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合集第210篇(210/999)
公众号秋淑曼 出品
口述|罗维生
编辑|茹曼怡
01
澳门再出发
出发澳门前一晚,老婆把药和水杯递到我手里,我熟练地接过,把小蓝片塞进嘴,仰头喝水,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药效上来后,我一声不吭地压了上来。
我们每次都是这样,例行公事。
结束后,我告诉她,明天要去澳门,跟一位荷官朋友约好了。
她睡意惺忪地问了我一句:
「荷官是个什么官?」
「就是在赌场里,发牌的工作人员」
我漫不经心地回了她一句。
「喔」
她说完便转了个身,昏昏睡去。
我和老婆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貌合神离。
人前她配合我的表面工作,人后我勉为其难与她同房,我们彼此之间没有期待,也没有爱。
澳门我是一定要去的,一来我在那里输了600多万要翻本,二来还有一位外号姣婆莲的女荷官在等着我。
跟姣婆莲约了15号晚在贵宾厅碰面,我13号就到了澳门,住进了公关安排的套房。
安顿好一切,我换上那件用「88至尊卡」领的白色美狮战袍,打算去场子里顶顶赌瘾。
夜晚的MGM酒店外墙屏幕,上演着「金狮出巡」,活灵活现,视觉感震撼!
之前坊间就流传,这头金狮一出现,说明有亿万富豪进场了,它出来迎接。
后来姣婆莲告诉我,金狮出巡不是因为贵客到,真的贵客到是要保密的,防止其他赌场来抢客。
「金狮出巡」表演,只代表赌场里抽奖即将开始罢了。
刚进赌场,就看到一位中年赌客,一边在狂扇自己嘴巴子,一边在骂身旁那位中年女子,大意是说女人影响了他的气运。
看着受委屈的女人,我摇了摇头。
在账房买了一万散码,我走到高额区,在一张起注3000的枱子上,又有一个男的在喧哗闹事。
听老哥们说,他每把都下3万,已经输了100多万,荷官要换班了,他不肯,拦着不让走,说一定要把钱赢回来。
巡视了一圈,碰到一条好路子,赌客挺多的,我刚想挤进去,那位身形似「铁砣」的女人直接从旁边推来一把椅子,还嫌我挡道,让我滚!
这恶女人,惹不起我躲得起!
02
小打小闹
回到中场,我在一张人少的赌枱坐下,我瞅了瞅屏幕,一庄一闲又两庄一闲。
大路显示下一口应该打「庄」,我押上了1000探探路。
对面的荷官是个小姑娘,比起姣婆莲多了丝清纯,只见她淡定地翻出两张闲牌,3+4,闲7点。
赌枱上只有一位赌客,一脸的麻子,像月球表面,他翻出两张庄牌,8+8,庄6点。
「本来路子走得好好的,突然来新人就断,每次都出幺蛾子!」
那位麻子赌客埋怨了一句。
看似嘀咕自己,实则说给我听。
我没搭理他,不想与他纠缠,继续往庄押了1000。
女荷官开牌,庄0闲8,连补牌的机会都没有,又输了。
连开3把闲,难道要出闲龙了?不会的,怕是要转折的开始。
我押上1000继续买庄,麻子赌客也直接梭哈在「庄」上。
女荷官皱了皱眉,对麻子说道:
「老板,连杀3口哦,要不休息下?或者下小点?」
麻子摆了摆手,示意女荷官派牌。
麻子翻开第一张庄牌,是两边牌(4、5),盖住又眯第二张牌,还是两边牌!
麻子这才露出一副信心十足的笑脸。
我也暗自窃喜,对着女荷官喊道:
「开,小小!」
荷官把闲牌翻开,2+4,6点。
「我们一起刮台风吹吧!」
麻子转过头对我说了一句,然后鼓起腮帮,像极了蛤蟆,对着庄牌吹了起来。
「吹!吹!吹」
我也憋红了双眼,对着扑克牌吹了起来。
吹得变形的庄牌被翻开,一对5,加起来0点…
我俩像泄气的皮球,连骂上一句都有心无力。
女荷官又从牌靴抽出一张扑克牌,推到麻子面前,带了一丝挑衅,说了一句:
「老板,三边牌来了哦,快顶吧!」
麻子接过那张庄补,倒吸一口气,缓缓地掀开扑克牌的一个角,嘴里喊着:
「起腿!美丽的大腿快出来!」
他突然把牌盖了下去,又对我说:
「是三边,这次实赢了,我们一起顶吧!」
这可是66.66%的胜率啊,我激动得捶打着赌枱,嘴里喊着顶顶顶。
牌开了,一张方块6,庄6闲6,打和。
「踏马的!吹又吹不掉,顶又顶不起,真邪门了!」
麻子耸拉着脑瓜子,喷了一句。
出师未捷,我拿起剩余的筹码,离开了赌枱,走向了吸烟区。
吸烟区里的老哥个个一副熟透苦瓜般蜡黄的脸,胡子拉碴,默默抽着烟,在思考着如何筹集「子弹」,同赌场再博过。
我刚点上一根烟,一个声音飘来:
「兄弟,给根烟吧!」
这声音很熟悉,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麻子。
我递了一根给他,顺便问他要火吗?
