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奇幻之旅
文摘
其他
2025-01-24 05:00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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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绿皮书》,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男人,机缘巧合的走到了一起。Don,非裔美国人。一位音乐天才,从小受到母亲的音乐熏陶,而后成为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第一位黑人学生。自此,走上了顶级演奏家的道路,多次受邀去白宫演奏。生活奢华却很孤寂,虽身为黑人,但由于一直生活于社会顶层,对于底层社会完全不了解,充满了精致主义的傲慢。Tony,意裔美国人。一位在夜店充当保安的社会底层人士。为了50美金与人比赛吃热狗,居然一口气吃下去26根。他孔武有力,大大咧咧,由于出生底层,游刃有余于这种复杂生活。骨子里还是一位种族主义者,影片中有一个细节,他把来家里帮忙的黑人修理工用过的水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由于朋友的介绍,这两个在现实世界里完全无交集的人,走到了一起。Tony护送Don去美国南部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巡回演出。这一路上,两个不同种族,不同阶层的男人之间,展开了一系列的冲突,在这个冲突过程中,彼此都在被对方塑造着、改变着。Tony并不喜欢Don,因为Don总是高高在上,不断指责他身上的种种习气:说话大声、抽烟、乱丢垃圾、占小便宜……这让Tony烦不胜烦。直到在匹兹堡,看到Don的钢琴演奏后,Tony给妻子写信时这么形容道:Don弹起来不像黑人,像李伯拉斯,只不过更好。当我从后视镜里看他的时候,我肯定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天才就是这样。但是我觉得那么聪明好像也没什么意思。Tony陪着Don一路巡回演出,陪着Don经历着各种种族歧视:不允许在屋子里上厕所、不允许试穿西装、不允许也夜里出来、不允许在请他演奏的餐厅吃饭、甚至被几个白人男子围攻……富人付钱让我演奏,是因为这让他们感觉自己有文化。一旦从舞台上走下来,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黑鬼。如果我既不够白,也不够黑,也不够男人,那告诉我,我是谁?而每每Don陷入危局,都是Tony挺身而出,用他种种在社会底层习来的手段,帮助Don化险为夷。Don在和Tony的相处过程中也渐渐转变,学会用手抓着啃鸡翅,学会向窗外扔骨头,学会在黑人酒吧与爵士乐队即兴演奏。结束后,他说:Tony原本是大大咧咧、粗放张狂的。可在Don的影响下,他努力改正自己的语调、用词,并学着用Don那种更加文学化的腔调来写信。也透过Don的助手了解到,Don为什么要离开对他礼遇有加的北方,而坚持要到充满种族歧视的南部,进行这次冒险的旅行,因为Don坚信“天才并不够,唯有勇气,才能改变人心。”Tony由此被深深震撼到。他也从内心里相应到那句话:两个人在这段患难与共的旅程中,逐渐放下了自己的种族歧视和阶层歧视,各自从自己曾经坚固的世界里走了出来,拥抱在一起。他们变得比原先的自己更大,更宽广,由此感受到的幸福也增加了许多。舷窗外是刺眼的兰,飞机在各种形状的白云上飞逝,我想,北极的景色或许就是这样,满眼的兰、满眼的白、满眼的光……思绪还在这碧蓝的天空之上,飞机已经悄然钻下云层,转瞬间,满眼灰色,窗外开始飘着细雨,与刚刚的烈日当空,已然成为两个世界。网络上,大家还在呼唤着“流浪太阳”,殊不知,太阳从未流浪,只是我们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住双眼。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原本以为自己是活在无尽之中。放眼望去,周围并没有竖起的高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的会发现,天下这么大,好地方这么多,但似乎并不是自己想去哪里定居,就可以去哪里定居。现实里虽没有高墙,但隐隐的,似乎总是有那么一股子力量,让自己只能在当下驻足,走不出去、迈不出去。可能是经济、可能是情感、也可能是内心深处潜藏着的不安。而这一切,就渐渐变成了困住自己的无形壁垒。这无形的壁垒,不在外,而是在每个人的内心中,借着如水的日子,渐渐把每一个人雕塑成不同的样子。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里,藏着各种不知哪里来的想法,我们坚信,我们膜拜……而这些想法或许曾给我们带来了片刻的安心,但也逐渐让我们画地为牢。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的,往往不是外在的皮囊,而是皮囊之下,让我们信以为真的一切。记得小说《三体》中,开篇提到一个组织——科学边界。这是一个松散的国际性学术组织……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找出科学的局限性,试图确定科学对自然界的认知在深度和精度上是否存在一条底线——底线之下是科学进入不了的。小说中,关于科学边界,杨冬留下这样的字句,就离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导向这样一个结果:物理学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将来也不会存在。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但别无选择。是啊!生命的广博,完全不是我们现在可见可测的范围,必然有一个科学进入不了范畴。因为这个世界一切“有”的边界是“无”,一切“生”的边界是“死”,而必定有一个存在,是超越了“有无、生死”,是一切“有无、生死”的存在基础。生命的成长,或许就在于迈向并触及到这个“存在边界”,而这个过程,也是一个拆除掉内心种种执念的过程,拆除掉一个个让我们信以为真的念头的过程,乃至于有一天,拆除掉对于“有无、生死”的执念。而生命的美好,不在于用熟悉的眼光,看着熟悉的世界,而是找寻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立足处,一个无住处,来重新审视当下这个我们理所当然的一切。而唯有此,生命才能从流浪三界的境地里,回归到原本的圆满与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