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们和离吧
03.主母怀孕,外室急眼了
04.她中了媚药,他替她解药
05.妾室和外室,都上不了台面
06.表姑娘从贱妾转为贵妾
07.他要把外室抬为平妻
08-09.她怀孕了
10.让小妾怀孕后,他肠子悔青
11-14.小妾流产的真相,让所有人惊呆
16.正室肚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18-21.她同时给两个男人当外室
25.她失了身子,只能下嫁
26.姨娘的女儿要做继室
27-30.真不要脸啊!
31.离婚时,我带走了所有嫁妆
33.两人叫了热水
34.管家第一件事,杀鸡儆猴
35.她怀孕了
36-39.和离后,我的做法让前夫震惊
40.小妾死了
41.他打死了四个通房小妾
43.她要让她做个贱妾
44.她失了身子,只能做妾
45-48.她上吊自尽了
49.她的秘密藏不住了
巳时初,苏清妤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眸,往主院那边的厨房走去。
每日这个时辰,都是厨房那边收货入库的时候。
走到主院花园旁水榭边之时,迎面遇上了沈昭。
苏清妤暗道一声晦气。
沈昭先是看了眼苏清妤红肿的眼眸,接着脸上浮了一层笑意,却不达眼底。
“给三婶见礼。”
“听说今日三叔动怒了,要不要小侄帮三婶去劝劝?”
“我三叔那人,脾气向来不大好,三婶接触时间长就知道了。”
沈家大房和苏清妤斗到今天的地步,沈昭对苏清妤只剩下满腔的恨意。
他发誓要身居高位,要做沈家的掌事人,要让大房成为沈家的顶梁柱。
今日听见下人回禀西院的事,沈昭只觉得心头畅快。早晚有一天,他要看着苏清妤跪地求饶。
到时候他发发善心,兴许能给她一条苟延残喘的生路。
苏清妤斜了一眼沈昭,“大少爷什么时候学那些婆子,在背后嚼舌根了?”
“你既然想帮我去劝劝你三叔,那就去吧。他在书房,我带你去?”
沈昭面色一僵,他就是随口说说,怎么可能真的去劝。
人家夫妻的事,也轮不到他开口劝和。
苏清妤面露嘲讽,“既然不敢,下次就别说大话了。”
再次噎的沈昭说不出话。
“三婶就算有气,也别拿侄儿出气啊,大少爷也是好心。”李朝云人还没走到近前,话先到了。
到了近前又给苏清妤行了礼,“三婶别见怪,大少爷也是关心三叔和三婶。”
“却忘了三婶心情不好了,我替他给三婶道个歉。”
苏清妤神色莫名地看着李朝云,这位郡主脑子可比沈昭好使多了。
一番话说下来,倒是成了她心情不好拿晚辈撒气了。
“郡主不必多礼,道歉就更谈不上了。”
“大少爷是热心肠,还惦记着我们夫妻房里的事。不过有这工夫,不如多去看看大嫂。”
苏清妤现在已经不想和他们假意逢迎了,对仇人的刻意逢迎,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迫不及待的想解决沈昭,所以也不介意激怒他。
沈昭听她提起陈氏,脱口说道:“别以为你是沈家三夫人就能为所欲为,早上太……”
话音未落,就却被李朝云抓住了手腕,直接堵住了沈昭后面的话。
“三婶说的是,我们是该多看看母亲。”
“至于三叔和三婶房里的事,我们自然是不敢过问的。”
苏清妤狐疑地瞄了眼沈昭,他要说什么?被李朝云打断了。
但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苏清妤越过两人朝着厨房走去。
她离开之后,李朝云放开了沈昭,“大少爷刚想说什么?是想提起太子殿下?”
