃跑,明明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我笑着由着他,在走进电梯里时,又吻了他一下,他踉跄地下了电梯,刷房卡时手抖得刷了三次才刷对位置。
“为什么吻我?”终于进了房间,他在玄关处迫不及待地问我。
“还能为什么?”我生疏地摩挲着他的嘴唇,用了一点力度,看他艳红饱满的唇瓣泛起一点异色,眼角跟着湿润殷红:“当然是因为你的神情告诉我要这样做。”
他愉悦地笑起来,伸出舌尖舔我的手,湿湿的,热热的,滑滑的,色气得不得了。我仿若被烫了一下,告诉自己要淡定,调情而已,我就抽回了手。
“那我现在的神情,又告诉你什么?”
肉红色的舌尖工作得太卖力,一丝晶莹兜不住,从他嘴角溢出来,我手指移过去,拟起那丝晶莹,想了想,干脆又塞回他嘴中。我一边搅动着,一边探头到他耳边,“告诉我,春宵一刻值千金,快点操你。”
此等氛围,此等情境下,那些我想问的问题反正值不了千金,先丢一旁角落也无妨。
再说背德感,另一个当事人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在社会摸爬滚打这许多年,我的道德感仅维持在不去主动当个恶人的程度。
周沉的眼睛媚得要滴出水,周遭掀起了漩涡,我主动陷进去,抽回那只布满黏液的手指,凶狠地吻了上去。
没有太多接吻的经验不重要,气势足够就可以了……
“疼吗?”我从不知道自己性事上属于粗暴的类型,先是用啃咬把周沉吻得丢盔弃甲,又是操干的时候,把人弄得一身红肿。
就是问这句时,我还在用牙齿厮磨着他胸前那粒早不堪折磨的红珠。
“疼~”周沉宠溺地抱着我的头,嗓音嘶哑得不成调:“但是,唔嗯……很爽,所以,你……尽管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为什么可以对我纵容到这个地步?
我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脸,打理精致的刘海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地黏在额头上,眼角红通通地挂着两行泪珠,睫毛被坠得直不起来,鼻头上有个清晰的牙印,下嘴唇肿得肉乎乎的,无意识地张开,于是低沉压抑的喘息声得以从中泄出来……
就如同经受狂风暴雨残酷摧残的玫瑰花一样,一塌糊涂,破败得一塌糊涂,又淫靡得一塌糊涂。
我本就旺盛的情欲瞬间蔓延千里,身下用力,用佩戴着的假肢狠狠地冲撞着,欲把身下的人撞成一堆烂泥,撞成除了我,再也不会思考的烂泥。
周沉的喘息声跟着高亢,双臂再也抱不紧我,胡乱地抓着,抓床单,抓我的背,抓能给他安心的一切东西,“啊……冬至,我要……死了,救我……快救我……”
“好。”我更用力地动作着,只把蹂躏他腰间的手挪到了他的嘴边,任他张嘴咬住。
欲望滋生疼痛,疼痛又回头反哺欲望,烧得彼此粉身碎骨,直往地狱坠去。
无妨,这一刻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亦或是没有尽头的深渊,只要身边的人是周沉,我便义无反顾跟着跳下去。
烈火燃烧一夜,天堂和地狱烧了个透,终于在天亮时熄灭,我搂着动根手指都没力气的周沉躺下,“睡吧,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正好适合我们睡到自然醒。”
他艰难抬手勾住我的小拇指,看着我的眼睛说:“明天醒来,你会在的,对吧?”
我耗去的力气不比他少,状态同他差不多,费劲巴拉地吻了一下他眼睛,说:“你觉得,我还有力气逃吗?”
