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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继续多讲一些大乘佛法的内容,以证明大乘佛法是佛陀的教法。
⬧ 从智慧、见地的角度理解佛教 ⬧
某种程度上,佛教的研习和修持正在走下坡,在很多不同方面都在走下坡。我说的不仅仅是佛教徒失去了大量领土--新加坡的邻国印度尼西亚曾经是非常重要的佛教国家,阿富汗曾经是非常重要的佛教国家,而大学者、大圣者、大论师兼弥勒传承的维续者世亲来自巴基斯坦。从疆域的角度来说,佛教徒失去了很多。但是谁在乎领土呢?也许那不是那么重要。更加令人担忧的是,佛教徒重视智慧和慈悲,尤其看重见地,而这确实正趋式微,这很危险。
人们谈论宗教时,往往会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思维--基于某种信念的伦理道德。因此,即使在很传统的佛教社会,像是汉地和藏地,谈到身为佛教徒时,我们不得不用自己所理解的佛教徒来思维。我们总是在谈方法:你多久禅修一次?你吃素吗?你是非暴力者吗?你上寺庙吗?如果你稍微擅长评估什么是佛教徒,可能会问:你受戒了吗?你遵守某些行为准则吗?我们从未真正从见地、智慧的角度去思考。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智慧非常难以估量,询问“你每天都禅修吗?”相对容易些。
理想上,佛教徒之间应该问的是这样的问题:你今天吃早餐时有没有想过,过去显现的一切、正在显现的一切、我们正在投射的一切,都只是投射,并非真实?我们不那样说。“你是谁的学生?你必须禅修吗?”我们谈的总是关于修持数量和饮食方式,我们没有从智慧的角度思维。甚至像大乘必须回答的“大乘是否是佛陀教法”这类问题,我想许多佛教追随者都不太关心,但是实际上它很重要,我会告诉你原因。
如果你正在追随一般的佛陀教法,那么如果你杀人、偷盗或说谎,很容易会听到“你正在做错事、造恶业”这类话语。但是在大乘佛经和论典中都一样,菩萨真正应该避免去做的只有三件事,就是贪心、害心和邪见,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只要能利益有情众生,不仅不是恶业,反而会累积更多善业。然而如果你告诉一般听众这一点,他们不会相信:“真的吗?我其实能够通过偷盗累积福德?” “你说我其实能够通过说谎累积福德?”是的,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我们在这里说的。凡是让你更加远离究竟见地的事,都是恶行,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些关于难以表述的菩萨行的故事。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出离被认为是好事,几乎所有的宗教都谈论某种形式的出离。佛教徒也喜欢谈出离,而谈及出离时,我们的偶像总是一些出家人。对佛教徒来说,我们有舍利弗、目犍连、阿难等人,三衣一钵,赤足托钵。在缅甸、斯里兰卡,他们依然如此乞食,并且只乞自己所需之食。这些全都符合普通人的思维。但是当你探讨大乘时,观音有耳环,文殊有宝剑。他拿剑干嘛?那不是暴力吗?文殊穿戴华服珠宝,头发用各种洗发精洗过,还有香水等等,惊人的富裕。如果你们看看古代中国人绘制的菩萨像,菩萨非常富有,非常多彩多姿。其中很多菩萨有不只一位妻子。他们享用美食,他们有坐骑--你我可都没有大象当坐骑。要知道,峨眉山的普贤菩萨有一头巨象,那就等同一台纯金打造的劳斯莱斯,非常富有。文殊有狮子,而且文殊有爱人妙音天女,有那一切。因此,会存在这类问题是可理解的:“这听起来可不像佛教。耳环、鼻环、大象坐骑……这些是什么?这听起来完全不像佛教,这不是佛教!”但事实上,这里大乘正在告诉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实相:束缚你的不是妙欲境,而是你对妙欲境的执著。当今时代的人们需要理解这一点,这极为重要,这是真正弘扬和维续佛法的一种方式。