沈昭盯着苏清妤的背影,“我要让她知道,就算三叔有意阻挠,我也能留在京城。太子殿下不是已经说了……”
沈昭话未说完,再次被李朝云打断。
“大少爷糊涂,这种事怎么能张扬。你跟她说了,你三叔用不上晌午就能知道。以你三叔的手段,在太子开口之前把你弄走,易如反掌。”
李朝云此时隐隐有些失望,成婚那天晚上两人秉烛夜谈,她始终觉得沈昭这人算是拎得清,有手段。
可刚刚面对苏清妤之时,沈昭却如此沉不住气。
沈昭听了她一翻话也冷静了下来,心里清楚李朝云说的有道理。他就是因为恨极了苏清妤,所以刚刚有些冲动。
见李朝云脸色不大好看,沈昭上前两步,低声哄道:“云儿别生气,刚刚是我一时糊涂了。你放心,后面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倒是担心太子那边能成么?三叔那人做事一向说一不二,他初掌吏部,不一定会听太子的意见。”
本来关于沈昭留京的事,李家并未担心。沈之修就算是内阁次辅,也不能对吏部的任免指手画脚。
但是五日前,皇上忽然下旨任沈之修为吏部尚书,之前的吏部尚书陈铮总揽内阁,不再兼管吏部。
这么一来,整个大周的官员任免大权,都落到了沈之修手里。
所以李朝云一大早就去见了太子,刚刚才回府。两人也只在沈昭接她进门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具体的还没细说。
沈昭提起太子,一来是心里没底,二来也是为了转移李朝云的情绪。
李朝云说起正事,也收起了脸上的不快。
“大少爷放心,太子表哥自有主意。刚刚我们私下商议了小半个时辰,已经想出了万全的对策。”
“你不光能留在京里,还能去个好地方。”
沈昭眸色一亮,“什么地方?吏部?还是都察院?”
李朝云摇了摇头,“詹事府。”
沈昭面上泛起喜色,詹事府的官员都是东宫属官。进了詹事府,就等于是太子的心腹了。
太子登基之前,詹事府还没什么实权。但是太子一旦登基,詹事府的官员便都是天子近臣,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云儿说真的?太子答应让我去詹事府?”
沈昭说着,就揽住了李朝云的肩膀。见附近只有贴身伺候的下人,便低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下。
两人本就是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哪怕之前李朝云对他再不满,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在外面呢,别闹。”
沈昭还想问问今日见太子的细节,两人便回了寒水院。
沈昭这句未说完的话,却让苏清妤想了一路。一直到了厨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见厨房采买的管事闫婆子正在收货,苏清妤也收敛心神,沉下脸走到了近前。
“闫管事,早上煮粥的米是上好的红粳米么?”
闫婆子一愣,不知道三夫人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这句话,几乎是喊着问出来的。
“回三夫人的话,府里几位主子煮粥的米,都是上好的红粳米,这不会错的。”
苏清妤心烦气躁地哼了一声,“早上三爷说最近的粥,味道都不大不如前。你们不会是欺负我刚管家,就拿差的糊弄吧?”
“你们糊弄别的也就罢了,三爷的东西怎么敢糊弄?”
早上沈之修摔了碗的事传遍了府里,此时跟着闫婆子的几位嬷嬷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看来三夫人早上是被三爷训斥了,所以才气得来厨房质问。
闫婆子也没当回事,只以为三夫人是受了气,想来厨房这边找个说法。
府里的红粳米是江南送来的,闫婆子还没那个能力,对红粳米做手脚。所以她心里不虚,面上也镇定。
“三夫人明察,老奴怎么敢给三爷用不好的米。咱们府里的红粳米都是江南的贡米,三夫人大可以亲自进去看。”
苏清妤有些狐疑,“你说真的?”
闫婆子赌咒发誓,她说的都是真的。
恰好此时边上正在收鱼,送货的人拿着账册到了闫婆子身边。
“闫管事,今儿送来的金平鱼,都称好了,烦请您盖个印鉴。”
苏清妤眼睛往账册上一扫,就看清了上面写的金平鱼。
再用余光瞄了眼不远处的鱼,分明就是银平鱼。
金平鱼和银平鱼只有鱼鳍和尾巴的颜色不同,但是做熟之后是一样的。价格上,却差了两倍。
苏清妤上前顺手抢下账册,看着上面已经盖好的印鉴,冷声说道:“闫管事,那明明是银平鱼,怎么这上面写的金平鱼?”
