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睿 等丨基于资源编排的企业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

文摘   科技   2024-09-12 15:30   湖北  

转载请注明“刊载于《科技进步与对策》2024年第16期”

引用参考文献格式:

汤睿,林春培,李京,等. 基于资源编排的企业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J]. 科技进步与对策, 2024, 41(16): 83-94.

摘 要:受全球数字化浪潮冲击,企业间创新竞争已从单元级或流程级竞争逐步演变为多主体合作系统级竞争,如何破解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机理成为企业成功的密码。运用扎根理论方法,构建“资源编排—数字化能力—创新生态系统”逻辑框架,探究从零起家的互联网品牌企业通过实施资源编排推动企业数字化能力形成与提升,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作用机理。研究发现:①互联网品牌企业阶段性资源编排行为衍生出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3种差异化模式,即“单一主体式—整合开拓式—自生长互联式”;②资源编排行为作为重要促因始终伴随互联网品牌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而数字化能力则作为中介变量随两者共生演化;③资源编排行为的3个子过程“资源构建—资源捆绑—资源撬动”在互联网品牌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不同阶段发挥的作用具有主次之分,均能直接或间接驱动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研究结论可为中小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提供实践指导。
关键词:资源编排;创新生态系统;数字化能力;案例研究
DOI:10.6049/kjjbydc.YX202305175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974059);安徽省社会科学项目(AHSKYD2021D03);华侨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HQHRZX-202206)
作者简介:汤睿(1996—),男,安徽合肥人,华侨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企业创新创业管理;林春培(1984—),男,福建泉州人,博士,华侨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知识与创新管理、企业破坏性创新;李京(1999—),男,安徽六安人,华侨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企业创新;花冯涛(1974—),男,河南新乡人,博士,安徽师范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风险管理和资产定价。本文通讯作者:林春培。

0 引言


中共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完善科技创新体系,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并对此作出系统部署。受全球数字化浪潮冲击,企业间创新竞争已从单元级或流程级竞争逐步演变为多主体合作系统级竞争[1-2]。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创新生态系统是企业赢得长期竞争优势的重要途径。诸如腾讯众创空间、海尔HOPE创新生态平台以及华为、百度、苹果等行业巨头纷纷通过构建动态式创新生态系统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然而,传统制造业依托线下市场交易关系的商业模式无法满足生态伙伴实时连通和互利共享需求,会影响企业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例如,传统零售业价值链低端化、高能耗低回报、外部经营环境不确定性较强等特征会极大地限制企业与外部生态伙伴之间的互通共联,使其很难构成一套完整的创新生态系统。相比之下,近年来以三只松鼠为代表的新兴互联网品牌企业打破传统零售企业困境,开辟出一套完整的创新生态系统并取得可观的效果。因此,在全球数字化浪潮的冲击下,如何帮助传统企业构建创新生态系统、提升企业竞争力成为业界和学界面临的主要议题。
近年来,学者对创新生态系统的讨论日渐丰富。现有研究大多关注创新生态系统理论构建[3-4]、价值创造及协同创新等(宁连举等,2022),创新生态系统的概念在战略、创新和企业家精神文献中得到广泛应用。学者在不同背景下对创新生态系统进行了不同界定。例如,最近一些学者将商业生态系统视为创新生态系统的同义词[5],而其他学者则认为创新生态系统和商业生态系统不同[6]。因此,当前学者对创新生态系统的界定缺乏理论上的一致性,使用创新生态系统概念可能会形成分散和多样化理论,这使相关研究变得困难且无法保证知识整合性。
同时,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要求企业拥有丰富的资源和能力[7]。从零起家的互联网品牌企业相较于其它行业面临更严峻的资源短缺和数字化能力薄弱等问题,这是制约企业发展的因素,而目前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研究多选择本身具有良好数字化基础的科技型企业作为案例研究对象,缺乏对数字化基础较弱的互联网品牌企业及其它中小制造企业的研究。而且,现有文献多从静态视角探究企业资源对企业数字化能力的影响,忽视了资源利用与互动相互作用诱发的数字化能力动态演化路径[8]。而资源编排理论能够刻画企业数字化能力动态演进路径,弥补忽视资源重构带来的动态影响[9],同时揭示企业如何集成零散资源形成整体能力,进而构建自身所需竞争优势[10]。尽管资源编排行为能够帮助企业实现创新生态系统“组合构建—能力创造—系统构建”,但关于资源编排行为影响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内在机理的研究较少。而且,近年来随着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不断深入,Gupta等学者(2016)开始密切关注数字化能力。在当前复杂多变的数字化转型情境下,如何通过资源编排提高企业数字化能力进而构建创新生态系统,促进两者与创新生态系统持续共同演化成为本文核心议题。因此,本文以互联网品牌企业三只松鼠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三只松鼠”)为案例样本,构建“资源编排—数字化能力—创新生态系统”逻辑框架,探究互联网品牌企业通过实施资源编排行为推动企业数字化能力形成与提升,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作用机理,旨在丰富数字化转型背景下企业创新生态系统资源编排与数字化能力相关研究,并为提升我国传统制造企业竞争力提供借鉴。