我相信你们有很多人都不想禅修。也许在这周末之后大约一个星期里,你可能会想要赶紧补做一些禅修,但我几乎可以保证,一周后你就忘了,你再也不会禅修。我还确定你们有些人有佛像,而你甚至好几个月都不看它一眼,尽管佛像就在你的起居室里。而且我肯定你们许多人都有奇怪的习惯——打麻将、赌博,我确定你们会说谎、骗人,我不想一一列举,我相信你们的脑袋里正想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们对佛、法、僧怀有某种敬仰,尤其对空性、缘起等见地怀抱渴慕之情,那就好,那真的很好。那是大乘能说的,因为如果你需要被评判,如果只以伦理道德和表面的外相、行为来评判修行者,会很难;那么就不可能实践佛陀的究竟教法,会很困难。我不是说没有人需要那些,我不是说我们不需要出离等等,出离是必要的,但是修持出离的方式可以更广大、更健康、更简单、更实际和更有益。毕竟,这应该是所谓的“善逝”,藏语是“德谢”(bde gshegs),意指“大乐之道”,基本上没有自我鞭笞。鞭挞自己不是重点,事实上甚至是被劝阻的。试图回答“大乘是否是佛陀教法”这个问题的要点以及回答过程,包含了很多智慧,是我们无法忽视的。
意乐及宣说,加行与所依,
时违故下劣,彼乘唯下劣。
契入自之经,现调自烦恼,
甚深广大故,不违于法性。
寻思依不定,不遍俗弱者,
凡夫许所依,故彼非彼境。
广大甚深故,成熟无分别,
故此所说二,乃无上方便。
让我再多讲一些偈颂。说一切都是空性,说轮回与涅槃并非真实存在,说因、缘、果都是幻相,这些都是究竟的表述。相对上,大乘从不否认这些;相对上,一切皆如其各自显现的那样,相对存在,并且其秩序、功能、用途都不是混乱无序的。这就是为什么“空性说”与一般教法中的“无我说”,并不矛盾。基本上我们说的是,无我的思想获得扩展,更为广大。
另一个原因是,声闻乘非常着重实现个人的解脱(别解脱),但是就连声闻乘也相信,佛陀不但实现了个人解脱,佛陀也解脱众生。佛陀的功德与事业解脱一切有情众生,大乘法教是解脱有情众生的车乘和方法,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大乘必定是佛陀的教法。
这里也一样,如果你不熟悉这类表达,可能会觉得有点难懂,但基本上我们说的是,撇开个人的解脱、只解脱自己,一旦说到圆满证悟,即证得佛果、佛的境界时,如果没有希求一切有情众生证悟的菩提心,根本不可能做到。当一位菩萨修持菩萨道时,作为菩萨,必须放下自和他的观念。如果仍有“我是已经证悟的个体,他人是尚未证悟的有情”这样的观念,那么这个人就还没有克服轮回和涅槃的二元对立。因此,基本上,要成佛就必须超越证悟者和轮回众生的分别。单凭这一点,大乘必然是一条真实有效的法道,大乘必定是佛陀教授的。
⬧ 忍受空性 ⬧
众于非彼处,怖畏受逼恼,
积非福大罪,历经久远时,
无种姓恶友,未积善学修,
由怖畏此法,从此大义堕。
彼外余非有,极深随行故,
种种众多门,恒常而宣说,
非如所说义,佛密意极深,
智者如理观,终不惧此法。
接下来在谈论一种忍,这里弥勒在解释为什么佛陀向一般听众讲法时,并非所有闻法者都能接受大乘法道。昨天我们谈过菩萨的类型,弥勒对此进一步做了些阐述。
在一部佛经里,当文殊菩萨讨论空性时,据说有五百位阿罗汉因为难以承受这个教法,于是心脏病发而死亡。你们可能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但是确实有这样的事。即使当下正在发生的情况,也无疑证明了我讲解得不好。我肯定讲得不好,否则就是你们其实都证悟了,因为在我讲解的时候,甚至没有人更接近死亡,甚至没有人对空性感到震惊。
