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雅物专题——盛笔器皿

乐活   2025-01-26 20:31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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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习君语 


笔落惊风雨



文房百物中,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没有笔,就无法写字作画,更遑论其他,从人们对文房四宝的排位亦可看出——“笔墨纸砚”——笔是居于首位的。


中国传统的书画工具是以兔、羊、狼、鼠等动物毛发制成的毛笔,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因为不同动物的皮毛软硬程度不同,所以毛笔也常被分为软毫、硬毫、兼毫(软硬毫合制)三种。


战国 毛笔 长沙左家公山出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于要挥毫泼墨的文人而言,不同种类、形制的毛笔都各有其适用之法,所以文房之中,笔的数量往往不在少数。


但笔的体量又相对轻小,若是东一支、西一支地杂陈于桌案上,不仅容易遗失损坏,还会破坏文房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静雅氛围。


所以,专供盛放或收纳笔的器皿亦是文房中不可或缺之物。明代有个叫朱彝尊的文人,更是给盛笔的“笔筒”上了个价值,认为君子行事应如笔筒一样自我约束:

笔之在案,或侧或颇,犹人之无仪,筒以束之,如客得家,闲彼放心,归于无邪。



笔筒也是盛笔器具中最常见、最受文人雅士青睐的一种,常呈圆筒状,亦有各种几何造型,材质不限,瓷、木、竹、牙、玉等等都有被引入笔筒的制作,能随主人心意改变,其上装饰亦然,所以笔筒也常被认为是能集中展现其主人文化修养和审美水平的物件。


明清文人对于笔筒的看法比较一致,首推竹、木两种,正如文震亨在《长物志》中所述:

湘竹、栟榈者佳,毛竹以古铜镶者为雅,紫檀、乌木、花梨亦间可用,忌八棱花式。陶者有古白定竹节者,最贵,然艰得大者。青冬磁细花及宣窑者,俱可用,又有鼓样中有孔插笔及墨者,虽旧物,亦不雅观。


明 黄花梨三足笔筒 研习社珍藏

清 竹雕人物故事笔筒 研习社藏品


笔筒的尺寸大小也是有讲究的,其中筒高和直径均超过20厘米的,被称为笔海,意指其容量如海,可纳百川。除了毛笔之外,其他需要收纳的文房用品亦可置放其中,以备平时之需。


清 黄花梨雕树瘤大笔海 研习社珍藏


将盛笔功能再进一步细分,我们便会发现笔筒的局限性——它不能满足书写作画时暂时搁笔的需求,不然沾污的毛笔就会将笔筒中的所有物件沾湿弄脏,因此,笔架应运而生。


如其名,笔架的主体为“架”,使用笔架时,笔往往是横置其上的,这样可避免笔墨浸润污染他物


它的历史同样悠久,南朝梁的吴均有一篇《笔格赋》,这里的“笔格”其实说的就是笔架,而《笔格赋》中提到的“幽山之桂树……剪其片条,为此笔格”,可见树枝造型就是笔架中的一例经典款。


清 红木雕树形笔架 研习社藏品


富有创造力的匠人们还从自然和生活中的类似场景获得了灵感,将山峰、枕头、床榻、舟船、伏倒的瑞兽等等造型引入笔格的设计中,其中山峰造型力拔头筹,广为流传,这种山型笔架也被称为笔山,一般呈五峰样,中峰最高,两侧次之。


宋 铜笔架 福州市博物馆藏

清乾隆 景德镇窑粉彩山水图笔床 上海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五彩龙凤纹笔船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与花插十分近似的“笔插”,其常作管状,通过将毛笔竖直插入孔洞的方式收纳毛笔。


与笔筒相比,它的容量偏小,与笔架相比,它又无法解决暂时搁笔的需求,功能性不足,所以清中晚期后就逐渐退出了文房,但其艺术性不可小觑。


因为笔插仅能供极少量毛笔使用,所以匠人会倾注更多的匠心巧思在笔插本身的外观设计上,以更丰富的艺术审美价值来弥补实用功能的不足。


明 玉双管式笔插 故宫博物院藏


高濂《遵生八笺》中还提到了一种将笔插与砚屏合为一体的独特文房用具,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弥补笔插功能性不足的做法,上海博物馆中正藏有此例实物:

宋人制有方玉、圆玉花板,内中做法肖生,山树禽鸟人物,种种精绝。此皆古人带板、灯板,存无可用,以之镶屏插笔,觉甚相宜。大者长可四寸,高三寸,余斋一屏如之,制此似无弃物。


明 嵌云石紫檀木笔屏 上海博物馆藏


小小一支笔,在文房之中亦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位置,恰如文房这一方天地之于纷繁大千世界,即便渺小,亦可安守己身,静待展现自我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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