他摆摆头,从口袋摸出一个打火机点上,连句「谢谢」都没说,就躲到一个角落,双眼放空,大口大口地嘬着烟嘴。
有火没有烟,这麻子应该是下一把又梭哈输了,甚至还觉得抽我一根烟是理所应当。
尼玛的,我是和赌场一伙的吗?
抽完了烟,我刚想离去,麻子又拦住了我:
「兄弟,再给一根!」
看着他手上夹住的烟,快烧到烟屁股了,我真的是又气又笑,掏出那包烟,整包塞进了这个烂赌鬼手中。
这一次,他依然没有跟我说谢谢。
03
马杀鸡
与麻子一别,我就没有再进赌场。
在MGM酒店套房里待了两天,我在等与姣婆莲汇合,这次带了100万,定要杀赌场个措手不及。
15号下午两点,下楼找点吃的,回来却发现房卡用不了了!
我去前台续卡,台湾女公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抱歉哦罗生,这两天你只打了一分,要退房了,行李已经帮您打包好放前台,或者下午您去打点分?」
嗲嗲的娇音,却透着伤我心的话。
这里是赌城,金钱至上,一切关系都建立在利益之上。
公关的意思很明确,两天才打一分,套房不是给我这种人服务的,就连「乞丐房」都没有给我安排。
我挂断电话,愤怒地扯下身上那件美狮战袍,随手塞进了垃圾桶。
拖起行李离开MGM,打了辆的士前往银河度假酒店下榻,我又给姣婆莲发去信息:
「今晚几点?是派败家乐吗?」
她告诉过我,只有当天上班才知道在哪张赌枱当值,派什么彩种。
等了些许,姣婆莲还没有回复。
趁天色还早,我到处逛了逛,在镜湖医院附近的巷子里,一位阿婆向我招了招手:
「靓仔,要不要按摩呀?好舒服嘎!」
「正不正规先?」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问了阿婆一句。
阿婆指了指门口的店招,「政府牌照」四个大字尤其明显。
阿婆说,这是一家20年的马杀鸡(massage)老店,包准正规。
还没等我考虑好,阿婆就拽着我上了台阶。
看了看价格表,不到160澳门元按摩45分钟,正规得不能再正规。
付了钱,阿婆就领着我去了对面一间小按摩房,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不知道是老房子的味道,还是湿漉漉毛巾的味道。
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走得比当地人还深入啊!
技师阿姨跟我妈差不多年纪,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想必也是从内地过来的。
但下一秒我就后悔没有选男师傅,至少男师傅手有力,话不多。
技师阿姨打开手机,就在那里刷视频,这算上班摸鱼么?
技师阿姨好似软脚蟹,有气无力的给我按摩,但我感觉她不是在摸鱼,她是在摸我。
阿姨还一边说自己经验丰富,外加点颜色八卦笑料,一个劲地说服我加钟。
我默不作声,假装休息。
技师阿姨见我无动于衷,潦草应付按了几下,钟数还没到,就开始收拾东西下钟。
我刚想好好睡一会,手机亮了,是姣婆莲回复信息:
「我在银河二楼xx厅,今晚派红蓝,过来吧」
我瞬间没有了疲惫感,等了两天,终于等到她在败家乐赌枱当值!
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姣婆莲中场休息给我发的,荷官休息时间一般有20分钟,现在赶过去刚刚好。
我穿好衣服离开了桑拿店,打了辆的士:
「师傅,麻烦去银河……」
04
女荷官阿莲
我赶到银河的xx贵宾厅,先去账房换好100万泥码。
我扫了一眼不怎么大的厅,发现姣婆莲正端庄地坐在一张败家乐的赌枱上。
那张赌枱,正是我俩第一次相识的地方,真是缘分!
我也不记得是如何跟她勾搭上的,或许是我长得文质彬彬是她的白月光,又或者是我下重注时,散发出该死的魅力吧。
此时正值饭点,厅里没什么人,姣婆莲的赌枱上一个赌客都没有。
我径直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在姣婆莲对面。
姣婆莲那天穿了一件合身的工装,33岁的她,身材还是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线条,艳丽得犹如赌枱上的一朵玫瑰!
看到我,她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惊喜,只是简单做了一个邀请开工的手势。
毕竟让厅里知道我俩私下关系不一般,是大忌。
「先飞几口牌吧!」
姣婆莲环顾了四周,小声地对我说。
要是换了其他荷官,这句话应该是作为赌客的我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