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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争 辩
方以智被一个叫“虎狼”的人踢出微信群了。
加入这个群，有一年多了，除了不让发广告外，娱乐、时事政治、个人作品等各类链接都可以发，管理还是挺宽松的。照理说，群内踢人，也是常有的事，可那都是在违反群规的基础上。
方以智翻看了一下近期自己在群内所发的内容，感觉并无不妥：
“长期以来，为什么不把实情报告国内？回答是‘不敢讲’”“没有他，我们只能坐井观天”“大国往事，新中国对外援助100多个国家”“叫停无偿外援，小平之怒，就是国家之福”。
这些都是有事实有依据的文章，以前也发过，只不过近期发的多了些。
没想到只隔了两天，该群群主“芊芊郡主”就向方以智发来了再次加群的邀请，还配了一句叠语“恭请您赏脸进群，恭请您赏脸进群”。
方以智心里有气，就发了一句“那家伙把我踢出来的”“谁踢你呀？”“虎狼”“为啥事？”“不知道哇”“下次如果有管理员踢你，你来告诉我，我再拉你进去。”一问一答间，方以智意识到了什么，就问群主“和你政见不合也会拉？”
“那你为什么与众人持不同？难道你与众人过的生活不一样？难道你不是底层贫苦的老百姓？如果你和我们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看法就应该是一样的。”
没想到轻轻的一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瞬间收到这么多的反问。
方以智经常会翻看群友们发的内容，知道群主与“虎狼”是持同样观点的人。他一下子明白了，“虎狼”踢自己，是因为自己所发的内容和他们的观点相反，而群主显然没有注意到或将他发的那些串联起来，并推理到自己的立场。
上世纪90年代，人民的生活水平开始出现大幅改善，按惯常的思维，民众应该欢欣鼓舞感恩才是，没想到却出现了“端起饭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现象。
从那时起，这种现象就没有消失过，延续到今天，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方以智心想，这样的问话，应该是我问她或他们才对，没想到却被她反问了，这真是颠覆观念了。
网络是最能反映人们真实心理的地方，这种反馈是社会的缩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网络上，只要赞美改革开放前的帖子（视频）发出，一定会有一众支持者三呼万岁，但紧跟着就会有冷嘲热讽的回复。
同样地，赞美改革开放的帖子（视频）下面，支持者与反对者也是掐的不亦乐乎。种种迹象表明，当今社会出现了两股对立的思潮，划分为改革派和改革前派，谁也说服不了谁，也不必指望被说服。
这是一个深层次的社会问题。新与旧，孰优孰劣？这样的争论，如果不充分，必将出现民众思想的两极分化，导致社会撕裂，又怎么能指望巩固和发展现有成果，团结一致取得新胜利呢？
诸多的不解，激起了方以智的探究心理。
于是，一场辩论开始啦。
方：“难以理解，过去整天整人不干事，人民穷困潦倒，底层愿意回到过去？难以理解！”
芊：“看你这样说，你的理解能力认知有问题”
方：“就说乞丐，以前经常会遇到一些正常人，自称遭灾了，挨家挨户进行乞讨，现在根本不存在了。现在仅是那些残疾的，不劳而获的，骗子之类在街上摆摊乞讨了，说明什么？”
“我们这里有好几个乡镇，本地户很少，基本上都是那些年从河南、山东逃荒上来的人，因为我们这里属于山区，可供开垦的地多，他们整户甚至整村地迁来，已经经历了三四代，很多人连乡音都没变，而现在哪有这种情况？”
“你这才真正有问题”
芊：“为什么现在南街村一直坚持走过去主席指引的道路，大锅饭，集体主义，人民公社，到现在他们一直在走。”
方：“那为啥没有人效仿呢？”
芊：“南街村的视频你没有见过吗？”
方：“为啥仅此一家或仅此几家呢？”
芊：“各地方都可以效仿吗？”
方：“那为啥南街村可以存在呢？”
芊：“仅此一家，是因为力挺南街村的是实力人物。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都羡慕南街村吗？有多少人都希望自己能够进入南街村生活，你知道吗？”
方：“一个村里面，如果说你要搞集体经济，要给村民发福利，谁会管你呢？”
芊：“你说这个话，是不是像三岁小孩太幼稚了？”
方：“你这才是真正的幼稚。刚刚经历的那段历史，国民经济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全国人民痛定思痛，才终于走出误区，这些年我国取得的成就实实在在证明了这一点。难道大家都是傻瓜，就你们几个才是聪明的吗？”
芊：“我也希望我自己幼稚”
方：“那个村子既然那么好，到现在却仅仅只有有限的几个，说明什么呢？况且，他们的体制也有很大一部分属于市场经济，并不是完全的计划经济，比如与日本等国合资办企业，实行股份制，负债经营，贷款达到十几亿，还有一整套与市场经济接轨的管理办法，这在计划经济时是绝对不允许的。懂了吗？”
芊：“因为你生活得很好，从来不愁吃穿，所以你才有这样的认识，你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多底层的人要上诉吗？”