接受空性,需要的就只是大量的听闻、大量的思维、大量的研究分析,当然还有修持。这不是新现象,长久以来,各地一直都是如此。比方说, 大乘佛教传到中国的时候——我对此很感兴趣,虽然我对中国史、语言史和细微意涵的历史所知有限,但是我猜,孝顺、区别善恶、做正确的事、尊敬长辈和领袖等等的孔子的价值观,全都会影响对空性的理解。我不是说他们不理解,只是文化会有很大的影响。
文化确实是一个重要的背景因素。当然,这么说可能不公平,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不二的概念是印度的产物。印度人的心灵有这种文化性的东西,尽管我觉得他们正在失去它。如果你仔细审视印度文化,任何被视为坏的,会突然变成好的;任何被视为好的,会突然变成坏的。
有一次我去南印度,整个飞机上满是跨性别的人,全都是。他们很显眼,都穿着白色衣服等等,我搭的飞机上满满都是他们。我非常惊讶,因为有时候印度人如果在街上遇到这些跨性别者,会抓狂,几乎像这些人是某种噩兆一样,他们被认为是贱民中最底层的人。然而,当我问这些人他们去哪里、做了什么时,得知他们刚受到一户非常富有的家庭的邀请,那个富人家的儿子结婚,他们受邀在婚礼中祝福新娘和新郎。就这样,突然间他们成为非常吉祥的事物。
还有很经典的事物,像是象鼻天。新加坡有很多的象鼻天,即象头财神。这实在让人惊奇,象鼻天竟然骑着老鼠,象鼻天的坐骑是老鼠,太有趣了!这不太合理,因为从数学角度来说,老鼠骑大象才符合我们的思维。如果是大象骑老鼠,老鼠死定了。可是印度人的思维却能容纳这样的事情。
背景、文化的影响真的很大。我总是稍稍调侃我的许多印度朋友,但主要是刻薄,因为他们忘记了佛陀,他们正在失去不二。然而印度确实有那种不二的氛围,你仍然时不时会发现它。
我在说的这一点很重要。如今佛教正在茁壮,西方等地对佛教开始感兴趣。佛教学者应该对此给予一些关注,这会很有趣。我觉得很多西方知识分子都喜爱“空性”、“相对”等概念,尤其是物理学家,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能谈论这些。基本上,比较容易谈论空性,像是“一切都是你的投射”、“投射并不真实”等等。但是如果你真的彻底探讨不二的核心要点,我不知道有多少西方人仍然能够接受不二。
举例来说,有很多西方人,甚至是佛教徒,很难理解转世--即前世、来世--这类事情。即使是所谓的佛教徒--新佛教徒,美国、欧洲佛教徒--不知为何,他们很多人甚至认为转世这个观念有点来自印度教徒,或者尤其受到藏族人的影响。你们知道,藏族人会谈论转世。当然,整个藏传转世体系也把事情弄糟了。转世不那么容易被人接受。对我来说,这就证明了西方对空性的理解尚未成熟,因为正如龙树所说:“以有空义故,一切法得成。”对那些不只是部分接受、而是完全接受空性的人来说,一切都可接受,一切都是可行的,因为没有任何心智健全、头脑清醒的大乘佛教徒会说转世是真实、究竟的存在。记得吗?甚至连轮回都不存在,甚至连涅槃都不存在。所以,我们何必执著转世?那是小事。
然而,结合世俗谛与胜义谛并非易事,忍受“空性”这个概念相当困难。在这里,弥勒概述了有些人无法接受大乘是佛陀教法的几个原因。有一次我在加州就有这种感受,当时我坐在一个人的车里,他开车载我很长的路途,我不太认识这个人。总之,他在车里播放我的教学录音,而我讲的东西我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顺便说一句,这很好地证明了业力--你们这些人欠我某些业债,所以这个周末你们没有在商场、游泳池等地做很多有意思的事,却在这里尝试理解这些深奥难解的东西。这也是因为空性,一切皆因空性而得以运行。总之,不能忍受空性理念,是无法接受大乘的其中一个原因。
|问答
问:您提到实相是佛教的根本目标,您也讲到二谛,以及胜义谛这个见地如何呈现与不足以呈现实相本身。那么如何证得实相?如何体验这个超越概念、空间和时间的实相?如何超越智识而真正体验?
R答:我想今天上午已经讲过这个,我们谈的是方法,希望弥勒会给我们一些主意。我们才刚开始,不是吗?肯定是有方法的。今天上午我已经简单解释了止、观等方法。
问:如何实修这些非灰姑娘式的空性教法?在身体因为疾病而极度疼痛时,如何修持?
