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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志佳细致地打磨出一套独特的绘画语言。他着迷于对笔触的编排,光与色的序列构成一件件奇妙的“拷贝”。这些拷贝源于现实中的图像、物像及景象,但绝非是全然相似的复刻。他以余光的视域去注意周遭的一切,空间秩序由此被扰乱,出现断层、错位、重影等视觉效果。他解构了聚焦的目光,画内的序列结构营造出旋转、斑纹式的光影。观者被引入到迷幻的氛围当中。扭曲的形象、对比鲜明的光谱,带来酸性的感知刺激。画布成为了内心的屏幕,它所显现的并非是外在世界的形变,而是精神性的“后屏幕”景观。
王将(以下简称为王):我用酸、酸性、acid来形容你的绘画。因为酸在英文语意里具不仅指向一种味觉,也有尖酸、刺目之意,它更是对“迷幻”的指称。这是你作品带给我最直接的感受。酸性,早已是音乐和设计领域里常用的概念,如酸爵士、酸性设计。关于“酸性绘画”,你怎么看这种提法?
冯志佳(以下简称为冯):酸,acid,非常贴合我的绘画。酸关联着鲜亮、耀眼的色彩,我画里的用色大都纯度高、对比强烈。酸常被用来形容某种风格的电子乐,正如我画面上颗粒状的笔触。这些笔触是重复的、扭曲的、序列化的。加上渐变的、刺激的颜色,便产生了“迷幻”的效果。它们和酸性音乐中跳动的音符有着相似之处。如果用一种味觉形容我的作品,那我会认为它们是“酸”的。所以,你提出用“酸性绘画”这个概念来定义我的创作,这很巧妙,也很准确。酸,是我的画面所具有的致幻特质。我后边的工作也会更加强化这一点。
冯志佳,《行走的复制人和音乐家》2024
布面丙烯,200x150cm
王:作为成长在电子屏视觉经验里的艺术家,你的绘画无论在的色彩、造型上,还是在创作方法上,都跟电子屏幕带来的新美学有关。你怎么看这种美学在画家创作里的反映?
冯:每个时代有着每个时代的面貌,艺术家生存在一个时代的大环境里,必然会对他生存的世界有所反应。在当下,智能手机成为了生活的必需品,我们的目光不得不长时间地关注着屏幕,数不清的图像不停地刺激着大脑。对于艺术家而言,应当对此保持敏感。而这必然会在他的创作上引发一些反映,包括图像、观念、创作方式。
王:具体到你个人上,这种美学倾向是你的自觉吗?
冯:我既生活在屏幕之前,又生活在屏幕之中。游戏、电影、网购、社交、学习这些行为都在屏幕里发生着。我的创作过程更是离不开屏幕,从选材,到作手稿,到推敲构图,到确定色调,再到深入刻画,都借助了屏幕。我的工作和屏幕有着必然联系。对我而言,屏幕仿佛是与身俱来的。这也挺可怕,一切都在被设计、被操控。无论利弊,这种感觉并不太好。而屏幕里的事物总比现实更加鲜亮,更加扁平,它们被屏幕后的代码所操控。而这点跟我理解的绘画很接近,都在制造显著的假象。
冯志佳个展”酸拷贝“现场,2024.10.13-11.10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北京
王:当下崭露头角的年轻画家中。一些人的创作在不同层面呈现出“屏幕美学”的特质,我认为正是多样化的实践构成了此种绘画美学的框架。提几位你所关注的画家,谈谈你对这些同僚的看法。
冯:饶维懿和侯子超的画让我印象深刻。饶维懿画里的人物有自己独特的造型,还带着一点东方美学的气质。侯子超的画是笔和喷枪的结合使用的绝佳范例,笔触制造激烈,喷枪制造柔和。二者交织,形成了强烈反差感,能把画面层次拉得很足。
王:你用过喷枪吗?很多年轻画家都乐于使用这种工具来进行创作,因此被媒体戏称为“喷枪赛道”。 作为旁观者,你怎么看这种夹带着“讽刺”的说法?是什么让不少年轻画家上了这条道?
