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都知道读书有大用,他们到底怎么读的?

科技   2024-12-06 00:03   北京  

今天咱们聊聊读书。

从小到大,几乎每个人都被教育说,读书有大用,甚至历朝历代帝王将相也都告诫后世,读书有大用。

但是很多读者反馈,读了这么多年书,似乎有用,但也没有体会到他们说的那么大的用处。

那么,读书有大用,究竟有什么大用?这书又应该怎么读呢?

我给各位汇报下我的一点看法。

首先说书是什么,书的核心是记录,记录了某个人、某群人的言行,就是思想和行为,以及人因为言行和周围的环境所产生的互相影响。

上学的时候做题,最希望的就是有参考答案,有了参考答案,对一遍,就踏实了,如果没有参考,即使你和你同桌对完答案都一样,也不踏实。

题做错了还可以重做,人生可无法重来,所以,如果有一份参考答案,那么,走起来可就踏实了。

但是,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份参考答案,对吧?

其实,书就是人生的参考答案。

书是记录了历史上某个人、某群人的言行以及和周围环境的相互影响,你在人生中所遇到的每一个问题,历史上几乎都发生过。

既然书上都记录了,那么为什么你读了之后还是没感觉呢?

因为你读的姿势不对。

我们以现实问题为例,拆解一下读书的姿势。

举例子,美国目前要通过和欧盟联合,围堵中国,这是现实问题,那么,作为中国,应该如何破局呢?

首先,我们可以将这个问题进行提炼,那么,这个问题就变成了如何破解「连横」?

那就简单了,中国历史上有太多次破解「连横」的案例了,随便翻阅一本史书,你都能得到答案:破解「连横」,不必全面对抗,只需要在整个链条上选取一个点,打开缺口即可,所谓的「连横」围堵便会不攻自破。

如果你稍微深入阅读就会发现,我国历史上不仅有「连横」,还有「合纵」,对于我们这种历史悠久的国家来讲,这些所谓的政治斗争,已经重复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所积累的政治智慧,远非西方这些历史不过数百年的愣头青能比的。

有人会说,我读过历史书,也知道「合纵」和「连横」,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又不是首脑,也不是外交官,又不需要「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我只是个月薪3000的打工人,我知道又能如何?

你知道至少可以了解到在历史的大潮中,普通人该如何生存和抉择。

比如我经常提到《大明王朝1566》,那么我是如何阅读这本书的呢?

