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第一件事,杀鸡儆猴

情感   2025-01-08 20:41   福建  


今天带着新故事跟大家见面啦,今天是第34章,大家多多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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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我们和离吧

02.他把外室养在正妻的眼皮子底下

03.主母怀孕,外室急眼了

04.她中了媚药,他替她解药

05.妾室和外室,都上不了台面

06.表姑娘从贱妾转为贵妾

07.他要把外室抬为平妻

08-09.她怀孕了

10.让小妾怀孕后,他肠子悔青

11-14.小妾流产的真相,让所有人惊呆

15.我要嫁的对象,让娘家人高攀不起

16.正室肚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17.她从外室被抬为平妻,我曝光了她的丑事

18-21.她同时给两个男人当外室

22.小妾进门后,老公给她一碗绝子汤

23.主母生的孩子,被姨娘处理了

24.他将小妾纳进门后,肠子悔青

25.她失了身子,只能下嫁

26.姨娘的女儿要做继室

27-30.真不要脸啊!

31.离婚时,我带走了所有嫁妆

32.我和离带走嫁妆,被婆家人告了

33.两人叫了热水



第三十四章

沈之衡和沈之恕见沈之修有话要说,神色也比刚刚肃穆了几分。

沈之修也不寒暄没用的话,直截了当开口说道。

“从年前我跌落山崖开始,就一直没顾上家里的事。这段时间又忙着公务和成亲,更是分身乏术。”

“但是许多事我心里有数,今日我特意没上朝,就是要跟两位哥哥说一声。再这么下去,沈家就要步徐家后尘了。”

沈之修这话一出口,沈家众人都变了脸色,包括老夫人。徐家什么下场,那是有目共睹的。

沈之衡开口探究地问道:“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之修神色平和,淡淡地看了眼沈之衡。

“大哥,我听说昨日你和工部尚书荣海的马车相遇,他还给你让了路?”

沈之衡一愣,然后嗯了一声。

沈之修又说道:“大哥,荣海虽说不在内阁,但好歹也位列九卿。你就是个五品吏部郎中,这样实在是欠妥。”

沈之衡立马解释,“之修,这事也不全怪我。荣尚书听说车里是我,立马就让路了。”

沈之修脸色又冷了三分,“还不是你的车夫狗仗人势?见荣尚书坐的普通马车,就跟人家吆五喝六。”

“荣尚书大度,不跟你们计较,才让了路。但是他可以让,大哥你不能过。”

沈之修说话的语气很重,明显动了怒意。

老夫人见状,也不赞同地看着沈之衡,“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会你就带着东西,去荣府致歉。”

沈之衡自然不敢忤逆老夫人,应了声是。

心里却不大服气。

些日子沈之修在朝堂上的地位扶摇直上,沈家兄弟走到哪都被敬着,他便有些飘了。

沈之修看他一眼,知道他并未往心里去,便又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这京里世家大族多了,皇亲贵胄更多。身份高了,在外面自然能端得上架子。”

“可架子端的太高,早晚要闪着胳膊。”

“还有二哥,前两日还嘲笑朱雀将军出身乡野,日子过的穷酸。”

“朱雀将军虽是寒门出身,但是这几年胜仗一场接着一场打。家里小辈也都不是平庸之辈,家族兴旺只是时间问题。为国在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将,二哥也敢嘲笑,你是觉得咱们沈家最近日子太好了么?”

“我还只是内阁次辅,家里就已经张狂不像样子。我看再这么下去,我还是直接告老吧,不然沈家败落也不远了。”

这番话,沈之修早就想说,今日时机倒是正好。好好敲打敲打他们,苏清妤管家也能轻松些。

他这番话说的极重,按理说他是弟弟,这么对两位哥哥说话算是不敬。但是沈之衡和沈之恕兄弟俩却丝毫没觉得不对,自从沈之修入仕,他在沈家的话语权就逐渐加重。入了阁以后,便隐隐形同沈家家主。

沈家能有今天,也是靠沈之修撑起来的。

只不过沈之修之前一心都扑在朝堂上,很少过问家里的事。

沈之恕闻言也立马开口解释,“老三,我那是跟朱雀将军开个玩笑。”

沈之修轻笑一声,“开玩笑?朱雀将军和胡御史向来不和,他们两个吵起来,你跟着插嘴算怎么回事?”

