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笔者发了两篇文章,都是关于巴以冲突的,其中观点和笔者之前的文有较大出入,也引起了不少读者的不满、反感乃至指责。
原本我以为,我们在文中列出了足够的理由,足以证明我们的“突然改变”并非事出无因,也会获得大多数读者的谅解。
显然,文章发出后的情况和我们的预期稍有出入,取关的多了几个(原本认为可能在10个以内,实际10个出头),也有不少在后台质问,质问的内容内容倒不出乎意料,为什么要偏袒哈马斯?怎么站台恐怖分子?为什么画风突变?怎么不看看107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些在文中都有提到。为了避免读者的误解,我们把能想到的可能造成误解的方方面面都在文中进行了解释。但很显然,一个“突兀”的反转所带来的冲击,绝非我们自认已经说清就万事大吉,在这样的标题下,可以想见,很多读者甚至不会点开文章内容,就取关或者回复了。
我一直认为,本号的读者都较为理性,有较强的判断能力(现在也这样认为),绝非人云亦云或胡乱评论的群体,这就不得不让我们深思另一个问题:即便对这样一群人而言,要接受和此前完全大相径庭,甚至矛盾的概念,都充满着现实的困难。
确实,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三观、看待世界的方式以及这种方式所造成的固有立场。人绝不可能像机器那样,完全冷静客观的看待事物,在人观察一件事的同时,他/她不可避免的带入了自己的情感、喜好、偏爱等因素,这些因素看起来很微弱,但它们会在不经意间改变微妙的平衡,从而体现出一种倾向性。而倾向性一旦形成,则会不断自我强化,乃至于呼唤逻辑和理性登场,用“非情感”的方式进行“论证”,以证明这种倾向性在理性上是站得住脚的。
在一个社会中建立无偏见的程序正义很难,在一个人的心中建立这样的体系,也许更难。在内心的法庭中,理性和逻辑被叫来并非为了抗辩或主持正义,而是证明“心灵”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久而久之,在此人心中就会形成某种先入为主的成见,即便她/他还根本没有意识到。每个人,不管承认与否,都或多或少的呆在自己的认知茧房里。
此外,每个人的认知都很有限,强如巴菲特都在不断的强调能力圈,对于能力圈和认知范围之外的事,我们更难做出哪怕只是接近客观准确的判断。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取消某种倾向性(这根本不可能做到),而是不让倾向性完全主宰我们的判断,这既需要对外倾听不同的声音,也需要从内而外的放开自我的心房,不要人为的设置过多界限。在这种“界限”中最容易造成最差后果的,无非是用非黑即白的定义,来描绘高度复杂的对象。
比如“白左”,比如“左右”。
人很复杂,人组成的社会更复杂,绝非左右两字所能概括(就算是高度概括也不能),一个人,往往在某些议题上是左的,在另一些议题上是右的,在剩下的议题上是中立的或者索性没有态度。以笔者本人为例,我在动保、环保等议题上偏左,但又支持小政府、自由市场、在福利问题上中立。请问,我到底是左派还是右派?
如果左右无法定义人,那么白左的说法也就不再有立足点。在这次巴以冲突中,对任何反对以色列行为的人,就冠以一个白左的头衔随后扫进评判者的垃圾堆,这样的行为真的靠谱吗?反对者中,不仅有传统意义上的“左派”或“白左”,更有很多传统意义上的基督徒参与其中,他们中参与最多的,无疑是身处圣地的神父、牧师和教友,去年圣地所有的基督教徒,都停止了圣诞节庆祝活动,“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事值得庆祝。”如果在最基本的人性问题上,都只专注于扣帽子互相攻击,因对方是“白左行为”而必须与之保持距离乃至完全相反,那也就离丧失最基本的人性不远了。
总之,只有人性和良知,才是理性的落脚点,逻辑的出发点,以及任何行为的判断依据。
我们如果要走出认知带给我们的巨大的高不可攀的藩篱,也只有依靠良知,依靠人性。
最后,向那些给予我们宝贵理解的读者表达感谢:
也想借此再重申我们认为很重要的一点:本号不会屁股决定脑袋,只对真相、真情、真意感兴趣,也致力于为读者带来更真实,更有人性、更符合良知的感受。
当然,认不认可,每个读者也会有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