我看书、看电影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旧不喜新,把一本好书、一部好电影反复看,每次看都把自己带入到其中一个角色中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站在他的立场做决策。
比如《亮剑》,第一遍看时,是跟着主角李云龙的视角,每每看到李云龙战场抗命并胜利突围的时候,都感到很提气、振奋。到第二遍再看时,我是带入到旅长的视角,每每看到李云龙战场抗命的时候,才体会到旅长的愤怒,一个不听命令的手下,在战场上,将会是一个多大的隐患,即使他再能打胜仗,也是隐患。
《大明王朝1566》就更有意思了,情节立得住,人物刻画有血有肉,角色带入就更带感了,上到紫禁城那群无上的存在,中到胡宗宪这种军区一把手、郑泌昌这种省部级政要、马宁远这种州县知府、沈一石这种地区首富,下到淳安县农民,每次带入都有新的思考、新的感悟。
代入海瑞,可以慢慢揣摩他骂皇帝的原因、目的以及有没有后顾之忧,淡入严嵩,可以好好揣摩那句:老百姓不体谅朝廷的难处。
从现实来讲,不管是严党、清流,还是海瑞、太监,这都是紫禁城里的无上存在,远观一下即可,现实中,要不是现在有了电视,属于永远没有交集的存在;像是胡宗宪、郑泌昌这些省部级大员,也属于听说过没见过的序列;甚至是马宁远这种看似小角色,在现实中也是一方诸侯,不是我等可结交的;至于说沈一石这种的,前5集就是个小角色,也是第一个炮灰,但是在现实中也是一方首富,岂是我等小民可带入的?
作为老百姓,咱们最应该带入的是淳安县百姓。
设想一下,咱就是淳安县的百姓。生活在富庶的江浙地区,每年按要求纳粮交税,保一家老小温饱无虞。但是某一天,咱推门出去,发现有一群官兵在毁坏咱自家良田,阻拦无果,正生闷气,准备上访。
结果没过几天,一场大水突如其来,把整个县都淹了,咱蹲在田间地头,抽着闷烟,生着闷气,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天灾人祸的,今年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带入之后,我们至少能学到一件事:民不与官斗。
否则,下场很惨,你应该明白,不会成为齐大柱,你不会因为上访成了锦衣卫,你可能早就被就地咔嚓了。
感谢《大明王朝1566》,为我们提供了这么一个上帝视角,用具体的案例、缜密的逻辑、详实的细节,为咱们淳安县老百姓开了天眼,让咱明明白白地看一回,咱的田,到底是怎么被淹了的。
事情的缘起,是朝廷有了亏空,皇帝发了愁。
朝廷的钱是皇帝的,大河没水小河干,皇帝想要钱,那就只能向百姓要,但是又不能自己开个直播亲自向老百姓要,那就只能通过各方势力去要,谁能要来,就和谁平分,可以这么说,在封建时代,皇帝就是最大的贪官。
朝廷、皇帝、社稷,在封建社会,这是三个独立的概念,甚至是对立的概念,但是由于封建皇权的存在,又能让三者保持一个默契的运转机制,缺钱了就有人会去疯狂搞钱,某个零件故障了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修补,机制坏了,所有人都得死,而所有人抱团在一起,只有一个目的,维持机制运转。
纵观历史,能够同时做到从老百姓手里捞钱、给国家上交钱、给自己贪污钱,还能让这个机制正常运转的,两个手掌摊开可以数过来,张居正当之无愧的是其中之一,严嵩也算一个,严嵩把持朝政20多年,嘉靖都放任不管,只是严嵩到晚年搞钱不力乐,嘉靖才开始办他,只是,严嵩被办了之后,不到100年时间,明朝也亡了,这就是小零件故障导致机制崩坏的实际案例。
为了维持机制运转,哦,不,应该是为国筹谋,内阁们冥思苦想,提出了「改稻为桑」的国策,内销改外贸,通过出口丝绸赚外汇,按道理说,这这种「改革开放」的贸易试点是绝对的利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涉及到改革区的老百姓等着享受发展带来的红利就是了。
但是在封建社会,朝廷的雨露从来是还没落下就蒸发了,落下来的大部分就只剩雷霆了。
如何推行改稻为桑」
决策层只提了国策方向,没给配套政策,到了执行层,严嵩党、裕王党和太监党展开了派系斗争,而到了地方政府,为了推行政策积攒政绩,最终演变为「毁堤淹田、强行土改」。
皇帝心里明镜一样,什么不清楚,但是他没管严嵩,因为严嵩在帮他搞钱,他也没管裕王,因为那是自己儿子,他也没管太监,因为太监的主子是自己,所以嘉靖皇帝从始至终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管,只调和。
那么,自始至终嘉靖皇帝都知道老百姓是要受损失的,他有没有担心老百姓会受损失呢?
答案是没有。
甚至,嘉靖皇帝对于朝廷亏空都没有担心,对于严嵩党羽是否贪污了也没有担心,最让他担心的,痛骂自己的周云逸是否有后台。
为什么?
因为周云逸是阻碍搞钱的人,是阻碍这套机制能够正常运转的人,一切阻碍机制运转的人,才是坏人。
至于说什么清官、贪官,那都是概念,用嘉靖自己的话说: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这个海瑞不懂这个道理,在奏折里劝朕只用长江而废黄河,朕其可乎?反之,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严嵩、杀严世蕃的道理。再反之,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道理。
嘉靖是深谙帝王术的,翻译一下,朕不讨厌贪官,朕只讨厌阻碍朕搞钱阻碍这套机制正常运转的官;朕也不单纯喜欢清官,朕只喜欢能够帮朕从贪官嘴里把钱抢回来的清官。但是往往是清官不会搞钱,贪官却总是把机制零件搞坏,朕也是左右为难啊。
真正试图打破这个机制的人,是海瑞,这哥们很有意思,油盐不进,手揣一本《大明律》,一心只为老百姓,官挡杀官、佛挡杀佛、皇帝挡着骂皇帝。
皇帝天天修道问卜、天天云在青天水在瓶,总是云里雾里的打哑谜,下面官员管的好,那是自己领导有方,管的不好,那是没有准确领会圣意,还没有切实做好读原著、学原文、悟原理,老百姓如果听话,那就是圣恩感化,如果老百姓不听话,那就是有奸臣作梗而且有刁民闹事,反正皇帝是绝对正确的。
但是海瑞却尖锐指出,你这个嘉靖皇帝才是罪魁祸首,是万恶之源。
海瑞不光是自己说,还写,一篇《治安疏》,一句「嘉靖者,家家皆净也」,振聋发聩。
海瑞是可以傲霜雪而不可以任栋梁,就是说,海瑞适合挂在单位表彰栏里,但是在现实中根本没用。这话倒也没错,我确实也不喜欢海瑞的做事风格,但是这并不妨碍海瑞是切实为民的好官,所谓的栋梁,是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的栋梁,淳安县老百姓茅草屋的那梁柱是称不上是栋梁的,但是,现实是咱是住茅草屋的,那个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和咱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混蛋的脚踏入到咱家良田的时候,谁帮咱说句话,谁就是咱的栋梁。
皇帝、严嵩党不一定就都是坏人,反严嵩的派别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因为好和坏是相对于咱老百姓这个主体来论的,那么,皇帝、严嵩、裕王、太监们和老百姓没有关系,他们的好坏中间还隔着胡宗宪、郑泌昌、马宁远、等多层角色呢,谈不上好坏,或者说,够不上谈及好坏。
最近有个词被带火了,叫「平移」,如果咱们把现在时代平移回1566年,作为淳安县老百姓,通过互联网了解到了,嘉靖皇帝是坏人,但是却在努力维持机制运转,海瑞是好人,但是却在破坏机制运转,机制运转正常,倒霉的是咱老百姓,机制运转不顺畅,倒霉的呢,还是咱老百姓,所以,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1566年,努尔哈赤已经7岁了,大明的机制即使不自我摧毁,也很快要毁在入关的清兵屠刀之下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国策,是能够同时满足所有人利益的,革命就总要有人牺牲,那既然要有人牺牲,为什么不可以牺牲点权贵豪强的利益呢?有史以来到近现代中国,但凡能够留下「为民」名声的,基本都干过一件事:抑豪强。
诸如严嵩此类官员,身为地主阶级代表,为自己阶级办事,也无可厚非,但是海瑞身为地主阶级代表,但却能为老百姓阶级代言,在那个时代,是无比伟大的。
曾经也有很多备受压迫的老百姓阶级,通过农民起义推翻了封建豪强获得了权力,只是,他们没有想着改变格局,而只是想成为新的地主阶级,比如李自成、洪秀全,都是此类人,而真正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位,那位喊出「为人民服务」口号的教员。
如果一部剧让你幻想自己穿越古代和皇帝谈恋爱或者后宫佳丽三千人,那最多只能算是爽剧,而如果一部剧能够培养你的思维,启迪你看问题的角度,让你自己带入各个阶层,按照他们的立场去思考问题,那一定是好剧,尤其是疫情之后,再次去带入角色阅读《大明王朝1566》,不得不感慨:简直就是神剧!点到为止,不能再说了,再说号没了。
我有一个建议,当你带入角色的时候,一定要设身处地,深入那个角色去思考问题,教员在自己的伟大的著作中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事: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搞清楚如何读书之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存在两个题:

1.没有通过历史书,不知道「合纵」和「连横」的存在;

2.可能也读过,但是只会生搬硬套,无法做到实事求是。

说到这里,我给大家讲一段近代史,可能就有答案了。

1935年5月。

教员带领红军一路向西,当时红军还留存有生力量4万人,疲惫不堪、缺衣少粮。

而在他们身后,是委员长从各地征调的20万大军,由薛岳率领。

西面是滇军孙渡部沿着雅砻江的布防;东面是川军杨森的第二十军和郭勋祺、陈万仞等部的联合阻截。

现实逼得教员不得不继续带队往前走,直到来到历史上很有名的:四川安顺场。

此时,前面不仅横亘着波涛汹涌的大渡河,而且还布放着川军刘文辉部。

教员可谓是被围追堵截到了「绝路」。

但是,从后续情况来看,这条「绝路」却是教员主动选择的结果。

红军刚离开江西苏区的时候,在遥远的远方,鄂豫皖剿匪总司令部秘书长杨永泰就曾经对委员长提醒:红军很可能是要横渡金沙江进川西。

历史证明,杨永泰猜得全对。

但是彼时彼刻,委员长对此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娘希匹!你才读几本书?晓不晓得历史?人蠢就得多读书!

委员长之所以如此笃定红军不会进川西,是因为他刚看过一段历史,大概在72年前的5月,也有一个农民起义领袖,也是被追着跑了整个南方,也是被打得只剩4万人,也是在大渡河边被围堵,最终全军覆没。