1 文献综述与研究框架


1.1 企业创新生态系统

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研究包括生态系统结构观和演化观两大流派[11]。生态系统结构观以Adner等(2017)、Jacobides等(2018)的研究为代表,他们界定了创新生态系统的概念。Adner等(2017)从微观层面识别企业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参与者网络结构,其理论观点源于企业对创新生态系统战略的需求。Jacobides等(2018)认为创新生态系统是由一组不受科层控制、具有多个层次的非通用互补者组成的参与者网络。生态系统演化观主要以Moore(1993)为代表,其将生态系统定义为“一个由组织和个人(商业世界有机体)相互作用、相互支持的经济联合体”。
国内学者对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系统发展、价值创造和结构演化3个方面[12]。第一,探究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发展趋势,将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发展视为一种基于效果的“塑造过程”[13]。这类研究关注寻找和设计多种创新主体的组合策略,以实现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和演进[14]。除创新主体间需要互补互助创造新知识、新产品或新服务外,还需要借助一定工具(数字技术)实现知识、资源的智能调配与组合,进而促进创新生态系统持续演进[12]。第二,在构建生态系统过程中,各参与方首先要达成“价值创造”共识(陈衍泰等,2015),在此基础上,各参与方通过技术互补、技术资源编排等方式实现价值共创。第三,已有研究认为创新生态系统结构演化主要包括3个阶段:倒金字塔结构[15]、轮轴式网络结构[16]、去中心超模块化结构(郑帅等,2021)。

1.2 资源编排

资源编排理论源自资源基础论[17],由资产编排理论[18]和资源管理理论[19]交叉演化而来。该理论基于“资源—能力—行动”动态能力[20]形成系统性资源编排流程,揭示企业如何集成零散资源形成整体能力,进而构建自身所需竞争优势的过程[7]。其中,资源是形成持续竞争优势的基础,企业管理者“动态能力”[20]影响资源整合效率,进一步影响企业绩效。企业管理者这种“动态能力”反映帮助企业捕获外部资源的网络能力[21]、资源整合能力[22]和资源编排能力[23],取决于资源编排流程之间是否具有协同性、编排行动与企业环境之间是否具有匹配性以及资源编排行动是否具有可持续性[10]。资源编排流程包括资源组合、资源形成和价值创造3个阶段,遵循资源获取、资源向能力转化和利用能力创造价值这一完整路径[23]
近年来,资源编排理论逐渐被运用于生态系统构建与演化分析。孙元等(2023)以资源编排理论为基础构建基于技术资源的创新生态系统演化及价值共创模型,发现创新生态系统演化包括递进的3个阶段,不同阶段资源编排行为不同;周常宝等[24]基于资源编排视角,将高科技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划分为3个阶段并探究知识网络与商业网络在其中的互动关系;林艳等[25]对平台型、用户型和产品型科技企业数字创新生态系统构建所采取的差异化资源编排方式进行研究。总体而言,资源编排是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演化的重要途径。