方：“首先申明，我也算是底层。你细细地想一下，或者在网上搜一下，为什么以前那个大锅饭呀，集体经济呀，走不下去了，你好好搜一下，就懂了。你再看一下南北朝鲜的对比，原东德西德的对比，你就更加明白了。”
芊：“大锅饭，人民公社，不是走不下去，是被走不下去。你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我比你年纪小那么多，我都知道为什么”
方：“跟你说过了，都是事实证明不行才改革的。就比如南街村，他们一直延用集体主义，既然优越，为什么直到1978年，（据权威统计）该村70%以上的农户依旧住着破旧的草房，人均年收入还只有70多元？只是到了改革开放后，他们才真正富裕起来？”
“所以，改革是民心所向，不是几个人逆潮流而动，违背民意硬要改的。不改的话，人民才真的要造反了。”
芊：“我的认知不是道听途说的，我是看着分析，然后自己亲身经历，才有这种认识的”
方：“我们这边也不是道听途说啊，并且还亲身经历过”
芊：“在中国，如果是七八十岁的老年人，而且是普通的老百姓，底层贫苦人，经历了几十年点点滴滴的生活，他们的认知，一定是和我一样的。而我感觉到，你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你的生活一定是很优越的。”
方：“你总爱自以为是！你根本不懂，改革开放，恰恰是那些比你口中七八十岁老年人还老的老革命老帅们发起推动的，他们的经历感悟应该比你及所谓的七八十岁老年人更加多而且深刻吧？说到底层，这些老革命们也多是贫苦人家出身，经历过吃糠咽菜的岁月，蹲过牛棚挨过批斗。”
芊：“所以，你的认知和我们老百姓不会是一样的。既然你不是中国的底层老百姓，我和你谈论任何的话题都是没有共鸣的，就等于饱汉不知饿汉饥”
方：“难道大家的生活还不如改革开放前吗？你觉得以前在生产队一天挣上几个工分，比现在过得很好吗？”
芊：“就像有钱人不知道工人盼望发工资，等着买米一样。”
方：“你在过以前的生产队吗？你知道以前的生产队，一个壮劳力一天的工分是十分或十二分，仅仅相当于几毛钱，工作人员一个月也只三十来元的工资，你知道那个能买多少东西吗？而且你想买，你知道能买到吗？”
“另外，说我不是底层，我经历过这些，你经历过吗？”
芊：“以前好还是现在好，只有一直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才最有发言权，如果你不是，你生活优越不愁吃穿，或者是已经移民国外，你没有发言权。”
方：“你这想法和诉求，正当合理，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们所向往的那个大锅饭、平均主义，实现不了你们的这个愿望，这是经过事实证明了的，如果还是实行那种体制的话，只会使底层老百姓更加穷困。”
芊芊郡主再无回话，但方以智估计她不会被说服。
一番争论，让方以智再次陷入沉思（以前就思考过此类问题）。他是六十年代生人，亲身经历过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那时候他所在的第四生产队，每人每年只能分到4到8斤小麦，其余口粮全是玉米等粗粮，就这都不能保证吃饱。
上小学的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突出的印象是饥饿。早晚都是“瓜菜代”的和子饭，一把小米加几种蔬菜，清汤寡水的，干粮就是半碗玉米炒面糊糊，中午则是玉米面食，白面只有在时头八节才能吃上，有限的几次。
因为物资极度缺乏，所以一切都是凭票供应。
记得有一年中秋节分细月饼（工厂生产的月饼），每人只能分到半块，说是分，也只是凭票购买。他们家三口人，当然会有半块出现。
当他拿到那半块月饼时，出于好奇，开始仔细端详研究，以这块推测另半块，想看看切的到底公不公，最后不得不感叹那位切月饼的手艺，真是人才啊！正中切开，不偏不倚，绝对公平。
有几年，野外那些可吃的灰灰菜、苦苣菜之类，早早就被人控完了，甚至听说邻村还有吃杨树叶子的，一想到杨树叶子上面的那层蜡质以及干巴巴的苦涩味，心里满是不相信。到六七年级时，已经是大小伙子的他，还穿着带补丁的衣裳。
有一年冬天烤火时，棉鞋被烧出一个窟窿，露出了棉絮，恰好棉裤也在屁股处拉了一个口子，他一直不敢跟家里说。走路的时候，怕人看见笑话，只好尽量贴着墙走，到了空旷地就小跑着，心中的羞耻感陡增。
关于“穷”的故事不胜枚举，只觉得活的连一点尊严都没有。隔三差五地，正忙着，就听见街上响起锣鼓声和口号声，不是某人被打成反革命了，就是某人搞副业被抓住了，一般是胸前挂梨木案板（这种案板密度大，最重），头上箍纸帽子，街上贴满大字报，游街。
已经穷成那样了，还在反复折腾。
4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就连外国人都在羡慕中国人的生活。
本以为人们对比那段没齿难忘不堪回首的日子，会更加庆幸今天的生活，没想到，想要回到过去的人竟然会有那么多（看看网上）。不过，这些人能够提出来并且敢于表达出来，何尝不是一种进步？放在以前敢吗？
争论归争论，方以智还是进群了，他不服气那些人的看法，既然他们可以成天发赞美改开前的帖子，那么他也要发赞美改开后的帖子。
他最看不惯人们瞪着眼睛说瞎话，颠倒黑白，这事关民心民意，不能被少数人绑架了，事关个人的正义正气，也替改开鸣不平：“改革开放40年，数据报表出炉，２０张图令国人动容”。
