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

情感   2025-01-18 20:45   福建  


今天带着新故事跟大家见面啦,今天是第50章,大家多多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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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我们和离吧

02.他把外室养在正妻的眼皮子底下

03.主母怀孕,外室急眼了

04.她中了媚药,他替她解药

05.妾室和外室,都上不了台面

06.表姑娘从贱妾转为贵妾

07.他要把外室抬为平妻

08-09.她怀孕了

10.让小妾怀孕后,他肠子悔青

11-14.小妾流产的真相,让所有人惊呆

15.我要嫁的对象,让娘家人高攀不起

16.正室肚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17.她从外室被抬为平妻,我曝光了她的丑事

18-21.她同时给两个男人当外室

22.小妾进门后,老公给她一碗绝子汤

23.主母生的孩子,被姨娘处理了

24.他将小妾纳进门后,肠子悔青

25.她失了身子,只能下嫁

26.姨娘的女儿要做继室

27-30.真不要脸啊!

31.离婚时,我带走了所有嫁妆

32.我和离带走嫁妆,被婆家人告了

33.两人叫了热水

34.管家第一件事,杀鸡儆猴

35.她怀孕了

36-39.和离后,我的做法让前夫震惊

40.小妾死了

41.他打死了四个通房小妾

42.回门当天,娘家人给她俩耳光

43.她要让她做个贱妾

44.她失了身子,只能做妾

45-48.她上吊自尽了

49.她的秘密藏不住了


第五十章

巳时初,苏清妤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眸,往主院那边的厨房走去。

每日这个时辰,都是厨房那边收货入库的时候。

走到主院花园旁水榭边之时,迎面遇上了沈昭。

苏清妤暗道一声晦气。

沈昭先是看了眼苏清妤红肿的眼眸,接着脸上浮了一层笑意,却不达眼底。

“给三婶见礼。”

“听说今日三叔动怒了,要不要小侄帮三婶去劝劝?”

“我三叔那人,脾气向来不大好,三婶接触时间长就知道了。”

沈家大房和苏清妤斗到今天的地步,沈昭对苏清妤只剩下满腔的恨意。

他发誓要身居高位,要做沈家的掌事人,要让大房成为沈家的顶梁柱。

今日听见下人回禀西院的事,沈昭只觉得心头畅快。早晚有一天,他要看着苏清妤跪地求饶。

到时候他发发善心,兴许能给她一条苟延残喘的生路。

苏清妤斜了一眼沈昭,“大少爷什么时候学那些婆子,在背后嚼舌根了?”

“你既然想帮我去劝劝你三叔,那就去吧。他在书房,我带你去?”

沈昭面色一僵,他就是随口说说,怎么可能真的去劝。

人家夫妻的事,也轮不到他开口劝和。

苏清妤面露嘲讽,“既然不敢,下次就别说大话了。”

再次噎的沈昭说不出话。

“三婶就算有气,也别拿侄儿出气啊,大少爷也是好心。”李朝云人还没走到近前,话先到了。

到了近前又给苏清妤行了礼,“三婶别见怪,大少爷也是关心三叔和三婶。”

“却忘了三婶心情不好了,我替他给三婶道个歉。”

苏清妤神色莫名地看着李朝云,这位郡主脑子可比沈昭好使多了。

一番话说下来,倒是成了她心情不好拿晚辈撒气了。

“郡主不必多礼,道歉就更谈不上了。”

“大少爷是热心肠,还惦记着我们夫妻房里的事。不过有这工夫,不如多去看看大嫂。”

苏清妤现在已经不想和他们假意逢迎了,对仇人的刻意逢迎,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迫不及待的想解决沈昭,所以也不介意激怒他。

沈昭听她提起陈氏,脱口说道:“别以为你是沈家三夫人就能为所欲为,早上太……”

话音未落,就却被李朝云抓住了手腕,直接堵住了沈昭后面的话。

“三婶说的是,我们是该多看看母亲。”

“至于三叔和三婶房里的事,我们自然是不敢过问的。”

苏清妤狐疑地瞄了眼沈昭,他要说什么?被李朝云打断了。

但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苏清妤越过两人朝着厨房走去。

她离开之后,李朝云放开了沈昭,“大少爷刚想说什么?是想提起太子殿下?”