“你还敢说那粳米是好的?这鱼你都敢做手脚,谁知道你是不把米换了?”
“我得跟三爷说,这事怨怪不到我身上,我倒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说完,就冷声吩咐身边的春桃,“你去西院喊咱们的人,先接管了厨房采买这里。任何人不得串供,不得动这里的账册和东西。”
又吩咐翡翠,“把那个送鱼的也给我先扣下,他们都是一伙的。”
“今日我要好好查查这米。”
还未等闫婆子几人反应过来,翡翠等人已经动手了。
春桃也已经快步去西院喊人了,一时间,整个收货的院子静谧无声。
凡是试图说话,试图反抗的,都被翡翠绑了起来,还塞了抹布。
这些婆子自然不是翡翠的对手。不多时,便都偃旗息鼓了。
尤其是闫婆子,翡翠一句话都没让她说。
这是苏清妤提前交代的,闫婆子若是开口,定会提起老夫人和花嬷嬷。只要她提了,苏清妤就会有所顾忌。
所以干脆不让她开口,苏清妤也不会为难。
不多时,西院的丫鬟婆子便都来了,直接接管这里的事务。
负责采买收货的所有人,都被苏清妤绑了。
紧接着,苏清妤也没声张,而是亲自带着人彻查了采买和厨房的账目。这些被绑着的人,也都分着审问了。
整个厨房和采买收货的院子周围,也都是苏清妤的人。
到了晌午,各院纷纷有人来厨房取晌午的饭菜。厨房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也传了出去。
心思敏锐的李朝云,第一时间派人来厨房打探。虽没探听到具体的,但是也看出来是苏清妤在查账。
李朝云这些日子把府里的人事查了个底朝天,所以知道苏清妤在查账后,第一时间去了庆元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去的时候正好老夫人在午睡。
整个沈家,都知道老夫人午睡的时辰,天大的事都不会这时候去打扰。所以李朝云忽然过来,庆元居的下人也只以为郡主是刚成亲,不知情才来的。
花嬷嬷亲自出来解释,又给李朝云奉了茶。
“郡主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着。老夫人醒了,我再差人去请郡主来说话。”
李朝云接过茶,客气地说道:“嬷嬷别客气,我在这等会祖母就是了。”
又开口说道:“也不知三婶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我想去帮帮忙,又怕三婶介意。”
花嬷嬷狐疑不已,“三夫人查什么?老奴听着郡主的话,倒是糊涂了。”
李朝云佯装诧异,“花嬷嬷不知道么?现在厨房和后面的采买那边,可是闹的人仰马翻的。”
“听说是三婶正在查账,说是怀疑管采买的闫管事贪墨。”
“我倒是见过那闫管事一次,看着可不是那样的人。”
花嬷嬷心下一愣,三夫人在查厨房和采买?庆元居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是三夫人怕她插手,故意没往这边透消息?
花嬷嬷跟着老夫人多年,练得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所以面色看不出什么,“三夫人管家,怎么查账自然有她的道理,想来是那边出了纰漏。”
李朝云摩挲着茶盏边缘的纹路,轻笑了一声。
“我前两日来给祖母请安,还见那闫管事陪着祖母说笑逗趣呢。”
“既是祖母看重的人,怎么三婶还闹的这么大?这不是落祖母的脸面么?”
