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疫情期间,辛瓦尔向外界透露,自己最大的恐惧,就是死于新冠病毒或者此类的疾病,而不是死在对抗以色利的战斗中。
辛瓦尔还说,以色列送给他的最大“礼物”,就是将他暗杀。
现在,以色列将“死亡”这个礼物,亲手赠送给了辛瓦尔。
临死之前,辛瓦尔用尽最后力气,将一根浸满血的木棍扔出,意图攻击不远处的无人机,随后,被狙击手的子弹击中头部,气绝身亡。
还有个说法,辛瓦尔向以军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拉响手雷,从容赴死。
辛瓦尔战斗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了自己的夙愿。
年轻时,辛瓦尔曾游历圣地耶路撒冷,在阿克萨清真寺立下誓言,要成为这个时代的萨拉丁。
萨拉丁是12世纪的阿拉伯英雄,曾在耶路撒冷战胜过十字军。
由此可以看出,辛瓦尔看待眼前的巴以战争,是有着自己的历史观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将去年10月份发动的打入以色列的行动代号命名为“阿克萨洪水”的原因。
单就这一点来说,辛瓦尔死得其所。
死去的同时,他也将自己的名字镌刻在了历史的天空,只是不同族群的人,对他的定义有所不同,他是一些人眼中的阿拉伯英雄,是“当代的萨拉丁”,在另一些人眼里,他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
2
按照“国际标准”,辛瓦尔确实是恐怖分子。
他最初在哈马斯内部的立威,不是靠杀死以色列人,而是靠杀死叛变了的阿拉伯人,或者,用港片的说法,是凭借处置“内鬼”立威的。
令他载入史册的“阿克萨洪水”,同样是在道德上备受争议的,正如一些在这场行动中劫后余生的以色列人所说,“阿克萨洪水”让他们想到了犹太人惨遭屠杀的狼狈日子。
但话说回来,作为在当代世界,唯一一个家园“被占领”的族群,作为被七八米高的围墙圈起来的“难民”,巴勒斯坦人似乎也没有太多选择,他们跟以色列的对抗,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辛瓦尔临死前用木棍砸无人机,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隐喻,“落后的”的木棍如何抵挡“先进的”无人机,但就因为这样,就任由别人鱼肉自己吗?只能是手里摸到什么,便以此作为武器,回击过去。
对于这种不对等的战争,辛瓦尔心知肚明,他在一次采访中咆哮:
我们应该怎么办?成为最善良的受害者吗?我们就应该被无声无息的杀死吗?我们应该举起白旗投降吗?那是不可能的。
3
以色列人暗杀敌方领袖的行为,被一些人吹捧为“文明”,并将其解读为一种“新的战争模式”,可以减少平民伤亡。
虽然颇煞风景,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自去年年底到现在,加沙遭以军狂轰滥炸,死去的四万多巴勒斯坦平民,似乎被这些“推崇文明的人儿”选择性遗忘了。
4
另外,以色列的“文明”也不是一步到位的。
1946年,另一支“文明之师”——英国,驻扎在大卫王酒店的英国官兵们,恰恰是被犹太复国主义分子头头贝京用炸弹“文明地”炸死的。
不过,“文明之师”英国,似乎并不认为犹太人的行径是“文明的”,在那一年伦敦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贴着关于贝京的张贴画,在这些张贴画里,对这位玩炸弹的贝京老师,有一个统一的称呼——恐怖分子。
这当然是老黄历了。
后来,以色列建国了,摩萨德的暗杀行径自然也随之跟着“文明”起来。
贝京老师也从“恐怖分子”,一个华丽转身,成为了以色列总理。
不用说,这就更加“文明”了。
所以,按照以色列的现身说法,不难看出,巴勒斯坦人要想摆脱“恐怖分子”的骂名,除了建国别无他法。
也许有人会抗议,你这不是鼓吹“弱肉强食”吗?
非也,这是“文明”的真谛。
5
以色列人代表文明的另一个铁证,是以色利的武器是美国人给的,美国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国家,那么,美国给的武器自然也就是最文明的,以色列人用文明的美国人给的文明的武器炸死四万多巴勒斯坦平民,自然也就是最文明不过的事情。
当然,有时候美国也“不够文明”,赠与以色列的武器不够多,或者不够有杀伤力,这时候,以色列在美国的游说团体,就会倾巢出动,强迫美国变得“文明”,让共和党和民主党争做“文明标兵”,哪个不够“文明”,就可能在总统竞选中落败。
拜登与内塔尼亚胡相识半个多世纪,老登在任期间,对以色列支持有加,自然是“文明人”,接下来,就看特朗普和哈里斯,哪个更“文明”了。
6
辛瓦尔的死,凸显了以色列式文明的“脆弱”。
整个中东都沸腾了,多国爆发集会,他们在辛瓦尔的遗像前发出同仇敌忾的吼声,就像当年辛瓦尔在阿萨克受到偶像阿萨丁的鼓舞。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文明的”以色列能招架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