“还是说,二哥想帮着胡御史对付朱雀将军?”

沈之恕忙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并未多想。

老夫人微眯着眼睛,直到沈之修说完,才睁开。

犀利的目光扫向沈之衡和沈之恕兄弟俩。

“老三若是不说,我竟不知道你们在外这么威风。你们父亲去世之前的话,你们都忘了么?”

“老大你说,你父亲去世之前是怎么交代的?”

沈之衡闻言神色也变了,略带羞愧地说道。

“父亲去世之前,嘱咐我们不得张狂,更不得忘了自己的身份。”

老夫人点头道:“你们记得就好,今日之修这番话说的对。自古世家大族,张狂就是招祸的开始。”

沈之修又开口和老夫人商议,“母亲,我和清妤说了,这家要管的严一些。”

“还有府里的小辈,少爷小姐们,今日起都该拘着些。”

老夫人深以为然,“就该这样,清妤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我给你兜底。”

苏清妤起身福了一礼,“是,母亲。”

沈之修敲打完沈家两房的人,就匆匆离府去了内阁值房处理政务。

苏清妤则跟着杨氏,去接管府里的账目。

去账房的路上,杨氏笑着说道:“往后就辛苦三弟妹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去问我。”

苏清妤道了声谢,心想杨氏怕是还没她知道的多。起码这府里哪些人是大房的心腹,她心里门清,杨氏却不见得都清楚。

两人到账房的时候,账房管事钱先生已经带着两个徒弟整理好了账册。

“二夫人,三夫人,这些账目都整理好了。”

钱先生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灰色长衫,举止斯文有礼。

苏清妤却知道,这人是陈氏的心腹。她顺手拿起这个月的账目翻看了两眼,确定了这些账册都是假的。钱先生另有一套账册,那上面记得才是真的。

她若是想管好沈家内宅,第一步要啃下的硬骨头就是账房。她要看见真的账目,也要把陈氏这些心腹都一步步铲除掉。

钱先生见她翻看账册,眼底浮了一层不屑。笑着说道:“三夫人,咱们府里的规矩,是小的每十天去您那报账。”

苏清妤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钱先生的意思是,这账目我不能看?还是钱先生觉得我看不懂?”

钱先生忙说:“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府里账册复杂,三夫人怕是一时半会看不透。不如小的报账的时候,详细跟您说说。”

苏清妤冷声说道:“不必了,往后你不必去找我报账。我想看账的时候,随时来。”

钱先生一愣,“三夫人,没这个规矩啊。”

苏清妤眉目微微皱了皱,这府里确实该管制了。

“规矩?我今日说的话,就是规矩。”

“你若是觉得这样不适应,我可以换个人管账。”

钱先生微微一愣,他给沈家管了十几年的账了。就连二夫人接手,都因为要仰仗他,跟他说话客客气气的。

这位三夫人,小小年纪竟然说话办事这么狠?

是真有倚仗,还是压根不知道怎么管家,不知道要笼络账房?

他猜是后者。

这么一想,钱先生便笑着说道:“是,小的都听三夫人的。”

今日这位三夫人怎么在这耍横,来日就有怎么求他的一天。管账这么多年,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二夫人杨氏也没想到苏清妤进门就先落了脸色,心说果然还是年纪小,一点城府都没有。想管好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位账房先生。

杨氏看向苏清妤:“三弟妹你要先看看账册么?没问题我就把钥匙和印鉴都交给你了。”

苏清妤笑着说道:“不必看了,二嫂把那些都给我就是了。”

看什么?都是抹平的账,能看出不对才怪。

钱先生听苏清妤这么说,神色便更轻松了。这三夫人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看着气势挺足,估计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

账目给她,估计她都看不懂。

杨氏也这么想,心里琢磨,不会两天就撂挑子吧?