他很满意我的回答,轻笑一声,再也熬不住,阖上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我瞅瞅我们依然勾缠在一起的小拇指,以及黑色的发丝,也闭上了眼睛。
明天,明天地球照旧自西向东地自转,黑洞照旧在吞噬一切接触到的物质,小行星爆炸照旧波及不到地球,尽管安心地睡去。
但终于还是不够安心,睡了不知是三个钟还是四个钟,我就被上辈子经常做到的噩梦吓醒了。
醒来忘了身在何处,恍惚间还是没有任何盼头的上辈子,我呆滞地瞪大眼睛,却分辨不出房间暗不暗,只一个劲慌乱地去找灯开关。
“冬至,冬至,你怎么了……”
有个比我更慌乱的声音拯救了我,它如一道光,驱散了所有的黑暗。我的视觉神经恢复正常,发现窗外自然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房间明亮,梦里死去的主人公正在注视着我,满眼的担忧。
我想也不想把对方的头按下来抱住,嘴唇贴紧在他脆弱的颈侧,亲着,咬着,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属于活人的体温,我的神志才真正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周沉,我喜欢你。”
这句我以为会藏两辈子的告白,不经我大脑的控制,穿越了时空,姗姗到来。
怀里青年的身体僵硬得很明显,声音呆呆地飘到半空中:“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还没习惯对别人说爱,推开他轻咳了一声,故作淡定道:“没说啥,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先起床吃点东西再睡?”
闻言,青年鼓起腮帮子愤怒地瞪着我,“赵冬至,你要不要这么小气?重复一遍能少块肉吗?”
是不会少块肉,但煽情的话说一遍就够够的了,何况又不是真没听到,想着,我也瞪向他,“你不是说没听清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我扫视着他裸露上半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痕迹,从颈部一直绵延到睡裤边缘,密密麻麻,如同遭了家暴。
作为罪魁祸首,我到底是先败下阵,半真半假地哄道:“你要是想听,以后我再说。”如果我们没有结束的话,“现在我先喊个外卖送点吃的过来,你想吃什么?”
当然,创可贴、消炎药也要来一……亿点点,不然,衣物摩擦到伤口,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周沉哼了一声,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瘪了下去,兴致勃勃地道:“鲜肉粥,豆浆,生煎包,蟹黄包,牛肉煲,菌菇排骨汤或者虾丸豆腐汤,唔,反正随便啦,你看着点。”
我:“……”
既然随便就别列举那么多吃的出来啊!!!
我心里疯狂吐槽,但是吧,难得某人撒娇,还这么可爱,最后,我打肿脸充胖子,不管能不能吃完,把他列的全点了,还专挑贵厨点。
吃过饭,又帮有点往撒娇精方向进化的某人处理好伤口,放纵的时间宣告结束,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我和周沉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下,酝酿了几秒,我刚准备开口,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下意识扫了一眼,大大的沈瑜两个字映入眼帘。
手机只开了震动,没响铃,震了几秒,他没动,我挑起眉毛,淡淡道:“不接吗?”
“你想我接吗?”
周沉回答,脸上没有心虚,没有慌乱,我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你的电话,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关我什么事?”
“哦。”他语气低落了两分,抬起手,没所谓一样把还在继续震的电话挂断了。
屋里恢复了安静,外面阴了大半天的天空倒是开始下起雨来,噼里啪啦的,没多少过度,就下得很猛。
茶几在落地窗旁边,窗户玻璃被我大敞开,点点雨丝飘了进来,我没躲,也没关窗,任雨丝落在我的头上、身上,就当淋了一场温柔又凛冽的雨。
周沉不知何时,从对面绕了过来,硬是缩着身子挤进我的怀里,然后仰头看我,“冬至,我晚点回去就和她分手,并且保证她不会来打扰你,你能和我……试试吗?”
我没说话,他于是又接着说话,“只是试试,如果不合适,我不会纠缠你。”
语气很真诚,如果忽略他眼底那缕和电影院时如出一辙的阴郁的话,我可能就信了。
这是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周沉,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的我更清楚认清这个事实。
上辈子被逼得走上那条惨烈的路,也许不能全怪沈瑜,更甚至,沈瑜也是受害人。
我忽然间生出了深深的恐惧,恐惧真相,恐惧怀里这个人对我抱持着的感情,也许是我承受不起的。
我没有任何想问的问题了,想问的问题全都失去了意义,只想要逃跑。我的大脑也对我疯狂下指令,命令我快逃。
因为面对承受不起的事时,最优做法就是在最初时避开,远远地避开。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可我悲哀地发现,我的身体背叛了我的大脑,一动不动。时间像是凝固了,一秒也变得像一辈子这么长,在我的头发快要淌水,我的肌肤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时,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一直在执拗仰头看着我的某人的嘴唇。
一触即分的吻,吻毕,某人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眼里的阴郁一扫而光,只剩下纯粹的炙热,这种炙热别名为爱。
“做吗?”青年问,停了停,又说:“我想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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