沈昭盯着苏清妤的背影,“我要让她知道,就算三叔有意阻挠,我也能留在京城。太子殿下不是已经说了……”

沈昭话未说完,再次被李朝云打断。

“大少爷糊涂,这种事怎么能张扬。你跟她说了,你三叔用不上晌午就能知道。以你三叔的手段,在太子开口之前把你弄走,易如反掌。”

李朝云此时隐隐有些失望,成婚那天晚上两人秉烛夜谈,她始终觉得沈昭这人算是拎得清,有手段。

可刚刚面对苏清妤之时,沈昭却如此沉不住气。

沈昭听了她一翻话也冷静了下来,心里清楚李朝云说的有道理。他就是因为恨极了苏清妤,所以刚刚有些冲动。

见李朝云脸色不大好看,沈昭上前两步,低声哄道:“云儿别生气,刚刚是我一时糊涂了。你放心,后面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倒是担心太子那边能成么?三叔那人做事一向说一不二,他初掌吏部,不一定会听太子的意见。”

本来关于沈昭留京的事,李家并未担心。沈之修就算是内阁次辅,也不能对吏部的任免指手画脚。

但是五日前,皇上忽然下旨任沈之修为吏部尚书,之前的吏部尚书陈铮总揽内阁,不再兼管吏部。

这么一来,整个大周的官员任免大权,都落到了沈之修手里。

所以李朝云一大早就去见了太子,刚刚才回府。两人也只在沈昭接她进门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具体的还没细说。

沈昭提起太子,一来是心里没底,二来也是为了转移李朝云的情绪。

李朝云说起正事,也收起了脸上的不快。

“大少爷放心,太子表哥自有主意。刚刚我们私下商议了小半个时辰,已经想出了万全的对策。”

“你不光能留在京里,还能去个好地方。”

沈昭眸色一亮,“什么地方?吏部?还是都察院?”

李朝云摇了摇头,“詹事府。”

沈昭面上泛起喜色,詹事府的官员都是东宫属官。进了詹事府,就等于是太子的心腹了。

太子登基之前,詹事府还没什么实权。但是太子一旦登基,詹事府的官员便都是天子近臣,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云儿说真的?太子答应让我去詹事府?”

沈昭说着,就揽住了李朝云的肩膀。见附近只有贴身伺候的下人,便低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下。

两人本就是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哪怕之前李朝云对他再不满,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在外面呢,别闹。”

沈昭还想问问今日见太子的细节,两人便回了寒水院。

沈昭这句未说完的话,却让苏清妤想了一路。一直到了厨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见厨房采买的管事闫婆子正在收货,苏清妤也收敛心神,沉下脸走到了近前。

“闫管事,早上煮粥的米是上好的红粳米么?”

闫婆子一愣,不知道三夫人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这句话,几乎是喊着问出来的。

“回三夫人的话,府里几位主子煮粥的米,都是上好的红粳米,这不会错的。”

苏清妤心烦气躁地哼了一声,“早上三爷说最近的粥,味道都不大不如前。你们不会是欺负我刚管家,就拿差的糊弄吧?”

“你们糊弄别的也就罢了,三爷的东西怎么敢糊弄?”

早上沈之修摔了碗的事传遍了府里,此时跟着闫婆子的几位嬷嬷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看来三夫人早上是被三爷训斥了,所以才气得来厨房质问。

闫婆子也没当回事,只以为三夫人是受了气,想来厨房这边找个说法。

府里的红粳米是江南送来的,闫婆子还没那个能力,对红粳米做手脚。所以她心里不虚,面上也镇定。

“三夫人明察,老奴怎么敢给三爷用不好的米。咱们府里的红粳米都是江南的贡米,三夫人大可以亲自进去看。”

苏清妤有些狐疑,“你说真的?”