1.3 数字化能力

关于企业数字化能力的内涵,Lenka等[26]从技术层面、组织层面和管理层面出发,指出数字化能力是企业从大量资源中挖掘价值创造潜力,由智能能力、连接能力和分析能力构成的能力。在数字化能力构建过程中,客户、供应商等利益相关者至关重要,是企业内生性因素,彼此之间相互感应、及时沟通、形成共鸣[27],与企业形成价值共创网络。在信息流动和资源协调共用的生态系统中[28],企业通过智能、连接和分析等数字化能力,整合内部资源、配置外部资源应对环境不确定性冲击[28]
当前,学者开始关注数字化能力在生态系统演化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Teece[29]从动态能力视角出发,认为在数字化背景下,企业动态能力赋能企业通过生态系统构建提升竞争力,但未指明企业需要哪种类型的动态能力以及这些动态能力如何赋能企业生态系统构建;魏冉等(2022)对物流服务生态系统价值共创与数字化能力机理进行研究指出,与传统经济范式下的动态能力理论不同,数字化能力建设依赖于系统参与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平台多边系统协同;宋华等[30]发现供应链金融通过生态系统吸收的金融服务能力和数字化能力而不断跃迁,最终形成深度耦合的数字商业生态。上述研究指出在数字经济背景下,数字化能力是企业构建创新生态系统的关键能力,但未详细阐述其中的作用机理。因此,有必要从资源编排的“资源—能力—行动”逻辑视角出发,探究企业资源编排行为推动企业数字化能力形成与提升,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内在机理。

1.4 研究框架

基于上述文献回顾可知,随着数字化技术对企业经营深度和广度的不断拓展,学者开始关注资源编排理论与数字化能力对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作用。以往资源编排研究搭建了“行为—能力”与“能力—效果”之间的理论框架。因此,以资源编排理论为基础,探究其对互联网品牌企业数字化能力的影响并进一步构建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具有一定的理论基础。
此外,尽管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得到越来越多关注,但研究对象更多是本身具有良好数字化基础的金融类、科技类企业,主要展示企业数字化能力及创新生态系统升级过程,而本文更关注技术资源和数字化能力短缺的传统制造企业在有限资源条件下构建创新生态系统的动态过程,以期为传统制造业以及缺乏初始数字化能力的传统行业提供数字化转型经验。鉴于此,本研究基于资源编排理论,以“行为—能力—效果”为逻辑主线,探究基于资源编排的企业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过程,挖掘资源编排与资源组合触发数字化能力形成与提升,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内在机理,本文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框架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探索性纵向单案例研究方法,原因如下:首先,互联网品牌企业如何对企业有限资源进行编排以促进数字化能力提升进而构建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的路径刻画不明朗、内在逻辑剖析不清晰、内涵认识不深刻。对于这一新现象、新概念、新逻辑的研究属于回答“如何”问题的范式,适合利用纵向单案例归纳经验。其次,纵向案例有助于深度剖析事件发生的全过程,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具有多阶段、共演化等特征,而纵向单案例研究更强调事件分析的过程性(Eisenhardt,1989),更有利于理解系统构建的动态演化过程。最后,纵向单案例研究能根据时间顺序对关键事件进行逻辑复盘和推理,识别出资源编排和数字化能力提升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触发条件,达到理论归纳的目的。

2.2 案例企业选取

基于单案例研究理论抽样原则,本文选取三只松鼠股份有限公司作为单案例研究对象,主要基于以下考虑:首先,案例企业契合研究主题且具有典型性。三只松鼠作为新兴互联网零食品牌“典型”企业,自2012年创立以来便实施资源编排行为打造内部创新生态系统并取得显著成效,2019年7月仅历时七年便在深交所创业板正式挂牌上市,2019年底销售额达到一百亿元,正式领跑互联网零食品牌行业成为巨头,被誉为“国民零食第一股”。其次,案例企业数字化能力及创新生态系统具有代表性。三只松鼠基于“人”、“货”和“场”三大要素数据采集与处理,从单一线上渠道发展成为以客户为中心、线上线下交互融合的休闲零售服务平台,进一步构建覆盖行业价值链的数字化生态系统,形成产品营销“全渠道”模式与兼顾产业链中下游的生态系统。在这一过程中,企业数字化能力对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起重要作用,同样对行业内其它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具有典型参考价值。再次,基于数据可获取性、便利性与可验证性考虑,公司起源地及总部位于安徽芜湖,公司与笔者所在单位签订产学研协议,为本研究团队实地调研和人物访谈提供了便利性。

2.3 数据收集

本文遵循Yin(2009)的研究思路,采取多种渠道对案例分析所需数据进行搜集与整理,形成“资料三角形”,并对数据进行交叉验证,以确保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通过深度访谈与半结构式化访谈、非正式访谈及实地参与式观察搜集一手数据,通过企业高层公开音视频素材、报纸、期刊等文件类资料及自媒体报道等渠道搜集二手数据,案例数据来源及编码如表1所示。