“1978：改革之发轫”“这4个国家如何30年败光家底？”“1978年副总理赴西欧考察，回国后连讲7个小时”。“小平会见金日成：越看越感到我们落后”。
没过两天，方以智又被踢出群了，还是“虎狼”，看来是被这家伙盯上了。
这一次，方以智很气愤，立即截图给芊芊郡主，倒不完全是想让她主持公道，履行承诺，更主要的，是想让她看看“虎狼”之流的嘴脸。
十几个小时过去，芊芊郡主无回复，显然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方以智也不客气，索性把话说深说透算了，他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一股脑地发给了芊芊郡主：
“‘虎狼’之流，真是一帮既愚蠢又可怜的人，说他蠢，是因为你无法和他讲道理，只要和他观点不一致，便在群里骂人家，动不动就以踢人相威胁。
而只要对他胃口的，便什么都相信，好多假的，荒唐的，都被他深信不疑了。
比如：说5Ｇ和5Ｇ基站有辐射，会危害人体健康，进而整天恶意诋毁；大肆攻击新冠期间的隔离政策，说新冠疫苗致人残疾致人性命；说日本人与中国人打赌等等，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不是蠢还能是啥？啥也不懂，却自认为没人比他懂。自以为牛逼，现实给予他的却很吝啬，不是可怜，又是什么呢？
都是一群极端自私的人。想致富，想提高生活水平，这个要求很合理，但主要应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达成目标，而不是自己过得不好，就要求整个社会吃大锅饭，搞平均主义。
就比如你勤劳又肯动脑筋，月挣1万块钱，家里的几个弟兄虽然也劳动，但月只挣100块钱，然后他们几个人合起伙来，要求把个人的全部收入放到家里面平分，你觉得这样合理吗？长此以往，你还会起早贪黑吗？会继续努力吗？你是不是也会向他们看齐？
大锅饭最大的弊病是消解了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格局，缷除了人们或明或暗你追我赶的前行动力。
激活的并不是人们害怕落后的思想，而是随大流、应付差事过得去就行的混世思想，甚至是偷奸耍滑，混水摸鱼，少干活多争取的投机钻营占便宜思想，付出多了还会觉得吃亏。
激活的并不是每个人的最高才智，而是所有人的平均才智。这样的机制，能有什么样的活力和未来？
回到过去，过去是什么？是人整人，互相猜忌提防，不重视科学，不尊重人才，不尊重勤劳，吃大锅饭，搞平均主义的年代。
那么明显的事实摆在面前都不承认，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破坏一心一意搞发展的繁荣稳定、安定团结的局面，不惜破坏国家强大的社会基础，不惜把国家带到国民经济崩溃的边缘，不惜牺牲国家和人民的长远利益，开历史的倒车，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将心比心，尊重人们的劳动成果、智慧成果，多劳多得，才是最合理公平的。诚然，一个人过得不好是有多方面原因的，国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近些年不是发动了大规模的扶贫吗？然后鼓励先富者对那些贫困人员进行资金、技术、资源、知识的扶贫，让他们有能力自食其力，进而发家致富，这才是最合理正确的途径。
除开源外，当然也注意节流，努力减轻贫困人员在民生领域的负担，这些国家不都在逐步做吗？哪来那么多的戾气呢？
有国才有家，国强民才富，锅里有，碗里才有。相比面黄肌瘦，我更愿意看到一个繁荣的中国，强盛的中国。
身体是最诚实的，既然有那么多人嚷嚷着那种制度多么多么好，那为何没有人效仿南街村和周家庄村的做法也实行集体主义呢。当今社会，能人、勇敢的人，有闯劲的人，敢为人先的大有人在，那为什么没人陆续复制呢？
实在不行，志同道合的人组合起来，一定可以找到一个适当的地方，组建心目中的理想社会，重新回归天堂般的日子，何乐而不为？为啥没人尝试呢？”
第二天，芊芊郡主终于回话了“哎呀，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啊，迟复为歉，哎呀，抱歉抱歉。”，没有反驳，也没有兑现承诺拉方以智进群。
方以智心想，退出就退出吧，这样偏激的群，这样是非不分又缺乏判断力的群，呆在里面，只会降低自己的智商。之所以没有主动退群，不过是因为好奇，想看看他们有那些表现，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令人信服的道理，同时也想瞅准机会影响和纠正他们。
这事估计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些日子，芊芊郡主又发来了信息：“在吗？虽然你不同情我们，你也不是底层，但非底层同样有人替我们发声”。
方以智回答：“我咋不同情你们了，再次申明，我也是标准的底层，只不过我有我的判断。”
芊：“我将你发的《长期以来，为什么不把实情报告国内？回答是‘不敢讲’》给一位教授看了，教授说这是假的”
方：“假的？那怎么可能，那里假了？”
芊：“一台挖掘机，一天就产40万吨，不要说几十年前，就现在也做不到啊。”
这篇文章说的是1978年我国的副总理带队考察西欧五国，带回来的情况石破天惊，人家的好多事物，我们闻所未闻，工作人员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弄出不少笑话。
