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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听听皮雷斯(Maria João Pires)。她今年2月因心脏病取消了一系列音乐会,后来提前复出,得到她将在日本东京三得利音乐厅给格内叔叔(Mattbias Goerne)伴奏《冬之旅》的消息之后,立刻托飘飘买了票。
在日本音乐厅买票比我国复杂不少,这个容我后续有时间另文细说。《冬之旅》这场甚至还参与了摇号。
尽管没有期望中的独奏,但是这次舒伯特的《冬之旅》我也非常喜欢,加之格内叔叔亦是艺术歌曲界的大神,遂早早地在心中期待起这次“东京音乐之旅”。
办签证异常顺利,三年多次签证拿到后就开始规划起来。
多年以前曾经买过日本漫画家高木直子的书,“一个人去东京”,临行前从书架上取出来看到,觉得拿来做这次旅程的命名,十分应景。
舒伯特的《冬之旅》是一部为人声和钢琴而作的声乐套曲,也就是我们所讲的“艺术歌曲”,德奥人称作“Lieder”。这部声乐套曲包含24首歌,写于1820年代末期。
那是舒伯特短暂生命的后期。他于1828年在维也纳辞世,年仅31岁。
这24首歌曲的前后次序并不追求完整、有逻辑的叙事线索,相反显得非常“碎片化”,这样的处理无疑加大了理解难度。当然,这样讲,并非要否认《冬之旅》是一部伟大的艺术作品。
这部作品涉及的议题相当广泛,比如有关流浪、疏离、异化、荒诞等存在主义式的哲学命题(第1章《晚安》、第15章《乌鸦》等),又比如探查自然、自我、孤独、死亡等更具普遍意义的人类生存境况话题(第5章《菩提树》、第12章《孤独》、第16章《最后的希望》、第24章《手摇琴手》等)。以及作曲家舒伯特本人和词作者缪勒所处时代的德意志社会、政治、文化和经济状况(第2章《风标》、第3章《冻泪》、第10章《休息》、第12章《孤独》、第19章《欺骗》等。
聆听这样的作品,特别需要先理解歌词大意,理解词作者和作曲家想要表达的东西,结合这些再去听,作品自然也就好懂了。比如其中有一句歌词“来时,我孤单一人;走时,我亦孑然一身……”是不是浅显易懂?
舒伯特给这首曲子的速度标记是“massig, in gehender Bewegung”(适度的,以行走的步履)。
格格摄自东京三得利音乐厅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以钢琴伴奏的歌曲已不再是百姓家庭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它在音乐厅中也远不是最热门的演出种类。
拿今晚来讲,演出人员即便“大牌”如皮雷斯和格内叔叔,三得利音乐厅依然空了不少座位。合唱席位原本就没开放售卖,但正面二楼18000日元以及侧面10000日元的座位都没售罄。
特别遗憾的是,今晚我所处的位置(舞台右侧)对于欣赏声乐来说不太适合。尤其是歌唱家的站位基本上一直在和钢琴互动。歌唱的时候格内叔叔大半时间都是冲着舞台左侧、也就是俗称钢琴“看手位”的侧面席位。他基本只在唱完一句话的末尾转过身来面向正面观众。
只有当他正面朝向音乐厅池座的时候,舞台右侧的人才能稍许听见几个词。大部分时间,舞台右侧的听众都无法听清楚他的声音。不知道池座右侧的人是否也有这样的困扰?
敲重点:想听艺术歌曲的人注意避坑,尽量避开舞台右侧。最好是选择正面的位置。血泪教训啊!听劝!
鉴于歌唱家总是无法避免与钢琴互动,那么舞台监督在彩排时如若能体察到这种情况,应该当机立断把钢琴稍微侧一点摆放,也许还能兼顾到侧面观众的音响效果。
东京三得利音乐厅开演前/格格摄
三得利的音效据说在亚洲也排得上名次,但这次实践证明,音乐厅上空所谓“反音板”反射声音的能力着实有限。
因此,今晚演出的声乐部分,我完全无法评价。
但是舞台右侧听皮雷斯的钢琴伴奏却没有丝毫影响。《冬之旅》的钢琴伴奏和歌唱一样重要,速度、力度、呼吸、断句都将直接影响整个声乐套曲最后的呈现。皮雷斯的钢琴伴奏可以称之为非常完美,很好地衬托了歌唱家。
皮雷斯的圆滑奏做得极好,使得琴声富有歌唱性,旋律线条蕴含着诗意。
这部《冬之旅》中充满着死亡的意像。大部分歌曲哀怨、绝望、阴暗,但是非常遗憾我在现场听不到这样的声音(都怪位置不合适)。
作曲家舒伯特本人在写作《冬之旅》时身体已经病了。据记载,舒伯特在1822年底就已经染上梅毒。
由于今晚的声乐部分听得不过瘾(锅在我自己),只好找录音补上。顺便将我听得几个版本也推荐给大家。
《冬之旅》版本推荐
1、彼得·施莱尔[Peter Schreier]和赫尔曼·普雷[Herman Prey]都唱过《冬之旅》且非常经典。
2、科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费舍尔-迪斯考与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Alfred Brendel]现场录音。
3、博斯特里奇(Ian Bostridge)的录音。他与安德涅斯[Leif Ove Andsnes]一起巡演并录制了这部套曲;同时与内田光子[Mitsuko Uchida]也合作过这套曲目。
4、布里顿为皮尔斯(Peter Pears,1910—1986)伴奏的《冬之旅》版本。
格格摄自三得利音乐厅SD口
旅途中有遗憾,也有惊喜。没抱任何希望去地下停车场蹲“SD”(演员出入口),两位音乐家竟然还在“营业”。排队的大约有20来人,拿到签名的我十分开心。
可谓“有生之年”系列。
花絮:
头一晚在朝日新闻厅的音乐会太过安静了,刚刚夸完,三得利音乐厅就打脸了:我右侧的男听众中途掉手机的声音太过响亮,引起不少人侧目,他可能出于愧疚以及避免引发更多噪音的原因,至始至终都没弯腰去捡,直到散场才收拾。结束前不久,前排也有一位听众掉手机。乐章间咳嗽的人也较多。有关秩序方面就出现了这样的异动,总体来讲演出间还是非常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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