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募记录者:在大理,见证一场戏剧的野生
文化
文化
2023-06-12 12:38
云南
即将发生在大理的戏剧共创《悉达多》,已经招募到足够的参与者,我们将在7月份如期举行。现在,我们希望找到一名记录这一过程的共创者。因为之前有过一些朋友询问关于记录志愿者的角色,所以我想在此详细说一下:我们希望记录者不是一个辅助记录的角色,而是一个主动的创作者。相反,我还会辅助你(比如拍摄B-Roll)。我希望你是一名有过一些经验,也有一些野心的纪录片导演,或者纪实摄影师。能通过自己的视角,去观察这一过程,和参与的人,最后完成自己的记录创作。产生这一想法的原因,是因为在我参与、组织戏剧工作坊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很多故事,以及参与者的转变过程。把情绪、情感、思考,乃至潜意识中的东西,统统引燃,然后通过复杂的肉身机器,将能量传递到外面。很多时候,我们有太多想说的话,但我们说不出,或者不被允许说出。那么我们就要通过身体讲出来,通过戏剧表达出来。我接触戏剧是在2021年,那是我对自己“全面失望”的一个阶段,我感觉到自己有很多抱负和遗憾在心里,但我找不到一件事,一个媒介,能容纳这一切。我记得我在上海观看一人一故事(Playback Theater)演出的时候,我讲了自己高考的故事,然后哭得稀里哗啦。事后,我有一种惊讶——像我这么理智、克制的一个人,居然会当众大哭?后来我参加了一个名为“猫的表演哲学”的戏剧工作坊,其导师就是大雄(袁盛雄)。那是一个14天的,相当煎熬的过程。其强度不亚于在健身房的锻炼,但是每天要进行7小时。而且其花样之多,动作之复杂经常搞得我手足无措。我一边念叨“靠,我三十多岁的人,经不起这么折腾”,一面咬牙坚持。然而就是在这样极限的训练下,我的身体里生出了很多能量。我感觉到有一股冲动,想要把潜藏在心里的东西表达出来。我记得那一次戏剧的主题是《世界是一床棉被》。我表达了两个东西:一是儿时的一段幻想——我身为一只无毛的猿猴生活在洞穴里的体验,那里面蕴含了对家庭氛围的恐惧;二是一首关于盲人在洞穴里的体验,表达一种对亲密的渴望。后来我们在乌镇戏剧节演出了八场。我从没想过这些非常内里的东西,能变成创作的燃料,变成戏剧的呈现,变成能在公众面前表演的东西。然而这的确发生了。我曾经认真考虑过,要不要进入心理学的领域。就个人经验而言,相比心理谈话,戏剧对我的改变更大。因为它是直接从行动层面去促使表达,而在这个创作和表达的过程中,会有无法替代的“悟”。他读的是土木工程,做的也是土木工程,还在体制内国企干过。然而在目睹了这个充满灰色交易的行业里的规则、潜规则之后,毅然离开。凭着在学校剧社积攒的热情,他到处学戏剧。自己一个人坐最便宜的绿皮火车到北京上海看戏,有时候甚至偷偷藏在剧场里过夜,第二天接着看戏。他的很多经历我无法细说,但我知道戏剧,多少“拯救”了他。他也想要努力将自己如“圣徒”一般,献祭给戏剧。所以有时谈起戏剧教育,戏剧行业的一些现状,他总是不免咬牙切齿。但我知道,那也许是因为“戏剧”,在他心里是应该是最纯洁的样子。在我组织戏剧工作坊的过程中,我也看到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态,在学习戏剧的过程中,汲取着自己需要的能量,处理着自己的议题。我们之前的每一次工作坊,都只是给一个母题,比如【失明在人群漫延】,【世界正让我变成荒芜】,【失语】。但这些字、词、句,进入到每个人的心里,所激荡出的东西都是不同的。有的人会将家庭的记忆放进去,有的人会对受过的教育展开反思,有的人谈到成长,有的人表达爱情,有的人表达孤独……我们也会涉及到各种社会的议题,比如丰县的铁链女,父权社会下女性的遭遇,计划生育对人心灵的影响,疫情封城期间不可表达的感受,资讯爆炸所带来的消费主义……我们工作坊的过程,是情绪、情感,所思、所感的碰撞和交流,一切都在实时发生着。台上的戏还没开始,台下的戏已经跌宕起伏。我认为这一切是值得记录下来的,是应该沉淀下来的。因为这21天,会是我们浓缩的一段时光,一段经过剧烈发酵的,难忘的时光。老实说,这是一个对我来说过于宏大的主题,它是超出我现在的能力的,但它又是召唤着我,一定要去做的。没有一个时刻是完全准备好的,一切都是过程,一切又都是必经之路。PS. 对于有兴趣参与记录,但没有纪录片、纪实摄影经验的朋友。可以预约观摩或采访,在不影响训练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兴趣记录、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