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安徒生成长记（3/12）
文摘
教育
2024-10-12 19:39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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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安徒生的母亲是一位朴实勤劳的女人，对幼小的安徒生呵护有加。虽然家里很贫穷，但安徒生并不缺乏爱，这对他性格的养成至关重要。母亲靠洗衣为生，也当过别人家的佣人。从小生活在社会低层的安徒生，既善良又倔强。安徒生对社会底层人民的不幸怀有深深的同情心，但他自己并不甘心受命运的摆布，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而出人头地。安徒生在功成名就之后，写过一篇名叫《她是一个废物》的故事。这篇故事的主题类似于《卖火柴的小女孩》，描写的是社会下层人民的苦难。故事中的“她”是一位孩子的母亲，一个靠洗衣服来养活自己和孩子的女人。这位母亲有一个喜欢喝酒的“不良”嗜好，体面的人嘲笑她是一个酒鬼，而且当着她年龄尚小的儿子嘲笑她。只有儿子知道母亲是多么地艰难，她要站在冰凉的水中不停地洗衣服和被单。喝酒是为了保持身体暖和，否则很容易生病。 这位母亲长年无休，无论多苦，都得咬牙坚持，只为把自己的孩子养大成人。这位母亲在年轻时曾因为出身贫穷而遭受过生活的重大打击。有一天，她听说自己年轻时的恋人死了。她当年之所以离开自己的恋人，是因为自己出身贫穷而不被对方的父母允许。听到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而病倒的母亲，不得不坚持到冰冷的河中洗衣服。安徒生是这样写的：“不过她一走进冷水里去的时候，就感到一阵寒战和无力。她用手在空中乱抓，向前走了一步，便倒下来了，她的头搁在岸上，脚却仍然浸在水里。她的一双垫着草的木鞋，被水冲走了。” 在这个凄惨的故事里，不难发现安徒生自己母亲的影子。 母亲将善良带给了安徒生，但启发安徒生精神生活的却是父亲。尽管只是一个鞋匠，安徒生的父亲却喜欢读书和朗读剧本。父亲从微薄的收入中节约钱来买书，经常沉浸在书中的世界而不能自拔。父亲不喜欢与人来往，喜欢带着小安徒生散步。父亲向自己的妻子谈论戏剧、小说和历史，可后者既不理解也不感兴趣，他于是越来越沉默。父亲经常有一些突发奇想，甚至会有关于上帝的不合常规的想法，令自己的妻子又害怕又担心。儿童时期的安徒生曾想通过自杀去验证上帝的能力，这种奇思怪想肯定与父亲的影响分不开。安徒生的父亲是一位富有想象力的人，但在现实生活中却诸事不顺。 有一次，父亲遭遇了一个打击，给安徒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父亲喜欢过乡村生活，碰巧有一个庄园需要一位鞋匠，可以提供不收租金的房子和一个小花园供全家人居住。但父亲需给庄园的主人做一双跳舞的鞋，以换取对方的信任。全家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期待中，安徒生更是幻想自己可以拥有各种花朵和灌木，可以听森林里的布谷鸟的歌唱。庄园的女主人给了安徒生的父亲一块绸布，他自己则准备了一块很好的皮革，用心制作这双舞鞋。然而，庄园的女主人拿到新鞋子后，甚至懒得试穿，责怪安徒生的父亲把那块绸布破坏了，并拒绝兑现之前的承诺。安徒生的父亲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用刀毁坏了他精心制作的这双鞋。 除了富有想象力，安徒生的父亲还很关心天下大事。当时，拿破仑是法国的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带领的军队横扫整个欧洲，摧毁了欧洲的一些古老传统和制度。正是这些传统因素，使人口中占多数的老百姓世世代代遭受贫穷和苦难。在很多穷苦人眼里，拿破仑是人民的英雄。拿破仑本人出身贫寒，是靠着自己的一步步努力而成为伟人的。当时丹麦与法国结盟，安徒生的爸爸于是自愿从军，想要在战场上一显身手，成为英雄，从此摆脱鞋匠的无聊生活。然而，生活又给安徒生的爸爸开了个玩笑，他所在的部队还没有到达战场，战争各方就达成了和约而停战了。安徒生的爸爸又回归到平庸的日常生活中，他富于幻想的才能，以及迷恋戏剧的爱好，都无从发挥作用。 安徒生的爸爸没有读几年书，小时候因为贫穷而辍学。爸爸不希望安徒生像他那样碌碌无为过一生，他默默地忍受命运的不公，仍然勤奋工作，想要给安徒生的未来生活创造更好的条件。有一天，一个学生到家里来修鞋，把他的书拿给安徒生父子看。当父亲看到他想学又没有条件学习的拉丁文的时候，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安徒生看到父亲自言自语地说，“我本来应该走那条路的”！父亲热烈地吻了吻安徒生，然后一整个晚上都沉默不语。安徒生的父亲因为心情郁闷，再加上参军远行损坏了健康，不久就去世了。父亲去世的当天，他的尸体就放在安徒生睡觉的小床上。安徒生则蜷缩在母亲的床上，听见一只蟋蟀叫了整整一夜。在悲伤和恐惧交织的那个夜晚，小小的安徒生通宵未眠，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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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安徒生的童话世界》，刘莘 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