闫婆子赌咒发誓,她说的都是真的。

恰好此时边上正在收鱼,送货的人拿着账册到了闫婆子身边。

“闫管事,今儿送来的金平鱼,都称好了,烦请您盖个印鉴。”

苏清妤眼睛往账册上一扫,就看清了上面写的金平鱼。

再用余光瞄了眼不远处的鱼,分明就是银平鱼。

金平鱼和银平鱼只有鱼鳍和尾巴的颜色不同,但是做熟之后是一样的。价格上,却差了两倍。

苏清妤上前顺手抢下账册,看着上面已经盖好的印鉴,冷声说道:“闫管事,那明明是银平鱼,怎么这上面写的金平鱼?”

“你还敢说那粳米是好的?这鱼你都敢做手脚,谁知道你是不把米换了?”

“我得跟三爷说,这事怨怪不到我身上,我倒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说完,就冷声吩咐身边的春桃,“你去西院喊咱们的人,先接管了厨房采买这里。任何人不得串供,不得动这里的账册和东西。”

又吩咐翡翠,“把那个送鱼的也给我先扣下,他们都是一伙的。”

“今日我要好好查查这米。”

还未等闫婆子几人反应过来,翡翠等人已经动手了。

春桃也已经快步去西院喊人了,一时间,整个收货的院子静谧无声。

凡是试图说话,试图反抗的,都被翡翠绑了起来,还塞了抹布。

这些婆子自然不是翡翠的对手。不多时,便都偃旗息鼓了。

尤其是闫婆子,翡翠一句话都没让她说。

这是苏清妤提前交代的,闫婆子若是开口,定会提起老夫人和花嬷嬷。只要她提了,苏清妤就会有所顾忌。

所以干脆不让她开口,苏清妤也不会为难。

不多时,西院的丫鬟婆子便都来了,直接接管这里的事务。

负责采买收货的所有人,都被苏清妤绑了。

紧接着,苏清妤也没声张,而是亲自带着人彻查了采买和厨房的账目。这些被绑着的人,也都分着审问了。

整个厨房和采买收货的院子周围,也都是苏清妤的人。

到了晌午,各院纷纷有人来厨房取晌午的饭菜。厨房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也传了出去。

心思敏锐的李朝云,第一时间派人来厨房打探。虽没探听到具体的,但是也看出来是苏清妤在查账。

李朝云这些日子把府里的人事查了个底朝天,所以知道苏清妤在查账后,第一时间去了庆元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去的时候正好老夫人在午睡。

整个沈家,都知道老夫人午睡的时辰,天大的事都不会这时候去打扰。所以李朝云忽然过来,庆元居的下人也只以为郡主是刚成亲,不知情才来的。

花嬷嬷亲自出来解释,又给李朝云奉了茶。

“郡主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着。老夫人醒了,我再差人去请郡主来说话。”

李朝云接过茶,客气地说道:“嬷嬷别客气,我在这等会祖母就是了。”

又开口说道:“也不知三婶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我想去帮帮忙,又怕三婶介意。”

花嬷嬷狐疑不已,“三夫人查什么?老奴听着郡主的话,倒是糊涂了。”

李朝云佯装诧异,“花嬷嬷不知道么?现在厨房和后面的采买那边,可是闹的人仰马翻的。”

“听说是三婶正在查账,说是怀疑管采买的闫管事贪墨。”

“我倒是见过那闫管事一次,看着可不是那样的人。”

花嬷嬷心下一愣,三夫人在查厨房和采买?庆元居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是三夫人怕她插手,故意没往这边透消息?

花嬷嬷跟着老夫人多年,练得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所以面色看不出什么,“三夫人管家,怎么查账自然有她的道理,想来是那边出了纰漏。”

李朝云摩挲着茶盏边缘的纹路,轻笑了一声。

“我前两日来给祖母请安,还见那闫管事陪着祖母说笑逗趣呢。”

“既是祖母看重的人,怎么三婶还闹的这么大?这不是落祖母的脸面么?”

