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 Bow
口述 盐水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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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年时间，还是会想起你。四牌楼、莱迪广场、三山街，每次经过，依然会想起你。还有，“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这句话是你教我的，你还记得吗？
我31岁了，长得年轻，很爷们。这让内心的细腻与外表的豁达形成了一种反差。和十年前相比，我的身材没什么变化。我想，即便是十年未见，你依然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我吧。
认识你的时候，我21岁，那天是2012年10月18日，一个阳光明媚的秋天。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网友，也是夺走我所有第一次的人。
那时很单纯，我甚至不敢留下电话号码，只是约在你学校门口见面。
我们在网上聊了一段时间，但见面时，我还是说不出话来。第一印象，你很阳光，就像是梧桐树叶后耀眼的秋阳，让我不敢直视。
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长得挺不错的。”然后，就没有什么唯美的画面了。你直接把我带进了学校里的卫生间。
第一次吻了我，第一次被人口，腿抖的站不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第一次见面很短暂，多年以后，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次见面，和我牵手，吻我的人，是另一个人，我是不是也会奋不顾身地爱上？
人生没有也许。事实上，你就是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回到学校以后，虽然满脑子都是你，但我还是理智地上网查找“口jiao会不会传染HIV？”现在想起来，单纯得可笑。
我一直患得患失，反复地问你，我们算不算恋爱，你说算啊，可我还是悬着心。
直到漫长的两个星期后，我才以你BF的身份去到你朋友家做客，算是确定了身份。我记得在中央路上那个塔楼里乘电梯的时候，四下无人，你抱着我，吻得很缠绵。
我开始了初恋，两年多的吵吵闹闹，磕磕绊绊。那时，真的觉得时间好漫长啊，多的值得我们无谓的浪费。
我们一起走过东大的每个角落，在食堂，你会把碗里的肉拔给我吃。在小吃店分享一碗鸭血粉丝汤。在玄武湖的城墙下偷偷亲吻，你会爬到树上给我摘桑葚。
02
记得恋爱后的第一个寒假吗?我送你回家，在车站，看着启动的汽车，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不要我了，众目睽睽之下，哭得呼天抢地。
和你恋爱后，我不知是不是恋爱脑上头，我变得有点“作”，后来，经历多了，才知道，我只在你面前“装逼”。我要说是因为在乎，你会不会把隔夜的饭都喷出来？
记得，你带我和你的朋友们聚会，我几乎都不说话。第一次，你带我去户部巷的小饭馆参加gay的聚会，我总是有些害羞。换作现在的我，一定能把他们都喝倒。
去你朋友家吃饭，他们让我们秀恩爱，我却怎么也放不下来，扭捏得像个女孩。后来，吃完饭，我俩一起洗了碗，就算是我高调秀了一次恩爱吧。
晚上，我们在他们家客房过夜，第二天留下了一地的卫生纸，那个时候真的不懂事，起码走的时候收拾一下啊。可是，我不懂事，你怎么也迷糊呢？
我们和一对情侣去糖果唱K，你让我唱歌，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埋头玩手机，有些冷场，为此，我们还吵了起来。现在想想，真的好笑。
那天的最后，我们合唱了一首《爱的代价》，那是在你们宿舍的床上，你一句句教会我的。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现在，我很少再唱这首歌了，因为害怕想你，害怕会在歌声里哭得不能自已。
真的对不起，我错了。当时的我太自私了，我应该给你一点空间，一点自由。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你还记得曾经，真心希望你能理解，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那么的严苛。
请原谅我。
03
我一直会偷偷上你的QQ，我真的很后悔。
那个寒假，我心血来潮，上了你的QQ，和那个人说话，才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两年，还有人吃过你的J，当时的自己，整个身心都充斥着愤怒。
我立即给你打电话，让你立即赶到南京。你不敢，说怕我打你。到后来，我只能在电话里恳求你，你还是不愿意。
然后我就疯狂了，直接买了车票去到安徽你的老家，下车后，我就打车到你家小区附近，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我就在附近。结果还是没有等到你。
那一夜，我独自躺在小旅馆冰冷的床上，万箭穿心。
我独自回到南京，我开始在网上找人上床。
第一个见面的人是个40岁的，而且是那种我平时都不会看的男人。可是，我只想报复你，你可以让别人碰，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不愿意来，那我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报复你。那个人在床上抚摸我的身体，吃我的J。我任由他下手，自己像个木乃伊。
