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明镜论】第四章 《苦集灭道》苦谛:六道之苦

文摘   2024-12-19 00:01   浙江  
地狱

从我们这个世界往下三万二千由旬,有复活地狱,从此渐下直至无间地狱,其中共有八种热地狱,在这些地狱中间和周围所有的地方全是炽燃的火地。

在复活地狱之中聚集了无量的有情,由于业力的感召,各种苦具次第而起。如同仇敌相遇一般,众生之间互相残害,结果遭杀后都闷绝倒地,这时空中传来“汝诸有情可还复活”的声音,所有的众生立即又复活,继续重演上述的悲剧,如是反反复复,死死生生,感受无量的痛苦。

在黑绳地狱,众生被狱卒带到炽热的铁地上,狱卒用黑绳在其身上划分为四份、八份、十六份等,然后用火红的铁锯锯割,锯开后又马上粘合复活,如是反复感受剖割的痛苦。

在众合地狱,无量的众生被狱卒赶入如同羺的两铁山之间,尔后两山闭合,众生身体被挤压得血流涌注。又有如羊、马、象、狮、虎头之山,其合逼之苦亦复如是。又在集会之时,被狱卒驱入极大的铁槽,如压甘蔗一般压迫全身。又有在集会的时候,有大铁山从上直往下堕,在热铁地基,若斫若剖,若捣若裂,如是等时,众生受迫后血流涌注。

在号叫地狱,众生寻求宅舍,于是趣入一大铁室之中,刚一进入,内中火焰炽燃而起,其中众生备受燃烧之苦,猛烈大声惨叫。

在大号叫地狱,多与上同,不过铁室具有两层。

在烧热地狱,狱卒将众生置于极热烧燃、方圆有数由旬的巨大铁鏊之中,犹如煎鱼一般,又以炽燃铁串从下贯穿,一直彻顶而出,这时从口眼鼻耳两两孔中以及一切毛孔都冒出火焰。又将众生或俯或仰放置在炽燃的大铁地上,以极其炽热的大铁椎棒,或者击打,或者搥之如箔,或者碎之如粉。

在极烧热地狱,狱卒以三尖大热铁串由下直往上穿,结果铁串从两膊以及顶部透出,由此因缘,从口等诸门猛焰炽生。又以烧燃、极热的铁叶遍裹全身,然后倒掷于一炽热灰水涌沸弥满的铁镬之中煎煮,只见镬中众生上下漂转,涌沸而行,等到皮肉血脉都销烂,只留下骨锁存在的时候,再将众生捞漉出来,重新放置于铁地之上,令其皮肉血脉再生,接着仍然掷于镬中。

在无间地狱从东方数百由旬周遍烧燃的大铁地上,有猛烈炽燃之火,腾焰而来,在猛火的烧燃之下,众生的皮肉筋骨次第焚尽,最后烧彻其髓如同脂烛,这样一切身分都全部化为火焰。其余的三方,同样无所间缺。如是四方之火一并而来,和杂交集,如是苦痛无有间隙。尔时惟以受苦叫号的声音,才知猛火之中尚有有情存在。又被捕入铁箕之中,盛满最极烧燃的铁炭而簸扬之。又置于热铁地上,强令众生登大热铁山逼其上下。又从众生口中将舌拔出,用百铁钉钉舌,如张牛皮一般将舌拉开,直至平整没有皱褶。之后又仰置于热铁地上,用大铁钳撑开口腔,将热铁丸送入口中,灌以烊铜,烧口及喉,烊铜直彻腑脏,从下流出,其余的苦况,如极热地狱所说。

此中八热地狱众生的寿量分别为:

复活地狱:一万六千二百亿年。

黑绳地狱:十二万九千六百亿年。

众合地狱:一百零三万六千八百亿年。

号叫地狱:八百二十九万四千四百亿年。

大号叫地狱:六千六百三十五万五千二百亿年。

烧热地狱:五亿三千零八十四万一千六百亿年。

极烧热地狱:半个中劫。

无间地狱:一中劫。

相距八热地狱平面一万由旬之处,由此处向下三万二千由旬,为寒疱地狱。如是渐下至于裂如大红莲地狱,共有八寒地狱。

初具疱地狱,众生初生即被寒风所吹,一切身体支分都卷缩如疱。次疱裂地狱,即众生疮疱破裂,如泡溃烂。再有额嘶吒、矐矐婆、虎虎婆三寒地狱,此以地狱众生受寒冻之苦所发之声而命名的。再有裂如青莲地狱,此狱众生遭大风吹,色变青瘀,裂为五瓣或六瓣。又有裂如红莲地狱,寒苦更甚,色由青变红,裂为十分或更多分。最后是裂如大红莲地狱,皮转极红,破为百分乃至更多。

关于八寒地狱的寿量,在《念住经》中以比喻描述:有一巨大容器,容量是革萨拉城中称芝麻之斗的二百倍,每一百年从中取出一粒芝麻,直至取尽之时,则为起疱地狱的寿量,而以下地狱的寿量渐次增二十倍。