花嬷嬷笑了笑,不知道李朝云是真不知道她和闫管事的关系。还是心里清楚,故意说给她听的。

“郡主言重了,不过是个下人。老夫人把整个内宅都交到了三夫人手里,三夫人自然动得她们。”

见花嬷嬷一句苏清妤的不是都没说,李朝云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不过没关系,花嬷嬷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想。

只要她心里对苏清妤生了嫌隙和不满,往后庆元居的事就好办了。

李朝云佯装不解,叹了口气,“可能我们家和沈家的规矩不一样。我们家老祖母看重的人,是谁也不敢动的。”

“不光我祖母,就是我祖母身边的丫鬟婆子,我母妃都给足颜面。”

“我母妃说了,对祖母身边的人也要尊重客气。她们伺候好祖母,就是对李家有功。”

李朝云眼看着花嬷嬷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心里满意极了。

该说的都说了,李朝云便起身离开了,说等老夫人醒了再来。

花嬷嬷送走了李朝云,便坐在正房门口晒起了太阳,心里琢磨李朝云的话。

正愣神的功夫,就见苏清妤忽然急匆匆进了院子。

花嬷嬷连忙起身行礼,“给三夫人见礼,老夫人还没起呢。”

苏清妤四下看看,又靠近花嬷嬷身边。

“嬷嬷小点声,我不找祖母,有要事要跟嬷嬷商议。”

苏清妤瞥了眼正房边上的偏厅,花嬷嬷心领神会引着她走了过去。

“三夫人请喝茶。”

花嬷嬷接过小丫鬟送进来的茶,递到了苏清妤手边。

苏清妤示意花嬷嬷坐,又吩咐她身边的人守在门口,不许无关的人靠近。

花嬷嬷弓着身子道:“老奴不敢,三夫人有什么话请说,老奴这么听着就是。”

苏清妤叹了口气,“嬷嬷就别和我见外了,还是坐吧。我此时过来,也是想趁着母亲午睡,请嬷嬷给我想个主意。”

花嬷嬷也不再推脱,三夫人给她脸面,她若是过于推辞就是不知好歹了。

她在苏清妤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战战兢兢地坐了小半个椅子。

苏清妤扫了眼花嬷嬷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想起刚刚底下人回禀的,说是郡主来过,还待了好一会。李朝云这时候来,八成就是因为她查账的事。老夫人在午睡,那自然就是奔着花嬷嬷来的了。

刚进门没几日,就捋清了府里错综复杂的关系,李朝云看来是有备而来。

“嬷嬷应该听说了,早上三爷因为一碗粳米粥,跟我发了火。”

说到这,苏清妤眼眶泛红,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花嬷嬷见状忙开口安慰,“三爷可能也是一时气急了,不是冲着夫人,是生气底下那些人贪得无厌。依老奴看,三爷还是敬重夫人的。”

苏清妤闻言神色稍缓了一些,“别说三爷跟底下人生气,我也生气。平日我也算待她们不薄,她们竟欺上瞒下做出这些让人糟心的事。”

“我气不过,便去厨房那边看了。她们信誓旦旦的说这米没问题,我自然也信了。”

“可我还没等离开呢,就眼看着她们把银平鱼当金平鱼收了。”

“我当即就吩咐身边的人查账,把厨房和采买的库房都查了。”

“查了账我才知道,这鱼的事根本不算事,里面的烂事多了。”

花嬷嬷听到此,心头猛地一惊。她那个妹妹管着采买好多年了,不会糊涂到犯下大错吧?

若是平日里的小油水,三夫人不会如此大动干戈。能让三夫人特意来说,还说的这么重,事情明显不小。

“三夫人别气坏了身子,若真是有人犯了府里的忌讳,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您若实在拿不定主意,不如等老夫人醒了再问问。”

苏清妤没明说,花嬷嬷也只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心里虽担心,面上又不敢露出端倪。

苏清妤神色为难,“从前我信任两位嫂子管家,这些陈年旧账和底下人做事的习惯,我都没去管。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

“别人倒是还好,是罚是卖,我都做得了主。唯独闫管事……”

苏清妤说到这迟疑了一瞬,花嬷嬷心里便明白了。三夫人是来跟她要人情的吧?