接了杨氏的印鉴和钥匙之后,苏清妤离开账房,带着几个丫鬟去了厨房。

沈家的厨房是个两进的院子,头一进是厨房,后一进是放食材的库房。

苏清妤到那的时候,厨房管事李婆子正带着人忙活。

管采买的闫婆子则在收货,是新送来的鲥鱼和羊腿。

闫婆子还有个身份,是老夫人身边花嬷嬷的亲妹子。因这层关系,老夫人对闫婆子也很倚重。这闫婆子也会说话,逢年过节去给老夫人请安,每次都能逗得老夫人乐上半天。

几人见苏清妤亲自来了,都停下手里的事给她行礼。她们也听说了,往后就是这位三夫人管家了。

闫婆子一张笑面,讨好地说道:“三夫人来了?您可有什么吩咐?”

“你忙你的,我就随便看看。”苏清妤随口说道。

见她这么说,闫婆子便继续指挥手底下的人过秤,又在送货的账本上盖上了印鉴。

苏清妤余光瞄了一眼,那上面写着八斤的羊腿,一百文一斤。

可苏清妤看那羊腿,应该也就五斤,一百文的价格也太高了。她在苏家就管家,现在市面上最贵的羊腿也就六十文。

这一只羊腿,就差了五百文钱。

别看五百文不多,但这只是一只羊腿差出的银子。沈家大小主子加上各院姨娘总共几十人,下人有几百人之多。每日吃穿用度数目庞大,这里刮一点,那里抽一成,就是笔不小的数目。

苏清妤不动声色,又去了厨房。

厨房从库房拿东西,是要核对斤数和数量的。这也是为了互相制衡,有个约束。

厨房管事李婆子恰好拿了那羊腿过来,也在库房的交接账册上按了手印,表示她确实拿了一只八斤的羊腿。

苏清妤佯装好奇地随口问道:“这羊腿有八斤?”

李婆子明显眼神一闪,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三夫人哪懂这些粗活,这羊腿看着不大,但是骨头沉。”

说着,又在手上掂了掂,“嗯,我掂量着有八斤多了。三夫人放心,咱这手就是秤。常年过手的东西,不会差的。”

苏清妤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李婆子的话。

从厨房出来,翡翠低声说道:“夫人,我从前跟着三表少爷的时候,去过北边贩卖牛羊的地方。那羊腿看着,可没有八斤。她们这是打量着咱们什么都不懂,诓咱们呢。”

“这事要不要告诉老夫人?”

苏清妤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告诉什么?厨房采买的人说收了八斤,厨房说做了八斤,账房支出去八斤的银钱。那羊腿现在已经下锅了,咱们不管跟谁说,都拿不出证据。”

翡翠到底是跟过林无尘的,对生意上的事比珍珠要敏感的多。

脑子一转,就低声惊呼道:“夫人,您的意思是,这些人都串通一气了?”

“那咱们明日,要不要抓他们个现行?”

苏清妤摇了摇头,“这事在厨房下手没用,她们顶多说是疏忽了,或者被骗了。要想彻底解决,还得从账房入手。”

她的目的可不仅是整顿内宅,她还要对大房出手。前世的仇恨,还历历在目。大房不付出代价,难消她心头之恨。

珍珠在一边不解地问:“这么大的事,老夫人不知道么?”

苏清妤轻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出大事,老夫人不会太过问的。”

可她偏偏知道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陈氏扛不住的大事。

前世今年七月初的时候,账房钱先生的儿子在酒楼把一位大家族的少爷打伤了。对方不依不饶,想要钱先生儿子的命。当时钱先生求到了陈氏面前,两人在水榭说话恰好被她听见了。

钱先生想让陈氏帮忙保住儿子,但那时候陈氏自己焦头烂额,便不打算管。钱先生口出威胁,提起了当年沈家老太爷去世的场景。虽未明说,但是看两人的反应。沈老太爷过世跟陈氏有直接关系。

钱先生还说,他另有一套账册,记的是这些年侯府真实的账目。当时陈氏脸色大变,问他怎么没烧了?钱先生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自保。坏事做多了,他也怕遭报应。

陈氏答应了钱先生的请求,第二天就花银子求人,把钱先生的儿子从大牢弄了出来。当天晚上,钱先生家的宅子夜里失火,全家十几口人尽皆丧命。

七月初……还有一个多月,她有耐心等,等钱先生自己送上门。

在这之前,她不能露出端倪。她不知道钱先生的账目到底在哪,没证据的事,她更不能跟沈之修告发长嫂和府里的账房先生。

所以等待,是最好的办法。

主仆几人说着话,往西院的方向走去。苏清妤打算稍后见一见府里的管事,该说的规矩总要说一说。

可还未等她见那几位管事,就有管事找上她了。

来人是管府里内院大库房的管事,叫香冬。

“三夫人,明日二小姐要去玄武侯府参加花会。之前二夫人选了三幅画,说任选其一就可。”

“奴婢想着如今是您管家了,您能不能去帮着看看,到底选哪幅画做礼物好?”