说到这大家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位就是太平军领袖翼王石达开。

委员长读的那本书,叫做《庸庵文续编》,是清末北洋政府的一位幕僚,叫做薛福成的写的,全书就是记叙了翼王石达开从1863年开始率领太平军在大渡河被清军剿灭的过程。
委员长自信,教员也是读过书的,不能闷着头当「石达开第二」吧?
但是,当前线情报传回来的时候,教员就是要走这条路。
委员长懵逼了:稀奇了啊,我以为只有我这的下属秘书长不读书,没想到你一个一师毕业教历史的居然也不读书,我就纳闷了,你为啥非要走石达开的老路啊?
估计,委员长不止一次地翻阅《庸庵文续编》,不断感叹: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历史总是一遍一遍地重演,历史唯一给我们的教训就是,我们从不会在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甚至,委员长已经给各路军阀都发了电报:大渡河是太平天国石达开大军覆灭之地,希望各军师长鼓励所部建立殊勋!
委员长在传电的时候,必然是一副特朗普表情:没人比我更懂历史了,教员必然是石达开第二的剧情,我已经给写好了,就照着这个剧本演吧,杀青回家吃饭,给你们炖大鹅!
委员长是这么想的,估计他认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最好,教员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件事委员长都猜对了,唯独教员不是这么想的。
巧合的是,当时教员确实也看了那本《庸庵文续编》,不同于委员长读历史故事,教员是真的读懂了这本书,而且还找到了破解成为「石达开第二」的绝妙法门,教员认为,石达开之所以被围困安顺场,不是因为大渡河天险,而是因为没有处理好和少数民族的关系。
当时石达开到此,极其看不起当地的彝族武装力量,认为他们土掉渣,比掉渣饼掉的渣还多,而且还专门找了个彝族翻译,用彝族语言发函恐吓人家:都给我消逼停呆着啊,谁敢惹我,我就削你全家!
所以,当地的彝族武装就一直憋着一口气,等清军把他围了,彝族土掉渣兵就开始一路跟着爆装备,不光抢武器,甚至是死人身上的铠甲、鞋袜也不放过。所以石达开彝区都没通过,就落地成盒了。
教员吸取经验,入彝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下死命令,一定要和彝族的兄弟们搞好关系。
彝族人可能是真的穷怕了,当红军一进彝区,就开始惯性动作:抢武器、扒衣服!
但是,所有红军都执行纪律,打不还手、抢不还手,同时还动用了我军最强大的武器:政治宣传队,一路宣传红军是来帮助他们打倒欺压他们的军阀的。
经过政治宣传,彝族真的就相信了红军的诚意,甚至红军的首领刘伯承还和彝族某家族首领小叶丹歃血为盟,获得了当地彝族同胞的信任后,红军的长征旅程在此路段获得了巨大的帮助,这为红军长征的成功创造了条件。
解决了后顾之忧,剩下的重要问题是:什么时候渡河。
石达开到大渡河是在5月14日,但是他婆婆妈妈,不断延误时机,甚至因为他小儿子出生,就地大庆3天!直到6月3日,他还渡河,至此,他就已经耽误了最佳渡河时间,汛期河水暴涨,石达开部只能望河兴叹。
反观红军队伍,5月24日才到达大渡河,但是到6月2日就已经完成渡河,靠的不是在宽阔的水面上强行搭桥渡河,而是靠一座铁索桥——「大渡桥横铁索寒」。
就在离安顺桥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教员当场拍板:红军沿大渡河两岸赶向安顺场以北一百七十公里的泸定桥,限2天赶到。
为什么教员知道这座铁索桥?
因为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这是一本历史地理巨著,全书300万字,大概相当于四大名著的总和。
这是一本看名字就枯燥无味的书,但是教员读了,而且是熟读,早在教员在一师的时候就很喜欢这本书,青年教员几乎把这本书翻烂,而且还滔滔不绝地与人讨论这本书。
就是这本书中,提到了横跨大渡河的铁索桥——泸定桥。
书中记载的泸定桥就在离安顺桥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教员当场拍板:红军沿大渡河两岸赶向安顺场以北一百七十公里的泸定桥,限两天赶到。
于是,我们现在才能从课本里读到那篇著名的《飞夺泸定桥》。
红一军团第四团一昼夜疾行一两百公里,然后又组织22位勇士手攀桥栏、脚踩铁索,打下了泸定桥,创造了长征历史、乃至党史上最著名的一场战斗。
只不过这也留下了历史上的一个著名疑问:既然泸定桥这么重要,为什么国民党不选择炸了它?
现在有很多解释,比如炸了怕激起民愤啊,国民党要给自己留退路啊,红军速度太快来不及炸啊……
这中间,我觉得还可能有一个原因:没有读过《读史方舆纪要》的委员长并没有真正意识到泸定桥的重要。
历史本就有很多解释,而这也正是历史的魅力所在。
教员指挥红军飞夺泸定桥,并组织先遣队过江,完成了极速过河,至此,委员长方面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全军顺利通过大渡河后,教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嘲讽对手:我们的行动已经证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不是太平军,我和朱德也不是「石达开第二」。
看着像不像王者荣耀里经济和局势都落后的一方一意孤行、丝血反杀、逆势偷家,在拆完敌方水晶后,满屏幕的观众打出一连串:?????
为什么帝王都认为读历史有大用?
因为,历史是过去无数个时代里,对曾活着的人的记录。