表1 案例数据来源与编码

2.4 数据编码

根据真实可靠的资料对研究对象进行概念化编码能让单案例在充分尊重事实的前提下达到“讲好故事”的目的(毛基业,2020)。在数据分析的基础上,本文采用结构化数据分析方法,通过一阶分析(提炼半结构化受访者所述语言)和二阶分析(以研究案例主题和维度为中心对第一步梳理的描述式编码进行组合),对原始数据、二级编码和其它二手资料进行交叉对比,归纳出三级编码(5个核心类属性),如表2所示。在案例描述部分,本文根据具体章节分别呈现由一阶、二阶编码和总类属组成的数据结构及例证援引(见表3~表5),分别揭示企业不同发展阶段的资源编排、数字化能力及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历程。

表2 三阶编码

表3 自生态阶段核心编码与典型例证

3 案例分析


根据三只松鼠在不同发展阶段生态系统边界和结构改变特征,本文识别不同阶段三只松鼠侧重的资源编排作用方式,分阶段介绍其资源编排行为、数字化能力提升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过程。

3.1 自生态阶段资源编排、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

该阶段是指三只松鼠自2012年正式成立到2016年这一时期,三只松鼠组织架构不稳定,数字化核心设备与平台缺乏,各部门分离度较高,企业内外部资源比较匮乏。企业需要以自身为焦点建构多个双边关系以快速提高竞争力和市场份额,这一阶段主要聚焦于企业生态系统内部,以自身能力提升与构建为主,核心编码及典型例证如表4所示。

