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口、八门儿、八大学院
(续二)
—无心—
【图中仅表示相对位置,不是实际比例。】
北京钢铁学院
八大学院中,原本我最熟悉的是钢院,日前刚刚写了《一首某大学的老校歌》,里面述及了一些,不再赘言。后来钢院改名“北京科技大学”,简称随之改成了科大,这个名字的改动是八大学院里改得最彻底的,以至于有些当年才毕业不久的学生顿时觉得“找不着家”了。
当年八大学院体育运动都比较好,好像都较着劲,其中成绩相对更好一点的是钢院和北航。有一年全运会北京的成绩特别好,钢院就把北京女排和女足请了来,附近的人听说了都去看。大伙儿最想看的是郎平,另外就是想看女排的滚翻救球,不过当时场地是室外水泥地,能不能看到滚翻不好说,最终为了保护球员,滚翻没能看见,郎平也没上场。女足和钢院男足踢了场友谊赛,之前大家并不觉得这场比赛会好看,结果却看得挺有意思,男女对踢竟有不少有趣的镜头,钢院的教练也上场了,记得最后钢院没有输。
有一年夏天,几个相识的钢院大学生毕业了,我和另几个朋友去跟他们道别,边看他们各自打行李边聊,很快便时近中午,两个大学生提议去他们的食堂搞个告别宴。那天食堂里异常热闹,我们想乘兴喝点酒,却得知只剩白酒了。这时,大学生看见玻璃柜台里有几瓶绿色的酒,忙说:“这儿还有色(shǎi)酒!”我一看那酒,绿豆酿,赶紧说那是白酒,但那位老兄认为绿色的酒应该是色酒,于是一下买了两瓶,等坐好打开瓶子一闻,“真是白酒。”既然买了就喝,没有酒杯,就倒在吃饭的大碗里(过去那种大饭碗),我们一共九个人,其中两位女士不喝酒,一个男生也不怎么喝,其他的人看样子也不大会喝酒,纯碎凭着体力和胆量,到最后居然把两瓶酒都喝完了,人就开始不大正常,站起来的有点儿打晃,坐着的说站起来的一点儿不晃。分手后我骑车回家,一路晕晕乎乎,进门倒头就睡了,再醒时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天很热,我出了一身大汗,浑身湿淋淋的,但是莫名地感觉神清气爽。一向严厉的父母破天荒地没说我也没问我,我也就不敢提免得招骂,结果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我仍有一事不明——我醒的时候到底是当天下午还是第二天下午。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醉。
北京地质学院
地质门口的牌子有意思,不止一块,记得开始一边是“北京地质学院”,另一边是“武汉地质学院研究生部”,大概是因为这个,简称也不太统一。有机会问了一位地质的教授,他告诉我原来的学校搬到武汉去了,但这地儿还留着,然后又回来建了研究生部。他们没有本科生,所以人很少(那年头儿研究生还是稀罕物),主楼里总是黑洞洞的没什么生气儿。后来门口又多了一块牌子,“中国地质大学”,再后来那块牌子又多了“(北京)”俩字,于是又去询问熟人,敢情是改了大学之后北京、武汉两边又分家了,北京这边也开始招本科生了,现在简称只剩下地大。
地质的西门接着五道口,我那时经常从东门、西门、北门之间穿行。后来大门不常开了,东南小门还可以走。有段时间还曾借住在地大朋友家的平房,平时常在北门内路东侧的小饭馆吃饭。有一天下着微微的雨,沾衣不湿,我又去那里吃饭,坐在小店外雨遮子下,这时从北边来了两个女学生,看样子是从北门对面的语言学院过来的,也到这家小店里吃饭,走在前面的女孩儿边走还轻轻哼着歌,我顿时心中升起一丝美感——她哼的是我几年前写的一首歌。
(待续)
(2024.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