无论记录的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它所记录的核心都是人,人的思想,人的行为,人的语言,以及人与环境的相互影响。
借着历史的记录,我们与那些原本毫无联系的古人们也可以亲密接触,去了解他们的遭遇、经历,以及最终走向的不同结果,去感悟他们的所思所想。
人生不可能一遍遍重来,去等着你找到最适合的路;但历史可以一遍遍重读,直到你从中发现最本质的道理。
这就是「历史的规律」。
我一直觉得,历史里最大的规律,就是从历史里真的可以发现规律。
就像教员通过历史,最终带领红军顺利渡过大渡河,避免成为「石达开第二」一样。
然而,历史就像案例教学法的一个个案例,只负责把事情用最真实、客观的方式讲清楚。从里面能读出什么东西来就是自己的本事了。
比如同样是读《资本论》,教员读得并不多,但却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奠基人。而委员长虽然吹嘘自己读《资本论》读到废寝忘食,但直到自己被撵到台湾,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从这个角度来看,教员读到的是历史,而委员长读到的大概只是历史故事。
欲改造中国,有两件事是最为急迫的:其一,是对中国历史上的治理经验加以系统地整理与批判;其二,是做实地的调查研究。
这不是我说的,是教员在1920年说的。
但上面这种说法,仅仅解决了「读史有大用」的问题,却没能解决「帝王精英」的问题。
为什么往往只有帝王精英才会反复强调「历史有大用」呢?
因为一个很残忍的真相是:帝王精英们生下来,就注定了他们要干的都是大事,而历史里所记载的,恰恰就是这些帝王精英们干过的大事。
富二代要创业,不去看《乔布斯传》,难道去看《打工人月薪从3000到10000的秘籍》啊?
按照教科书的标准说法,人类的历史,是由广大的人民群众创造出来的。这被称为历史唯物主义。
但真实的历史里,却几乎没有人民群众的身影;即使有,也不过是拢在一起的冰冷数字,或是一场大战里微不足道的注脚。
就像是《人类简史》里总结的:在现代晚期之前,总人口有九成以上都是农民,日出而作、胼手胝足。他们生产出来的多余粮食养活了一小撮的精英分子:国王、官员、战士、牧师、艺术家和思想家,但历史写的几乎全是这一小撮人的故事。
于是,历史只告诉了我们极少数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其他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不停挑水耕田。
不仅仅是历史,甚至于直到《金瓶梅》以前,那些传奇小说里记载的也是这些帝王精英们的故事。
就像教员曾经说过的那样:“有一天我忽然想到,《水浒传》《三国演义》……这些小说有一件事情很特别,就是里面没有种田的农民……我发现它们颂扬的全都是武将,人民的统治者,而这些人是不必种田的。”
是的,你没有看错,《金瓶梅》之所以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那么高的地位,不是因为开放,更不是因为她那些不可描述的场景。
而是因为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以中小市民视角写的小说,在这部小说里终于没有了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英雄传奇,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社会日常生活,包括性生活。
总结一下历,读史当然有用,通过历史,我们可以去发现规律、找出规律,并以之来指导实践。
但对绝大部分人而言,这样的规律并没有什么鸟用。
这就像「为什么懂得很多道理,却仍过不好这一生」一样。
不是这些道理没用,而是对你没用。
准确地说,是多数时候你根本没有机会去用到这些道理,你懂得再多历史,从中读出再多的规律,也不过是屠龙之术、纸上谈兵。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出生贫寒,却又胸怀经世致用之学的古代牛人,想尽办法也要投身乱世,甚至搞也要搞出一个乱世来的原因。
比如孜孜不倦劝朱棣作反的姚广孝。如果不是乱世、不创造乱世,历史再有大用,你又何处去用呢?
当然,我也并不是说,因为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所以就不用读历史。
教员19 岁的时候就看完了《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共一百一十六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是什么书?
它上起伏羲氏,下至明亡,几乎是中国古代史籍中记事时间最长的一部编年通史,被称为万世君臣的政治教科书。
但看这本书的教员,当时不过是一个穷山村里走出来的农家子弟。
他当然不会想到,三十多年后,自己真的创建了一个新的国家政权。
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的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而人生的魅力就在于: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历史进程里。

景辰
乾坤一张纸,一字一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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