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北京与台北，到底看什么？
—无心—
有这么个说法甚嚣尘上：故宫的好东西都在当年被带到台湾去了，北京故宫里的藏品都是二流货色，云云。这个说法乍一听起来似乎不无道理，仔细想想又觉得太过绝对，但是赞同与不赞同的各有各的理由，一对话便如打嘴仗一般互相攻讦，雅事变作俗乱，我不想参与其中。
2011年我曾在台北故宫里耗了两天时间，认认真真地把展品看了个遍。回来后不久，陪同回国的朋友去久违的北京故宫，甫一进宫门，便想起在心头萦绕了一段时间的问题——到故宫到底看什么？
初见台北故宫，第一感觉是“真小”！孤零零一座建筑，看上去还不如北京图书馆的主楼大，更别说和北京故宫比了，建筑风格也非古代殿堂的样子。进到里面，门口内稍有点混乱，当时有庆典活动，人比较多，展室里面也略显拥挤。但是很快，注意力就被那些惊艳俗世的展品牢牢吸住了。
台北故宫的展品布置、摆放、灯效等等无一不精美，展品数量、种类也极其丰富，观赏体验非常好，尤其正赶上展出了不少珍品和重器，整整两天时间都觉得意犹未尽。
北京故宫看展品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四十多年前，珍宝馆区域的一个殿里，隔着玻璃是一溜儿靠墙的床榻之类的台子，上面满满当当地摆放着琳琅的展品，看着简直目不暇接，记得最喜欢的是一只好几层的镂空象牙球。后来展品陈设越来越规范，但感觉每次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而从台湾回来后再去北京故宫看珍宝，大殿里稀稀拉拉的展品，不管大小都各占据一个大玻璃柜，但是展品显得很旧，就像是染了一层灰尘一般，灯光投射也很不到位。
近些年来，北京故宫珍宝的展示不断在改善，但是始终差强人意，不少去台湾旅游回来的朋友把两地的故宫相比较，都说台北故宫可看的东西多。
又一次陪友人逛故宫时，对方提起这一点，我突然就想通了——看北京的故宫和台北的故宫，看的是不同的东西。
台北故宫看的是展品，大量的稀世珍宝集中在相对较小的空间里，所有的投注都花费在展品的呈现上，观者也都心无旁骛地注目于那些珍宝，所得便是那每一件珍宝的美之震撼。
北京故宫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群，更主要的是庞大威严的皇家气势、顶级规格的古代建筑和园林、美轮美奂的器物与雕饰、以及深蕴其中的文化与历史沧桑，珍宝的分量其实只是整个北京故宫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2024.5.18 国际博物馆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