表4 拓展生态阶段核心编码与典型例证

3.1.1 自生态阶段的资源编排行为
基于上述阶段性特征,本文识别出三只松鼠在自生态阶段主要通过援引式资源构建、维持型资源捆绑及动员式资源撬动3个子过程进行资源编排。
(1)在资源构建方面,这一阶段企业创始人章燎源识别出中国坚果市场尤其是线上坚果销售处于空缺状态,于是便积极抢占市场,迅速扩大企业规模。这一阶段企业致力于满足不确定需求而非创新性需求,主要解决企业资金流短缺、数字化核心设备受控、数字化管理人才不足、部分协同性弱等新生缺陷。同时,企业面临数字化资源缺失与数字化能力匮乏的困境,而自主开发需付出较高的时间成本和试错成本,多种环境不确定性及企业资源要素冲突致使资源构建过程聚焦于通过对资源要素的可控化、可用化,促进企业资源从外部向内部流动,进而在短时间内形成新型数字化资源。因此,三只松鼠以“援引式资源构建”为主导,积极采用租赁阿里云平台等方式实现线上销售,并通过融资、并购等方式为企业引进大量急需的资金、设备、数字化管理人才,促进企业数字化能力提升及创新生态系统构建。
(2)在资源捆绑方面,为使企业现有资源更适用于自身业务发展,以塑造形成基本的数字化能力进而促进创新生态系统构建,三只松鼠以“维持型资源捆绑”为主导,自上线后不断刷新销售业绩,将获取和积累的设备资源、客户数据资源和数字化运营人才资源进行有机捆绑,形成专注于线上坚果类休闲零食的单点式销售。一方面,三只松鼠通过技术升级,如在2015年推出自营平台“三只松鼠”APP,建立云监控平台等;另一方面,三只松鼠通过不断引进研发类人才拓宽自己的产品种类,不断朝着全品类目标发展。
(3)在资源撬动方面,三只松鼠通过不断调动和部署内外部资源开发市场,以“动员式资源撬动”为主。首先,打造并丰富自营APP,包括会员系统、商品管理、价格管理、支付设置、物流管理在内的多个功能模块,进一步丰富原有技术,赢得了良好的市场口碑;同时,对品牌形象进行升级,借助IP化塑造品牌形象,打造区别于同类的品牌效应。在此基础上,三只松鼠通过与地方政府联合科研机构协作推动新产品研发、与周边高等院校合作进行数字化创新,广泛协调各方利益共同参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
3.1.2 数字化能力
在自生态阶段,数字化能力提升主要表现为企业构建创新生态系统的基本功能性能力,考察企业是否拥有一定的设备基础以及是否具有搭建内部生态系统架构的能力,即本文所述的“数字基础能力”。这一阶段企业亟需通过数字化基础设施及适配的数字化资源满足自身业务发展,因此大部分处于自生态阶段的互联网品牌企业在综合评估数字化设施投入产出后会重点选择单项业务作为战略方向并引进相关配套数字化设施及管理人员。
一方面,三只松鼠基于自营APP与阿里云平台搭建“松鼠平台”。该平台利用智能传感器和物联网技术对设备、系统、产品数据进行采集,通过搜集消费者行为数据、快速洞察客户需求进行反向定制。三只松鼠始终将数字化贯穿于企业管理实践,通过数字化技术获取购买商品的用户信息,如年龄、性别、产品反馈等,所有数据在松鼠数据库中都会清晰划项。单个数据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1.4亿每天500多万的用户评价数据汇聚在一起,如散落的用户评价数据、产品检测数据、研发数据、客服数据对某种产品、供应商进行综合评分,数据有效性则会大大提高。标准化数据作为信息的具体表现形式,海量且客观地记录了事物属性,为其它数据平台作用的发挥打下了坚实基础。
另一方面,三只松鼠充分利用“松鼠平台”传输的商品数据,通过人工智能(AI)技术打造“云采购系统”,构建智能商品生态,描绘清晰的商品画像。具体而言,三只松鼠“云采购系统”既能了解各项产品加购数量和下单转化率,也能清晰展示各项商品的欢迎度。除此之外,从市场营销角度看,“云采购系统”还能帮助企业统计不同时间点及不同促销策略的营收转化比并推荐更合适的营销策略。
3.1.3 创新生态系统
自生态阶段为三只松鼠的初始阶段,此时三只松鼠尚未形成完整的创新生态系统网络,其主要目标是积累数字化基础资源,以数字化产品需求为主,对应以节点连接和嫁接为核心特征的网络链条分散式结构。从企业主体看,三只松鼠仅有核心企业这一单一主体,创新生态系统构建以企业内部建设为主。为此,三只松鼠以自身为焦点建构多个双边关系以快速提高竞争力和市场份额,聚焦于企业生态系统内部,以自身能力提升与构建为主大力创建“单一主体式生态系统”。具体而言,在“松鼠平台”与“云采购系统”数字化能力提升过程中,企业基本解决“数据孤岛”问题,实现企业信息数据从“0”到“1”的突破,形成以三只松鼠为核心主体,以大数据平台、云检测系统和数字化管理人员为辅助的创新生态系统雏形。

