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厨丨Pepper
你有没有养过小动物？你是否也曾试着跟它们交流？你们的交流方式通常是怎样的呢？国外一些科学家已经发现，宠物可以识别人类语流中的高频词汇，这些动物有猫、狗、大猩猩和灰鹦鹉。在一些网络热门视频里，主人说出不同类型的句子，动物们竟然能够根据这些句子给出恰当的回应。
狗狗和主人说她爪子里有根刺（来源：小红书@会说话的狗狗Bunny）
视频里这只会“说”英语的小狗Bunny，已经成了全球网红。她不仅能够回复主人的问题，甚至能够自己提问！比如，它曾利用主人设置的按钮，连续按出了dog和why两个单词。
@Bunny (来源：What about bunny www.youtube.com/@whataboutbunny)
我们不太能推断出，她是不是想把两个词连在一起、形成完整的句子，但我们至少能够看到，Bunny知道“Why”是一个需要得到回复的句子，并且她在有意识地通过这个按钮向主人提问。
在B站用户“猫猫派掌门”的一条视频中，边牧（对，就是那个小心思很多的边牧）林克能够迅速地对up主所说的话作出回应。@林克 (来源：猫猫派掌门 space.bilibili.com/1722314110)
比如，up主先说一个祈使句：“别招猫！”林克便按下“Sorry!”按钮。在之后的对话中，林克用按钮按出“开心！”和“想要！”。主人问道：“You want what？是按钮吗？”林克随即又用按钮回复“training!”和“love you!”。可见，林克能够非常清楚地分辨：主人是在向他提问，还是在让他做某件事！
这些视频里的例子乍看之下很神奇，但实际上，早在上世纪就有研究人员尝试教黑猩猩学习人类语言。![]()
@Washoe (来源：en.wikipedia.org/wiki/Washoe_(chimpanzee))Washoe是一只雌性普通黑猩猩，是第一只学会使用改编自美国手语的手势进行交流的灵长类动物。她一生中学会了大约 350 种美国手语手势。除此之外，她还能够运用组合手势，例如，给我挠痒痒，（给我）更多的水果，和打开食物/饮料（去冰箱）；以及创造新词，例如，水 + 鸟的组合（指天鹅）；还能和研究人员进行简单对话。
@Kanzi (来源：en.wikipedia.org/wiki/Kanzi)1980年出生于埃默里大学耶基斯野外站的Kanzi，是一只雄性倭黑猩猩。他是人类观察到的第一只通过自然方式（而不是通过直接训练）学习语言的猿类。在很短的时间内，Kanzi就学会了348多个单词，他还可以将这些单词组合起来产生新的含义。此外，当他听到一个口语单词时，他会指向指示板上正确的词汇字形，并且可以用词汇字进行交流。那么，这些动物究竟是怎么识别不同句子类型的呢？它们怎么知道哪些是疑问句，需要答复；哪些是祈使句，需要行动？对于动物行为学我们知之甚少。但是答案或许藏在早期儿童对句子类型的习得里。
1. 不同的语序
科学家们发现，早在18个月大的时候，婴儿就可以对父母的提问做出自然反应。要知道，识别句子类型可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在不同的语言中，陈述句和疑问句有着不同的区分方法。比如在英语中，我们可以通过改变句子的语序，把陈述句变成疑问句：
英语：
Is it raining? (疑问句) → It is raining！(陈述句)
What do you want? (疑问句) → You want an apple. (陈述句)
因此，说英语的孩子可以通过不同的语序推断出不同的句子类型。
2. 不同的语调
但是，在像汉语这样的语言中，陈述句和疑问句基本遵循同样的语序。孩子显然很难从语序的不同推断出不同的句子类型：你想要什么？(疑问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陈述句)
这时，有的读者可能已经想到，语调经常被用作区分不同句子类型的线索。疑问句往往带有上升语调，而陈述句往往带下降的语调。因此，孩子们也可以根据语调来学习句子类型。
3. 不同的副语言信息
不过，语调也不是一直可靠。比如在汉语中，不同语调与不同句子类型之间的对应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明确。除了语序、语调，孩子往往对语言之外的附加信息也非常敏感。
最近一项来自马里兰大学语言学系的研究表明，在儿童导向语（即父母对孩子说的话）中，疑问句通常被父母用于设置话题和征求回答。这种言语功能是通过一些副语言信息来实现的。
比如，父母在说出疑问句后，停顿的时间比陈述句更长。这是因为他们期待婴儿的回应，哪怕此时的婴儿并不具备回答问题的语言能力。又比如，当说出疑问句时，父母注视孩子的时间会比陈述句更长。相比语言信息，还不会说话的婴儿更有可能识别这些副语言信息，用以区分不同的句子类型。
那么，让我们回到开篇会“对话”的小动物。像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动物们也能接收到这些副语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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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在测试猫咪能否听懂室友的名字。（照片由麻布大学研究员Saho Takagi提供）
日本麻布大学近日发表在《科学报告》上的一项研究表明，猫猫能够通过倾听人类说话，掌握一些基本的人类语言技能，甚至在学习图像与词汇关联的速度上超过了人类婴儿！这项研究还发现，猫猫在没有训练或奖励的情况下，也能学习单词的关联，与人类婴儿学习语言的方式非常相似。
你家的毛孩子会“说话”吗？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和大家分享你们的故事。
Casillas, M., & Frank, M. C. (2017).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ability to track and predict turn structure in conversation. 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92, 234-253.Csibra, G. (2010). Recognizing communicative intentions in infancy. Mind & language, 25(2), 141-168.Shatz, M. (1979). How to do things by asking: Form-function pairings in mothers' questions and their relation to children's responses. Child Development, 1093-1099.Takagi, S., Koyasu, H., Nagasawa, M., & Kikusui, T. (2024). Rapid formation of picture-word association in cats. Scientific Reports, 14(1), 23091.Yang, Y. A. (2022). Are you asking me or telling me? Learning clause types and speech acts in English and Mandarin. UMD Dissertation.Yang, Y., Goodhue, D., Hacquard, V., & Lidz, J. (2022). Are you asking me or telling me? Learning to identify questions in early speech to children. In Poster presented at the 96th Annual Meeting of the Linguistic Society of America (LSA), Washington, DC, Jan (pp. 6-9).Zaitsu, A., Wehbe, J., Hacquard, V., & Lidz, J. (2021). Clause types and speech acts in speech to children. Experiments in Linguistic Meaning, 1, 284-297.袁梦溪、原由理枝（2019），现代汉语“吗”问句与“A不A”问句的语义差异， 《当代语言学》1，4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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