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合集第209篇（209/999）
秋淑曼茹曼怡 出品
口述｜李峰
编辑｜茹曼怡
01
输打赢要
我叫李峰，妈阁资深红蓝战士。
沉在澳门的那些年里，我见多了发生在赌场，被筹码铭记的烂赌婆们。
那天夜里，我在葡京酒店辗转反侧，技痒了，就去赌场里瞎晃悠。
老葡京是已逝赌王何鸿燊留下的「摇钱树」，从外面看就像一个五彩缤斓的雀笼，圈养着无数金丝雀。
夜晚的赌场，依然是灯光璀璨，有人失魂落魄的出来，也有人踌躇满志，从赌场的东南方位进去。
进入中场，一张赌枱上围满了人，发出一阵阵喧闹。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凑了上去，一位妙龄女子正坐在赌枱前，全身颤抖，低着头小声哭泣。
「小姐，请马上归还筹码，不然就通知警察了！」
一位赌场保安经理正对着小妞大声呵斥。
「喂，兄弟，咩料啊？」
我撞了撞一旁赌客的肩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哥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指着那小妞对我说道：
「条女衰烂赌咯，输完了又抢回筹码，不肯给荷官」
烂赌婆就是这样，输打赢要，没办法，荷官只能按下紧急按钮，让保安来支援。
赌场保安素质还是可以的，没有动用蛮力去抢夺筹码，而是好心劝烂赌婆放手。
双方僵持了10分钟，警察总算来了。
「小姐，我是警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
一位女阿sir拍了拍烂赌婆的肩膀。
烂赌婆这才把头抬起来，梨花带雨的脸写满了愁容。
女警查看烂赌婆的证件，她又用颤抖的哭腔问女警：
「我会不会坐监啊？筹码我……我可以给你们，可以让我回家吗？我想回家」
原来烂赌婆输到回家的路费都没了，长得挺标致，令人惋惜。
后来烂赌婆把那枚握得出汗的1000筹码交给女警，赌场方面也决定不追究刑事责任。
烂赌婆在某种程度上是幸运的，如果当时她往赌场外跑，性质就不一样了，神仙难救。
烂赌婆被带走了，她确实可以回家，但却是由移民局驱逐出境，未来3年，怕是踏不进妈阁了。
赌枱很快又恢复了秩序，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02
作鸟兽散
我换了10万筹码，开始在各张赌枱寻找自己喜欢的路子。
突然从附近的一张赌枱传来「顶！顶！顶！」的叫喊声，我循声快步走了过去。
这张枱上挤满了想发财的赌客，此时那张牌果然翻出了「8」，A+8，9点一枪过。
牌路是一条12口连庄，天路啊！果然旺！
我把5000筹码举过头顶，递给前排的老哥代劳下注。
所有的老哥都齐刷刷地把筹码押在了「庄」的区域。
赌枱前，正坐C位的是一位平头男，他注码最大，负责眯牌，背负着全村人的希望。
女荷官派牌完毕，平头男掀开两张牌的一侧，两张都是四边牌。
（9、10称为四边）
他并没有急着开牌，而是对荷官说道：
「班长，你先开」
女荷官一脸平静地把那两张闲牌翻开，一张「K」，一张「Q」，一男一女。
平头男深呼吸一口，内心是紧张的，这种局面有一定的几率双方都要补牌。
他站了起来，做几下扩胸运动，众老哥也是很识相的腾出了距离。
平头男又喝了一口水，拨了拨自己稳得一批的平头，做完这一切，他才坐了下来，重新拿起扑克牌。
「吹！吹！吹……」
在我们一声声的叫喊声中，平头男精神紧绷，额头已渗出不易察觉的汗珠。
第一张庄牌翻开，是张红桃10，未能把那1点吹掉。
平头男又缓缓把第二张庄牌打开，还是10！
此时庄闲都是0点，就看博牌点数大小了。
荷官把庄补推到平头男面前，他刚掀开一个角，我们又大声喊：
「起腿！起腿啊！」
（4、5、6、7、8、9称为起腿）
「有！有腿！还是四边！」
平头男压抑不住兴奋，转头过来告诉众人。
我看着已经翻开的两张10，再补到一张10的概率很低，所以这口还是很有希望的。
「开闲补来见我！」
平头男昂着头，挑衅地对着女荷官喊道。
「班长小小！班长小小……」
（A、1称为小小）
我带领着众老哥，在身后振臂高呼。
女荷官也只是淡淡一笑，把那张闲补打开，一张J，闲0点。
「哈哈哈！」
我们全部人都肆意地笑了起来。
平头男惬意十足地把那张四边牌甩在赌枱上，还是一张10！
「草泥马！靠！靠！」
平头男愤怒地喊。
「老板，不出奇喔，我都系三张公！」
（J、Q、K称为公）
庄0闲0，打和。
一顿失望过后，众人看着路牌单上已「断路」，纷纷拿上自己的筹码，作鸟兽散。
原本还挤满赌客的枱子，一下子冷清起来。
03
不撞不相识
我继续在场子里瞎逛，经过一张赌枱，听到一个女人抱怨的声音：
「有冇搞错啊！丢你老味啊！」
显然，这位女赌客已经把自己的筹码都输光了。
她刚转身离去，不带眼，就撞进了我的怀里，把我手上的筹码撞掉到了地毯上。
「靓女，你对波撞到我了！」
我有些生气地对她说，随后低下身捡筹码。
她没有跟我道歉，反而也低下身捡，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她的胸脯，我愣住了，咽了咽口水，景色尽览无余。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捡起了一枚1000筹码，快步走到赌枱前，趁着荷官停止下注前，把1000筹码押在了「庄」上。
「喂！那是我的码！」
我刚想阻止，已经太迟了。
牌开了，庄6闲7，被叉烧了。
「靓女，我的码还我！」
我有些怒气地质问她。
「再给我1000码，我……」
她不紧不慢地说，如果连这1000也输了，晚上就到我房间陪一晚当补数。
我还在犹豫，她就从我手上又拿了一枚筹码，下一秒就消失在了赌场的人群里。
「喂，我在XXXX号房，等你！」
我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