可若是搭上她这老脸,能保住她那妹子,她也认了。

花嬷嬷刚要开口相求,就听苏清妤继续说道:“闫管事向来得母亲喜欢,母亲若是知道她犯下大错,难免伤心失望。”

“再者说,她能走到今天也是因为母亲的提携。若是让人背后说母亲识人不清,终归是影响母亲的威严。”

花嬷嬷有一瞬间的错愕,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看样子三夫人是一时冲动查了厨房和采买,没想到查出这么多事。

三夫人没挑明她们姐妹的关系,是给她留了颜面。又刻意提起老夫人,言外之意就是想帮忙保住人。

花嬷嬷沉吟了一瞬,也开了口。

“老夫人那边,怕是也瞒不住。”

“三夫人可能不知道,您过来之前,郡主来过了。当时老夫人没醒,她坐这等了会。闲聊间,还提起了您查账的事。”

花嬷嬷这时候提起李朝云,就等于向苏清妤示好。以三夫人的手腕,不可能不知道李朝云来了庆元居。她此时主动提起,就是在告诉苏清妤,她并未相信李朝云的挑拨。

苏清妤满意地点了点头,喝了口温热的茶才再次开口。

“这些人肯定是不能留在府里了,我打算都发配都庄子上做苦役。”

“闫管事终究是伺候母亲一场,到时候我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这些年她应该也攒了不少体己钱,过日子养老也够了。”

“至于母亲那边,我怕她知道这些事伤了身子。能瞒着还是先瞒着吧,瞒不住了再说。您跟着母亲多年,其中的辛苦我和三爷都记着。”

花嬷嬷听了苏清妤的一番话,差点当场痛哭流涕。

三夫人给足了她颜面不说,后面的事也安排的妥妥当当。花嬷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感谢苏清妤好。

正纠结的工夫,有小丫鬟走了进来,“嬷嬷,老夫人醒了。”

花嬷嬷便顾不得其他,起身往外走去,苏清妤也一起跟着进了内室。

平日服侍老夫人起身,漱口,更衣,梳头的这些事,都是花嬷嬷贴身做。

今日苏清妤跟着进来,便主动挽起袖子,亲自伺候老夫人起身。

老夫人接过苏清妤递过来的漱口水,“这些事让底下的人做就是了,哪用得上你。”

苏清妤拿起棉帕帮老夫人擦拭嘴角,又笑着说道:“母亲别嫌弃我笨手笨脚就是了,这些事本就是我该做的。”

花嬷嬷在边上凑趣,“老夫人真是好福气,三夫人这样孝顺知礼的儿媳妇,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是老奴说,从前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曾伺候老夫人起身,可没三夫人这么心细。”

老夫人也赞赏地看向苏清妤,“这孩子是个难得的,不光我,之修也是好福气。”

又仔细打量着苏清妤的神色,“你们夫妻的事我本不该过问,又怕你受了委屈。不管怎么说,他大早上冲着你发脾气就是不对。”

“你放心,晚上他来请安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做主。他今儿若是不跟你赔不是,你就别让他上床。”

苏清妤忙道:“让母亲惦记了,我和三爷……”

她正思量着怎么说,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寒翠忽然进来禀告。

“老夫人,三爷来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他来的正好,让他先等着。”

又拍了拍苏清妤的手,“一会我帮你好好骂他。”

苏清妤讪笑了一声,扶着老夫人到了梳妆台前,帮她理了理发髻。

婆媳两人出去的时候,沈之修正坐在宴息室喝茶。石青色杭绸直裰穿在身上,衬得人深沉内敛。

见老夫人从里间出来,沈之修起身扶了一把,又看了眼苏清妤,“夫人也在这,可用了午饭了?”

言语间,明显带着示好的意味。

苏清妤绷着脸,“劳三爷关心,已经用过了。”

老夫人自是知道两人早上是为了什么,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关心你夫人?昨晚上做噩梦了还是鬼上身了?大早上就因为一碗粥耍横?”

“清妤这么好的儿媳妇,你若是把她气坏了,我饶不了你。”

沈之修赔着笑脸,“哪能啊,早上是我不对。可能是这几日忙的脾胃有些虚,吃东西便觉得味道不对。”

“听说夫人已经查过厨房了,那红粳米没什么问题,早上是我不对。”

苏清妤神色瞬间有些慌乱,用眼神制止沈之修别再说。

老夫人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苏清妤不对劲。

“怎么了?查账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之修也不解地看向苏清妤,“你这是怎么了?平日你处理这些事情冷静沉着,怎么今日倒像是出什么事了?”