3.2 拓展生态阶段资源编排、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

从2016年三只松鼠第一家线下门店成立到2019年上市前为三只松鼠拓展生态阶段,该阶段三只松鼠通过整合线上线下销售渠道,生态关系数量大幅增加,内部结构趋于复杂,资源约束程度加剧。企业通过拓展生态赋能业务升级,辐射更广泛的价值活动,以此提升企业竞争力,核心编码及典型例证如表4所示。
3.2.1 拓展生态阶段的资源编排行为
基于上述阶段性特征,本文识别出三只松鼠在拓展生态阶段主要通过内生式资源构建、丰富型资源捆绑及协调式资源撬动3个子过程进行资源编排。
(1)在资源构建方面,该阶段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转向多元创新需求,致力于解决客户需求多样化问题,通过优化客户购物体验、完善组织运营体系实现多种资源有效整合。在数字化能力构建过程中,单一数字化资源无法满足三只松鼠成长阶段的外部需求,企业采用“内生式资源构建”,即根据企业现有资源与客户需求,以获取和积累并行的方式实现数字化资源构建。三只松鼠通过不断识别和利用与自身发展互补的资源进行整合式扩充活动,如开设线下门店,获取互补性技术资源及渠道资源,充分开发利用积累的客户数据资源拓展产品品类。
(2)在资源捆绑方面,三只松鼠着重推进“丰富型资源捆绑”战略,即通过标准化和创新化动作形成整合式资源组合,对“人货场”及供应链等多种资源进行有效整合。具体而言,企业通过前期数据分析与资源整合进一步加强原有渠道渗透率或向其它未涉渠道进军;在营销策略上,采取更人性化的营销策略,如利用IP地址增强用户体验以寻求进一步提升等。通过对“互补型资源”的不断捆绑与利用,这一阶段三只松鼠落实多元化发展战略,布局“一主两翼三侧”,充分利用数字化技术成功实现线上与线下并驾齐驱,同时也将用户数据高效地用于用户个性化定制与产品研发。
(3)在资源撬动方面,三只松鼠不断协调联合专用数字化资产,以“协调式资源撬动”为主导发挥自身优势,在场景多元化、用户体验性、资源利用率等方面取得显著成效。例如,为从大量用户行为数据中找到消费者需求共性并改进产品方向,三只松鼠基于自营APP等数据平台,利用数据标签定位多类用户画像,不断提升用户数据利用率,挖掘潜在用户,大大提升了企业现有资源利用率。
3.2.2 数字化能力
在拓展生态阶段,三只松鼠数字化能力提升主要表现为数字智能化能力,即以数据为基础将各节点数据与企业全面融合,利用数字技术的可重新编辑性,将数字技术应用到企业各个层面,实现数据互动和自动化智能决策。这一阶段三只松鼠在资源利用率、数据转化率等方面取得一定进展,进一步拓展企业数字化用户,同时打造企业数字化货物与数字化门店新模式,大大提升了企业整合开拓式生态系统构建。
(1)打造“云质量信息化平台”,将现有信息监测平台延伸至供应链前端(原料采购环节)和销售终端,通过食品安全中央监控系统实现质量预警与实时追踪,搜集质量信息指标并落实质量考核机制,实现云质量信息全开放(面向合作伙伴、员工、消费者乃至社会大众)。此外,对于三只松鼠而言,营销渠道建设一直摆在企业战略首位,自2016年开始三只松鼠大力尝试数字化转型,从零售经销商端切入,打造OSS系统,完成基本订单需求管理,以OSS系统作为订单统一归口,接收需求部门发布的各项零售订单与工程订单并执行订单评审与导入工作,为下一步现货分配与计划管理打下坚实基础。
(2)为科学布局企业自动化决策,三只松鼠将企业管理工作纳入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蓝图,在企业内部大力实施“松鼠廉洁”活动,建立自己专属的“云廉洁监控平台”,实时监控公司各项数据,借助数字化手段,全力打造廉洁监察信息库和工具箱,促进廉洁体系与业务发展深度融合。
3.2.3 创新生态系统
在数字基础能力的基础上,三只松鼠逐步从单一主体向多主体协作演进,与上下游合作企业及其它创新主体展开广泛合作,形成以三只松鼠为核心的中心外围嵌套式结构,主导构建“整合开拓式生态系统”。此时,三只松鼠在开发存量交易关系的基础上探索增量交易的可能,不得不采取多元化构建模式。然而,整合开拓式发展对原有核心平台生态系统资源转化与整合互联提出了新挑战。具体而言,在升级版“云质量信息化平台”与营销端“OSS系统”数字化能力的支持下,结合“云廉洁监控平台”辅助企业数字化管理,三只松鼠以企业自身作为核心,通过向创新生态系统其他成员开放共享资源,将数字化用户、数字化基础设施、数字化产品、数字化门店、数字化货物与数字化供应链整合形成创新生态系统闭环。

3.3 元生态阶段资源编排、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

三只松鼠自2019年正式上市至今为元生态阶段,该阶段三只松鼠数字化平台与设备不断拓展、数字化能力趋向稳定,系统内生态关系数量持续增加,结构愈发复杂,企业开始深化各生态系统间的互联关系,核心编码及典型例证如表5所示。

