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合集第180篇（180/999）
秋淑曼茹曼怡 出品
口述｜沈剑
编辑｜茹曼怡
前言
我叫沈剑，北京人，那年我才25岁，跟着叔叔在澳门贵宾厅洗码。
我们借给豪客的，并不是什么发财筹码，也没有开过光，该输还得输。
输了咋办？归数呗！
客人不还，怎么追？
澳门叠码仔是债务世界里的「心理战术」大师，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
01
只智取，不豪夺
叔叔说，刚到澳门投资贵宾厅的时候，就听人讲过一个澳门江湖传闻。
即使是叔叔这个北京老炮，经历过「83年严打」阶段，听完也自叹不如。
曾经有一位东莞老板，开洗浴中心的，在当地不能说只手遮天，但也黑白通吃。
在澳门贵宾厅玩了几天，就输掉了叠码仔借的1000万，拍拍屁股就回东莞了。
那位叠码仔就派一个小马仔去收数，东莞大哥就笑了，来我的地盘，管你是龙是虎，也得盘着。
关键是这个马仔不是印象中的满脸横肉，瘦瘦小小的，上来就是一句：
「老板，该归数了！」
东莞大哥见状，单枪匹马来，这是羞辱我啊！
就让手下把这个澳门来的马仔拖入小黑屋打了一顿，他满身是血，楞是没吱一声。
东莞大哥不想搞出人命，还是把他扔了出去。
没想到第二天，这马仔瘸着腿又回来了，全身还缠着绷带。
东莞老板也不废话，从地窖掏出一把双管猎枪，顶着马仔的天灵盖，要是其他人，早就跪地求饶了，这马仔也是个狠人，直接跟东莞大哥说：
「有本事辣低我，明天还会有人来！」
东莞大哥把枪放下，吩咐手下把钱还了。
手下不解，东莞大哥说，最怕就是这种亡命徒，缸瓦碰瓷器，打死一个又来一个，我能埋几个？
叔叔说，那些年叠码仔收数的骨头都很硬，就没有要不回的账。
02
北京要债
那年，叔叔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回一趟北京，把虎哥的账收回来，也算是磨炼我。
虽然我是北京来的孩子，回北京就跟带薪回家玩似的？并不是！
这是澳门贵宾厅里的账，谈何容易？能在澳门欠几百万的虎哥，也不是什么善茬，回北京的飞机上，我就琢磨，虎哥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怎么也得给我叔叔面子，方便就结点，我也好交代，一分钱要不着，头疼的也是我叔。
怀着忐忑的心，终于落地北京，虎哥听说我从澳门回来了，开着他那辆S350来接我。
在虎哥的酒庄，他心情不错，对我挺好，说工程款结下来了，归数什么的好说，先带我去吃饭，去去尘。
我就这样天真地跟着虎哥，来到了一家商务KTV，妈咪跟虎哥很熟，为了表达最高礼仪，让一排排花枝招展的女孩们往包厢里钻。
虎哥眉开眼笑，从LV提包里抽出一叠现金扔在台面上，指着对面站成排的女孩：
「8号，18号，今天好好陪我这位小兄弟，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我感激涕零，以为遇到了好大哥，便招呼女孩们坐在我的大腿上。
虎哥选中88号，可88号就像没听到一样，表情冷冷地站在原地，她五官精致，身材高挑，显得鹤立鸡群。
唯一不足的就是飞机场了，我贴手机膜还能冒俩泡呢！
在商务KTV玩高冷？虎哥也生气了，指着她就骂：
「你！草你姥姥的，赶紧过来！」
妈咪此时也十分尴尬，只能跟虎哥陪笑，又给了88号一个眼神，还说了一句：
「苒苒，过来敬我们虎哥一杯！」
88号苒苒刚坐下就自罚了一杯，虎哥赶紧把她搂在怀里，眉间这才舒展了些许。
包厢里，大家唱唱喝喝，气氛暧昧，唯独苒苒总是摆出一副冷脸，低着头玩手机，不过她高冷也有原因，头牌嘛，捧场的大哥多，听说一个月能赚8万呢！
等到众人都醉熏熏之时，虎哥给了妈咪一个眼神，妈咪识趣地把账单递上来，还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
「虎哥，苒苒今晚带回去吗？」
虎哥自然同意带苒苒出台，可苒苒不愿意呀！扭扭捏捏，低头不语，突然又整了一句：
「今晚我出不了！」
这话可把虎哥气得不轻，借着酒劲，又开始骂骂咧咧：
「草！逗我呢，出不了？嫌钱腥啊」
说完虎哥往台上扔了两万现金。
妈咪自然想赚佣，又再次充当和事佬，好歹好说做苒苒的思想工作，但苒苒也是一个有脾气的女人，喝了点小酒，她也郑重地说：
「出不了就是出不了，给多少都出不了！」
包厢里气氛异常尴尬，苒苒轻蔑一笑，或许围在她身边的大哥太多，觉得区区两万，还不至于卖自己：
「虎哥，我又不是没见过钱，别说两万了，就是5万，也不行！」
这话可把虎哥激起了斗志，鼻子呼出一股浊气，平静地对苒苒说：
「哥我今天工程款结下来了，车尾箱有20万，今晚跟我，都给你！」
20万？！不会吧，虎哥，你不归我的数，为了一个扬州瘦马，竟然豪掷千金？！
我又看了看苒苒，那张高级脸带点微醺，确实很迷人，但也慢慢地放下高傲，说了一句：
「等我一下，去换身衣服」
苒苒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哄抬物价罢了。
到了第二天，我又去虎哥的酒庄，打算好好跟他聊聊归数的事情，虎哥心情大好，并没有接我的话茬，反而说了一句：
「你知道昨晚苒苒得到了什么吗？」
我说，不是谈好了20万吗？
「还20万？哈哈！我直接给了她一个大逼兜！」
虎哥说自己一分钱没给，事后就给了苒苒一个大逼兜，言外之意是，谁问我要钱？大逼兜要不要试一下？
虎哥打的不仅仅是苒苒的脸，还是我叔这个京城老炮的脸，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