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最后一天,我在哥打基纳巴卢(Kota Kinabalu)独自逛美术馆。 “哥打基纳巴卢”,如此绕口的名字,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游客能够好好地把她的全名念下来。这座城市是马来西亚沙巴州的首府。她以前的名字亲民多了,叫做亚庇(Api),也就是马来语中火焰的意思。 有人说这个名字源于航海者首次发现这座岛屿时看到的原住民刀耕火种下森林里升起的火焰,有人说因为入海口的河流两岸住满了如火焰般闪烁的萤火虫。亚庇还被叫过Jesselton,随的是当年一个英国殖民者的姓氏。 爱如何称呼这块地方始终是来往的人们的自由,在沙巴急需发展旅游业的今天,这座城市又被改称Kota Kinabalu。Kota是马来语中的“市”,Kinabalu是边儿上离市中心一百多公里的神山的名字。马来西亚最高峰,拔地而起4095米。包括我在内的不少人到访沙巴都是为了爬一爬这座山,途经这座慵懒城市歇一歇脚。 我在三天前尝试登顶,但失败了,在雨中颤颤巍巍差点没滚下山。那是另一个故事,与美术馆的关联只在于,明明是一座不高不大的小房子,我看着三层高的中庭旋转楼梯拍了拍腿还是感叹了一句要是昨天来还真的爬不上去啊。摄于沙巴神山位于3272米的Laban Rata营地2024年12月28日早上9点,天朗气清得仿佛凌晨没有过一场阻挡我们登顶的大雨
2024年12月30日,不下雨时眺望到的沙巴神山
三层高的沙巴美术馆,围着旋转楼梯便是全貌
美术馆不大,没有什么镇馆之宝,我的到访也只是因为更想去参观的沙巴州立博物馆(Sabah State Museum)由于建筑年久失修在几个月前临时关闭了。闲着无聊总得找个地方逛一逛。 美术馆里正在展出的艺术品来自一年一度举行的沙巴州视觉艺术比赛。比赛分三个组别:7-15岁,16-20岁和公开组。7-15岁组别的作品多是儿童视角下的城市生活,交通繁忙,游客如织。而年纪较长的组别则更多把目光放到了正在消逝的传统文化,从民俗和民间故事中寻找灵感。 马来西亚原住民人数大概占总人口的11%,但在沙巴这个比例是62%,合约210万人,由来自39个不同种族的人民构成[1]。几天前一个沙巴华人导游还苦笑着说过,没来过沙巴的首都吉隆坡人民还因此老觉得沙巴是个蛮荒之地,人人住树上,村村走牛车。这种古板印象固然是可笑,但可悲的是当现代化真的来到了沙巴,传统民俗又能何去何从呢。 跟当地习俗传说相关的展品都贴心地附有说明,让参观者得以了解艺术背后的文化故事。读着那些“传统”故事,我突然觉得沙巴也并不是一个多么“异域”的地方,比如Kadazandusun族里有能通灵能治病的Bobohizan女祭司,比如乡间有传说蚊子会化身楚楚可怜的落难女子骗取农夫的同情再吸光他们的精血。这样的传统和故事似乎放到任何一个地域都不奇怪。这样消逝的传统和被遗忘的故事也似乎在每一个地域发生。 从美术馆出来,打开叫车软件启程回酒店。尽管酒店门口就有跨年晚会和焰火表演,如今不爱凑热闹的我更关心酒店房间的隔音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毕竟,日子总在流淌,新年也终将成为昨日。“Forgotten Or Lost: Bobohizan” by Carolyn Mea Joel
[1]参考资料:
https://www.iwgia.org/en/malaysia/5125-iw-2023-malaysi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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