花嬷嬷笑了笑,不知道李朝云是真不知道她和闫管事的关系。还是心里清楚,故意说给她听的。
“郡主言重了,不过是个下人。老夫人把整个内宅都交到了三夫人手里,三夫人自然动得她们。”
见花嬷嬷一句苏清妤的不是都没说,李朝云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不过没关系,花嬷嬷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想。
只要她心里对苏清妤生了嫌隙和不满,往后庆元居的事就好办了。
李朝云佯装不解,叹了口气,“可能我们家和沈家的规矩不一样。我们家老祖母看重的人,是谁也不敢动的。”
“不光我祖母,就是我祖母身边的丫鬟婆子,我母妃都给足颜面。”
“我母妃说了,对祖母身边的人也要尊重客气。她们伺候好祖母,就是对李家有功。”
李朝云眼看着花嬷嬷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心里满意极了。
该说的都说了,李朝云便起身离开了,说等老夫人醒了再来。
花嬷嬷送走了李朝云,便坐在正房门口晒起了太阳,心里琢磨李朝云的话。
正愣神的功夫,就见苏清妤忽然急匆匆进了院子。
花嬷嬷连忙起身行礼,“给三夫人见礼,老夫人还没起呢。”
苏清妤四下看看,又靠近花嬷嬷身边。
“嬷嬷小点声,我不找祖母,有要事要跟嬷嬷商议。”
苏清妤瞥了眼正房边上的偏厅,花嬷嬷心领神会引着她走了过去。
“三夫人请喝茶。”
花嬷嬷接过小丫鬟送进来的茶,递到了苏清妤手边。
苏清妤示意花嬷嬷坐,又吩咐她身边的人守在门口,不许无关的人靠近。
花嬷嬷弓着身子道:“老奴不敢,三夫人有什么话请说,老奴这么听着就是。”
苏清妤叹了口气,“嬷嬷就别和我见外了,还是坐吧。我此时过来,也是想趁着母亲午睡,请嬷嬷给我想个主意。”
花嬷嬷也不再推脱,三夫人给她脸面,她若是过于推辞就是不知好歹了。
她在苏清妤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战战兢兢地坐了小半个椅子。
苏清妤扫了眼花嬷嬷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想起刚刚底下人回禀的,说是郡主来过,还待了好一会。李朝云这时候来,八成就是因为她查账的事。老夫人在午睡,那自然就是奔着花嬷嬷来的了。
刚进门没几日,就捋清了府里错综复杂的关系,李朝云看来是有备而来。
“嬷嬷应该听说了,早上三爷因为一碗粳米粥,跟我发了火。”
说到这,苏清妤眼眶泛红,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花嬷嬷见状忙开口安慰,“三爷可能也是一时气急了,不是冲着夫人,是生气底下那些人贪得无厌。依老奴看,三爷还是敬重夫人的。”
苏清妤闻言神色稍缓了一些,“别说三爷跟底下人生气,我也生气。平日我也算待她们不薄,她们竟欺上瞒下做出这些让人糟心的事。”
“我气不过,便去厨房那边看了。她们信誓旦旦的说这米没问题,我自然也信了。”
“可我还没等离开呢,就眼看着她们把银平鱼当金平鱼收了。”
“我当即就吩咐身边的人查账,把厨房和采买的库房都查了。”
“查了账我才知道,这鱼的事根本不算事,里面的烂事多了。”
花嬷嬷听到此,心头猛地一惊。她那个妹妹管着采买好多年了,不会糊涂到犯下大错吧?
若是平日里的小油水,三夫人不会如此大动干戈。能让三夫人特意来说,还说的这么重,事情明显不小。
“三夫人别气坏了身子,若真是有人犯了府里的忌讳,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您若实在拿不定主意,不如等老夫人醒了再问问。”
苏清妤没明说,花嬷嬷也只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心里虽担心,面上又不敢露出端倪。
苏清妤神色为难,“从前我信任两位嫂子管家,这些陈年旧账和底下人做事的习惯,我都没去管。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
“别人倒是还好,是罚是卖,我都做得了主。唯独闫管事……”
苏清妤说到这迟疑了一瞬,花嬷嬷心里便明白了。三夫人是来跟她要人情的吧?