R答:甚至不必是极度的疼痛,可能只是某处的一个小痘痘,像是在你屁股下面或某处有个很痒的东西,当你有那种情况时,我想念诵“无鼻、无耳、无臀、无痘”不会有用。为什么?因为我们如此受制于外缘,我们非常受到条件制约。比如,与杜拜或加州的孩子相较,痘痘带给巴西或孟买贫民窟孩子的烦恼可能较少,虽然杜拜或加州孩子的痘痘可能比孟买孩子的痘痘小得多,但是痘痘发痒却会让他们更为烦恼。
因为我们一直受制于外缘,因为我们是因缘的受害者,因此我们只须逐步处理这些因和缘即可。也许这听起来像是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斗,但其实并非如此,这取决于你有多擅长运用方法来对治这些习气。我们的心是可以被训练的。若有其他事情,像是好消息或更坏的消息,你会很容易忘记困扰你的痘痘,这就证明了心是可以被训练的。
但是我不希望人们认为,只是因为听了一两天的空性教法就可以立即运用它,这种快速解决、立即止痛的方法可能并非人人适用。这取决于你,你是否真的善于全心全意地完整运用这个方法?对那些所谓的上等根器弟子,也许会管用,但是那样的修行人或弟子非常稀少,我们大多数人必须一步一步来。因此通过修心,可以慢慢提高我们对空性的理解。这样一来,渐渐地,无论发生什么,不仅能够忍受大多数的外内密剧烈痛苦,实际上还能视之为幻相,因此你甚至不必有“忍受”的负担。我相信通过修心,这一定会发生。
问:如果佛陀没有二元分别的智慧,那他如何拯救或帮助有情众生?
R答:这是一个经典的问题,我要藉此机会,再次谈谈大乘。记不记得我们有这个挑战:为何大乘确实是佛陀的教法?我要利用这个机会解释一下,因为这很重要。
现在我们在谈论佛。同样地,一般人和大乘对佛的理解不同,差别很大。一般谈到佛时,往往指的是这位印度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尼泊尔人。如果他今天还在世,会持有尼泊尔公民护照。他于尼泊尔蓝毗尼,生为王子;性别男性;种姓是刹帝力,即武士阶层;母亲是摩耶夫人,父亲是净饭王等等,年代大约是两千五百年前。这些基本上是指一个人。他厌恶一切无常、一切皆幻的事实,所以他认为:欺骗自己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不能将自己从这生老病死的现实中解脱出来,我又如何能帮助自己的孩子、妻子、父亲、母亲?因此,这位王子偷偷离开王宫去寻找实相,他找到一些老师,在他们的指导下禅修了很多很多年,最终在菩提伽耶的菩提树下获得证悟。之后,应帝释天和梵天的请求,佛陀开始传法,从鹿野苑开始,到灵鹫山等地,最后在大约八十岁时,于毘舍离入灭。一般听众是这么理解的。而如果你是和大乘佛教徒谈这个,大乘佛教会说这全都是一场表演。《方广大庄严经》1有点像是佛陀本人的自传,是佛陀一生的故事。《方广大庄严经》的经名被译为 Play in Full(方广游戏),它是完整、彻底的游戏,完全是一场表演,目的是为了利益有情众生。
现在回到你的问题。佛陀是觉醒者,他不分别受苦的无明轮回众生和离于无明痛苦的圣众,但是对于像我们这样的虔诚信徒,基本上佛是我们对“佛陀的投射”的投射。我们对“佛的投射”的投射是:他是慈悲、全知、全能的,他看见有情众生,他看见苦,于是教导我们苦因等等。这是基础的大乘探讨方式,完全关乎那如何是你个人的投射,这相当重要。一般而言,佛总是指那位历史人物;而在大乘中,该历史人物当然是一个示现、一个化身,是一种显现,真正的佛在你自己的心性当中。因此,两者有所不同。
当我们讨论心的究竟本性时,我们不谈时间、空间,我们谈不二。正是这些要点,让佛教变得相当复杂且非常深奥,但是它很关键。因为,如果不谈这些,如果不是这样,佛教所说的佛和有神论宗教人士的创世者、全能之神就没有区别了。佛教徒不接受有一个真实存在、存在于外的救世主,因此基本上有佛陀自己的看法,还有我们对“他的看法”的看法。佛陀自己的看法如何,我不知道,我们不得而知。如月称所说,那是无法臆测的。像我们这样的迷妄众生,使用这种迷妄有限的语言,我们甚至无法稍稍领会佛陀这种证悟者的方式、作用和事行。我们能用的唯一合适措辞是,佛任运示现悲心,那是由其对不二的了知中所涌现的悲心,这是我们唯一能说的。
