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史地】汉朝统一西域和西域都护府的设置

文摘   2025-01-17 22:17   甘肃  

来源:历史与民族 

远在两千多年以前,西域便和中国中原地区有着密切的联系。


春秋战国时期的很多文献。如《书经》的《禹贡》,《庄子》的《天地》,《至乐》、《山木》等篇,《山海经》的《海内东经》,《行书纪年》,《逸周书》的《王会解》,《穆天子传》和《 楚辞》的《招魂》、《天回》中都有关于西域的地理、物产、风俗、社会以及和中原地区往来等记载。


《穆天子传》中记述周穆王西游会见西王母的传说,穆天子曾经赠送给西王母丝绢、铜器、贝币。西域所产的美玉已被黄河流域人们所称道。《逸周书•王会解》中记述对周成王的朝见和贡献的“四方”中,有康(今俄罗斯境内的巴尔喀什湖东南及伊犁河流域),大夏(阿姆河南北)。
这些传说反映了西域的氏族部落和中原王朝的密切联系。


罗布淖尔地区的原始社会墓葬中,曾发现过一种用海菊贝壳制成的随葬珠饰。这种海菊贝壳只产于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它在新疆出土,说明在很早时期西域已和东南沿海发生了联系。


考古资料表明,西域的大部分地区是畜牧和狩猎地区,但在塔里木盆地的几个绿洲、伊犁河谷和巴里坤、哈密、吐鲁番等地已有农业文化遗迹。《汉书•西域传》所记的“土著”各族部落,根据徐松在《西域水道记》中的注,解释为“城郭国”者,是从事农业生产的部落;“行国”者,是从事畜牧生产的部落。


在战国、秦、西汉时期,匈奴是中国北方的一个奴隶制军事政权。在战国时,它经常袭击秦国、赵国和燕国的北部,掠夺人民和财产。到西汉初年,它又勾结旧贵族复辟势力的代表韩王信、代王陈豨、燕王卢绾,支持他们反叛;到西汉景帝时(公元前157年)又和分裂势力的代表吴王、楚王、赵王相勾结,是西汉的严重威胁。这期间匈奴向西逼迫月氏(读如:肉支)和乌孙西迁。月氏“本居敦煌、祁连间”,就是居住在今甘肃省的河西走廊,遭受匈奴攻击,被赶到我国伊犁河流域,再迁到锡尔河流域和阿姆河流域。乌孙“本与大月氏共在敦煌间”,也是遭受匈奴攻击,被赶到伊犁河流域和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的地方、伊塞克湖一带及楚河上流。还有,居住在今新疆北部,当时的游牧民族之一的塞种,“本允姓之戎,世居敦煌,为月氏迫逐,遂往葱岭南奔。”月氏、乌孙和塞种,都是原住中国甘肃一带,遭到匈奴的攻击才西迁到中亚的。匈奴统治了西城的几十个部落,对西域人民进行残暴的压迫和剥削。公元前96年。匈奴在西域设置僮仆都尉,向当地征收繁重賦税,视西域各族人民如同“僮仆”。综上所述,可见匈奴的奴隶制统治,严重地破坏了西北边疆,并且威胁西汉政权的统治。打击匈奴的进犯,是社会发展的需要,也是符合各族人民愿望的。

汉武帝刘彻为了反击匈奴,先后两次派张骞通西域,联系大月氏和乌孙都是为了夹击匈奴。自公元前121年至公元前36年,共九十五年,彻底地打败了匈奴。公元前53年,由于匈奴奴隶主贵族内部的战乱,南匈奴降汉,其辖地全部统一于中国的版图,北匈奴远遁。西汉在反击匈奴的自卫战争过程中,西域各族人民是站在西汉中央政府的一边,共同抗击匈奴的奴隶主。公元前90年,楼兰、危须、尉犁等六个地区和部落,曾出兵助汉反击匈奴;公元前71年乌孙曾出兵五万和汉军联合作战,东西夹击匈奴;公元前60年,渠犁、龟兹的军队曾和郑吉一起接受匈奴日逐王的投降。广大的西域各族人民就是在反击匈奴的斗争中,加强和发展了统一的多民族的中央集权国家。


公元前60年,西汉在西域设立都护府,推行汉朝的政令,西域自此成为中国的一个组成部分。
西域都护府的最高长官,是都护。西域都护,相当于中原地区的郡太守,是地方的最高一级行政长官。西汉派往西域任都护的,并且“加街” 为骑都尉。《汉书》记裁西汉一代历任西域骑都尉、西域都护者共有十八人。首任都护郑吉,在反击匈奴、统一西域上,是有过贡献的。

郑吉之后,继任者为韩宣、甘延寿、段会宗、廉褒、韩立、郭舜、孙建、但钦和李崇等,文献上还记载有这些人的事迹。都护“李崇之印”,早已在新疆沙雅裕勒都司巴克一带发现。


东汉基本上承袭西汉旧制,在公元74年,仍设西域都护府。任都护著名的有陈睦、班超、任尚、段禧等人。


西域都护下设副都尉、丞、司马、侯、千人,分别管理西域的军事和行政事务。现今新疆拜城东二百里明布拉克山上,有1884年发现的“龟兹刻石”。刻石是东汉桓帝永寿四年(公元158年)刻的,记述“行龟兹左将军刘平国”凿断天山,由山南越山北,通向伊犁、巴尔喀什糊的道路。刘平国是龟兹人,龟兹部落联盟中一个部落的酋长,是个奴隶主,“刻石”上记有“家徒秦人”(即汉人奴隶),“左将军”是东汉政府加的官衔,此人已汉化,有汉姓汉名。