表5 元生态阶段核心编码与典型例证

3.3.1 元生态阶段的资源编排行为
基于上述阶段性特征,本文识别出三只松鼠在元生态阶段主要通过剥离协同式资源构建、开拓型资源捆绑及部署式资源撬动3个子过程进行资源编排。
(1)在资源构建方面,这一阶段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从单一化与多元化资源获取转向专业化与定制化资源剥离,致力于内外资源链接、业务耦合共通的现实需求。在经过援引式与内生式双重资源构建后,企业现有资源已基本达到后续发展的刚性需求甚至出现资源溢出现象,此时“剥离协同式资源构建”更能满足企业资源构建需求,即在持续获取关键资源的同时,剥离低效与无效资源以协同组合优势资源。在这一背景下,三只松鼠利用“一主(线上销售)两翼(松鼠投食店和松鼠小店)三侧(社交电商、新分销和松鼠小镇)”的优势资源力量,将不同业务数据打通,进一步提升业务效率,同时大范围精简业务,关闭超过一半效益较差的线下门店,将更多资金投入到产品研发与客户需求挖掘上。
(2)在资源捆绑方面,三只松鼠以“开拓型资源捆绑”战略为主导,以寻求差异化与创新化互联式发展为战略目标,同时利用初始与成长阶段各业务链条数字化积累赋能生态系统构建,利用生态互联带来的增量收益。具体而言,三只松鼠实施全品类化发展战略,致力于打造成熟的数字化货物建设体系,为消费者提供浸入式、无打扰的消费体验,不断进行数字化门店建设。
(3)在资源撬动方面,三只松鼠采用“部署式资源撬动”方式,不断扩大数字化边界与网络外部性,持续提升数据耦合价值。企业调动自身资源并协调部署数字化技术体系,构建自生长互联式生态系统,主要体现在数字化供应链、数字化联动及数字化分销等方面,并以此提升系统内客户、上游供应商、下游物流商等利益相关者对数字化的依赖,从而打通企业技术壁垒。
3.3.2 数字化能力
元生态阶段,数字化能力提升主要表现为泛平台化能力,其是制造企业数字化最高阶的能力。三只松鼠利用数字技术增强数字化能力,通过对交易结构的重构与优化,形成从局部到整体、从产品到平台的泛平台化数字化能力。这一阶段三只松鼠成功上市,其数字化平台与设备不断拓展、数字化能力趋向稳定,系统内生态关系数量持续增加,结构愈发复杂,开始深化各生态系统间的互联关系。
三只松鼠将企业原有各项系统互通整合,以此实现全产业链生态循环。具体而言,以“云中央品控中心”作为数据中台,耗资20.6亿元打造全国首创的“联盟工厂”。作为三只松鼠聚焦供应链优化升级的一项重要战略,按照“四个联盟”、“三个统一”思路,全面构建新产业联合体,实现制造、销售一体化,最终以联盟工厂为载体提升整个供应链渠道效率。过去货物从工厂到华东DC仓再到全国各个仓库,包括两段物流、三次质检,供应商买地、建工厂需要投入大量成本,项目建成后,货物将直接配送至终端,只需经过两道质检,并由公司和当地政府对土地进行整体规划,建设标准工厂,供应商只需投入生产设备,把车间搬到工厂。同时,联盟工厂建设有利于打通供应链内部大数据通道,通过对传统供应链的数字化改造,以“一物一码”为应用形式,实现产品全链可追溯,有效提高了供应链效率及产品质量。联盟工厂是一个集智能制造、质量检测、物流仓配为一体的食品产业园区,在园区周边形成以食品研发机构、原料贸易商、辅材制造商、装备制造商等为代表的产业配套链条,实现企业自生长生态循环。
3.3.3 创新生态系统
在元生态阶段,三只松鼠通过联盟工厂提升企业服务泛平台化能力,搭建以三只松鼠为主导的生态数字平台,构建以“生态互联”为核心特征的多网融合雨林式结构,协同其它上下游企业和长尾中小微企业共同发展,即“自生长互联式生态系统”。在该阶段,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与竞争优势从资源拥有量转向资源整合度,创新生态系统不再局限于企业本身,而是不断拓展新业务,系统间与系统外不断跨界互联,系统边界逐渐模糊,最终形成以企业自身、上游供应商、下游消费者及其它伴生企业共同运行的自生长互联式生态系统。

