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爱往事之等待雨轩

文摘   2024-10-07 18:0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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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庄玫
姐姐把我压在身下,我们面对着面接吻。她臂展很长,我手臂短短的。可能是惩罚我吧,我的手臂被压着向外拉扯,有点痛痛的。
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呢?我们又为什么会恋爱呢?我好像不记得了,其实也不重要。
比我大四岁的这个人,我总是叫她姐姐。可恶的是,她叫我小朋友。“我不是小朋友。”在我认真严肃的表达后,姐姐忍着笑意和我说:“好的宝宝,你不是小朋友,你是理智明白的大人。那可爱的小大人,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宝宝呢?”于是我成了姐姐的宝宝。
我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我是个四爱男,但是说不上“纯血”。
初中的我和顺直女谈过恋爱,结果非常不好,导致我现在仍然需要和顺直女保持社交距离——一旦她们超过了公事公办的尺度,哪怕只是“朋友”的程度,也会让我感到不适;接下来我谈了男的,我是0。我更加受不了了,男人的味道让我窒息。
总之,失望透顶,好在我还可以看漫画自渎。后来,我发现我喜欢pegging,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四爱,直到我看见了B站上一个四爱博主的Vlog。
“哦,原来世界上有种爱叫做第四爱。”我恍然。
我对姐姐隐瞒了这些,我和她越靠近,我就越害怕她发现,可是我好喜欢姐姐啊,怎么敢暴露自己的丑陋。我当然知道,那是初中时的我,可这些就像是判我死刑的罪状。我不敢去猜测她对这件事的态度,万一她很在意呢?
假期,愉快的一天,夏日也变得怡人起来。姐姐拉着我,我在前面拽着姐姐走,步履匆匆的。这谈不上约会,而是日常。我俩去了一家很棒的美式餐厅。我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奶昔,不管几时去都让我沉醉。姐姐点了北非蛋,接吻时带着蛋腥味儿,奶昔对蛋腥,浅浅让姐姐爱我比我爱她多五秒吧!
蝉叫得用力,我们又去了常去的酒店,跪在沙发上的我幸福得几乎晕过去,那是我高中里最美好的假期。
姐姐其实是个很坏的人,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不说,喜欢逗小孩。我和几个同学出去玩,非要拉着姐姐,大家都说“看,玫他们俩的感情真是黏腻。”
姐姐只是笑了笑,我看懂了她眼里的不满,附在姐姐耳边说:“哎呀,其实他说的是‘她们’啦,我没和这些个顺直男说自己是四爱男,我就和那几个女生说了。你放心,她们仨,一个是les,一个bi,还有一个正和她男朋友如胶似漆,是绝对的顺直女。” 
我其实并非羞于和人家说我是四爱男,我是羞于解释什么是四爱。自己这可笑的行径。
因此当时我遇到类似的话题,都是这样开口的:
“呃,你知道四爱吗?不知道?我是gay。”
或者,“知道?对的,我是四爱男。”
姐姐听完我的解释,大概是心满意足了,和我接了吻,并咬了下我的下唇才松开。
到了秋天,我新学了查尔斯顿舞,跳得一塌糊涂,但就是要给姐姐展示。她看后大笑,好像在实习时受的气都消失了。于是我们跳起华尔兹,她说这是她在大学里的一门体育选修课。那时的她,不得不学女步,而我就想学女步。
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一遍又一遍地放着。我总是害怕踩到姐姐的脚,又怕自己整个人压在姐姐身上,但最后往往是我们一起摔倒在地上。在姐姐家的客厅里,我们从阳台退到了厨房,又从厨房转到沙发。我总是把头转到右边,或许也是因为姐姐的下颌实在好看。在只有我们二人的地板上,我俩万众瞩目。
一心三用着,听着节拍、跟着姐姐的脚步、凑到姐姐的耳边喃喃细语些什么。
姐姐总是和我抱怨,虽然她刚过二十,但感觉自己已经有奔三的焦虑了。可那时的她,是那样的风华正茂。其实要我说,三十岁才是更好的年纪。第一个十年,我们甚至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第二个十年,埋首于桌案间;第三个十年,天啊!我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我跟着拍子再次贴近姐姐的耳朵:“姐姐,你在发光诶,我好喜欢你……”
我很会烧菜,但是不会做猫饭,姐姐做的猫饭极受欢迎。姐姐的猫——蚊不叮几乎是吞噬。我给我们做饭,姐姐给猫做饭,基本是每个假期下午的固定曲目。我每次回想起那时都会觉得奇怪,我爸妈就那样放心我每个下午自己去补习班啊?总之,饭做好了,蚊不叮大快朵颐,姐姐哄我说下次一定也给我亲手做饭,不偏心猫儿。
吃完饭的时间,太阳也将要落下,昏暗的客厅里,我俩有时会窝在一起看电影。无需酒精的刺激,我俩也常常不知道电影后半段的内容,至于去做了什么,此处不宜细说。直到姐姐送我回家,这一天才算结束。
我十九岁时,莫名其妙地被加紧了管理,家长很担心我的高考。手机被没收,好在还有个诺基亚,姐姐也要毕业了。我们又一次躺在了这个无数次被蹂躏的矮床上。姐姐大概是恶作剧心起,她把我的眼睛蒙上。我其实很讨厌蒙眼play,这让我很害怕。倒不是怕黑,而是那种无助的感觉。即便是她在抚摸我的身体时,我也担心,她是不是另一只手在看手机呢?
我讨厌被蒙眼,更可恶的是,姐姐把我翻了过来,让我背对着她。她发足蛮力,毫无技巧,我也很不喜欢。毫无感觉的十分钟,她把我翻回来,压住我的手,趴在我身上,溶在我身上。
接着更是可恨无比、不留情面的撕咬,我的胸口几乎被她咬掉,这下我终于忍不下去了,变成惨叫。随即便被封住了嘴,可恨的唇齿又为何会变成可口的药。
她放开了我,贴在我的耳边一如我无数次贴住她:“就像流沙一样,小朋友,你抓得太紧了,我爱你,但我不爱你的控制欲。
我该怎么办?
走在没单独踏过几次的回家路上,我又哭了,人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眼泪啊。为什么呢?是因为她发现了我谈过男生吗?
我几乎走不动路,可是我爸妈已经打电话催我,问为什么还没从补课班回来,是不是和朋友出去玩了。我只好把带回来的精致的杯子,好看的牙刷,狰狞的玩具丢弃在这个夜里。也许这些玩具会吓到明天收垃圾的环卫工人?管不了这么多了。
到底如何,我终于是不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
“你听见我说的了。
“我好心疼。
“你要抱有希望,下一个来了,你就不会心疼了。
“可是,她就是你啊!”
“她不是我,我不适合你。
“你还没给我做过饭。”
“今天没时间了,之后准有机会的。”
“我是不是要收拾东西了”
……”
于是我又侧着身哭了好久,就像每次的事后,她只是把手放在我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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