冯:试着用过,但不久就放弃了。喷枪这个工具还是很灵活,它能做肌理,粗细转换便捷,能做渐变,制造丰富的调子。长期使用喷枪的画家应该会有更多的技巧。现在很多人开始用喷枪画画,因为它比较好上手,比较容易做出柔和的衔接效果。不像用画笔画画,如果手感不好,技能不老道,便很容易露怯。因为好上手,这也限制了它的上线,用得再好也无法摆脱它的“出场设置”。它不像画笔,可以根据画家的不同意图、情绪和技巧来操作。笔触可以像枯藤般老辣犀利,也可以像飘扬的衣袖般洒脱轻松。不少善用喷枪的画家,他们的画上也会有画笔痕迹,他们也在保留绘画的手感。
冯志佳,《作曲家和他的多重幻影》,2024
布面丙烯,200x150cm
王:相较你之前的作品,近作《乐手系列》的画面似乎有意展示出一些绘画的手感,或者说,有种克制的绘画性流露出来。绘画性和屏幕感在画布上交汇,这种变化,对你而言是创作上的有意调整吗?
冯:我的确强调了绘画的手感。人的绘画行为,不管在什么年代,受什么环境影响,受什么技术影响,都应是手持工具进行的创作。绘画工具要具备足够灵活、方便的属性,以便人能更好地传递自身的感觉。人是有情感的社会动物,艺术家想通过绘画表达,手感是很重要的一块。运笔激烈、柔顺、轻松、严谨都会影响画面的气息。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手感就会不一样,画家要展现出自己独特而卓越的感觉。随着阅历的增长、知识的积累,手感也会随之变化。我觉得这正是绘画的魅力之一,值得用一生去摸索。尤其在人工智能迅速开启的今天,绘画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画家仍要不断地进行创造。我相信,人工智可以复制我今天的工作,但复制不了我明天的工作。
冯志佳个展”酸拷贝“现场,2024.10.13-11.10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北京
王:你提到过,这些新作的图像来自于网络社交媒体。为什么以它作为你的图像库呢?是什么让你决定采纳某张图片?
冯:新作的图像来源于INS、小红书和朋友圈。当我刷手机的时候,偶然发现一些感兴趣的图像时,我会立刻截屏下来。当然,这些图像在成为绘画的素材之前会经过种种考量,比如人物的动作、状态和特征,都需要我仔细判断。之后我再用自己的造型方法将它们描绘下来,并逐步筛选出一些可用的手稿。
王:这些图像又是如何在你笔下被转译为一件具有你个人风格的绘画作品?
冯:我时常说,我在创作时候会用“余光”看世界。在余光的视野里,事物是模糊的。而当我认真观看时,则会发现其中的光斑与暗点,一切忽明忽暗地变化,甚至出了重影与幻觉。这些发现都会促使我去把一个形象分解成各式各样的块面。然后我会对这些块面进行审视,包括每块区域的形状、区域与区域之间的组合关系。每个形状都需要计划好如何去表现。我所选择的人物素材,他的状态里总是带着某种神经质的感觉,正如你说的“酸性”。在用这些图像之前,我会用PS对其进行扭曲变形,并把图像固有的颜色去掉,只保留单色,最后把这些图像组织在一起,给它们定色调。经过前期细致地编辑,我才开始在画布上进行正式创作。
冯志佳,《打响指的乐手与微醺的演说家》,2024
布面丙烯,200x150cm
王:在你的作品中,看似不太相关的形象被组织在一起,有点儿像拼贴作品。不同的形象因着什么而相遇呢?你是如何确定一个画面里的形象与形象所产生的关系?
冯:在动笔前,我会准备很多人物单体和背景图像,然后在软件里对它们进行编排。这个过程是经过重重考量的。比如,它们的轮廓剪影是否匹配,它们的叠加关系是否匹配。大多时候,我不喜欢把人物组织成正在互动的状态,而希望他们若即若离。即便人物面对着面,我也不会描绘出他们的眼神交流。我觉得疏离的关系能让人产生更多的联想与反思。
王:原来那些能够反应现实的图像被你剪裁了,继而又重组。最终的画面总是停留在一种轻微的破碎里。这有点像损坏的电子屏幕播放影像时出现的故障。而这个故障的意味成为了一种美感,他进一步拉开了画面和现实的距离,你如何看待自己画中的这个“现实”?
