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行走｜王俊坤
民生
社会
2024-10-17 19:03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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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还是独自行走更自由，更自在。我走过高邮运河二桥沿着湖岸径直北行。秋风吹得人格外清爽，湖面上有一道道雪浪。![]()
湖景照例很美。几只帆船停泊在湖中，装点着过去的经典场景。让人回忆起过去的时光。这里平日里人不多，只在傍晚或节假日很热闹。人们把湖景作为劳累的过滤器，去掉太多的浮躁，沉淀一些恬淡和纯净。
湖岸边的几棵大柳树依然很蓬勃，柳枝垂得很长，在微风中很妙曼。其实，许多时候，这几棵柳树被浸淹在水中，湖浪不停地拍打。但它始终坚守在湖岸。看日出东方，观夕阳西沉。穿过万家塘，行人已经很少。说这里是湖岸，以前是湖滩，是有水的。东边的石堤还在。现在湖水已向西退后了约200米，成为很大的一片空地。种植了许多树木，还有被称为“青年人才林”的。一大片的地块被人私下悄然开垦，种上了蔬菜。按照高邮湖行洪的要求，水利部门明令禁止在此种植，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每天都有人骑车来浇菜，还插上了许多防鸟的小红旗。除了那些观湖的和钓鱼的，很少有人来此。这里的芦苇是很多的，芦花正灿，和湖边芦苇相呼应。我迎着湖风，一路向前。高邮湖虽然还是航道，行船并不算多，湖中很远的立着红色的航标灯塔，有点孤独。湖面浩瀚，水天一色。遥远处似乎有几个小黑点，那不是航行的船只，而是钓垂的小船。有些钓手嫌湖岸钓得不过瘾，租船到湖中间钓垂。钓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体验到了湖景的奇妙和独特。突然听到犬吠，循声走近。原来是湖边前着一条废弃的船只，以前是连带住家的，现半倾在湖中。船体均在水外。船上有两只大犬，估计是用来看养鹅鸭的。只见水边的芦丛中有许多只鹅鸭，有人专门养殖的。鹅鸭成群地在湖中畅游，自由自在。只要有生人靠近，船上的两只大狗便叫吼起来。这里似乎是有些桃花源的意趣。东望是茂密的树林和运河故道，边上是奔流的京杭大运河。这里有祭水坛，是高邮挡军楼的旧址。1931年暴发大洪水，冲毁此处湖堤和河堤，死伤巨大。想当初，白浪滔天，奔腾如雷，实在是高邮的极大灾难。而今这里，河晏湖静，野菊花一路连绵，秋虫在草丛歌唱，偶有骑行者快速而过。万物在沉静中默默地呼吸，似乎在回忆和思考。![]()
前面不远处便是北头闸了。旧闸已经废弃，东面早已是新闸。遗址上有几间古色古香的建筑，表明这里是曾经的重要水利设施。湖风有点劲道，吹得高大的白杨林哗哗作响。白杨林特别繁茂，灰喜鹊很多，飞来飞去。在此地行走，似乎更多一点人与自然的交流。湖岸宁静，湖岸的护坡均是大块的石头砌成，石缝中冒出许多杂树，开满各种野花。湖边芦苇中偶有钓鱼者，在耐心地等待。这里远离世尘，让人内心安宁。或许，是太宁静了。我竟然在这里高歌起来。我并非高水平的歌者，有时聚会为了让他们高兴也能唱一唱。但那是唱给别人听的。而现在，则是唱给自己听。唱给湖岸和岸边的花木听。只有站在湖边，你仿佛更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变化。风起了，有浪。云多了，会堆积。特别是光影，让湖面彩色多样，神秘变幻。偶尔看到一条行船，的确是生动的风景。湖岸不仅风景变化惊人，而且天气变化也快。今年夏天，我在湖边骑行。刚刚还是烈日当空，突然间乌云密布，湖上狂风大作。我加快骑行速度，赶快离开。但雷雨瞬间已至，躲无可躲。湖上风高浪急，白杨林似乎要被狂风吹残。我在雨中睁不开眼睛，人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十分渺小和无助。我好不容易骑到北头闸的建筑中避雨。雷声轰鸣，震撼魂魄。但不一会，雷雨已过，风景如常。我浑身雨水，若有所思。我仍然喜欢沿湖行走，这是自由的世界。风自由的飘过，林木自由的生长。拐过一个大弯，便是马棚湾了。这里湖面浩淼，林密草长。生态非常好，我多次看见野鸡飞鸣。历史上这里就是甓射湖。这里曾是神秘的存在，据说在湖中曾经有过一个樊良镇的，是高邮故县治所。北宋的孙觉所见的甓射珠光，也发生在附近。高邮著名的清水潭也在这里，历史上也曾是洪灾的频发之地。清水潭是因为湖中的深涧而形成，清水潭的“深”不仅仅是湖深和河深，而是文化和传说的蕴深，由此引发许多重大事件，可歌可泣。而今这里已经看不到历史的痕迹。只在湖岸东侧公路旁，留下一只镇水的清代铁牛。![]()
马棚湾的水患被整治，当然不是靠铁牛的魔力。铁牛镇水只是一种善良的期盼，真正发挥作用的是政府和人民的力量。铁牛的经历十分沧桑，仍然坚守在河湖岸边，成为历史风雨的见证。如今，铁牛已成为骑行者的一个重要的打卡点。不知不觉在秋风中已沿湖岸行走了15公里，我并不感到孤独和寂寞。相反，我感到充实和天人合一的快乐。湖岸线还很长，我当然还会继续向前。2024.1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