苏清妤眸底闪过一抹冷笑,她正愁不知道选谁开刀好呢。这香管事倒是个“好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清妤听香冬说完,并未迟疑,“那就过去看看吧。”

香冬恭敬地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头上的珠钗垂下来,映着一张侧脸清秀明艳。再加上一身上好的藕荷色襦裙,顾盼生姿。这身打扮,比小户人家的当家奶奶都要富贵体面。

不过这也正常,宰相门房三品官。沈家的内宅管事,确实比小户人家的当家奶奶过的好。再加上香冬之前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也更体面些。

这府里应该少有人知道,香冬平日看着有些傲气,甚至不大合群。实际上,早就被陈氏收买了。

陈氏能动这步棋,应该是想了万全的计谋。要让她管家的第一天,就颜面尽失。甚至,比颜面尽失更严重。

香冬落后苏清妤一步,几人一起去了内院库房。

在院子里洒扫的丫鬟见苏清妤来了,都上前行礼。

香冬打开库房的门,库房门口处有张沉香木桌子,上面放着几本账册和笔墨纸砚。

她也未往里走,只从桌上拿起了三幅画,示意珍珠和翡翠帮她一起打开。

“三夫人,这是之前二夫人选好的画,您给看看哪个寓意好。”

“这画是二小姐送给张家的小姐的,您看是不是这幅寒梅初开的好点?”

苏清妤若是不知道内情,估计就被香冬带到沟里了。

这三幅画,上面既无落款,也无印鉴。

一幅画着千军万马征战沙场,一幅是寒梅初开,瑞雪兆丰年。还有一幅则是雨后清明,春意盎然。

要说送给张家小姐,自然是寒梅那幅合适。可这三幅画若是送出去一个角,在沈家都是天大的事。

因为这些画,都是沈家老太爷的真迹。沈家这间库房的里面,还有个小库房,里面放着老太爷的画和生前用过的一些书籍。

这些东西,之前一直在庆元居的书房。因老夫人睹物思人,后来沈之修做主,都挪到了这。

沈家,是绝对不会拿这些东西去送礼的。

苏清妤心里清楚,今日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顺着香冬的话茬选了画。明日一早,这事就会闹到老夫人那。香冬估计会说,是她自己进去选的,库房的管事们一时不察。

香冬会受个小罚,而她,管家第一天就差点把老太爷的遗物弄出府。就算不是故意的,这家也不用管了。

“香管事这可难为我了,我看哪幅都好看。这是哪位大家的画作,画的真是好。”

香冬恭敬地说道:“倒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家,不过就是家里早年买的。”

“二夫人说,小姐们互相送礼,不必送那么贵重的,这才决定送画。”

几人正说话,有小丫鬟进来行个礼,又对香冬说道。

“香管事,有个瓷器被不小心碰裂了,您能过去瞧瞧么?”

香冬呵斥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当心?你们先放着,我一会儿去,没看三夫人在这么?”

苏清妤知道,香冬这是想离开,弄出一个只留她在库房的假象。

“香管事去忙吧,正好我再看看这画。”

打发走了香冬,苏清妤坐在椅子上思量后面的事。

库房里面忽然传出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丫鬟端着水盆和棉巾走了出来。

看见苏清妤的时候一愣,“三夫人好,奴婢青莲,刚刚在里面擦拭灰尘。”

苏清妤看见青莲却眼睛一亮,前世她来库房帮老夫人找一件旧年的老物件,差点被一个滑落的梅瓶花觚砸了,还是青莲帮她挡了一下。

她对这丫头印象很好,知道她为人实诚,从不偷奸耍滑。

苏清妤笑着看向青莲,开口问道。

“青莲,你们管事说,这三幅画可以选一幅送给玄武侯府的小姐,你觉得可以么?”