冯:我希望画面呈现出轻微的破碎感,能够反映出现实生活环境对人的影响。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不断变化。多维空间的探索、虚拟现实的建构、人与机器的结合、基因工程的推进,这些正在发生的大事,让我惊叹世界的奥妙。这种感受会反映在我的绘画上。于是,形象的轮廓线变得越来越不清晰。我总是想象自己可以生活在不同的平行空间中,或是通过基因来培育出分身,或是在肉体里安装进智能机器。这一切,如同一场梦,而梦总是那么不完全。
冯志佳个展”酸拷贝“现场,2024.10.13-11.10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北京
王:在播放音乐的电子屏幕上,常见一些随音乐节奏律动的视觉元素,它们常常是重复的、连续的、密集的,很像你画面上的一些局部。反过来说,你的画面也总是在引导观众去联想声音,比如它们让我想到电子乐的旋律。在这个层面上,你的创作促发了观众的联觉。
冯:我并没有刻意去创造联觉。在我看来,电子乐的音符、屏幕上随节奏律动的视觉元素、构成屏幕的基本物质以及艺术家本人,都是可被“编排”的代码。画面上的笔触是被我编排的代码,我作为创作者本身也是被编排的代码。这令人无奈,我竭尽全力地编排我的绘画,而我本身又被世界编排着。
讲个题外话,有种技术叫“可编程物质”,其背后的原理就是通过研发一种由极小的“电子黏土原子”来构成不同的物体,每个“电子黏土原子”可以通过无线技术控制。通过编程,电子黏土原子表面电荷可以被更改。如此一来,它就能和其它电子黏土原子进行捆绑。它们不同的组织方式会形成不同的物体。比如,一个手机,如果将构成它的电子黏土原子重新编排,它完全可以变化为一支口琴。
冯志佳,《疾风、波浪与红色宝石树》,2024
布面丙烯,160x120cm
王:你似乎尤其执迷于拷贝,拷贝在你的画面中既指形象上的复制,也指笔触、色块上的复制,大量的拷贝便形成了序列。这无疑是你绘画的显著特点。是什么动机让你不断地去制造“拷贝”呢?
冯:生活时时刻刻都在生产着序列的形式。比如,人的排队、商品的呈列。从宏观的角度讲,我们所见的昼夜更替也是一种序列。从微观的角度讲,生物体内的基因结构也是一种序列。我对这种序列的形式非常敏感,这影响了我画面上的笔触,它们呈现为批量化的拷贝。而对人物形象的拷贝,则是我对未来的幻想。我认为未来之人能够完全掌握构成人类肉身和灵魂的代码,有能力去完美地复刻出自己的分身,就像生产手机一样。而这在我的作品里可被视为一种科幻叙事。
冯志佳个展”酸拷贝“现场,2024.10.13-11.10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北京
王:你用大约A2尺寸的画布代替了调色 板。这些画布的数量很多,你都保存着。每张画布上总是有着两三片色块,看起来就像抽象作品。这无疑关系到你绘画时所操作的一套程序,同时也关系到画面语言。这在画家中非常特别。
冯:这些调色布同时也是我的色卡,画中的色调都是参考上面的颜色来搭配的。它们会提示我应当在新画里选择什么色调。在反复使用中,每块调色布布上的颜色会被不断叠压。它是时间的沉积,如大树的年轮。在工作室里,这些调色布被铺得满地都是。我创作时会随机拿起一块用来调色,用完就扔回地上等干,然后再拿起一块,用完再扔回地上等干,反复利用。不少布已经很厚了。我会一直留着它们,我总觉得它们会发展出什么。随着时间推移,它们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可能变成雕塑,也可能变成一件装置作品。
冯志佳,《迷迭之象-花裙女士》,2023
布面丙烯,130x100cm
王:展览前,我提议你将这些“调色板”像严肃作品那样呈现出来。现在这个效果是我们协商后的结果,你是否满意呢?如果给你更充足的准备时间,更有利的展示条件,你想到过更优化的呈现方案吗?对你而言,它们被编排、组织后,是否够格成为你真正的作品?