西德的一个露天煤矿，最大的一台挖掘机一天就能挖出40万吨煤。同样是年产5000万吨的煤矿，我们需要16万名工人，人家只需要2000名职工。
慎重起见，方以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得到的结论是，在露天煤矿，一台大型挖掘机一天可产煤数千到万吨之间，最大的一种轮式挖掘机每小时可挖400吨，一天24小时也只产煤不到万吨。
他又搜了同素材的报道文章，也都是写着“40万吨”。
他只得这样回答对方：“40万吨，也可能是作者的笔误，也可能是咱和当初的代表团一样，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吧，但一个小小的笔误，并不影响当年带回来的实情。真实与否，你可以搜索一下，网上同类文章很多，可以相互佐证。”
“况且，这都怀疑啊？说到假，他更应该怀疑浮夸风年代，亩产几十万斤，还堂而皇之地登在报纸上，这根本不用常识也能判断的事，不仅没人揭批，反而被赞扬，被各地效仿、推广。现在当然也有浮夸，但那些能被常识判断的数字却不敢再瞎说，比如亩产几万斤。”
芊：“教授还说，总理曾经说过，我国现在有6亿多人月收入仅1000来元。一个全球经济体量位居第二的国家却有6亿人处于这样的生活水平，算上人口基数也是严重的不合理啊。”
方：“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对了，你那个教授是文科类还是理科类的？”
芊：“理科吧”
方：“哦，难怪！”
芊：“什么意思？”
方：“术业有专攻”
芊：“你若不服气，就加他微信，我让他通过你”
方：“好啊，我正想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呢”
方以智顺利地加上了那个叫“空空道人”的教授。为了沟通，他预先做了一些功课。
方：“教授您好，看了您那个6亿多人月收入仅1000来元的言论，我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下：
按照世界银行的统计指标，1978年，中国的人均GDP仅为156美元，而当时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贫穷地区的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国家的人均GDP约为490美元，我国是人家的三分之一不到。
同一年美国的人均GDP是10587美元，是中国的68倍，我们仅为人家的1.5%，这一比例甚至低于1960年的水平。而到了2020年，总量上，美国的GDP仅为中国的1.4倍（1978年为15.7倍），人均GDP为中国的6倍。
而且1978年，81%的人口生活在农村，以农业为生，84%的人每天的生活费达不到1.25美元，意味着这些人都生活在国际通用的贫困线之下。
经济是内向型的，出口只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1%，进口占5.6%，两项加起来为9.7%，即90%的国民生产和国际是不接轨的，出口产品中，75%是农产品和农产品加工品。对此，您怎么看？”
空：“这个并不准确，我国当时并没有统计，是世界银行估算的。”
方：“那你又怎么看待今天国人普遍有闲，跳广场舞，养生，下馆子，旅游，购房，购车呢？这在以前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空：“能这样的毕竟多是城里人，少数的，总理说的那个是有权威性的”
方：“有一种说法，现在的农村空了，是因为农村养不活农民了，才使农村呈现出凄凉景象的，地还是那块地，为何过去就能养活全家，而现在却不能了？
对于此事，我是这么看的，物价确实比过去高，但粮食产量还比过去高呢，关键在于人们已经习惯和默认了现在的消费水平，比如吃白面大米，看手机、电视，出门自己驾车，这种消费水平比过去的地主还地主。这也就难怪有人说单纯依靠种地无法维持生计了。
从这点上说，难道不应该是另一种解读吗？是因为农民在城市看到了比在农村更大的商机，而且赚到了钱，有了养家的能力，进而有条件在城市生活了，扎下根成了城里人。我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是。”
空：“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背负房贷、车贷等各种债务吗？高消费的背后是高负债。”
方：“就是呀，不能一方面高要求高标准地生活，贷款买这买那，力求啥也不缺；另一方面又叫嚷着自己穷困，没钱，欠了一屁股债，生活在底层。
不是向往那个年代吗？你可以马上回到农村，直接享受过去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赚钱少，欲望低，消费也低，不也挺好吗？
我有一个农村侄儿，在城里月赚七八千元钱，养活一家五口人，总觉得钱不够花，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把家安在村子里，村里开销少，足够你生活，侄儿听从建议，在老房旧址上建了六间新房，几年过去了，日子过得果然滋润多了。
