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19日,在中国的南京大学校园附近发生了一起震惊中外的案件,直到29年后它依然如迷雾般似幻似真让人无法看清。而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人们似乎连它的一鳞半爪都没触摸到,这就是有着中国顶级悬案之称的“南大碎尸案”。
悬案之所以很难写,一方面是因为案子没破,谁都不知道真相。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案子往往年代久远,关键证据极为稀缺,证人证言以讹传讹,大量虚假信息混淆视听。而每一位侦探迷都希望从这些海量的证据中抽出一部分用于自己的推理,以便得出最后的结论,至于这些证据本身是否可靠,无人知晓,这就难免得出偏颇的结论。本文也只能试着去找寻那些比较公认的线索来进行分析,尽可能的还原一个真实的案件,而不是把这个案子写得越来越邪乎。
1996年1月18日,南京城暴雪将至,这场大雪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结束,雪停后,环卫工人们照常进行环卫作业。其中一名环卫工人在南京市新街口华侨路的一个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是成堆的肉片。那个年代环卫工人的生活比较清苦,她以为这是谁不要了的猪肉,心想拿回去洗洗还能打打牙祭,于是她把袋子捡走。等到下班后回家清洗这些肉片时,她才发觉了异样,这堆肉片里居然混杂了三根疑似人类手指的东西,顿时把这位环卫工人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立马报了警。
警方赶到现场,经过确认这袋肉片的确是人体组织后,他们意识到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碎尸案。于是立即在发现塑料袋的附近进行了重点搜索,并出动军犬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很快,警方在南京大学南园小粉桥路段的四个小区门口的垃圾箱内分别发现了2个旅行包和2个垃圾袋。
这两个旅行包,一个正面印有“上海”字样,背面印有一架飞机和长江大桥的图案,里面装有部分内脏和尸块,重量约5公斤。另一个旅行包上印有“桂林”字样,里面装有肠道组织和尸块,重量约6.5公斤。这段肠子被比较整齐的码放在旅行包的底部,呈直线型来回排列,总共叠放了四层半。据了解,这种旅行包的长度为50CM,因此,这段肠子总长度约2.25米。
1月20日在南大天津路校门口的马路边,又发现一个牛仔布蓝色双肩背包,上面有中国旅行社的标签,里面装有较完整的人体骨架,重约7.5公斤。还有一些零星的抛尸袋,基本都是在南大校园附近被发现。
1月20日晚上,在水佐岗三乐电器家属区的一个垃圾桶里,又发现被床单包裹的尸块。这张床单被一分为二,一半床单里裹有被害者的头颅,重约3公斤,据说床单上留有血手印。另一半里面裹有被害人带血的衣服、裤子、内衣等。
1月20日,警方发布了协查通报,而当日的《扬子晚报》也头版发布了“认尸启事”,内容是这样写的“1月19日,我市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女性,20岁左右,身高1.6米左右,体态偏瘦,眉毛较浓,右面颊有一黑痣,右耳垂侧有一绿豆大小的黑痣”。
很快,警方就找到了受害者的家属,被害人叫刁爱青,是南京大学成教班的大一新生。当刁爱青的父亲接到学校的电话,询问女儿是否在家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失踪10天了,而当他看到报纸上的信息和面对警方的详细询问后,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警方并没有让这位可怜的父亲和他的家人认尸,因为场面实在太过惨烈,即便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看到尸块之后,也再不敢看红烧肉之类的东西了。这件案子之所以有如此特殊的地位,除了它悬而未破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尸体被发现时的状态。在人类犯罪史上,分尸案并不少见,但绝大多数分尸案的尸块都在10块以内,像本案这样,将被害人的尸体切割成2000多块以上的案件,绝无仅有!
由于被害人是南京大学的学生,1月22日,警方的专案组进驻南大。之后的23日警方仍在南大校医院的后门和珠江路的公共汽车站附近发现了尸块。根据整理,总共在南京市区8个以上的地点发现了装有被害人内脏、骨骼、头颅、碎肉及衣物的袋子,加起来的重量约32公斤,加上体液的重量,与刁爱青生前50公斤的体重基本吻合。
刁爱青,1976年出生在江苏省泰安市一个普通农村家庭,家庭条件比较贫困。家里有父亲、母亲和一个姐姐,她的姐姐名叫刁爱华。据家人回忆,刁爱青的学习成绩属于中等偏上的那种,在1994年的第一次高考中成绩不理想。之后选择复读,在1995年第二次参加高考,但距离南京大学的分数线仍有较大差距。这个时候姐姐刁爱华和姐夫打听到南京大学有一个成教班还有招生名额,于是托关系将刁爱青送进了南京大学信息管理现代秘书与微机应用专业成教脱产班学习。
你一听就知道,这种成教班其实与南大关系并不紧密,它本身就不属于南大的正规军,学校对于它的管理自然就比正规大学生要松很多,而且又是脱产班,这些学生的社会背景也相对复杂一些。因此,对于某些学生经常旷课或者夜不归宿,管理者也不会过多追问。
1996年1月8日,星期一。据同学回忆,当天刁爱青的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宿舍的床上。而根据刁爱青闺蜜的说法,她在高中时代就有痛经的毛病,一旦发作就会请假躺在宿舍睡觉。因此推测这一天的她正处于痛经的生理期。
1月9日,刁爱青同宿舍同学因为违规使用电磁炉被老师发现了,身为宿舍室长的刁爱青不仅负有管理责任被老师责备,还要面临罚款的费用均摊。当天下午5点的时候,刁爱青突然从床上爬起来走出了校门,而当时的南京,气温下降到0℃左右,刁爱青的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带帽短风衣,前胸和肩膀处有大片红色。有目击者说看到她从小粉桥的侧门离开学校的,也有人说看见她手里似乎攥着一些零钱。之后就再也没人说清楚刁爱青的行踪了,她就这样消失在南京城的茫茫夜色之中,没有人知道她从9号失踪到19号被发现的这10天时间里经历了什么,除了凶手。
对于刁爱青为何会突然离开学校,有几个猜测。
1.因为被老师责罚,又处于生理期,心情失落出门散心。这是最被接受的说法。
2.睡了一天,肚子饿了,外出觅食。
3.外出理发。
4.买文具和卫生巾。
5.与某人早就约定了时间,即便身体不适也不想爽约。这种说法也有很多人支持。
看到这里你会发现,这件案子其实跟我前面写过的“黑色大丽花”案有相似之处。如果你接受第一条理由,认为刁爱青是出门散心,那么接下来得出的结论就是凶手大概率与被害人不认识,随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你接受第五条理由,认为刁爱青是与某人约好,那么结论大概率就是倾向熟人作案。
而本案最大的矛盾之处就在于,凶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尸体碎成2000多块,这是相当费时费力的事情。如果说仅仅为了抛尸方便,不用碎得这么细,而如果它是为了掩盖罪行,不让人快速证实被害人的身份,它就不应该将被害人的衣物完整保留,也不应该让被害人的面容清晰可辨,否则报纸上也不会有如此清楚的面容描述,可见被害人被发现的头颅并没有被凶手毁容。
既不是为了抛尸方便,又不是为了掩盖被害人的身份,那凶手将尸体切割成2000多块的意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