冯:我对现在的呈现方式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有更充分的时间,我会把每张调色布都当做一个笔触,然后进行编排,或许能编排出独特的造型。目前这样的序列,也很有力量。想象一下,一群散漫的人被编排成一个方阵的军团,肯定是军团更有气势。自从把它们保留下来,它们就成为了我的创作。每张都是一幅抽象画,都是一个独立个体。只是现在我还没有精力去照看它们。所以,先让它们自行生长吧,我会默默地观察,也不着急。
冯志佳个展”酸拷贝“现场,2024.10.13-11.10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北京
王:转译艺术史经典,是你一直持续的系列。在我看来。创作这个系列对你来说既具有学习、研究的性质,同时也让你能够集中更多注意力来锤炼画面的形式。这个系列你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冯:这类作品是探索绘画语言的实验阶段,对我个人风格的形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历史经典名作的构图、颜色、人物,都是经过漫长的时间筛选出来的,我不必分散注意力去考量它们,直接挪用即可。借此,我能把所有精力集中在探索笔法上,探索形式上。这个系列我还会持续进行,不断推进。不同时代的艺术家、不同的艺术流派,对我绘画语言的发展都有所帮助。我挪用的经典图像,可以是古典的,可以是现代的、当代的,其中也包括了东方的艺术,比如水墨和浮世绘。它们对我的创作而言,就像是巨大的能量源。
冯志佳,《致幻时刻-抱头者》,2023
布面丙烯,150x200cm
王:从你调用的诸多经典图像中可以察觉到,你似乎偏爱梵高,我想或许是因为梵高画作中响亮的色彩、序列化的笔触、迷幻的画面气质让你产生了兴趣。你可以展开谈谈你对梵高的认识,他的艺术是否对你有着某些启发?
冯:我着迷于现代主义,尤其喜欢梵高。在用色上,他的作品色彩鲜明,对比强烈又不失和谐。在处理肌理上,一道道笔触被编排得极富序列感,且每一笔都很厚重。他也影响了我的用笔方式。当我用“余光”来研究梵高的画面时,他的笔触特点就被放大了,忽明忽暗的迷幻效果尤为明显。
受屏幕视觉经验影响,我不想在自己的作品中把笔触画得太厚了,而是选择了薄画。为了达到相对厚重的效果,每一笔都会加上了一个暗面,制造出细节上的明暗,这自然是受水墨的影响。毛笔的运用逻辑,是一笔下去要有浓淡变化。此外,梵高画中之人的精神状态也吸引着我,他们的神情带着神经质的感觉。这点也影响了我画中的人物形象,我也喜欢把人物处理成具有“尖酸”之感,这似乎又触及了“酸性”的一种要义。
冯志佳个展”酸拷贝“现场,2024.10.13-11.10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北京
王:有时你处理画面空间的方式很特别,比如你画的几件动物主题的作品。画面描绘的并非一个能够让人踏入其中的空间。没有地面,也没有地平线。
冯:虽然我画得满,但我也喜欢“空”。空既可以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什么都有。在空的背景里,我加上一个又一个笔触,像编辑代码一样。它们既可以简单地在空间中排列,又可以组合成不同形状。空的背景也像屏幕关机或休眠的状态,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此刻的黑暗让我感觉奥妙无穷,无边无际。但有的时候,面对如此空的状态,我也会感觉到一丝恐惧。正如凌晨去看大海,站在海边的时候,那种黑沉沉的、暗蒙蒙的感觉让人非常压抑。如果有声音从远处传来,眼目所及的整个视野就像一张巨人的口,一口便能把一切吞噬。
冯志佳,《画一只羊,复制一只羊》,2023
布面丙烯,170x150cm
王:内里的一切似乎不受引力影响,背景中的事物被复制着、悬浮着。你自己是如何观看和想象这个世界的?
冯:画面背景中悬浮之物跟我的工作方法有关。我在电脑屏幕上处理构图,界面上常常会漂浮着很多图像,互相叠压、拼接,偶尔被随意挪动。因此,画上的事物都有种漂浮的感觉,就如虚拟世界的窗口前漂浮着的物体。这些事物,也许源自另一个空间的智慧。它正试图与我们所处的现实世界进行联系。
王:回到“酸性”,回到“致幻”这个话题。你的画面带给人一种电子迷幻感,你在创作时自己会有迷幻体验吗?还是说,你意图使画面能够让观众产生迷幻感受,而你自己一直是清醒地明白每一步能够实现何种画面观感呢?
冯:创作时,我的确是在用清醒的头脑去表现一种迷幻效果。而我在生活中也经历过极端的致幻体验,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有次使用麻药过度,我产生了强烈的眩晕感。我被由梦般的力量所牵引,脑中的事物不停的压缩,膨胀,压缩,膨胀。当这种变化过于密集时,我因恐惧而本能地想让自己醒来,但却力不从心。用药后的第二天,我一闭眼就开始做梦,而且能控制梦的走向,我好像从这个角度体验到了梦被操控的技术。
关于展览▼
酸拷贝
艺术家:冯志佳
特邀评论:王将
视觉设计:寸止事务所
展览时间:2024.10.13-11.10
展览地点: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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