或者过成我过去那样的生活也好呀，一年分4至8斤小麦，中秋节买半个细月饼，一年到头只吃一两顿肉，穿上补丁衣服，也挺精神的，活的是心态，那样不也过来了吗？
虽然穷困点，但压力小，无忧无虑的。福利也挺好的，定期去领粮票、肉票、布票、蛋票等等各种票，定量供应，想少享受不行，想多享受你也享受不上，多么公平。
如果想出去就到大队部开证明，想上大学，就找贫下中农推荐，至于推不推荐上，就看你的造化了，与学习好不好无关。
尤其要注意，想吃鸡蛋，孵蛋的时候谨记，母鸡身底最好只放三颗鸡蛋，不要因为害怕出现坏蛋，就多放几颗，也不要管什么一次孵三颗合不合算，你得首先考虑政治风险。
记住了，养鸡三只是社会主义，四只就是资本主义尾巴了，要被割掉，养鸡人是要被批斗打倒的。万一全部孵出来，比如说孵出来4只，你最好马上掐死一只，或者送人。”
空：“没这样夸张吧？”
方：“难道你没经历过？老辈人常说：穿衣吃饭量家当，赚多大的钱，享多大的福。你超前高消费，超能力高消费，这还有个止尽和底线么？
贷1万是贷，百万也是贷，1个亿还是贷，贷时不觉还钱难，还时才知钱真缺，主动降低一下自己的消费水平，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过得滋滋润润吗？这难那难，都是自找的，却要怪人家社会不好，怪得着吗？
老辈人又说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按照这个消费水平和消费观念，仅穿衣一项又能省好大一笔钱。照此，何愁养不活一家人？”
“以上是针对那些向往过去，同时又恶意攻击现在的人说的，别误会！对了，您高寿？”
空：“五十年代生人”
方：“那您应该上山下乡过吧？”
空：“嗯”
方：“那您怎么进的大学？还当了教授？”
空：“７８年高考，然后留校任教，一步步熬上来的。”
方：“您这是改革开放的标准受益者呀，凭借高考改变命运，改变人生轨迹。如果没有改革开放，您大概率一辈子都在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呢。
还有，您一定是爱读书之人，在那个年代，您这属于‘臭老九’范畴，是被改造的对象，更别想通过自身擅长学习的特点来实现自我了。”
空：“也许吧”
方：“我就不明白了，部分所谓的底层人士，读书不多，认识不高，情有可原，像您这样的高知，还有一些借改革东风当上老板的，发家致富的等等，也在反对改革开放，这就更加让人难以理解。”
空：“我只遵从于自己的内心，为贫苦的底层人发声，跟我受不受益无关。”
方：“当然，这点值得肯定。关键是旧的那一套，三十年了，上面的数据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空：“也许吧”
教授不知是被方以智说服了，还是无心恋战，这次交锋就这么无精打采地结束了。
方以智年轻时在政研室呆过，每天的工作就是调研写论文。新旧体制，他都经历过，旧的僵化新的搞活，他体会最深。
虽然位卑，只在县级机构蹦跶，但改革开放，他可以说全过程参与探讨过。喜欢深究，是搞研究人的通病，他不死心，不想放弃掉任何一个可能解开谜团的机会。
转天，他给教授发去了一个视频：《这四个国家，30年如何败光家底？》，该视频主要介绍非洲等四个国家因放弃市场经济，企业收归国有，而使国家走上衰败道路的事。
方：“重点看看南非，本以为推翻白人统治，解放了黑人，人民当家作主，没想到短短几年，就由一个富国变成了穷国”
空：“这个姓李的是一个典型的西化专家。”（指视频里面的讲解人）
方：“我一般不定义一个人，也不迷信一个人。每个人都有可能说对或说错那么几句，说的没理的，不理会；说的有理有据的，赞同转发。”
方以智心想，这就是典型的那时候人的特征，凭着个人浅薄的判断，就给他人定性了，扣一顶吓人的帽子，跟着便是打棍子。谁给你的权利和标准？
如果这种行为合理正当的话，那么这些扣帽子的人肆意歪曲事实，明目张胆地攻击国家几个早已定了调的决议（比如美化WG），跟中央对着干，是否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像当年那样，上纲上线，将他们定性为反革命，用他们所推崇和喜欢的那种办法，批斗游街打倒呢。
方以智继续发挥：“再说了，外国的东西也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要一味排斥的。只要说话的人屁股是坐在国家和人民一边，想让人民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想让国家富强，那么学点外国的东西也未尝不可，我们不能闭关锁国。”
空：“不赞同有人把改革开放前说成是闭关锁国的观点；不认同市场经济万能论，四个国家的情况绝非放弃市场经济而形成的。”
方：“市场经济不万能。但现在实行的确实是市场经济，改革开放前实行的确实是计划经济，孰好孰坏，对比一下改革开放前后的数据和生活不亦很明白吗？
至于是不是闭关锁国，查一查那时都禁止或者事实上禁止了那些与外国勾连的领域和项目，你就清楚了。仅举一例，那时候你敢说你有海外关系吗？”
空：“我们当时是被制裁了，就像现在的俄国被制裁一样。”
方：“改革开放启动之初，国际环境是一样的，为什么后来破冰了？”
空：“四国是因为美国的颠覆造成的，你可以搜索一下。”
方：“这个不知道真假，也没必要费功夫再探讨，那样太麻烦。仅说一个大道理，颠覆也得要有一定的说服力才行，被颠覆的也不是没脑子，也会自己思考。那为何这边不去颠覆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呢？让他们都站在我们阵营，多好？”