可若是搭上她这老脸,能保住她那妹子,她也认了。
花嬷嬷刚要开口相求,就听苏清妤继续说道:“闫管事向来得母亲喜欢,母亲若是知道她犯下大错,难免伤心失望。”
“再者说,她能走到今天也是因为母亲的提携。若是让人背后说母亲识人不清,终归是影响母亲的威严。”
花嬷嬷有一瞬间的错愕,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看样子三夫人是一时冲动查了厨房和采买,没想到查出这么多事。
三夫人没挑明她们姐妹的关系,是给她留了颜面。又刻意提起老夫人,言外之意就是想帮忙保住人。
花嬷嬷沉吟了一瞬,也开了口。
“老夫人那边,怕是也瞒不住。”
“三夫人可能不知道,您过来之前,郡主来过了。当时老夫人没醒,她坐这等了会。闲聊间,还提起了您查账的事。”
花嬷嬷这时候提起李朝云,就等于向苏清妤示好。以三夫人的手腕,不可能不知道李朝云来了庆元居。她此时主动提起,就是在告诉苏清妤,她并未相信李朝云的挑拨。
苏清妤满意地点了点头,喝了口温热的茶才再次开口。
“这些人肯定是不能留在府里了,我打算都发配都庄子上做苦役。”
“闫管事终究是伺候母亲一场,到时候我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这些年她应该也攒了不少体己钱,过日子养老也够了。”
“至于母亲那边,我怕她知道这些事伤了身子。能瞒着还是先瞒着吧,瞒不住了再说。您跟着母亲多年,其中的辛苦我和三爷都记着。”
花嬷嬷听了苏清妤的一番话,差点当场痛哭流涕。
三夫人给足了她颜面不说,后面的事也安排的妥妥当当。花嬷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感谢苏清妤好。
正纠结的工夫,有小丫鬟走了进来,“嬷嬷,老夫人醒了。”
花嬷嬷便顾不得其他,起身往外走去,苏清妤也一起跟着进了内室。
平日服侍老夫人起身,漱口,更衣,梳头的这些事,都是花嬷嬷贴身做。
今日苏清妤跟着进来,便主动挽起袖子,亲自伺候老夫人起身。
老夫人接过苏清妤递过来的漱口水,“这些事让底下的人做就是了,哪用得上你。”
苏清妤拿起棉帕帮老夫人擦拭嘴角,又笑着说道:“母亲别嫌弃我笨手笨脚就是了,这些事本就是我该做的。”
花嬷嬷在边上凑趣,“老夫人真是好福气,三夫人这样孝顺知礼的儿媳妇,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是老奴说,从前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曾伺候老夫人起身,可没三夫人这么心细。”
老夫人也赞赏地看向苏清妤,“这孩子是个难得的,不光我,之修也是好福气。”
又仔细打量着苏清妤的神色,“你们夫妻的事我本不该过问,又怕你受了委屈。不管怎么说,他大早上冲着你发脾气就是不对。”
“你放心,晚上他来请安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做主。他今儿若是不跟你赔不是,你就别让他上床。”
苏清妤忙道:“让母亲惦记了,我和三爷……”
她正思量着怎么说,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寒翠忽然进来禀告。
“老夫人,三爷来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他来的正好,让他先等着。”
又拍了拍苏清妤的手,“一会我帮你好好骂他。”
苏清妤讪笑了一声,扶着老夫人到了梳妆台前,帮她理了理发髻。
婆媳两人出去的时候,沈之修正坐在宴息室喝茶。石青色杭绸直裰穿在身上,衬得人深沉内敛。
见老夫人从里间出来,沈之修起身扶了一把,又看了眼苏清妤,“夫人也在这,可用了午饭了?”
言语间,明显带着示好的意味。
苏清妤绷着脸,“劳三爷关心,已经用过了。”
老夫人自是知道两人早上是为了什么,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关心你夫人?昨晚上做噩梦了还是鬼上身了?大早上就因为一碗粥耍横?”
“清妤这么好的儿媳妇,你若是把她气坏了,我饶不了你。”
沈之修赔着笑脸,“哪能啊,早上是我不对。可能是这几日忙的脾胃有些虚,吃东西便觉得味道不对。”
“听说夫人已经查过厨房了,那红粳米没什么问题,早上是我不对。”
苏清妤神色瞬间有些慌乱,用眼神制止沈之修别再说。
老夫人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苏清妤不对劲。
“怎么了?查账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之修也不解地看向苏清妤,“你这是怎么了?平日你处理这些事情冷静沉着,怎么今日倒像是出什么事了?”
