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人生
文/ 李 龙
第一章 童年(十)
平凡家突然添加了三个大人(二个半大小子，可以吃怕老子)，对这家的女主人平静来说那是压力太大。之前只想着把人接来，由自己抚养。对人来之后将会出现的各种困难和问题，既没有经验，更是准备的严重不足。
经过一家八口人，在一起生活了半个月的时间，各种问题和矛盾则暴露无疑。首先是吃的问题，家里原有人口都有定量，尽管粮本上有余粮，但根本驾不住没有定量的几个人敞开吃。第二是铺的盖的缺了不少。郝锐为解除家中人口太过集中的问题，决定让郝仁礼和郝仁义在他们医学院下属的子女学校里就读，一个念初中，一个念小学，他们吃住在学校。吃需要钱粮，住需要被子与褥子和床单枕巾等全套东西。郝锐四处求人，想了许多办法，总算是把俩个小兄弟安置妥当。他让俩兄弟每周末回家，与母亲团聚，周日下午返回学校。这样母亲每天做饭也会轻松些。第三是穿戴问题。仁礼和仁义自打入学以后，发现班里的同学嫌他们穿的土，他们的衣服裤子必须要改，改为与城里学生一致的中山装和平腿裤。
还有就是平凡的奶奶，嘴对嘴喂孩子的问题，这对行医者的家庭来说，是极不卫生又极难容忍的！唉，谁说多个人就是多双筷子而已！那年月在城里，家里多了几口外来人，就像是借了许多还不清的债一样，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想想也是，新中国刚解放，全国的城市供应还算宽松。但一切都必须是有钱，才能购买到物品。针对上述出现的矛盾和问题，平静和郝锐大概经过小半年的筹集，攒足了钱财，才把这些问题一一解决了。他们还得省吃俭用，备足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转眼孩子们都长高了。在郝帅5岁，平凡3岁多时，郝奇也1岁多并可以满地跑时，他们家里又添了一件喜事，他们的妈妈肚子里又有了孩子……
这一天，奶奶逗着郝奇在外屋玩耍，平静正在里间与郝锐说自己怀孕的感受，她说:“喂，专家同志，感觉这次怀孕与前几次不同”。“感情夫人说说不同在何处？”“这次好像比以前腰粗，人笨，而且还懒得很。”“也许这次是个女儿。”郝锐边听边猜测说。
其实，他俩早就盼望春能生个女儿，俩口子谈性正浓，家里的大门被冷不丁地推开了。只见托儿所所长带着平凡班里的一个女孩和她的家长，怒气冲冲地出闯进了平凡家。平静与郝锐都被惊到了，因为最后进门的是低着头，苦着脸，像是做了坏事一般，根本不敢直视大人双眼的平凡。原来，平凡今天在托儿所，竟闯下了天大的祸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午饭后，孩子们午睡起床，阿姨让孩子们都靠墙坐在小椅子上，分别给每人发一块小蛋糕。孩子们习惯地安静地吃着。这时，靠近门边的一个女孩站起身来，好奇地将头伏在门后墙角的大水缸上，边看边喊:“里面有人，里面有人”。平凡挨着她坐，被她一喊，勾起好奇心，也想爬到水缸边看看，但女孩就是不让开。平凡一急，俯身抱起她的双腿一用力，将女孩头朝下直接塞进了缸里。
就在女孩刚才喊叫时，阿姨已经发现了问题，她快步地赶过来想把缸盖盖上，但仍慢了一步。只见抱着女孩双腿的平凡，瞬间将双手一松，女孩顿时头沉缸底，双脚在空中不停乱蹬……说时迟那时快，阿姨一把将女孩从缸里拽出，顺式倒提着女孩，连连拍打前胸后背，直到女孩口吐缸水，哇哇大哭起来，她才将女孩抱在怀里，不停的哄着，生怕女孩被吓出毛病来。
面对平凡所犯的人命关天的大错，受害人家属要求严惩。托儿所为严肃纪律特做出决定：对于平凡予以除名处理，以示惩戒！可怜一个三岁多点，小不更事的孩子，自己还没搞清楚到底是犯了多大错，就被托儿所给除名啦！
平凡的父母一边给被害人家陪错，一边极其严肃地批评着平凡。他们表示一定好好反思，教育好孩子。只希望还能给平凡一次入托的机会，但被拒绝了。眼下最开心的当属平凡的奶奶，在老太看来，家中所有的孩子都不应该送托儿所，那样纯粹是浪费钱财，如果几个孩子都由自己带，那每月起码能省下儿子一个月的工资，甚至还要多。孙子们也会被自己带的白白胖胖的，吃的好，睡的好，长的更好。