“归根结底，只能怪‘共军’太狡猾？”
“一奶同胞。东德，西德后来以谁为主了？南北朝鲜谁的生活更好？”
“美国颠覆他国政权，怎么显得那么容易？主要还是这些国家的内部出了问题，贪污腐化让人民心生不满；经济持续不景气，让人民看不到希望；统治者成了独裁者，过得非常滋润，赚的盆满钵满，徇私舞弊，这样的政权需要去颠覆吗？”
“空空道人”发来视频：“中美空空导弹对比”。
方：“咱只有有限的几项敢于说超美，很多项目还不是咱的首创，大多处于追赶状态。如同考试，人家总分700分，咱500分，只有语文一门比人家强点，基于这点咱不敢嘚瑟”
“空空道人”又发来视频：“蚕哥谈国民自信，我们的生活里不乏有崇洋媚外的声音，甚至少了许多自信，民族自信才是真的爱国。”
方：“哎呀！这回您又谈国民自信了？这转变够快的。”
“确实，社会上有那么一群人，那样一种思潮，就是不能说外国一丁点儿好，一说就给你扣上崇洋媚外的帽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人就应该无视那些电视、手机、电脑、冰箱、洗衣机和互联网等等，通通都不要用，连方便面也不要吃，因为这些都是外国人发明的。
自信点，就不用，我们有更好的，崇这些洋大人的东西干嘛？每天闭着眼睛为自己鼓掌叫好就对了。都是那些别有用心，为了伤害中国人民自信心的人引进来的，还要追赶人家，真是罪大恶极。”
“有点悲哀，看看近代，尤其是打打杀杀那些年，不知咱们有那些创造发明没有？靠汗珠子摔八瓣，靠穷棒子精神闹革命，本该全面超越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耐心等待吧！”
空：“说到科技，近几十年净搞了些皮毛，关键核心技术还在人家手里，好些东西买来只是为人家推销产品了，反而抑制了自己的发展。
卡脖子技术，关键核心技术还得靠自力更生，没有哪家靠买和租成功的，得靠当年搞青蒿素、胰岛素、两弹一星那股子劲才行，盲目自大和崇洋媚外都不可取。说朝鲜不好，看看韩国人口出生率是倒数第一吧，净是些不男不女的！若干年后怕是连人也没了，还争啥呢？”
方：“丝毫不否认上代人的精神和付出以及取得的成就，只是讲大环境没有营造好，本该飞速发展的。改革开放之后，科学的春天才真正来临。
看问题应该看主流，看大局，目前我国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成就，外国人羡慕中国因嫉妒打压中国的事实等等，都说明了中国现在的伟大。还有看问题的角度问题，半杯水放桌上，有的人看到的是有水半杯，有的人看到的是半个空杯，我们不应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如果不是改革开放，中国现在估计还处在制造一批坏蛋，打倒一批敌人，无休止的革命斗争中沐浴成长呢，这叫以阶段斗争为纲嘛！”
空：“国企改革，很多国企被私有化，国有资产最终落入到少数人手里，这不叫改革，这是侵吞，是倒退。那些支持国企私有化的，是帮凶，是卖国贼。”
方：“确实，不排除当年有一些优质国有资产变相落入了个人手里，这是很不合理的。但你知道当年国有企业的现状和遇到的困难吗？国企改革做过那些尝试吗？”
“当年国企为何私化？主要是为了解决所有者缺位问题，指的是国有产权名义上为全国人民所有，实际上缺少真正能行驶产权职能的所有者，国有资产的运营管理和保值增值缺少真正的负责人，即使破产也找不到承担责任之人。
说白了看似全民，却无人真抓敢管愿负责，因为大家的权责是一样的，要进一起进要退一起退。
这种情况就导致大伙搅在一口锅里同吃大锅饭，干好干坏一个样，出工不出力，人才流失严重，企业对市场信号不敏感，无法适应变化，缺乏有效的市场竞争机制和激励机制，运营效率低下等等。”
“改革的第一阶段，以放权让利为重点，企业经营权层面改革；
第二阶段，以承包经营责任制为重点，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
第三阶段，以建立现代化企业制度为重点，探索公有制多种有效实现形式。
第四阶段，以深化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为重点，行政资分开，推进企业体制、技术和管理的创新阶段。
这些都是在痛定思痛之后被迫进行的改革和改制，尤其是前两阶段，最先也实行过工厂全员持股，结果是与过去一个样，换汤不换药，后来才想到要实行管理层控股。当然，任何改革都不是一劳永逸的，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我们应该看大局。”
空：“有些人就是忘本了，没有过去，那有现在呢。没有前三十年打下的基础，没有前辈人自力更生的积累，那有现在的繁荣？”
方：“您终于承认了一回现在的繁荣！本，肯定不能忘，前人艰苦奋斗的成果永远值得我们敬仰！这里只是说思路和方法存在一些问题。
这个问题网上也讨论过，记得一位网友的回答非常绝‘过去还是大清朝呢，也能延续到现在？’，所以说，并不是任何事物的现在都是过去的自动延续和过渡，政策延续才算。”