苏清妤紧抿着下唇有些纠结,沈之修再三追问,她终于开口。
“我今日查了厨房和采买近几年的账目,又仔细查问了几家给咱们送货的商户。”
“据他们说,从大嫂管家开始,这些送货的账册就开始作假。多出来的银钱,这些商户都按时给了大嫂了。”
“我想着大嫂刚被禁足,这些事若是再抖出来,怕是会家宅不宁。”
苏清妤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今日沈之修算是配合她演了一场戏。
其实她本该一五一十对老夫人直接说这些事,这么绕弯子,对老夫人有些不敬。可若直接说起,又显得她迫不及待的想除了陈氏。就算老夫人不多想,还有大老爷沈之衡要顾忌。
沈之修也说,面子上该做的事还是要做,须知众口铄金的道理。他一心为苏清妤的名声考虑,两人便又做了这场戏。
老夫人此时已经面色阴沉,“涉及到多少银两,这里面又有多少人参与?”
苏清妤回道:“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每年沈家厨房开销四成,都进了大嫂的私房了。厨房和采买的管事都知情,账房那边我还没查,今日钱先生告假了。”
沈之修脸色冷凝,“账房那边我现在就去查。”
他迫不及待的要为父亲报仇,起身轻甩衣角,便转身出了庆元居。
苏清妤也站起身,“母亲,既然要查问清楚,那我再去整理下账册。”
花嬷嬷送了苏清妤出去,若不是顾及边上还有旁人,她都想给苏清妤跪下了。
刚刚在老夫人身边,她听着三夫人的话,一颗心差点吓的跳出来。
她以为自家妹子就是贪墨点银子,却没想到是十数年如一日的替大夫人做事。
三夫人今日此举,于她来说,等于是一条命的大恩。
“三夫人今日的恩情老奴记住了,他日三夫人若是用的上老奴,尽管吩咐。”
花嬷嬷低声在苏清妤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苏清妤给了花嬷嬷一个安慰的眼神,“嬷嬷太客气了,我敬您如长辈一般,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番话说的花嬷嬷眼睛酸涩,冲着苏清妤重重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整个下午,沈家内宅人心慌慌。先是三夫人审问厨房和采买的管事,后来三爷的人又押了账房的钱先生进府。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被三爷身边的侍卫带走。这种时候,所有人都生怕被波及。
正在寒水院书房作画的李朝云,得到消息后也开始坐立不安。厨房的事她不清楚,但是钱先生为什么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斩草除根了么?
心里暗骂陈氏,做事拖泥带水。
直到贴身丫鬟进来禀告,“郡主,大夫人被带去庆元居了。”
李朝云心里陡然一惊,“大少爷呢?你去喊一声,我们也去。”
此时庆元居正堂,老夫人在上首坐着,面沉如水。
老夫人手边,是一沓供词。
从钱先生到底下的管事,厨房的婆子,说了什么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里面关于陈氏这些年是怎么在背后动手脚,怎么伙同府里的管事中饱私囊,也都记录的详细。
老夫人手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关于前几年替换药材的事。还提到了老太爷去世之后,大夫人就不再吩咐他们替换药材了。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老夫人看一眼就想了个七七八八。
沈之修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母亲,别的事我都能容忍。但是唯独药材这件事,我今日一定要问清楚。”
“当年我问过刘院正,父亲若是能吊住一口气,他就有把握把人救回来。”
“现在明摆着,当年府里的药材有问题。”
老夫人想起当年的事,心里也后悔不已。
这事确实是她疏忽了,那段时日沈月病重,她寝食难安照料着。老太爷这病又来的突然,以至于那两日她精神恍惚,便让这些人钻了空子。
“查,今日这事一定给我查清楚。涉及到任何人,都不得轻饶。”
老夫人话音刚落,下人便进来禀告,说是大老爷,大夫人,二老爷和二夫人都来了。
“让他们进来。”
四人鱼贯而入后,老夫人犀利的眸子扫向陈氏。凌厉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刃,恨不得把陈氏千刀万剐。
未等开口,又有下人进来,“老夫人,大少爷和郡主也来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他们消息倒是灵通,让他们也进来吧。”
沈昭和李朝云一前一后刚进来,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就听老夫人厉声呵斥道。
“陈平惠,你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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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