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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跖草的芳华
几天前,一个爱养花的好友来我家做客,看到翠绿的鸭跖草时问:“这是啥花?”我答:“这是鸭跖草,也叫兰花草。”“开花吗?”“开,蓝色的小花花,很好看,花开后拍给你看。”“哦!没见过这花,你养花的种类还挺多。”“这花不是我有意养的,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友人走后两天,一朵朵小兰花似展翅欲飞的小蝴蝶次第绽放在枝头,好像应诺而开似的。花朵由三部分组成:两朵靛蓝色的花瓣,圆圆的,像两把竖着的小扇子,紧贴着小扇子还藏着两片半透明的小花瓣,花蕊呈黄色,小米粒般大小,三根花须妖娆地向外舒展。这三者的完美组合使花朵纤细袅娜,亭亭玉立。
它本是生长在路边、公园、田间的一种野花,如果对花草无感,会拿它当普通小草对待而去拔掉喂猪、喂牛、喂羊。如果喜欢花花草草,并且有一定研究,就知道它学名叫鸭跖草。
它是如何降落到我花盆里的还真说不清,因为我的花盆里时常会冒出些有名或无名的小花小草,能叫上名字的如酢浆草、凤仙花、鸡冠花等,更多的我叫不上名字。我常常和花友交换花,有时去野外收集腐叶土,这些土壤里时常会暗藏花籽,有部分花草结果后,引来小鸟、鸽子飞叨食,这些小精灵也会衔来花籽。送人玫瑰手留余香,慢慢地,我的花园越来越丰饶。
鸭跖草,每逢夏季就冒芽,从三五棵到十多棵,然后到爆盆。仲夏时分,枝干长约四五十公分,它们次第开放,星布花盆,朝开暮合,此起彼伏。长得特别茂盛时,我会折下几支,插入花瓶置于几案,给我的客厅添一抹凉意。
鸭跖草的花朵虽纤弱,但“性格”好,不娇气,好养活,率性纯真,随遇而安。平时只需一瓢水,偶尔施点肥,就开得欢天喜地,蓬蓬勃勃。
五六年前,这几株不速之客来到我花盆后,我查了相关资料,方知鸭跖草身上诸多的子丑寅卯。
鸭跖草,得名因于草叶子的形状长得像鸭脚掌,“跖”的本义为脚掌,脚面上接近脚趾的部分。
据资料显示,鸭跖草的别名有五十多个,常叫的也有十多个。有以叶子命名的,叶子似竹,叫竹鸡草、竹叶菜;有以花型命名的,花开只两朵,顶生或腋生,但花瓣薄如蝉翼,袅袅娜娜,就叫碧蝉花;有以开花时间命名的,比如叫露草、萤草;有以颜色命名的,花朵呈石青般的蓝,所以也叫蝴蝶兰、翠蝶兰。它自身的蓝色还是一种染料,据《本草纲目》记载:“巧匠采其花,取汁作画色及彩羊皮灯,青碧如黛也。”最文艺的叫法,莫过于兰花草了。
说起兰花草,国人自然会想起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台湾歌手刘文正演唱的《兰花草》,此兰花草就是彼兰花草乎?是的,作词者还是大名鼎鼎的胡适。胡适和兰花草之间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1921年夏,胡适在西山时,友人熊品三夫妇送给他一盆兰花草。胡适带着这盆兰花草回家,读书写作之余精心照料,期待花开,但直到秋天也没有开花。于是,白话文的倡导者和躬身实践者胡适写了首小诗《希望》:
我从山中来,
带来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
希望花开好。
一日望三回,
望到花时过;
急坏看花人,
苞也无一个。
眼见秋天到,
移花供在家;
明年春风回,
祝汝满盆花。
这首小诗收录于他的诗集《尝试集》,写的是兰花,但标题是“希望”,因为该花的花语是“希望”和“理想”。也从侧面反应了他对当时新文化运动的发展和社会环境的期盼。
这首诗清新、质朴、深情、易懂,且朗朗上口,后被台湾的陈德贤和张弼二人修改并配上曲子,同时改名为《兰花草》,广为传唱。四十多年,流传不衰。
植物界有句谚语:每一棵草都会开花。每棵草都有每棵草的傲娇,每朵花都有每朵花的妩媚。哪怕是最不起眼的鸭跖草,盛夏时也会把宝石般的花朵绽放在枝头,细小而执着,昂首而挺立,引来蜂蝶的翩翩起舞——即使身如苔花,亦可绽放芳华!
今夏几场大雨倾泻而来,几盆花都“折”了,却没把它淋爬下,第二天日出时依然清姿卓卓,在晨熙的丁达尔光影中,如梦幻精灵,闪烁一方阳台。
苦夏,易不安和烦躁。拿个小凳子,独坐花草前,面花自修。慢慢地,会沉浸其中,心也安顿了。
你养育了花,花也度了你。
作者简介
张颖,韩愈故里孟州人。孟州市作家协会理事。作品散见于《光明日报》《法制日报》《检察日报》《河南日报》《焦作日报》等。喜好花草和美食,享受一花一草在锅碗瓢盆中灵动的美意;热爱文字,期冀文字能让凡尘琐事开了花。
朗诵者简介
刘莹莹,韩愈故里孟州人,孟州市明珠小学副校长,孟州市朗诵艺术协会会员。爱好诵读、绘画、运动,2018年被评为河南省名师。
作者更多作品
主 管:孟州市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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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韩 飞 张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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