公元前48年开始,西汉政府又在西域设置了戊己校尉,专管屯田事务。
西汉政府对西域的管辖,除了直接派去地方官员以外,主要是依靠当地各部族首领。他们要将子弟送往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这是西汉的时候,到东汉时是送到洛阳,充当“质子”,要提供反击匈奴的兵马、粮草,按规定贡献方物。两汉的中央政府对这些首领加以委任,成为两汉政府在西域的地方官员。文献载明;西汉时“自驿长、城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至候、王,皆佩汉印绶,凡三百七十六人。”东汉时也是如此,只是文献上没有记明人数。
考古材料,也有印证。汉时颁发给龟兹部落酋长的印“汉归义羌长”,发现在新疆的龟兹古城遗址中。


西域都护府治,西汉时在乌垒城,原为轮台辖地(现新疆轮台县城东策特尔),东汉时先后迁至龟兹(现库车县)、焉耆(现新疆焉耆)、疏勒(现新疆喀什)。
汉代西域都护府管辖西北边疆的范围,据《汉书》《西域传》记载,“康居、大月氏、安息、宾、乌弋之属,皆以绝远不在数中,” 就是说原有五十五个部落或地区,其中有五十个属于西域都护管辖。这五十个分布在天山以南的有二十二个,天山以北包括乌孙在内有十六个,葱岭及其以西的有十二个。而西部的疆界,是乌孙、大
宛和葱岭各部。


乌孙的面积是很大的。包括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伊塞克湖周围和楚河流域的广大地区。据《汉书•西域传》下记载:“户十二万,口六十三万。”汉武帝时,张骞到乌孙,曾以乌孙为中心,分遣人员到“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闻及诸旁国。” 乌孙受西域都护管辖,一直为汉朝中央政府所重视,汉昭帝时,曾遣击败匈奴的校尉常惠“将三校屯赤谷(今伊塞克湖东南岸),” 其“大昆弥”、“小昆弥”(乌孙内部分治于大、小头领。昆弥,头领的意思),“皆赐印绶。” 昆弥的承袭,均需经过西域都护的选定。“乌孙大吏、大禄、大监”皆由汉“赐金印紫绶。”乌孙的昆弥,是“亲倚都护”的。


大宛在今费尔干纳盆地。《史记》《大宛传》记载:“其属邑大小七十余城,众可数十万。”张骞通西域,首先得到大宛的支持,“为发导驿”,就是派向导和翻译,送到康居的。大宛受西域都护管辖,“遣子入待,质于汉”,“岁献天马。”


西域都护府管辖的葱岭各部,在《汉书•西域传》中可查到的,除大宛外,还有十一处,即皮山、乌秅、西夜,子合、蒲犁、依耐、无雷、难兜、休循、桃槐、捐毒。均位于今帕米尔高原。


综上所述,根据汉朝西域都护府所管辖的西部疆域及有效地行使主权,都可以明确地说明:远在两千年以前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和帕米尔高原,都是中国的领土。


中原的生产技术传到西域很多。例如,西域“自(大)宛以西,……不知铸铁器,”汉朝官员和迁到西域的汉人“教铸作它兵器。” 可见冶金和铸造技术,是由中原传来的。又如,大宛原是不会穿井的。“(大)宛王城中无井,皆汲城外流水,…宛城中新得秦人(即汉人),知穿井。” 以后,更由大宛推广到乌孙。西汉军队在西域屯田,也使用过地下相通联的穿井术。新疆的考古工作者,曾在沙雅县发现称为汉人渠的长达二百华里的汉代古渠。由于先进的生产技术在西域的推广,大大地促进了西域社会生产的发展。


不仅如此,中原的建筑、衣着、奏乐以及封建的“礼仪”,都给西域以很大的影响,大大地推动西域和中原文化的融合。当然,封建的“礼仪”是统治西域各族人民的精神工具。


两汉时期,有不少西域人来到中原。西域许多特产移植中原,成为中原人民生活上不可缺乏的东西。例如葡萄,原是大宛特产。苜蓿也是大宛传来的。其他如核桃、黄瓜、蒜等,也都是从西域传来的。“不是张骞通西域,安能佳种自西来。”出土的两汉石雕,如山东嘉祥县武氏祠的一对石狮子,四川雅安县的石狮,陕西霍去病墓前的石马,山东两城山画象石的骆驼、象,以及其他汉画象石上的“吐火施鞭”,西域的舞蹈,都生动真实地反映了西域和中原的经济文化的关系,也反映了对中原艺术的影响。汉代中原的乐器和歌曲,也同样掺加了西域的成分。


西汉统一了西域,使中国和西方的联系日渐密切起来。张骞通西域以后,出使西方外国的使者,相望于道。

天山南道和天山北道是中西陆路交通的两条大道。
南道沿昆仑山北坡西行,越过葱岭南行,可以到大秦(东罗马)。大批的货物从这条道路运往西方。由于主要货物是丝织物,所以这条道路成为历史上著名的“丝路”。
欧洲的许多记载,都讲述中国的丝绸,说“人工巧妙达到极点。” 中国是“绢之古国”。
北道沿天山南坡西行,越过葱岭北部,通过西西伯利亚(汉时的奄蔡),再通向大秦。奄蔡及其东北各地产貂皮,大量貂皮向东运来,沿途贩卖。所以这条道路也称为“毛皮路”。毛皮和毛织品是这条道路上的主要货物。

两汉统一西域,加强了中国和西方的联系,对世界经济文化的交流,有过很大的贡献。


【本文选自吉林师范大学历史系编《沙俄侵华史简编》1976年出版】


编 辑:辛   春
审 核:康晋昕
监 制:王   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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