在无间地狱的四周还有十六个近边地狱。而孤独地狱则不仅在寒热地狱的近边,于人世间的山岩、水火、虚空等等不定之处也有存在。近边地狱、孤独地狱之苦,此处恐繁不述。

饿鬼

由上品悭贪业所感的饿鬼众生,时时都不离饥渴,由它们饮食所生障碍的特点可以分为三种,即外障饿鬼、内障饿鬼和食障饿鬼。

在外障饿鬼的面前一切的环境由于其悭贪猛业的成熟而变现得异常欺惑、颠倒。当外障饿鬼为饥渴所迫,以细如茅杆的身肢支撑着如城郭般的巨腹蹒跚地挪往无垢河时,河流立刻变成杂发青污、烂脓血粪充满的不净池。当他们遥见风扬浪洒、傍水而住的清凉檀树林,正准备登临时,却见林中猛焰遍烧,无量的焦木枯枝纷纷倾倒。而在泉海池沼旁,业力变现的有情持剑枪矛驱赶他们不令接近。由于身热所逼,即使大雪纷纷,也觉得炎热难熬,或为身寒所迫,即使烈火炎炎也觉得寒冷万分。

从前昼辛吉尊者来到饿鬼境内,因为口干舌燥,于是便问:“这里有水吗?”结果聚集了成百上千躯体干瘦如柴烬一般的饿鬼,他们围着尊者吵吵嚷嚷地说:“给我们水吧!”昼辛吉说:“我也渴得要死,怎么给你们水啊?”饿鬼们说:“我们自从转生到这里已有十二年连水的名字都未曾听过,今天才从你口中听到。”

内障饿鬼有着身体俱生的饮食障碍,他们有的口细如针孔,不能进食;有的口中燃火如炬,发出饥焰,饮食入口,随即燃火烧焦;有的脖颈细如马尾之毛,而腹部却阔如山郭,饮食不能下咽;还有一种饿鬼长有九节喉,即使是粪溺也不得食。施食者以咒力加持,节亦可开,但所进之食也不过一二滴,又因腹大,内中燃烧,入腹之食也不能受用。

而对饮食自有障碍的饿鬼,一类叫猛燄鬘,美食一到他们口中,即便燃烧;另一类叫食粪秽,所饮之食皆为粪浊;又有只能饮食不净、臭秽、有损、可厌诸物;复有一类,只能割自身之肉来食用,不能受用净妙食。

旁生

在六道之中,惟有旁生与人类相处,除了家养的动物,在人类生活环境的外围,生存着难以计数的野生动物,它们的痛苦如何呢?不论是遨翔于空中的飞禽,还是栖息于山间林莽的走兽,抑或悠游于江河湖海的水族,野生动物的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世界。一望无际、海天一色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而在这旖旎的风光的背后,却是一个每日残杀不休的大杀场。在海洋的深处,无数的水族象酒糟一般密集,在业力的牵引下,命运决定了它们惟有以吞食他物才能生存下去,弱小的鱼虾可能在顷刻间即被吸进鲨鱼的腹中,而庞大的摩竭陀鱼又往往成了无数小含生的寄居之地,它不得不忍受着小含生的啮蚀之苦。

据说有种叫麻噶那的水族,属于鲸类,常常潜伏于水底,它只要张开口即能瞬间将无数的小鱼虾吸入它庞大的腹中。可是这样的一头庞然大物,同样不能好好地保护自己,在它身上寄生着无数的小虫,它们日以继夜地啮蚀着它的躯体,难忍的痛痒使它不得不拖动着沉重的身躯就着崖石磨擦,刹那间小虫丧生无数,鲜血染红了海水。同时在它的腹中亦有无数小虫啮其脏腑,以致于通身内外无时不在感受着难熬的痛苦。而一旦浮出水面,还有被渔人刺捕的危险。

在森林中,孱弱的生灵时刻都有被猛兽搏杀的危险。生命没有任何保障,不知何时即会成为猛兽的腹中餐。为了保存自己,麇鹿等即便是喝一口水,也要竖耳耸听周围的动静,如果反应稍有迟钝,就可能无法逃脱虎狼的袭击。这类众生尽其一生都在惊慌恐惧之中生活。

在有些终年不见阳光的岛上,由恶业所感的增上果,这里的动物成天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世界中,连屈伸肢体也无法看见。命运注定了它们只能在昏昧之中生存,而后又在昏昧之中死去。业障的作用使得许多动物只有极小的生存空间,有些生存于水中,身躯极大,不能动弹,最终于其生处而死。有些身形微小,没有眼耳四肢,只剩下口能进食的功能未被障蔽。