平凡这次真的离开了托儿所，他像个脱僵的野马，每天都信马由缰，无拘无束地在院子里跟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们玩耍。奶奶根本盯不住这个玩皮的孩子，偶尔她老会迈着小脚，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平凡，只要听见孙子的回音，她就会挪着碎步吃力地返回家中。要么忙着纳鞋底，要么忙着缝衣物，要么忙着给一家人，想着法子粗粮细做改善伙食。
有了老人的鼎力支持，周六，周日郝家八口人济济一堂，他们家总算是过上了那种平淡而又热烈，开心而又快乐的生活！经过平凡爹娘一年多的齐心努力，平凡的奶奶，二叔和三叔的户口经过层层申请，终于得到上级的批复。一家人再也不用被周边人当作农村的外来户对待！还有好事就是，此时的平静也快到了临盆的时间。这二件事对平凡家来说都是大好事。想想也是，为了这一家人能有今天，能齐聚在一起，这家的女主人平静，苦过，累过，难过，愁过，穷过，饿过，哭过，伤过，唯独没有求过。如今这殷实的一家人，过着幸福美好无比开心的日子，看着让多少人家羡慕嫉妒！
这天，平静在单位上班，医院通知要求所有公职人员都必须填表格，表格上需要贴自己的一寸照。平静填完表，发现自己的照片忘带了，于是挺着大肚子，往家里去取照片。进了家属区，拐过一栋平房，刚准备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忽听着地下有孩子说话:“打呀，看我打不死你”。她俯身看到一个孩子骑在另一个孩子身上，正举拳往下打。躺着的孩子嘴硬地喊道:“有种你放开我”。
平静看孩子的背影和衣服及讲话的声音，初步判断打人者应该是平凡，当她绕到前面时，一看果然是自己平儿，只见他咬牙切齿，高举着拳头正在打人，边打还边骂。他的小脸上，正一滴滴地往下淌血，血滴在了被压在身下的比他大的孩子的衣领和脖子上。平静见此吃惊不小，她快速迎上去将平凡拉起，并大声呵斥。平凡不服气地，用小手抹了一把鼻子，将整个小脸抹成红色，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妈，要不是你拉我，看我今天非揍死他不可”。
平静想拉着他快速回家洗脸，洗干净好检查出血的部位。由于她用力过猛，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阵剧痛，她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到妈妈痛苦的样子，平凡吓坏了，他站在房头大声呼喊行人。平静被送进了妇产科，由于刚才平静被孩子们打架的举动先是一惊，再见到流血，又被吓了一跳，然后自己起急，动作过猛，竟被闪倒在地上。这一惊，一吓，再一闪，所以羊水提前破出……
看到妈妈流了许多血，平凡真的感到害怕了。他跑回家把妈妈住院的事告诉了奶奶。老太太由平凡相搀，火急火燎但又十分艰难地迈着小脚赶往病房，刚进门医生就对她说:“你儿媳妇可能要早产啦，回去准备好要用的东西，早点让家人送来”。老太一边“哎，哎”地答应着，一边又迈着碎步颠颠地往家赶。
她一身生过十个孩子，女人生产的应用之物她最熟悉。果然这天晚上，平静在丈夫的陪同下，提早了十天左右，生下了他们的老四，俩口子心心念念，日思夜盼的宝贝女儿。他们给她起名叫平韵。希望孩子长大后通音韵，识人情，懂事故。这可是俩口子真正意义上的娇宝贝，所谓“穷养儿子富养女”，平韵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在父母眼里就算是富贵命。而她长到三岁上就长的甚是好看，像母亲一样的小美人胚子，瓜子脸，丹凤眼，柳叶眉，挺鼻梁，白里透红，配上一对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再说郝锐要借着平静这次住院的劲，与所有的家人们商量好，要求家人统一口径，让平凡知道他娘之所以住院，之所以早产，都是因为他闯祸引起的。平凡这次被众人的异口同声彻底吓到了。他的内心似乎已经落下了阴影，他自责地认为，母亲是被他害的住院的。家人们之所以这样待他，就是想让他从此将野性收敛收敛，当个顺从听话的孩子！
通过这件事之后，平凡似乎猛地长大了，懂事了，犯浑的事减少了。这孩子正朝着全家人所期待的好的方向发展。最主要的是，受到惩戒之后，托儿所又重新接纳了平凡！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