不过,我们可以谈谈我们对“佛的投射”的投射。我们可以通过禅修、忆念佛陀、祈愿、祈请加持来和佛陀沟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投射而发生,这就是为什么佛陀亲口说过:“凡于心中起净信, 彼人面前即降临。”你一想着“佛坐在这里,他正在加持我”,他就在这里。那是你的投射,而我们用自己的投射玷染了这位佛,认为“他知道我的问题”,彷佛问题存在,这就是其运作方式。
如果你们想对此再略作探究,弥勒在《宝性论》里解释得很清楚,有一个非常优美的例子,我可能记得不全面、不准确:一个乞丐看见众神之王帝释天坐在宝座上的倒影。帝释天坐在宝座上,乞丐不敢向上看,但是地板上有帝释天的倒影。这庄严优美的身影深深吸引乞丐,于是他问周围的人:“这是谁?” “这是天界之主帝释天。” “我想要成为他那样,怎样才能做到呢?”周围的人说:“这不是无法达成的,你可以做到。如果你想要,你确实可以达到那个境界。”于是乞丐更激动了,“要怎样做呢?” “调伏你的心、行善、不作恶、持戒、布施等等。”因为乞丐真的想要变得像帝释天,于是他非常精进,按照法道行持一切,最终达到那个境界。这是弥勒的教授,弥勒说:首先,帝释天的影像甚至都不是真实的,它只是一个倒影,它甚至不会想:“那个乞丐在看我,我要好好表现,这样他才会受到启发。”倒影没有这么想,但是乞丐感到激动,想要变成像帝释天一样,那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乞丐没有那个想法,就没有意义了。希望变得像这位雄伟男子一样的这种激动感,就是我们说的佛性。因为想要熟识这个倒影的愿望,于是运用这所有的伎俩,像是打坐、布施等等,从而确实达到那个境界。祈祷和加持就是这样起作用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同样的,尤其在大乘中,佛教徒并不相信要向一个外在的神祇祈祷且最终获得他的应答。如果是这样,我们的佛陀肯定非常耳聋,因为我们做了大量的祈祷,而大多数祈祷都没有获得真正的响应。祈祷是按前述方式起作用的。
问:如果激励自己修持和认为证悟存在是一种无明,那么什么是证悟?我们又是为何而修持?
R答:目前最容易理解的方式是:证悟就是没有痴迷和焦虑,没有不确定感--也许“不确定感”更好。不确定感是最大的苦因,它确实是。我们从来不能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多数时候只是瞎猜,我们只是不得不相信某事将会发生,这是胡乱臆测,背后有一种不确定感。而这种不确定感,与无明--即痴迷--有很大关系,从中解脱是非常可能的。
再一次,我们必须真正开始理解:证悟真的不是某种实有的状态或某个国度、某种转换;基本上,证悟是一种迁移,一种维度的迁转。这种迁移是可能的。目前你是人类,你通过某种维度观看世界。这种维度的形成受到很多事情的影响,包括你的教育、你的父母、你的社会、你读过的故事书、你受过的教学等等,你通过所有这些来看待世界、与世界互动,这就是你具有的那种维度。基本上,证悟就是从那种维度迁转,这是可能的。当这发生时,可能是非常大的变迁,可能是十分巨大的转变。
你需要的就只是略微窥见一个标示,而你通过听闻和思维来学习这样的标示。比方说,结婚四十年之后,你突然发现另一半有尾巴,就这样,你有了一个不同的转变,你对丈夫或妻子的看法转变了,“天啊!他是谁?”尾巴,只是一条小小的尾巴,就能转变你对他的看法。就像那样,现在我们看着这个维度,可以说我们假装这是合理的。然而,可能发生某些事,然后它就变了,于是我们会说:“我怎么会买那个东西?我为什么待在这里?我为什么从上面穿衬衫?我为什么要熨烫我的内裤?”所有这些痴迷和我们做的小小事情都可以转变,而那种转变,尤其是永久性的迁转--即证悟,是非常可能的。
注释:
1、Lalitavistarasūtra,汉译有两个版本:西晋竺法护译《普曜经》,唐地婆诃罗译《方广大庄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