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进入1967年1月,全国形势纷纷,军队中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全军文化运动组长是开国中将刘志坚,半年以来四处救火搞得筋疲力尽,却仍不能令以旗手、老夫子为代表的中央文化小组满意,遂被撤掉了职务。之后旗手提议,由徐帅接任全军文化运动组长,得到主席的批准,并由杨代总长通知了徐帅。
要说徐帅是我军有数的军事家,也是红四方面军“山头”的代表,其能征善战的威名军内外皆知。但因受张国焘路线的影响,加上延安时期患上比较严重的胸膜炎和偏头痛,迁延不愈,解放战争中未能重现红军时期的雄风,只在较偏的山西战场指挥几万地方部队发展出来野战军作战。建国后,徐帅还是身体不佳,长期养病,当了几年挂名的总参谋长,实际没去上任,在新委中先后分管过空军防空军、战略研究和民兵工作,角色都不算很重要。运动来临,徐帅突然被赋予重任去领导全军文化的革命工作,这让他毫无思想准备。然而正如周公所说的,沧海横流,因势利导,我们都要经受住革命的考验。徐帅知势不可违,便郑重接下新的任命,并全身心投入进去。
在1967年1、2月间,身体仍然不佳的徐帅经常钉在办公室里,守着两部红机子(后来又增加了两部),上承中央和军委、中央文化小组的指示,向下发布各种命令,并回答来自各方面的问题。“四大”汹汹,干部群众都要革命,但军队是纪律单位,负有保家卫国的职责,不能乱来,这成为了运动造成的巨大矛盾。徐帅一方面要推进军队运动,一方面要保持军内基本的稳定,还要接见大批军内外人员进行解释澄清,才一个多月时间,把老元帅累得旧病频繁发作,医生护士随时要跟在身边照顾,他是靠着高度的使命感支撑工作。然而,两个突发事件,让他的组长职务干不下去了。
一个是“京西事件”。1月19日,在京西军委驻地开碰头会,因为总政萧主任的事情激化了矛盾,旗手、老夫子和代表林总的叶主任站到一起批萧主任,旗手甚至动议撤掉萧主任由徐帅来管总政。群众组织闻风而动,立即抄了萧主任的家,萧主任连夜跑到西山叶帅那里避难。次日京西继续开会,萧主任被揪令叶帅发了怒,拍桌子拍断了右手掌骨。徐帅也发了火,把茶杯拍到地上。后果马上显现,走漏萧主任消息的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被带走要“烧而焦了”。徐帅知道这样搞下去不行,打电话给顶头上司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林总,可林总一直不回应。没招了徐帅亲自到毛家湾求见,经过和林总面谈后达成一致,然后又一同去向主席汇报,请出了稳定军队的“军委八条”。这件事情徐帅的表现令林总和旗手方面都不甚满意,但总算没有扩大。
另一个就没这么便宜了,就是著名的“二月事件”。2月8日开始,周公两次主持召开中央碰头会,把还坚持工作的几位老帅、副总和中央文化小组一干人召集到一起,原定议题本为研究“抓革命、促生产”,但会议开始后,老帅和副总们就将一肚子火发向中央文化小组的人,形势很快控制不住了。叶帅、谭老板、李先念、余秋里等人先后发言,痛斥现下搞乱的做法。当老夫子发言指控刘志坚抗战中被日军俘虏过,是“叛徒”的时候,徐帅也坐不住了。抗初期徐帅到冀南根据地领导过一段时间,刘志坚是他的部下,刘被俘又怎么被营救出来的过程徐帅很清楚,现在说刘是“叛徒”,岂不是联系到徐帅“识人不明”?他气愤地站起来批驳,和老夫子争论起来。后来让事情不可收拾的是陈老总,他怒斥当下搞乱的人,并联系历史谈了延安整风中的一些人和事,借古喻今,义愤填膺。中央文化小组的人在会上顶不住老干部发火,狼狈不堪,会下赶快去打小报告,以至引发了主席的雷霆震怒,下令召开生活会痛批。陈老总、谭老板两个发言最犀利的老干部被批得三荤六素,只能老老实实进行检查。
徐帅也没躲过去,成了陈谭之后的第三人。按说徐帅没有前二位那么出风头,在二月发言中也是较克制的,怎么会被殃及池鱼呢?这里的关键就是林总做了馅子。他听了旗手和王秀才的汇报,摸到了上边的意图,于是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徐不能代表解放军。这话很厉害。运动就是更换人事,我不满意的,你要怎么样?后边的发展就顺理成章了,徐帅被解除全军文化运动组长职务,再次一边赋闲一边作检查了。旗手原来想火中取栗,不料搞得过头底牌被扣了。这一回合得利最大的倒是林总,领导全军文化工作的重任,他可以交给更信任的手下了,而非是一个资历上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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