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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刚回到家,丝丝温热的食物香气飘来,我忍不住往厨房走,看看妈妈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妈妈端了一小盆窝窝头给我。呀!这可是好东西!只见一个个圆圆的小胖墩儿乖乖地偎在一起,金灿灿的大花袄上绣着浓密的翠绿色细长叶纹,一朵朵娇红的花儿点缀其间,煞是养眼。这可是难得的时珍,更是一年也难吃上一回的“野味”。那金黄的是玉米面,娇红的是花生碎,翠绿的是小蒜儿。
小蒜儿是一种野菜,它的叶子像葱,中空,直径约3毫米,高20厘米左右,经常长在野草之间,一簇一簇的。由于难采,采来以后难择,被越来越多的“野味追寻者”放弃。妈妈说,她今天本是和爸爸到岭上去碰碰运气,看有啥野菜就挖点,谁知停下车走不远就看到了一片小蒜儿,运气真好!
我们的运气也真好!有松松软软、香喷喷的窝窝头吃喽!
平时晚饭不吃馒头的我干了一整个窝窝头。当我提着两份窝窝头递到和我一起加班的姐姐们的手中时,更是收获了两份大大的惊喜:好久没吃到这个了!看着她们开心的笑脸,小蒜儿窝窝头那淡淡的咸香又勾出了我的口水。
“北牖清风正满床,东坡野菜漫充肠。”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吃野菜的好时节。旧时人们食不裹腹,只能用遍地的野菜充饥保命,而今生活富足,大家喜食野菜就是图个“鲜”。
由于妈妈的勤快,我们家的餐桌上“野味”不断。从刚入春的茵陈,到后来的百花草;从田间地头的荠菜、猪毛英,到树梢枝尖的香椿芽、枸朴穗;从味道清苦的蒲公英、曲曲菜,到入口甘甜的槐花、榆钱……这些野菜或适合热炒,或优于凉调,还有的被包成包子、饺子也美味无比,我最爱吃的是枸杞芽、马齿苋和槐花。
枸杞芽,顾名思义是春天枸杞刚发芽时,在植株上摘取的嫩芽。挑鲜嫩的芽尖摘下,用水洗净,焯好,佐以盐、醋、芝麻、香油,搅拌均匀,一盘颜色青翠,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凉拌枸杞芽便做好了。随手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轻轻咀嚼,枸杞芽那淡淡微苦的味道,使一种叫做清凉舒爽的感觉瞬间发酵,从齿颊一路膨胀至五脏六腑,连头脑似乎也更加清明起来。
马齿苋的吃法很多,有人用它凉拌,有人用它蒸肉,有人用它炒鸡蛋,有人用它包饺子,而我最爱吃的,是马齿苋煎饼。将马齿苋切碎放进小盆子里,往其中打两个鸡蛋,再切一些葱花放进去,倒入适量的面粉,加水,加盐,搅拌成糊状。再把电饼铛加热,薄薄地刷上一层油,舀一勺调好的面糊倒入,摊平,等面饼凝固后,在饼上刷一层薄油,翻面,待烙到两面金黄,便可盛出装盘啦。马齿苋饼外焦里滑,口感甚佳。若是再醮上蒜汁,那更是人间美味啦。
在所有的野菜中,槐花最“富贵”。老话说,槐花帮富人不帮穷人,榆钱帮穷人不帮富人,因为蒸菜时榆钱用玉米面和了就能蒸,而槐花必须要用上白面。也许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确有一定道理,而我却认为,槐花作为花,不像桂花做糕需要那么精细,不像牡丹做饼那么繁琐,不像玉兰油炸那么奢侈,而是拌面上锅就能蒸出喷香软糯、又营养饱腹的美味,谁都可以做,谁都做得起,是最亲民爱民的了。
每到春天,村口的槐花一开,整个村子都浸在淡淡的甜香里。男人们爬到树上折了树枝丢下来,或用绑在竹竿上的镰刀,勾下远端的枝桠。女人们拿了簸箕、竹篮、铁盆,搬着小板凳坐在槐树下手指如飞地撸花。孩子们则欢快地跑来跑去“帮忙”,所摘的槐花多数直接丢进了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咂嘴声。槐花一嘟噜一嘟噜的,无论哪一嘟噜女人们都一把抓不下。不大一会儿,一群女人心满意足,满载而归。这天,家家厨房里都飘出香甜的滋味。一棵大槐树,其花可以让整个村子里的人在这青黄不接的春天饱食一顿。这不是极大的慈悲吗?
……
大自然给我们提供了无穷的美味,我们常吃的野菜中,茵陈、蒲公英、枸杞芽、车前草、马齿苋、桐蒿等,不仅味美,还有清凉去火、消炎等功效。这使我们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生活中更加向往它们的那份朴实与清爽,吃野菜,逐渐成为了一种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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