与野生动物相比,为人所豢养的禽兽同样也逃不脱悲惨的命运。对于牛马驼驴来说,它们生来即丧失了自由生活的权利,成为被主人奴役的工具。绳索牵拉、圈栏畜养,它们只能透过栏缝望着无边宽广的世界,哀叹自己终身被囚禁役使的苦难生涯。犹如被判处无期徒刑的终身囚犯,自在逍遥的生活永远与它们无缘。它们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鞭打、负重、驱使之中度过自己悲惨的一生。甚至最后还不得不接受被屠戮的命运。

实畜生何尝没有避寒趋暖、畏苦向乐的本能,但是业力无情地束缚着它们,总也逃脱不了被人宰制的命运。当主人狠劲地扬起皮鞭之时,它们的身躯本能地颤栗起来,而一天极其疲劳的耕作之后,饥渴难耐,却只能以后蹄蹬地来舒缓自己的苦受。冬天,在呵气成冰、暴风雪铺天盖地的恶劣气候条件下,多少骆驼、牦牛依然在大漠、荒岭中艰难地行进着,当晚主人住进帐篷,而辛劳了一整天的它们却只能在暴风狂雪中度过又一个难眠之夜。一年人们最是喜庆的除夕,对无数禽畜来说却是它们惨遭杀戮的悲惨末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不知夹杂着多少生命撕心裂肺的哀叫声。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很多禽畜恐惧而又绝望地迎来了它们被活活剖腹开膛的生命最后一幕。

阿修罗

由于往昔嫉妒、好斗的不善业所感,阿修罗生来嫉妒烦恼就极为粗重,他们不忍于天界的富乐,常常处在嫉妒热恼的痛苦之中,由此因缘,与天战斗,备受种种截身破裂之苦。在与天人的战斗中,天人身受割裂不至于死,而阿修罗却与人一样,被击中要害就会死亡,所以阿修罗不离战坏肢体割截的痛苦。

又阿修罗虽具智慧,以异熟障而不能见谛。

诸天

由于往昔的善业福德之力,天身感得光明赫奕、飞行自在、天冠庄严、身出香味、具有神通。虽然天人的寿命长达数劫,但由于沉醉于天宫的逸乐,并没有感觉到时光的飞逝,不知不觉中,可怕的死相忽然现前,天人这时发现自己身光已然暗淡,花鬘变得枯萎,自己于座上开始感到极不安宁,腋下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汗水,从未污染的清净天衣也沾上了尘垢,这些恶兆表明死亡正向自己一步步逼近。

从前簇拥在身旁的天女也已远离,她们只是远远地对着自己祝愿道:“愿你死后得生人中行持善业,还生天趣。”

忆念起往昔天宫的美妙生活,眼看着一切欲妙正逐渐隐没,临死前的天人感受着超过生时安乐的失落痛苦。比起人间逐渐衰老而死的痛苦,天人的衰苦更加难忍,而这种福德锐减、衰相逐步加重的过程需要持续七天,等于人间数百年。而且,当天人以天眼看见自己很快将堕落于无比恐怖的恶趣深渊时,心中的恐惧超过了人死的痛苦。如同从极高的悬崖坠入深不可测的山谷一般,大多欲界天人的生命竟以堕落而告终。

在天人的生活之中,也存在战争和欺凌的痛苦。与阿修罗作战时,天人被断肢截体则有伤身之苦,这只须服用天上的甘露即能恢复如初,但如果被砍去头颅,就无法疗治只有死去。在天众之中,因为福德的差别,也有强弱之分。当大福天子诞生时,诸薄福天子见后心里惊惶畏怖,充满了忧苦。而强力天子一发怒,弱小的天子即被逐出天宫,感受着被凌辱的痛苦。

总之,欲天的生活恍如一场春梦,不论这梦有多美妙、能持续多久,醒后都同归于空无,只成为一种念境而已,同时仍然要面对的是轮回不可抵挡的痛苦。春梦随云散,落花逐水流,一切有漏的安乐都不离无常销减的本性。

在色界、无色界天,安住于定境之中的天人似乎与这个苦难的世界永远地告别了,这里感受不到欲界苦苦的滋味,也没有死亡的衰兆。但是因为烦恼种子一直随逐,上界天人恒时处于行苦之中,并没有丝毫的自在,只能在业力的牵引下,刹那刹那地迁流不息。数万劫一晃而过,当引业穷尽之时,他们忽然出定,如梦醒一般堕入下趣。怙主龙树菩萨说:“梵天离贪获安乐,后成无间烧火薪,不断感受痛苦也。”

或有问:“往生上天都是从往昔离恶行善而来,为何天福报尽即入恶趣?”

这是因为凡夫从无始以来所造恶业无量无边,仅一日贪嗔之业即可以在恶趣之中受报千次,何况恶业既多,只是暂时压伏而已,所以一旦天福享尽,往昔之业顿时现行,自然会堕于下趣。当初修行,未生正见,以为往生色界、无色界即是涅槃,而到临命终时天人见欲色中阴,即生邪见,认为没有涅槃,而毁谤无上法,这即是潜伏相续的烦恼现前的明证。

未完待续下节《第四章 《苦集灭道第三节 集谛: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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