在库房做事的丫鬟,不仅要打扫灰尘,还要熟悉库房里这些东西。平日还要对着册子盘点,库房里有什么,她们烂熟于心。

青莲先是诧异,紧接着扫向那画。立马说道:“三夫人,这万万不可。这画是老太爷的真迹,怎么能拿出去送礼呢?”

苏清妤赞赏地看向她,“你们管事可不是这么说的。”

青莲抿了抿唇,“我不能骗三夫人。”

“小姐,香管事回来了。”翡翠从窗口走到苏清妤身边,低声说道。

苏清妤眉目微动,对青莲说道:“你去里面,别被看见。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出声,等会儿帮我做个证。”

青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珍珠带到了里面。

没一会儿,香冬匆匆走了回来。

满脸歉意,“让三夫人久等了,您选的怎么样了?”

“若是选好了,奴婢就装好给二小姐送去。”

苏清妤反问,“香管事也觉得送画合适?”

香冬微微怔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事奴婢不懂,府里的小姐少爷们出门送礼,都是当家夫人说送什么,我们就帮着预备什么。”

苏清妤为难地想了想,问道:“那依照香管事说,还是那幅寒梅的合适么?”

香冬点了点头,“奴婢的愚见罢了,还得看三夫人的意思。”

苏清妤又扫了画一眼,追问道:“这到底是谁的真迹?真是有大家之风。”

香冬随口敷衍,“听说就是在门口路过的穷酸书生,老爷们可怜他,就用银子换了几幅画。二小姐送给张家小姐倒是正好,风雅又不俗气。”

苏清妤刚刚还挂着笑意的脸,忽然冷凝了下来。

“落魄的穷酸书生?你可真敢说。”

“翡翠,把人给我绑了,咱们去趟庆元居。”

苏清妤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翡翠直接把香冬的手臂掰在了身后。

刚才那一声,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夫人,奴婢手里没绳子,就这么押着去吧。”

香冬大惊失色,用力挣扎。

“三夫人这是干什么?奴婢有哪做错了,您大可以直接说,奴婢可以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翡翠碰到她腹部了,香冬下意识捂着小腹。

苏清妤哼了一声,“解释?一会儿有你解释的。”

她要动府里的管事,还是从庆元居出来的管事,于情于理都该跟老夫人说一声。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庆元居,三夫人绑了香管事的消息,也快速传遍了府里。

苏清妤抱着那三幅画,带着人进了庆元居。香冬刚要喊,被翡翠直接一个帕子塞进了嘴里。

“你若是惊扰了老夫人,十条命都不够赔的。”苏清妤冷声警告道。

所以哪怕帕子很快就被吐了出来,她还是不敢再发出声音。

庆元居的下人也都错愕不已,心说三夫人管家第一天,就拿老夫人的人开刀了?

但是谁也没敢开口,都当没看见香冬一般。

下人挑了帘子,苏清妤抬脚走了进去。

老夫人见苏清妤进来,以为她第一日管家就遇到难处了。

忙招手示意她上前坐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苏清妤把手里的三幅画递到老夫人手边,开口说道:“这是今日库房准备的画,说是选一幅当做明日二小姐去张家的礼物。”

“您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卷轴,脸色就变了。她拿起画轻轻打开,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三幅画依次看了一遍,老夫人沉声问道:“是谁准备的?”

“香冬。”

老夫人一怔,怎么会是香冬?若是小丫鬟,还可能拿错。香冬那么稳妥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

苏清妤叹了口气,“香冬跟我说,这三幅画都是二嫂选的。让我从中定下一幅,明日给二小姐拿去,当做她去玄武侯府的礼物。”

“我开始还不知道这是公公在世时的真迹,还是库房的小丫鬟告诉我的。”

“我这才知道,差点犯下大错。”

老夫人气得胸膛起伏,她不用想都知道,香冬这是故意的。

她拉着苏清妤的手安慰道:“好孩子,是我疏忽了,没告诉你这些事。”

“我看这样吧,让花嬷嬷跟你一段时间,协助你把这家业接下来。”

苏清妤连忙说道:“这可使不得,花嬷嬷是母亲身边使唤惯的了。我那边慢慢捋顺就是了,哪里就非要从母亲这要人了。”

庆元居的人,她一个也不会用。身边人多了,很多事就不好办了。

老夫人对这个小儿媳格外的满意,一方面爱屋及乌,还有就是苏清妤说话办事,极为妥帖。不张扬,该办的也都能办好。

苏清妤又说道:“儿媳听说香冬是从庆元居出去的人,便想来问问母亲,这人要怎么处置?”

