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厦门大学打乒乓之六
我从小生活在厦大幼儿园,父亲湖南人,母亲福州人,双双都是外来人口,因此说的只能是全家通用的普通话,入乡随俗的闽南话仅仅会几个单词,且基本上都是吵架骂人的粗言野语。
十六岁上山下乡,我从厦门到了闽西武平,混迹厦门知青群,很快学会了闽南话,算是半路出家,觉得闽南话有些形容词蛮有意思滴,有谁知道俺这点闽南话居然是在闽西的大山深处自学成才滴?!
老来曾冒险几次参与厦门卫视“闽南通”,闽南话加普通话,“黑吐白吐”,颇感有手脚并用之感,但总算有惊无险,把一档谈话节目拿下来了。我发现自贬“黑兔白兔”,不仅可以添味添趣,也可以自嘲遮羞,反倒令较真之徒无从拍砖了。
退休之后乒乓球成了本尊的第一战场,只见球友某君打球,每遇好球,总要发出超分贝的怪叫,叫得国际乒联都吓了一跳,成了厦大工会乒乓球室走向世界的一道风景;我给此君的点评——“给鬼干到”,普通话直译,依然对味,于是笑翻众人。
“给鬼干到”貌似粗话,其实话粗理不粗,至少也是粗话里级别较细的一类,何以见得?我以为该词的夸张性和虚拟性显然淡化了“干”字的“奸情”,似是而非,骂鬼不骂娘,可以在微笑的氛围里美满泄愤,又可以无障碍直混普通话里,比起“黑兔白兔”更有用武之地,闽南诸君,您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