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酷儿们爱万圣节？

作者在万圣节，约 1996 年。作者供图

"面具与孤独有什么关系？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面具让人免于暴露，免于被人看见的负担——德语称之为 ‘Maskenfreiheit’，即面具带来的自由。拒绝审视就是回避被拒绝的可能性，尽管也有被接受的可能性，这就是爱的抚慰。这就是面具如此凄美、如此不可思议、如此险恶、如此令人不安的原因。"——奥利维亚-莱恩，《孤独的城市》

你有没有在戴面具或穿戏服时觉得自己更像自己？这就是我小时候万圣节的经历。在怪诞的魔鬼面具后面，我可以真正进入角色。戴上巫婆帽，我就能摆脱层层自我意识。全身骷髅紧身衣让我彻底迷失自我。

我所表达的一切都来自蜘蛛猴、热狗或中世纪公主，而不是我自己。这意味着没有什么是可以被评判的，这让我更自由地做自己。

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每天都戴着许多无形的面具——这些面具掩盖了我的酷儿身份和其他方面的身份，比如ADHD的神经差异性。许多酷儿孩子对这些面具了如指掌；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戴着它们，有时一戴就是好几年。

我小学班上有个孩子，后来发现自己是跨性别者，她每年都打扮成公主。穿上那套服装，她总是显得更有活力。不那么低调。她的快乐和自信溢于言表。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现在我意识到，她很可能是在表达自己的一部分，她觉得在一年的其他 364 天里体现这一部分并不安全。

作者小时候的万圣节，20 世纪 90 年代。作者提供的照片

酷儿与恐怖

Them 最近做了一篇文章，介绍万圣节如何变成了一种酷儿圣诞节（Ga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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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在恐怖小说中找到了明确的避难所；《鸡皮疙瘩》是我的最爱之一。现在，万圣节已成为我的怀旧和珍贵回忆，它深深吸引着我这个年轻的酷儿。

我怀念鬼屋和南瓜地的刺激——我用双臂抱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南瓜，而父母则温柔地指导我选择一个较小的南瓜，这样就不需要用拖车运回家了。我的一位朋友每年都会举办万圣节派对，派对上会用闪光灯照亮自制的鬼屋。

我还记得父母打扮成僵尸的样子，还记得"咬苹果"游戏被认为不卫生之前的兴奋。在学校的万圣节游行中，家长们在人行道两旁鼓掌欢呼，他们的小妖精、飞机、大猩猩和糖豆在街道上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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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游行结束时，我在朋友的腊肠犬旁边摆了个POSE，它和我一样打扮成热狗的样子。

成年后，我依然喜欢万圣节。大学时，我和舍友们每年都会在当地闹鬼的玉米迷宫中漫步。20 多岁时，我在节日期间为 Lyft 和 Uber 开车，从中找到了乐趣。现在，我已经 30 多岁了，屹耳睡袋为我的万圣节衣橱增添了一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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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女巫

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巫术与拉拉身份之间的交集尤其引人关注。在欧洲的女巫审判中，那些生活在传统家庭结构之外的妇女受到了针对巫术的严重怀疑。

虽然有关拉拉女巫的直接历史证据很少，但许多早期现代女巫都会使用民间魔法，并与其他女性建立密切的联系，有时甚至是亲密的联系。父权制认为这些联系具有威胁性，这一点不足为奇。据记载，有这种关系的女性或独立生活的女性成为女巫猎杀的目标。

据我所知，几乎所有不支持父权制的女性都会被指控为巫婆。这包括单身女性、无子女女性，以及崇尚自然、认为人类剥削动物是错误的女性。

......基本上，都是有自己的心灵、良知和思想的女性？

作者的猫咪米奇在万圣节帐篷里探头探脑。作者供图

克里斯蒂尔-里弗斯博士在 Medium 上最近一篇关于女巫的故事中写道：

「“无子女的养猫女士 "*这一说法让人联想到将女性视为需要管理、结婚、了解自己的位置以及对性别歧视保持沉默的人。……女性自主或掌权的想法打破了现状的苹果车。巫师意味着权力，而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他人，尤其是女性拥有权力。」

译注*：这一说法来源于美国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J.D. Vance，他在2021年的一次采访中使用它来攻击包括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在内的一些民主党领导人。Vance的评论暗示这些女性对自己的生活和选择不满意，因此想让别人也感到不快。

我敢打赌，今天我们酷儿群体中的许多人（如果不是大多数人）都会被指控为女巫。现代LGBTQ+和女性主义运动理所当然地挑战了这些历史不公，重新将女巫作为女性赋权和反抗的象征。

把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化身为历史上与我们联系在一起并被嘲笑的所有邪恶力量和符号，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通过对它们的夸张和颠覆，我们为这些受人诟病的传统注入了新的活力。我们夺回了曾经被父权制无情厌恶的目标。

如今，酷儿影迷文化生机勃勃。恐怖大会、酷儿恐怖电影节和影迷团体提供了共享热情和联系的空间，邀请影迷在公共空间庆祝他们的身份和对恐怖片的热爱。

独特的恐怖主题空间也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在洛杉矶，我参观了 Horror Vibes Cafe，这里所有饮料的名字都是对《鸡皮疙瘩》标题的巧妙诠释：“说 Reese's（巧克力品牌）就死"、"闹鬼抹茶"、"我的缩头乌龟"。

这位 90 后小孩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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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博伊尔高地的一家无麸质面包店里，坐在吧台前的这具骷髅与我所在的无麸质边缘人群很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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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怪异遇上魔法

去年，为了庆祝万圣节，我和当时的女朋友在一个巨大的玉米迷宫见面。我们一起乘坐了闹鬼小火车，还为我的猫咪们挑选了万圣节帐篷。我们甚至给她的吉娃娃穿上了有趣的服装，还制作了我们自己的鬼屋。

今年，我可能会在 Netflix 上看一些真实犯罪故事。我买了一个悬挂的魅影，让我的猫咪们到处拍打，还买了一些迷你南瓜让它们闻闻。我和一个朋友可能会做焦糖苹果。不用做得太精致，只要能轻轻松松地庆祝这个季节就足够了。

我喜欢万圣节为酷儿们提供了一个跳出社会规范的空间，让我们能够探索自己往往不为人知的一面。万圣节与恐怖和被误解紧密相连，它有力地提醒我们要坚韧不拔、勇于转变。

你成长过程中最喜欢的万圣节传统、记忆或服装是什么？现在，恐怖和你的酷儿身份在哪些方面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