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四十不到的基金经理,结婚十年,一米八的大高个,985大学研究生毕业。当时的金融新贵留在一线城市打拼,如今也置业、娶妻、生子,美满的生活是村里人津津乐道的“别人家的孩子”。所谓心宽体胖,随着业务的开展,应酬再所难免,抽烟、喝酒、熬夜他是一个没少,身材也可想而知得日渐“丰满”。但是,这三年来金融行业进入不景气的下滑趋势,业务量也好像断崖式减少。这已经是他业绩垫底的第六个月了,周五大清早部门总管例会上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觉得纵然自己早出晚归、加倍努力,但是似乎天道酬勤这句话在这几年他的工作中不再灵验。家庭的开销、孩子的学费,如重担压在肩头。郝运在困境中挣扎,不知未来何去何从。他能否成功度过这场危机,重新找回曾经的安稳?一切都充满悬念,而他只能咬紧牙关,在生活的暴风雨中继续前行。
郝运在一线城市的周边买了一个九十平的房子,地铁在建沿线,通勤时间1小时。既往他下午二点就会安排拜访客户,然后去超市买点食材回家做饭,主打工作生活两不误。但是,二年前,随着业务的下滑,他只能乖乖打卡六点下班,这个点儿拥挤的道路,开车、坐地铁都是七点甚至更晚才能到家。一整天,他总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午饭时候一阵头晕,趴在办公桌上睡了十分钟,好像有所缓解。还没进门,就在楼道里听到三个月的儿子洪亮的哭声。推开门,一片狼藉,郝运脑子“嗡~”得一下,心中烦闷好像喷泉一样冲到了嗓子口。妻子抱着哭闹的儿子,四岁的女儿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玩具扔了一地,餐桌上奶瓶,吸奶器、奶嘴、纸巾、尿布铺满了所有空间。郝运的老娘在厨房烧饭,油烟机轰隆隆的根本听不到客厅里的一地鸡毛。
妻子看到他进门,忍不住抱怨道:“你还知道回来啊,天天就知道忙忙忙,这家里啥都指不上你!”
郝运本就心烦意乱,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不忙能行吗?家里这一摊子开销,房贷要还,老小都得养,我容易吗我!” 说完,他烦躁地把外套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妻子眼眶泛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就你难啊,非要二胎,就是想要个儿子呗,我这天天在家带孩子,自己的工作也耽误了,我这是为了谁啊?!儿子跟你姓,是你老郝家的人,我下个月产假休满就上班去了,你们姓郝的自己管吧!”正说着这话儿,郝运老娘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听到了后半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郝运看老娘一脸委屈,更是火冒三丈:“不过拉倒!我还不想过了呢,你小孩子的东西什么都要最贵的,这么小懂什么呀!你上的学校那个班才赚几个钱,扔下两个小孩让我妈怎么管得过来!”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家里的气氛越发紧张。
最后,郝运冲了个凉水澡,饭也没吃就回房间躺下昏昏沉沉睡了。夜晚,当世界陷入寂静,郝运却醒了过来,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凌晨1点多。回复了几条微信后,他辗转反侧中难以入眠。工作的压力、家庭的争吵,如同沉重的枷锁,这样的生活状态已经快持续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他的睡眠质量每况愈下,他的眼神中常常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睡不着,就会饿,郝运干脆起身从冰箱拿了一听啤酒,整了几包椒盐花生,打开电视正好是球赛。也就在这一刻,他感觉找回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郝运在大城市打拼的中学同学小聚。多年未见的老同学们相聚一堂,欢声笑语中,郝运的发小,顾明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顾明明考进的是这个城市唯一的中医药大学,读了整整八年,实习、毕业、规培,好不容易留在医院工作,比郝运晚上班四五年。好在顾明明家条件不错,父母给他在医院边上买了一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别看房子小,价格比郝运的三房一厅还要高。
酒过三巡,他看着郝运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态,职业敏锐感让他心中涌起一丝担忧,“郝运,你最近怎么了?看起来状态很差啊!”
“哎,别提了,家里一堆事儿,工作上也不顺心,整个人都快垮了,失眠一个月了,前几天吃了同事给我的安眠药,早上起来头痛,就不吃了。现在白天就靠咖啡续命,我这种金融牛马啊,就差最后一根稻草了。” 郝运边说变苦笑道。
顾明明听后,眉头紧锁,说道:“我觉得你这情况不太对劲啊,我带你去医院找我师姐看看吧,顺便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郝运犹豫了一下,随着一阵头晕袭来,随之是短暂的心慌,他不知是酒上头还是忧伤心,突然觉得顾明明说的对,马上拿出手机让顾明明约了他师姐的周日门诊,想着去看一下也好,不耽误上班就行。
周日上午,按顾明明的安排,郝运是最后一个看诊的。不过,睡不着的郝运提前一小时就到了门诊。本以为早点来、早点看完,没想到还有十几个人在候诊,目测都是和郝运差不多年纪的中青年人。等到快中午了,终于轮到了郝运。赵佳佳让顾明明给郝运量个血压,血压显示160/100mmHg。【1】
“以前血压高过吗?平时体检血压量了是多少?有什么不舒服吗?”赵佳佳的语速飞快。
“啊,没有啊,我以前是学校篮球队的,身体还行,大概……大概最近没睡好吧!”郝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血压打了个措手不及。
“师姐,我们昨天聚会喝酒了,挺晚回的,会不会……?”顾明明补充道。
“你有什么症状吗?比如头晕,头痛,失眠,多梦,口苦,咽干,情绪激动,乏力,大便干结,小便黄等等。”赵佳佳瞥了一眼顾明明,转向郝运继续问道。
“赵医生,你怎么猜到的,每个都中,你说的这些我都有,而且我妈也有高血压,每天都吃药。”郝运吃惊得说,然后等着大眼睛看着顾明明,得到了顾明明回复的肯定眼神,仿佛在说:“对,我师姐就是这么神!”
“这样吧,小顾,你给你同学不同的时间点,多测几次血压。”赵佳佳明显放缓了语速,转向郝运说:“你的血压已经超过了正常范围,不过是不是确诊原发性高血压【2】还需要让小顾给你多量几次。另外,结合你目前的症状,我认为你需要做个简单的检查,了解是否由其他的疾病引起,或者合并同时有别疾病。我给你开的检查,你抽空空腹来验了吧。”
“赵医生,今天不给我开药了嘛?我老是头痛,睡眠也不太好,可以调理一下吗?”郝运心里有点慌。
“那是可以的,来手伸出来,舌头也伸出来,我给你看看”赵佳佳一边把脉,一边又问了一些细节后说:“根据你目前的症状,我给你开一个星期的中药,主方是清空膏【3】,回去吃得清淡些,戒烟戒酒,下周完成检查后来复诊哈,不要太紧张,即便是高血压也是可控、可治的。”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医生,戒烟戒酒我试试吧,挺难的!”郝运还没说完就被顾明明拉着去配药了。
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