老夫人正沉吟的工夫,大夫人陈氏走了进来。

苏清妤猜测,她是听到风声来的。

果然,陈氏进来就问,“怎么香冬在外面跪着呢?这是怎么了?”

苏清妤便又把刚才的事,跟陈氏说了一遍。

陈氏看了眼老夫人的神色,又抿了口茶,才开口。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香冬之前是跟着母亲的,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既然三弟妹把人带来了,不如就叫进来问问。”

苏清妤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总要问清楚了才好。”

很快,香冬就被带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陈氏率先开口,“香冬,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冬跪在地上,先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老夫人,您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冤枉。”

老夫人淡淡地开口,“先别喊冤,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被杖毙的下人,喊冤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声大,不过就是求生的本能罢了。

若说老夫人心里对香冬有五分信任,那对苏清妤就是九分信任。

香冬深吸了两口气,开口说道。

“前两日二夫人说二小姐要去张家参加花会,送什么没定下来。本来这事奴婢是打算去问二夫人的,但是听说现在是三夫人管家,奴婢又连忙去问三夫人。”

“奴婢带着三夫人去了库房,册子也给她看了,请她定夺这事。”

“中间底下的小丫头惹了点祸,就把奴婢叫走了。等奴婢回来,三夫人已经拿出了这三幅画,说在这三幅画里面选。”

“奴婢马上跟三夫人解释了,这是老太爷的真迹,不能送人。”

“可三夫人却骂了奴婢,说奴婢当众驳她的面子。”

说到这,香冬又往苏清妤的方向爬了两步,跪在苏清妤身前求饶。

“三夫人,奴婢不是有意冲撞您,奴婢就是一时着急了。”

“奴婢知道三夫人刚管家要立威,但是也不能冤枉奴婢啊。”

苏清妤差点被这番说辞逗笑了,竟然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陈氏叹了口气,“三弟妹,你也太心急了。就算要立威,也不能打母亲的脸面啊。”

“香冬对母亲可是忠心耿耿,之前在庆元居伺候的也妥帖。不然也不能在她丈夫死了之后,又让她进府做了管事。”

陈氏说完,又和老夫人低声商议,“母亲,我看三弟妹也是一时糊涂,这事就别外传了。就让香冬受点委屈,对外就说是冲撞了三夫人,此事也就过去了。”

陈氏一副大度又为苏清妤打算的样子。这事闹到老夫人这,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会不会外传,怕是已经传开了。

苏清妤淡笑了一声,“大嫂也太心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香冬是您的人,您这么维护。”

“现在我们各执一词,那就得找个证人了。”

陈氏语带嘲讽,“三弟妹说的,不会是你的丫鬟吧?她们可不能给你作证。”

苏清妤摇了摇头,“哪能啊,我真有证人。”

说着,就对老夫人说道:“母亲,让花嬷嬷和我的丫鬟珍珠一起去一趟吧。”

老夫人知道苏清妤的意思,若是珍珠自己去,就会被人怀疑买通下人。带上花嬷嬷,就不会有人质疑了。

“这样也好,花嬷嬷跟着走一趟吧。”

陈氏脸色微变,怎么忽然有了证人?

她下意识看向香冬,香冬也慌乱地看了她一眼,满是错愕。

苏清妤淡定地坐在一边喝茶,杖毙了香冬,后面的事可就好办多了。

不过她估么这事攀扯不到陈氏身上,香冬为了一家老小,也不会拉陈氏下水。听说她还有个弟弟,正在潜心准备科举,全靠香冬在府里的月钱维持生计。

她把事情抗下来,陈氏会给她家里送去些银子。可若是她把陈氏咬出来,最后也是难逃一死,没准家里还要被陈氏报复。

苏清妤却没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想的,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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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

宝宝们,想提前看大肥章的宝宝点击蓝色标题:《苏清妤》3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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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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