4 结论与讨论


4.1 研究结论

本研究基于资源编排理论,以“行为—能力—效果”为逻辑主线,探究基于资源编排的企业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挖掘资源编排触发企业数字化能力形成与提升,进而构建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的内在机理,得出如下结论:
(1)互联网品牌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主要包括3个阶段。在自生态阶段以援引式资源构建为主导,配合维持型资源捆绑与动员式资源撬动,在企业生态系统内部打造强相互作用,以自身能力提升为主,从数字化基础设施与内部生态系统架构入手构建“单一主体式生态系统”。在拓展生态阶段通过内生式资源重构,着重推进丰富型资源捆绑和协调式资源撬动策略,通过拓展生态赋能扩大企业业务,提升数据互动、智能决策、数字廉政管理等数字智能化能力,进而构建“整合开拓式生态系统”。在元生态阶段将剥离协同式资源构建与开拓型资源捆绑,利用部署式资源撬动提高企业数据中台、数字化供应链等服务泛平台化能力,最终构建“自生长互联式生态系统”。三阶段作用路径如图2所示。
图2 三只松鼠不同阶段创新生态系统构建演化路径
(2)资源编排行为作为重要促因始终伴随互联网品牌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而数字化能力作为中介变量随两者共生演化。首先,作为动态能力之一的数字化能力也蕴含资源属性,企业资源编排行为同样能够促进数字化能力提升。其中,在资源构建阶段企业内外部资源识别、调动与嵌入激发数字化能力初步形成,在资源捆绑阶段资源引入、整合与开拓会持续提升数字化能力,在资源撬动阶段资源集束、激发与实践则会持续发挥数字化能力的能动效用。其次,资源编排能够帮助企业利用现有资源实现最大效用,通过内外部资源配置实现不同资源组合之间的跨功能性协同,使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更加高效,具体作用路径如图3所示。
图3 企业创新生态系统作用路径
(3)资源编排行动3个子过程“资源构建—资源捆绑—资源撬动”在互联网品牌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不同阶段发挥的作用不同,均能直接或间接促进企业数字化能力提升。在自生态阶段,资源构建作为资源编排行动的主导,大量数字化设施、管理人员通过资源构建流入企业内部,增加企业数字化建设所需的同质性资源,为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提供新资源组合基础;在拓展生态阶段,资源捆绑以内生式资源构建为基础,对这一阶段的异质性资源进行补充,使资源得到多渠道扩充,数字化能力提升则能够进一步巩固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在元生态阶段,资源撬动成为主导行动,通过部署式资源撬动促进企业重新配置资源,保证数字化能力持续更新与提升。

4.2 理论贡献

(1)本文从资源编排、企业数字化能力与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动态视角揭示互联网品牌企业资源编排触发数字化能力形成与提升,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内在机理,为丰富企业资源编排与数字化能力研究,并为我国互联网品牌企业构建创新生态系统提供了理论支撑。
(2)本文基于Sirmo[10]、张青和华志兵(2020)对资源编排子过程的定义,结合互联网品牌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对资源编排理论三阶段9个子过程进行细化分类,并分析其在各阶段所发挥的作用,进一步完善了资源编排理论模型。
(3)当前学者关于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研究多为理论演绎类文献,鲜有研究讨论数字化能力的中介作用以及资源编排对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的微观与动态发展机制。本研究基于资源编排视角刻画创新生态系统演化机理,从过程与动态视角切入,丰富了资源编排理论研究情境。

4.3 实践启示

(1)本文建立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演化机理模型,为线上从零起家的互联网品牌企业在数字化背景下构建创新生态系统提供了一条有迹可循的实现路径。具体来说,互联网品牌企业在不同发展阶段资源编排重心不同,但始终要重视数字化能力建设,从数字基础能力到数字智能化能力再到服务泛平台化能力,一步步构建企业自身创新生态系统。
(2)本文通过挖掘案例企业利用资源编排行为应对企业内外部资源匮乏,进而提升数字化能力,并构建创新生态系统动态模型的过程,在目前“线上融合线下、虚拟数字改造传统实体”的浪潮下,我国大部分互联网品牌企业目前处于内外部资源匮乏阶段,数字化能力基础薄弱,这一模型为我国互联网品牌企业利用资源组合和数字化能力开发市场机会,进而构建创新生态系统完成数字化转型提供了明确的方向。

4.4 不足与展望

本文存在如下不足:①案例企业自成立以来即开始创新生态系统构建并经历了一个渐进发展阶段,但在实践中,其它企业可能是传统企业或者初始数字化资源非常稀少,数字化能力建设可能出现跳跃或者大幅度变动,未来可以植入更多情境,探讨不同类型案例企业;②本文未对企业资源编排动因进行分析,未来可由动因入手进行深入研究。例如,企业是需要得到专注于某一点的极化能力来占领市场?还是需要创造组合竞争优势的复合能力?未来可对企业价值、效益等进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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