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我的手开始颤抖。那是小玉的笔迹，一笔一画都刻在我的记忆里。但这怎么可能？小玉已经去世三年了。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不是在做梦。
我叫老王，今年45岁，在一家国企当中层干部。三年前，我的妻子小玉因为一场车祸永远离开了我。
这天下班回到家，我照例给门口小玉的遗照擦了擦灰，然后开始收拾信箱里的广告传单。突然，一个浅蓝色的信封映入眼帘，上面是小玉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直冒汗。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亲爱的老王：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不是因为车祸，而是因为癌症。"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小玉生前从未提过她得了癌症。
"去年体检，医生告诉我只剩下一年时间。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所以一直瞒着你。但是现在，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慢慢消瘦、痛苦，更不想拖累你。
但是最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小欣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的手一抖，信纸掉在了地上。我颓然坐在沙发上，感觉天旋地转。
十岁的小欣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从小就特别黏我。我一直以为她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小欣的亲生父亲是你最好的朋友小李。那是八年前的一次意外。那天你出差，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我真的很抱歉。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我知道这个真相会让你很痛苦，但我更不想带着这个秘密离开。"
我拿起手机，翻到小欣的照片。仔细看，她的眼睛确实很像小李。难怪每次小李来家里，都特别照顾小欣。
信的最后写道："老王，原谅我的自私。这三年来，你一定很辛苦吧？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小欣。她永远是你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永远爱你的小玉。"
我一整晚都没睡着，脑子里全是和小玉、小欣的点点滴滴。想起小李这些年对小欣的特殊关心，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给小李发了个信息："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很快，他回复："好。"
我们在老地方见面，一个街角的小面馆。他一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都知道了？"他低着头问。
我点点头："小玉的信。"
他脸色发白："对不起......"
我打断了他："不用说了。以后少来往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站起来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很疲惫。
回到家，小欣正在写作业。看到我回来，她甜甜地叫了声"爸爸"。我勉强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晚上，我又看了一遍那封信。突然发现信的末尾还有一行小字：
"对了，这封信是让护士阿姨答应我，等三年后才寄给你的。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我把信收好，然后撕成了碎片。有些真相，还是让它永远尘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