“请专门了解一下，美国、德国、以色列、日本四国，都有战后30年经济飞速发展的先例。我们是社会主义，具有比资本主义更大的优越性，应该比资本主义更能发展，但是看看那些数据，那三十年，这种优越性为何没有体现出来？这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空：“看看今天的社会，改革开放出现了不少后遗症：贫富差距悬殊、腐败严重、环境污染、社会不公、拜金主义等等，这同样值得深思！”
方：“诚然，这些问题都真实存在，也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也没必要为此辩护。可是，那个社会不存在问题？
过去的问题也很多呀，大锅饭、穷平均，各种限制，各种个人特权，各种人为，缺少规则，连“公检法”都要被砸烂。
应该辩证地看问题，学会抓大放小，比如最根本的一点，当初革命的目标，不就是想让人民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吗？但你看，过去没实现，现在实现了！”
空：“难道过去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方：“我可没这样说啊，我不做极端人，一说好就千好百好，一说不好就一无是处。说实话，那时的干群关系、社会风气、廉洁自律程度等等，确实比现在要好。
但看问题要分清局部和整体，局部的好，宜学习继承发扬；总体的不好，却是要改变机制体制的。”
空：“所以，我建议，我们每个人都要学点哲学思维，最好不要搞非此即彼那一套。”
方：“我国的改革开放就没有非此即彼，而是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经济体并存，把这个作为社会主义的基本经济制度。”
两人的对话至此终结。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说服”一词，即使哑口无言，也能怪罪到对方身上，是“他把天聊死了”。
后来方以智又给空空道人和芊芊郡主发过类似观点的视频和文章，但都没有激起他们的争辩欲，方以智也不好再发问什么。
他明白，人的好多心理靠问是问不出来的，就像过去那种类嫉妒心里，谁行我就上手整倒谁，正面战场较量不过你，通过别的方法和途径，我也要胜你一筹，谁给我这个机会，我就拥护和赞美谁。
方以智特别想向空空道人弱弱地问一句：过去天天搞阶级斗争，阶级敌人打也打不完，杀也杀不完。
现在不以阶级斗争为纲了，也不打呀杀的了，那些阶级敌人都哪去了？不打的话，应该泛滥成灾才是，但你看，经济和社会，非但没有遭到阶级敌人的大肆破坏，反而整出个经济体第二，国人出国旅游，到饭店点菜吃饭，住楼房，已是常态，“阶级敌人”净整些繁荣稳定之事！
他特别想把过去那种做法比做园林工人中的绿化修剪工，谁冒头就剪谁的脑袋。害怕两极分化，想法是正确的，但却选错了方法。
家家户户比着穷，谁富谁就是“新富农”；谁搞副业赚钱，谁就是资本主义尾巴；谁学习好爱钻研，谁就“知识越多越反动”，就是“白专”典型，反动学术技术权威等等，似乎越“无”越光荣，越突出越反动（体力除外）。
比的结果就是大家永远在低水平低位置上徘徊，全面拉低了整个社会的智商水平和能力。如此，公园里的绿蓠看上去整整齐齐，确实壮观，但却没有一棵大树，全是矮穷挫。
一个好的制度当然不能只为少数人服务，贫富差距不能拉的太大，但办法并不是硬剥夺和硬限制。
先搞活才能谈得上限制，你得首先调动每一位国民的积极性，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发令枪一响，就不能怕人跑得快，不能一看苗头不对，便出歪主意：
拉绳子绊倒，吹哨子叫停，宣布成绩作废，叫回来替别人跑会等等，这叫啥事啊？在尊重和承认别人劳动成果的基础上，其次才是出台辅助政策，探索实现共富的问题。
确实，贫富差距的拉大，令很多人失去了心里平衡，尤其是在拼了老命，仍然实现不了心中理想，展望未来，也绝无可能时，心中就会产生出一种绝望的情绪。
我们每个人在人格上生来是平等的，你可以我也可以，你行我也行，过去那种整体贫困，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人们的这种平等心理，满足不了还可以发泄一下——批斗。
从个人角度看，改开前的那种体制，无疑让很大一部分人感到舒服，因为根本不用自己考虑出路，每天跟着走就对了，即使过的不好，也很少被老婆家人孩子怪罪，因为大家都半斤八两。
也不会有多少自责，以至怀疑自己的努力、能力和结果，要埋怨就埋怨整体，反正怪不到自己头上，这能极大地减轻压力和焦虑。
如同上学，很多人喜欢每天签到、认真听讲的模式，到时按出勤，按态度，按造出的声势，按表演、表现来评价、评选先进，成功很简单，红火又热闹，充实又踏实，多好（有点像成语滥竽充数的场景）！
现在却要另搞一套，说什么“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考试打分出榜，按成绩选拔人才，这不是让我们无处遁形吗？
还有，过去谁突出就整谁，既能出口毒气，发泄一下嫉妒心理，又能为自己的弱智弱能找到很多借口，还不用自责，反而平添一股正义感，这才是他们从骨子里怀念那个年代的主要原因。
不像现在，方方面面的需求大山一般袭来，必然形成对收入的刚性需求，所有压力都会传导到个人身上，各种不舒服，适应不了，当然不乐意了。
对比以往社会的封闭，随着互联网微信抖音等信息媒介质的出现，整个社会的人们如同只长了一副耳朵，一条消息不论多远，都能很快传遍每个角落。
信息的灵通，使得人与人之间对比的可能性和参照物增多，同时社会和个人之间发展的不均衡，都使得这种对比度太过强烈。自惭形秽之下，就会心生不满，觉得好也不好。
