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现在总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
咱曾经也是逮过青蛙,捉过泥鳅,
扑过蚂蚱,“见过世面”的女娃娃。
虽然没有进过什么深山老林子,
但春天爬上小山头上采野菜,夏天踩在水稻田里抓天老爷小舅子,初秋藏玉米地里偷几穗苞米,我可一个都没落下过。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然退化了,
我的这些野本事,也退化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芬兰年近40的自己,从新拾回了林子里的快乐。
采蘑菇和浆果不一样,
后者像是机械式劳作,一眼看得到头。
但采蘑菇更像是开盲盒,它激活了大脑的奖励系统,让人在欲罢不能的搜寻和期待中,等待惊喜,等待多巴胺。
所以这事,真的会上瘾。
记得三年前第一次采蘑菇,
芬兰的朋友调侃着和我说。
“你们不生活在这里,所以才带你一起采蘑菇。反正以后也不会和我抢。”
“哈哈,难道你们不和朋友一起采吗?”
“当然不!连兄弟姐妹都不行!
这可都是我们的秘密,绝对不分享!”
他说地是真心话。
不分享,请心照不宣。
芬兰的华人里会有蘑菇群。
到了蘑菇季,时有人“炫耀”着自己发现的成片蘑菇丛,丰满而溢的蘑菇篮子,或者甩下一句话“实在太多了,采也采不完”。。。
当然这场景,换谁谁骄傲。
只是让我等初级玩家,艳羡的口水直流。心里默默嘀咕着,“我要是知道这是哪该多好。。”
此时总会有人,
替我不合时宜地道出心声。
“请问,这是在哪里?”
然后群里陷入一片沉寂。
采蘑菇,是有鄙视链的。
就跟米其林一样,蘑菇也被标了星。
我只采被评定为三星的蘑菇。
美味牛肝菌是毫无疑问的状元。
当然橙色疣柄和褐绒盖,
也勉强在第一梯队。
虽说鲜奢珍味我确实体味甚少,很难有比较。但这美味牛肝菌的鲜脆和爽滑,是真的会一见倾心。
毕竟这种野味,很少买得到。
即便在芬兰超市有幸遇到,随便也要两三百人民币一斤了。
这是美味牛肝菌
只用黄油和盐煎,吃完之后就明白,为什么叫“美味”牛肝菌了。
橙色疣柄牛肝菌
有的柄柄是白色,有的有黑色斑点,有的用刀切后会变色。以我现有的认知,是因为不同树木下的品种会略有不同。
有人也会叫它,见手青。但和国内云南的见手青又有些许不同。
都需要较长时间的水煮或者煎炒,去毒。
这是两种混在一起爆炒了,变色的就是橙盖。相比之下美味牛肝菌,更有韧劲。
第二梯队的话,
我选鸡油菌、黑喇叭和漏斗菇。
鸡油菌,重油辣椒爆炒更好吃。
黑喇叭,也有叫它灰号角
严重声明,这可不是黑木耳
据说往年是珍稀品种,很是难采,但是今年却是大年,连我这种初级选手都偶遇过一片一片的壮烈场面。
爆炒之后实在是又脆又爽,好吃得很。
漏斗菇
最近果然是漫山遍野都能找到它,而且超市里也经常遇到,价格不算贵。即便如此唾手可得,我还是很喜欢吃。
煮汤下面都稀罕。
至于第三梯队呢,试过几样几乎无感。
相比之下,还不如买点金针菇、杏鲍菇之类用来解馋了。
想着去寻一些词句,把我沉迷于林中不愿自拔的模样,描述得更传神。
但却发现,脑中匮乏得一塌糊涂。
结果ChatGPT帮我做了首诗。
蘑菇隐林深,
静静伫立心。
雨后芳香涌,
宁静入梦寻。
看来它是真看懂了人心。
而且还知道这些日子来,
我是白天想蘑菇,晚上梦蘑菇。
果然是,蘑菇有“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