这个陌生男人成了第二个触碰我的男人。你不再是唯一了。
记得从小旅馆里出来，打车回去的时候，车厢里放着《爱的代价》，那段时间，不知道这么了，好像到处都在放这首歌，就像在伤口上撒盐。
我在车厢里哭了，没有声音。司机师傅怪异的从后视镜里不断审视我。
04
新学期到了，我去你学校找你，我有那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却只剩下满脸的冰霜。
那天，你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打了你一记耳光，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段时间我开始准备考研，经常会在周末参加考研班，你会在大早买好麦当劳的早餐，坐一个小时的车，从学校到考研班门口等我，请求我的原谅。
当时的自己可能太爱你，你也许不明白，换作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我都可能原谅了，唯独你不行。
那段时间，白天的我装作坚强，用学习填满时间。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哭湿了枕头。我发誓，我并不是因为想让你知道，才这样的说。
分手后，我有了第二个BF。那段时间其实对他并不公平，我心里放不下你，但我需要一个人来代替你。如果不是他给我的关心，我真不知道会怎样。
后来，很自然，你也有了下一任。但我知道后，心里却很嫉妒他，一种挥之不去的嫉妒。直到听到你们分手的消息。
你为他竟然一度“抑郁”了，我当然明白那种心情，就好像我失去你一样。我难过的是，你的“抑郁”不是为了我。
你分手后找过我几次，我都不肯见你。因为那时，我有BF。直到你告诉我，你病了。
那天，我们约在汉中门附近的肯德基见面，你看上去瘦了很多。后来，你带我去了你租的房子，我看着就很心酸。
我们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抱着你哭，哭自己的委屈，哭我们的无缘。
05
从那次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些年来，我经历过第二次、第三次背叛，终于明白，G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后来，我也开始了真正的圈内生活，和不同的人上床，寻找刺激。
我没闲着，对象处了几个，帅哥遇到不少。只是，再也没了和你在一起时，那种纯粹的快乐。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虽然上床的人不少，但我从不跟别人舌吻，我只会简单应付一下。在我的头脑里，只有自己爱的人才能深吻，才配得上我去吃他的J。
一个人难受的时候，还是想到你，你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没我的日子，别来无恙？
后来，小汉出现了，他长相有你的影子，这让我第一眼就忘不掉他。我居然鬼使神差地给你的QQ留言，说自己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长得像你。
你的回复很官方，祝我们能够长久、幸福。
我在小汉面前和在你面前完全不一样，我哄着他，求着他。不是因为他完美，而因为自己不想再失去另一个你。
小汉每次和我见面只为了DO I，平时连微信都不回。除非是他想了，一般不主动给我发信息。所以，每次接到他的信息，我就明白，他想要了。
我问过他，是不是把我当炮友了，他说，怎么会呢。
我以为自己能一直对小汉好，曾经以为，他会取代你的位置。可是，我再怎么使劲，故事的发展线索终究由不得我。
我想起当年，你一次次地求我，而我只是打了你一记耳光后，扬长而去。
我放弃了小汉成为另一个你的幻想。不是因为不爱他了，是怕再一次的背叛，不想再伤心了。
06
如果快死了，我想见的人只有你
我们相互关注着朋友圈，只是从来没有互动。
去年的12月2日，你发了条信息。“刚过12点 你从厨房给我推出来一个蛋糕，我很感动。”那个推蛋糕的人是谁？我真的羡慕、妒忌。
十年前的11月30日，我们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中山南路的优仙美地，你说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一直以为那天是你的生日，没想到，我错了10年。
老天开了个玩笑，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不是那个可以陪你过生日的人。
我也问过我自己，既然那么放不下你，为什么当年要铁了心和你分手？
我是真的接受不了别人碰你。我无法想象你在别人的身下承欢。即便是到现在，分开十年了，我也不想听到你有BF，或者你又和谁上床的消息。
心里就是难受，这就是病，你就是病根。
我时常幻想过，有一天我老了，快死了，家人问我还有什么遗愿，我一定会说，我想见你。
然后，两个头发稀疏的老头，在病房里执手相望泪眼，竞无语凝噎。
既然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我希望你也是我人生见过的最后一个。
真的。我想过无数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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