如同以往考试成绩不公布的时候，考多考少都乐在其中，因为这就是生活；如果还能从60考到70分，那更是幸福之事了。
直到开始张榜公布，才发现门门满分的，考清华北大的，考国际名校的，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比比皆是，过去自己引以为傲的成绩不过是中下垫底罢了，即使通过努力后来考到了八九十分，依然自卑的，无法开心起来。
事实上，从个人的绝对生活水平看，比过去强太多是板上钉钉的。举个例子，每到节假日，各大景区次次人山人海，人满为患，难道他们都是某些人口中所说的富人吗？
那这富人也太多了点，还有下馆子吃饭的等等。口口声声说穷困，但放眼望去，人们日常生活中过的，网上晒的，都是小康的生活，鲜有穷困潦倒的场景。
对于此种现象，2500年前的孔子早有洞察：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意思是不担心所得不多，而是担心分配不均；不担心生活贫穷，而是担心生活不安定。
可那时，富裕、公平、安定能实现几分呢？饿死的和被整死的人有多少，可以搜索一下比较权威的记载；而且很多东西都是人为决定，规则少，没法把握，公平吗？
某些人的心理就是“有我一点红，没我干不成”，我富了，超越别人了，二话不说；我没富，不如别人了，那你们谁也别想富，别想比我强，即使毁掉现有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宁愿都不富，不要有差距，要穷都穷，心安理得；宁愿整个班级差，宁愿自己不进步，不要有突出，不要有人考一百刺激我，令我无颜色。
夹头粉们最缺乏逻辑推理的一点，就是把那些企业家、管理者、能人等等，从劳动者行列中分离出来，硬要划分成一个阶级，把他们当成对立面，当成欺压者、剥削者，好像只有打倒他们，自己才会有出头之日似的。
试想他们倒了，你上去了，是不是就该轮到打你了？记住：“头”是永远不能缺的，军队需要将军元帅，企业需要厂长经理，单位需要领导，那一级缺少了带头人都不行。
“头”必然是前仆后继的，打倒这个必然会上来那个，没有一盘散沙成事的。并且“头”还是稀缺货，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头”也不是什么天生的一个阶级，很多“头”都是从底层上来的，岂能谁露“头”就打谁？
事实上这就是与国家和人民的事业、未来在对着干。
有些人的戾气来自于痛恨某些现象，比如贪污腐化，这确实是一颗社会毒瘤，必须铲除，任何人都不应该为腐败辩护，但因此又出现了仇官心理，很多人主张对贪官施行严刑峻法，主张大开杀戒，如此真的就能根治了腐败了吗？
明朝的朱元璋为整治贪腐，不可谓不酷，挑筋、断指、断手、削膝盖，株连十族，一杀就杀几十万人，甚至采取“剥皮揎草”等酷刑，把贪官的皮剥下来做成稻草人放到衙门前，就这都没能止住贪污腐化。
以至于他在晚年发出了“朝治而暮犯，暮治而晨亦如之；尸未移而人为继踵，治愈重而犯愈多”的哀叹。
所以，梦想以ＷＧ，以斗争扩大化来治理腐化，可能是在因噎废食，未免天真了点。而且，那些叫喊者，你上去就保证不贪腐了吗？
你们一整群人上去，就注定会成为一股清流了吗？未必！
重拳出击是必须的，但解决的办法，绝不是过去那种缺乏法制观念，缺乏理智，缺乏规则，甚至参杂了个人恩怨成分加个人主观判断的随意处置别人的私人行为，而是要在依法依规的基础上进行，改革和完善反腐体制机制，参考外国廉洁政府的做法，实行财产公开化等等。
不要不加分析地，将所有问题都归究于改革开放，又将避免和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和途径归结于改开前的那一套。
一个医生行不行，要看他方剂的疗效；一个人实在不实在，要看他做了什么；一个政策好不好，也不是以局部的一时一事为判断标准，几十年的时间段，应该有的总体结果足以说明问题。
任何一件事，做的中间肯定会有很多故事和说法，但这些都是为结果服务的。如果结果不好，中间的这些事情，你不必拉来做什么挡箭牌！解释就是扯淡。不要把自身不可言明的想法，发泄到改革开放上。
就事论事。全国人民一定要有一个清醒的相对统一的认识，认清哪些应该继承和发扬，哪些应该坚持和发展，哪些应该摒弃和反对，千万不能犯糊涂，万一那些坚持错误的人占了上风，国家又会走上倒退的道路，这是极为可怕的。
血的教训让人警醒，想想东德，前苏联等为何解体，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为一个字“穷”吗？
越来越怀疑某些人才真正是外国反华势力派来的，才真正是被敌对势力洗脑和利用了的。
刚刚吃了几天饱饭，就有人把曾经的饥饿忘记了；
刚刚思想解放，好不容易睁眼看世界了，就有人想昏昏欲睡了；
刚刚拨乱反正，走入稳定发展的快车道了，就有人嚷嚷着要倒退了；
刚刚理清途径逻辑可能，就有人开始怀疑并否定，只讲精神意志肉体了；
刚刚现出点国强民富的苗头，就有人想掐灭不干了；
刚刚被世界刮目相看，被很多国家嫉妒了，就有人想放弃努力了；
刚刚与列强有了点抗衡的能力，就有人要缴械投降了；
刚刚找到一条路，就有人要毁路拆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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