苏清妤紧抿着下唇有些纠结,沈之修再三追问,她终于开口。

“我今日查了厨房和采买近几年的账目,又仔细查问了几家给咱们送货的商户。”

“据他们说,从大嫂管家开始,这些送货的账册就开始作假。多出来的银钱,这些商户都按时给了大嫂了。”

“我想着大嫂刚被禁足,这些事若是再抖出来,怕是会家宅不宁。”

苏清妤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今日沈之修算是配合她演了一场戏。

其实她本该一五一十对老夫人直接说这些事,这么绕弯子,对老夫人有些不敬。可若直接说起,又显得她迫不及待的想除了陈氏。就算老夫人不多想,还有大老爷沈之衡要顾忌。

沈之修也说,面子上该做的事还是要做,须知众口铄金的道理。他一心为苏清妤的名声考虑,两人便又做了这场戏。

老夫人此时已经面色阴沉,“涉及到多少银两,这里面又有多少人参与?”

苏清妤回道:“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每年沈家厨房开销四成,都进了大嫂的私房了。厨房和采买的管事都知情,账房那边我还没查,今日钱先生告假了。”

沈之修脸色冷凝,“账房那边我现在就去查。”

他迫不及待的要为父亲报仇,起身轻甩衣角,便转身出了庆元居。

苏清妤也站起身,“母亲,既然要查问清楚,那我再去整理下账册。”

花嬷嬷送了苏清妤出去,若不是顾及边上还有旁人,她都想给苏清妤跪下了。

刚刚在老夫人身边,她听着三夫人的话,一颗心差点吓的跳出来。

她以为自家妹子就是贪墨点银子,却没想到是十数年如一日的替大夫人做事。

三夫人今日此举,于她来说,等于是一条命的大恩。

“三夫人今日的恩情老奴记住了,他日三夫人若是用的上老奴,尽管吩咐。”

花嬷嬷低声在苏清妤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苏清妤给了花嬷嬷一个安慰的眼神,“嬷嬷太客气了,我敬您如长辈一般,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番话说的花嬷嬷眼睛酸涩,冲着苏清妤重重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整个下午,沈家内宅人心慌慌。先是三夫人审问厨房和采买的管事,后来三爷的人又押了账房的钱先生进府。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被三爷身边的侍卫带走。这种时候,所有人都生怕被波及。

正在寒水院书房作画的李朝云,得到消息后也开始坐立不安。厨房的事她不清楚,但是钱先生为什么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斩草除根了么?

心里暗骂陈氏,做事拖泥带水。

直到贴身丫鬟进来禀告,“郡主,大夫人被带去庆元居了。”

李朝云心里陡然一惊,“大少爷呢?你去喊一声,我们也去。”

此时庆元居正堂,老夫人在上首坐着,面沉如水。

老夫人手边,是一沓供词。

从钱先生到底下的管事,厨房的婆子,说了什么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里面关于陈氏这些年是怎么在背后动手脚,怎么伙同府里的管事中饱私囊,也都记录的详细。

老夫人手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关于前几年替换药材的事。还提到了老太爷去世之后,大夫人就不再吩咐他们替换药材了。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老夫人看一眼就想了个七七八八。

沈之修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母亲,别的事我都能容忍。但是唯独药材这件事,我今日一定要问清楚。”

“当年我问过刘院正,父亲若是能吊住一口气,他就有把握把人救回来。”

“现在明摆着,当年府里的药材有问题。”

老夫人想起当年的事,心里也后悔不已。

这事确实是她疏忽了,那段时日沈月病重,她寝食难安照料着。老太爷这病又来的突然,以至于那两日她精神恍惚,便让这些人钻了空子。

“查,今日这事一定给我查清楚。涉及到任何人,都不得轻饶。”

老夫人话音刚落,下人便进来禀告,说是大老爷,大夫人,二老爷和二夫人都来了。

“让他们进来。”

四人鱼贯而入后,老夫人犀利的眸子扫向陈氏。凌厉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刃,恨不得把陈氏千刀万剐。

未等开口,又有下人进来,“老夫人,大少爷和郡主也来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他们消息倒是灵通,让他们也进来吧。”

沈昭和李朝云一前一后刚进来,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就听老夫人厉声呵斥道。

“陈平惠,你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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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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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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